第二十九章 別裝了,我都知道了(求追讀)
周乾坤看見有仆役進到老祖宗的宅院,眉頭當即一皺。
“老祖宗居所,乃是我周家重地,你倆怎么可以把一個仆役給帶過來?”
自從周塵淵大限將至之后。
周乾坤為了避免周塵淵受到過多的打擾,便將周塵淵居住的宅院,定為了周府重地。
周府之內。
除了他和周士柏、周士齊、周士成和周昂以外,便是周昂的母親、二嬸和三嬸,都不可輕易入內。
而周塵淵一切的飲食照料,也皆由這幾個人負責。
周士柏自是清楚此事,不過此次他乃是事出有因。
“給我跪下!”
周士柏一腳踹在周二的后腿上,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張,按下手印的方紙,一把扔到周二的眼前,喝問道:
“周二你自己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二看著那張方紙,面如死灰,心中懊悔至極,恨不得自己抽上自己幾個大嘴巴。
從方橫那里得到能兌換賭資的銅牌后。
他哪里還能夠忍受得住,離開方府以后,直接便奔向了方家的賭坊。
結果也不知是自己運氣太差,還是方家賭坊有人使了詐。
沒過多大一會兒。
他便把銅牌兌換的一百兩賭資,給輸了個一干二凈不說,還倒欠下了賭坊幾十兩白銀的賭債。
而那賭坊主事之人,雖說知道方橫最近正在用著周二,沒有把他給強行扣留在賭坊,但是卻依舊給周二打下了一張欠條,并按規(guī)矩簽字畫押,一樣都沒有落下。
發(fā)生這件事情以后。
周二不敢立刻去找方橫說情,免了自己的賭債,只好一臉掃興地回到了周府,而后在路過周乾坤小院的時候,見到里面沒有人在,便動了偷錢的心思。
卻不料。
錢財沒有找到不說,出門的時候,反而還恰好撞上了周士柏和周士成二人!
他在周家早就有偷盜主人錢財的前科。
因此周士柏見他從父親的宅院里,躡手躡腳地走出來,心里頓時生出了疑心,于是一把抓住了他,本想著檢查一下他的身上,有無父親放在小院里的財物,結果卻翻出了他在方家賭坊簽下的欠條。
一想到這些。
饒是周二在方橫面前巧舌如簧,此時也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才好了。
“你不說是不是?那好,我來替你說!”
周士柏看見周二久久不肯做聲,便對父親周乾坤拱手說道:
“父親容稟,周二這好賊子一向貪賭好玩,手腳亦是很不干凈。上次他在外面輸錢后回家偷盜錢財,被我抓住,我便要重重處罰于他,哪怕是打斷手腳,由家中出錢養(yǎng)他一輩子,也要就此彰顯家規(guī)森嚴!可是當時,您非要看他已在家中為仆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讓我放過他那一次?!?p> “如今,他屢教不改。今日我和士成前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從你的小院里,鬼鬼祟祟地出來。被我抓住后,搜出了這張寫有方家賭坊名頭的欠條,想必是又到方家賭坊濫賭無疑了?!?p> “哼,這次,誰求情都不管用了!我非要當著父親的面,重重地處罰于他!”
周家三代子弟之中。
周士柏、周士齊和周士成,三人的性格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老大周士柏的性格最為頑固守成,像個老學究一樣,一切都按定好的家規(guī)行事。
在別人不觸犯家規(guī)的時候,他一向對誰都是溫溫和和,仿佛沒有一絲脾氣一樣。
可一旦有人觸犯了家規(guī),他便立刻嚴肅認真了起來,雖然也會實行寬恕之道,但每次都會有所懲戒,就算是父親來求情,他都敢懟上兩句,除非……有人修改了家規(guī)。
而老二周士齊的性格不必多說,最為急躁莽撞,同老祖宗一樣性如烈火,可有一點周士柏周士成比不上得是,他能夠審時度勢,在大是大非面前,能夠控制得住自己。
至于老三周士成,則是最為玩世不恭,平時偏愛提籠架鳥,不理俗事,但也最為和善,從來安分守己,不爭不搶。
周乾坤深知自己兒子周士柏的性格。
因此,對于周士柏言語之中的不敬之意,他并沒有分毫介意。
反倒是。
周士柏說得這件事情,讓他不禁跟方橫的異常舉動,產生了些許的聯想。
“小昂,你看看,時間能夠對得上?!?p> 周乾坤從地上拾起那張欠條,仔細看了一眼,上面明確地標注著周二簽下欠條的時間,能夠精確到幾時幾刻,正是賭坊打欠條的規(guī)矩。
周昂看過時間,又問過二叔離開家中草藥鋪子的時間,和碰到方橫的時間,點了點頭,心中已然將大概的情況,給推理了出來。
昨日深夜。
自己和父親幾人,在偏房之中,因家主之位爭吵,被周二偷聽到,并產生了誤解。
緊跟著周二便前往方府給方橫報信,也讓方橫產生了誤解,生出了試探周家的心思。
隨后。周二前往方家賭坊賭錢,輸光錢簽下欠條后,開始折回周府。
而差不多這個時候。
二叔周士齊湊巧碰見了,原就打算試探周家情況的方橫,于是便受到了方橫的嘲諷辱罵……
周昂微瞇著眼睛。
一切都對上了。
現在唯一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確認的是,那就是這個周二到底跟方橫說了些什么東西,或者說他到底偷聽到了什么東西。
這涉及到他對付方家的手段,絕不可輕易忽略。
周士柏正在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和兒子,見到這兩個前后家主都不明確表態(tài)。
他冷哼了一聲便道: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這個周二,可就任由我來處置了!”
你們?
們是誰?
周二聞得此言,偷偷瞥了眼周士柏,見他的眼睛正看著周昂。
他的心里頓時為之一驚。
們是周昂?
周士柏在征求自己兒子的意見?
隨即,周二的心里頓時生出了僥幸的心思,小少爺平時最為好糊弄,如果有他開口替自己求情……
想到這里。
周二連忙爬到周昂的腳邊,搗頭如蒜道:
“小少爺開恩,小少爺饒命,小人日后再也不敢濫賭耍錢了,求您幫小人向大老爺求個情吧!”
周二一邊磕頭,一邊自己猛扇自己的嘴巴子,導致鼻涕眼淚橫飛,極盡懊悔可憐之相,期待著能借此得到周昂的同情。
時至此時。
他只當是自己濫賭被抓,而沒想過,自己向方橫告密的事情,已經被周昂給猜測得一清二楚了。
見到這種情況。
周昂忍不住好笑,蹲在周二的身前,輕聲說道:
“行了,別裝了。我以周家老祖宗的名義發(fā)誓,只要你告訴我,你都跟方橫說了些什么,我便讓父親放過你!”
周二聽見周昂提起方橫,一顆心立刻跳到了嗓子眼,結結巴巴地問道:
“您……您都知道了?”
周昂點了點頭,“之前還只是猜測,現在確認了!”
周二瞬間一臉慘白,隨后想到周昂剛才的保證,放下了所有的抵抗,將所有的事情都對周昂交待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