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地面,卡夫卡吸了一大口空氣,剛才地下的氣味讓他忍了好一會。抬頭看看天,離日落還早,火車站嗎,去看看吧。手中的煙剛好燒盡,手指被燙了一下,甩掉煙頭,朝著內(nèi)墻的出口走去。
衛(wèi)兵瓦舍耶夫依然站在門邊,看到卡夫卡走近,問道:“嗨,伙計,看來你找到了新的的工作,他們打算讓你去哪?”
“舊火車站。你知道那個地方嗎”
“哦哦,那可不是個太平的地方。我聽說最近有一伙小偷經(jīng)常在那出沒,好像他們在那里有個窩點。而且他們有槍,甚至會主動打劫別人??墒撬玖钫f他們只是小毛賊,不敢來找我們的麻煩。軍隊過去簡直是浪費時間。”
“他們有多少人?”
“據(jù)說四五個?!?p> “那里還有別的人么?”
“一直有拾荒者住在那,他們沒地方去。但是那伙人去了以后,甚至對拾荒者進行打劫!天哪,你能想象么?所以最近的拾荒者可能都跑了?!?p> “你們?yōu)槭裁床皇樟羲麄儯俊笨ǚ蚩ㄒ苫蟮膯枴?p> “誰?拾荒者么?老大......說我們這個地方只接收有用的人,沒有足夠的資源白白送給他們。那些拾荒者要么患病要么就是太老了,他們無法打仗,也不能干活。甚至可能還會把病傳染給軍隊,那樣就太糟糕了?!鄙嵬咭蛘f完,看了看周圍,繼續(xù)說道:“”上次一個伙計和我說他要去舊火車站一趟,但是之后再也沒有回,你得當心了。“
卡夫卡說:”非常感謝你的提醒,你的信息一會兒幫了我大忙。“
卡夫卡說了聲回頭見,超過一大片白樺林,走出西城門。上次進城是昏迷狀態(tài),他還不清楚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也沒再見到那対小兄妹。一邊想著,卡夫卡向車站方向走去。
路上都是一片荒野。后來卡夫卡當真看到了一條鐵路,就干脆在鐵路旁距離幾十米的位置跟著鐵路方向繼續(xù)向前走。他沒有直接走在鐵軌上,那樣太過顯眼,根本就是行走的槍靶子??ǚ蚩▔旱妥藨B(tài),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他的鞋子只是漁夫在海邊用的輕便鞋子,并不適合走遠路,褲子也短很多,由于剛才一直在草里行走,他感覺腳踝和小腿已經(jīng)被野草劃出了血,破傷的地方再次被草劃到會比前一次更疼。但這點痛感對卡夫卡來說沒有任何侵擾,甚至因為不時的痛覺反應,反而讓卡夫卡更加精神專注,提高了警覺。
有人!他發(fā)現(xiàn)遠遠的有兩個人正從自己的2點鐘方向朝左移動,兩人走的很快,其中一人背著一個大包,距離自己大約有400米??ǚ蚩ǜ鴥扇俗吡艘欢螘r間,他時不時的朝后方看看想確定沒有被人跟蹤,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么酸爽的事情他可不想碰到。那兩個人走到一顆大樹下,停了下來。
卡夫卡趕緊俯下身,停止了前進,野草很高,足以擋住自己,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他抬頭想看個究竟。倆人在樹前蹲了下來,同時環(huán)顧著四周,其中背包的人取下背包在做著什么。
此時兩方人員相距300米,卡夫卡看不清對方的細節(jié),但是應該沒被發(fā)現(xiàn),因為對方的位置完全還暴露著,并沒有利用那顆大樹朝向自己形成隱蔽姿態(tài),甚至一人還背對自己??ǚ蚩ǖ退僖苿?,眼睛看著那顆大樹,大樹和周圍的兩顆較小的樹形成了一個三角形,這可以當做一個地標。
卡夫卡距離他們還有30米。這是個交戰(zhàn)距離,雖然對自己的PM來說這很吃力,但是不清楚對方的武器情況,卡夫卡決定先等一等。根據(jù)舍瓦耶夫的說法,車站有個5人的毛賊團伙,其余應當是沒有戰(zhàn)力的老弱病殘,眼前這二人顯然不屬于后者。盡管如此,直接上去斃了兩人,這種事情,能下的去手嗎,或者失憶前的自己是什么樣的人,會怎么處理。此時箭在弦上,卡夫卡卻開始旁若無人地對自己的進行著倫理道德批判。
卡夫卡看到兩人起身,準備離開,原先背包的那人此時身上的包明顯比之前小了許多,他對另一人說道:“今天這趟真是收獲不小,這些東西夠咱倆用好幾天的?!?p> “恩,剩下那些帶回去交差就行了。費卡發(fā)現(xiàn)不了?!绷硪粋€說道。
“費卡那個混蛋,這些天都不出去了。讓咱們天天出來冒著槍子四處跑,搶來點東西,還得交給他一半!”
卡夫卡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此時已經(jīng)摸到他們附近的一棵樹后面。這倆人的確是自己要找的人,剛才觀察了一下,他們倆都沒有步槍,其中一人腰上有一把手槍。他摸出那把馬卡洛夫PM,確認了槍的狀態(tài)后,瞄準了腰間別著手槍的那人的后腦勺,迅速扣下扳機。
一聲槍響,灑向天空和大地。一個家伙應聲朝前倒了下去。
槍口瞄向另一人,并沒有開槍。那個站著的家伙顯然一下傻了,他還沒有看到卡夫卡,眼睛還停留在地上那顆冒血的腦袋上。幾秒后,他才開始想逃跑,轉(zhuǎn)過身。
“站??!”
那個人定住了。
“把包放地上......好的.......跪在地上,把手舉起來......”
那個可憐的家伙,很乖順。自始至終遵照命令,而且一直沒有轉(zhuǎn)身,此時背對著卡夫卡,跪在地上。
“費卡那里還有幾個人?”卡夫卡低聲而又發(fā)狠的問。
“費卡?費......兩個,加上費卡,三個。你認識他?”
“幾天前,你們在車站有沒有見到一個年輕人?”
“幾天前?我不知道。我沒有聽他們說過。我天天在外面,好幾天才回去一次。車站里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拉哈卡諾夫可能比較清楚。就是你剛殺的那個......”說話的人閉上了嘴,因為他自己也感覺到自己說了句廢話,同時話里還有反過來怪罪身后這把槍的意思。
“包里都是你搶來的東西?“
“是。哦不是。是偷的......哦不......也有搶來的?!?p> “把你的武器放在地上?!?p> 那個人從身上摸出了一把切菜刀,咣當一聲扔在地上,這倒是讓卡夫卡有點意外,這家伙把這么大一把切菜刀藏在身上,他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身上還有什么?快點都掏出來。”
這個可憐的劫匪,今天遇到了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