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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绔小公爺

第兩百三十七章 易衡

紈绔小公爺 笑我輕狂 2033 2022-12-23 00:15:00

  陸昭想了想,繼續(xù)說道:“聽聞龍虎山多年之前,天師府內(nèi)曾有人大放厥詞,言道歷代天師修道都是走錯了路子,隨即自逐出山門,想來便是閣下了?”

  長發(fā)男子聞言竟是陷入沉默,良久之后方才開口說道:“見微知著,查來驗往,真不愧是他的弟子?!?p>  武當(dāng)龍虎,這是天底下但凡想要入道門之人永遠(yuǎn)都繞不過去的兩座圣地。

  武當(dāng)享百年清譽,素來是執(zhí)道教牛耳者,然自六國平滅,大楚中興后,江南龍虎山順勢而起,隱隱有壓過武當(dāng)山的跡象,尤其是近年來龍虎山有數(shù)位天師受朝廷冊封,而武當(dāng)老掌教又早已閉關(guān),龍虎山興旺似乎已成必然之事。

  然而就在十余年前,龍虎山出了一樁震驚江湖的秘聞,雖然很快便被天師府遮掩過去,但依舊有不少知曉內(nèi)情之人。

  據(jù)說是龍虎山與掌教同輩的一位高人,既不修天道也不受人間香火,言道天師飛升不過是仙人施舍,自詡不愿受此嗟來之食,整座龍虎山自掌教以下竟無一人可駁倒此人,最后此人自逐出龍虎山,這才給這樁丑聞一個了斷。

  易衡緩緩說道:“我與顧羽論道三日夜,非是他不能勝我,而是我跟他本就是一路人,又何必去分什么高下?”

  陸昭輕聲說道:“那前輩今日來此是?”

  易衡笑了笑,道:“之前欠方若一個因果,他找上門來我不能不應(yīng),再者從他那聽到你的種種事跡之后,我便猜測你與顧羽之間或許會有牽連,這才前來一觀?!?p>  陸昭聞言立刻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方若,易衡如此直白地點破,若是被方若聽去,就相當(dāng)于曹景冥這位東宮太子知曉了。

  “放心,我早已設(shè)下結(jié)界,再說了,他現(xiàn)在也沒這閑情聽我們講話?!?p>  易衡看了一眼已然在節(jié)節(jié)敗退的方若,道:“你倒是謹(jǐn)慎得很,卻敢借助斬殺尉遲青山之勢一舉晉升一品,著實是令我有些意想不到?!?p>  想不到易衡如此心細(xì),也算是為自己考慮,陸昭不覺對這位從龍虎山上下來的道士多了幾分好感,苦笑一聲,道:“身不由己罷了?!?p>  易衡笑著說道:“雖然知曉得不是很多,但大抵也能清楚你如今的處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卻肯下如此苦功,確為不易。”

  陸昭沒有再多說什么,伸手接住從空中垂落的飛劍未央,單單以下苦工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陸昭,就像方才斬殺尉遲青山,血都不知道吐了幾斤幾兩,這是真真正正地在拼命。

  易衡饒有興趣地問道:“這就是劍十三那六柄飛劍之一?”

  陸昭點了點頭,這對易衡來說其實并不算是什么秘密,畢竟這位已經(jīng)知曉了自己在帝京中的事情,劍十三到訪定國公府想來也瞞不住他。

  易衡手指輕輕一挑,未央小劍頓時嗡鳴顫抖,似乎在竭力抗拒易衡的召喚。

  陸昭神意一動,未央頓時安靜如初,被陸昭輕輕收入袖中。

  本想將未央召來一觀的易衡微微一怔,隨即便笑了,起身道:“既然見過了,那我也該走了。”

  陸昭微微躬身,以示敬意。

  易衡微笑道:“他已經(jīng)是陸地神仙了,對嗎?”

  陸昭悚然一驚,腦海中迅速思索應(yīng)對之言,卻不料易衡袍袖一擺,隨即便消失在原地。

  陸昭神意迅速擴(kuò)散而去,在確認(rèn)易衡當(dāng)真離開此地之后,終于長舒一口氣,心情放松之下一股眩暈感自下而上涌來,幾乎讓陸昭無法站定。

  就在這時,暗與夜一左一右扶住陸昭,陸昭勉強咽下喉頭的鮮血,抬眼看去時只見方若已然逃之夭夭,氣息萎靡至極,想來是在暗與夜的手下吃了大虧。

  這也在情理之中,方若雖通曉百家所長,然終究不過是通幽境界,暗與夜雖然各自只有燭照境,但聯(lián)手之下足以發(fā)揮出道命境的實力,制服方若自然是不在話下。

  暗心疼地拭去陸昭嘴角殘存的鮮血,而夜卻有些與平時不太一樣,面色冰冷地站在那里,也不說話,只是這樣扶著陸昭。

  陸昭察覺到夜的異樣,但此刻體內(nèi)傷勢太重,疼痛與疲憊一齊涌來,著實是讓陸昭有些招架不住,直到陸昭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瓶服下顧羽事先為他準(zhǔn)備的丹藥,蒼白至極的臉色這才微轉(zhuǎn)紅潤。

  陸昭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比起斬殺尉遲青山,與那位龍虎山道人對陣要更令他費心費力。

  雖然易衡展現(xiàn)出來的姿態(tài)很是友好,與顧羽之間似乎也頗有淵源,但陸昭卻不敢就此放松警惕,無論是易衡中途突然施加的氣刃,還是最后那句如同雷震般的言語,都證明陸昭多留幾個心眼是無比正確的。

  跟這些云里來霧里去的高人打交道,實在是累得很吶。

  陸昭掐指算來,直到現(xiàn)在他見過的武道大宗師之中,顧羽不算,也就柳不歸劍十三這兩位好說話些,當(dāng)然,他的那位外公天機閣閣主也是個例外。

  陸昭步履蹣跚地走向不遠(yuǎn)處的戰(zhàn)場,易衡與方若已經(jīng)離開,那支被東宮暗中掌控的兩千精卒,自然也就成了棄子。

  此番大戰(zhàn),僅就浮出水面親身赴戰(zhàn)的高手,就有自詡已是道命巔峰提一柄斷魂前來截殺的慕容愁,號稱算盡世事無常的天機閣閣主,曾經(jīng)在武當(dāng)山一怒踏碎斬魔臺的易衡,天下第十一的方若,昭陽軍頭號戰(zhàn)將封巖,聯(lián)手可令道命喋血的暗與夜。

  還有昭陽鐵騎甲子營五百人,連同駐守邊關(guān)的兩千精卒。

  都只為陸昭一人而動。

  陸昭走得不快,無時無刻不在感悟晉升一品的玄妙,體內(nèi)的萬千劍意如初生春草一般,若是能夠給陸昭時間將一品境界加以穩(wěn)固,想來必定能夠?qū)㈩櫽鹚浻杷膭σ獗M皆化為己用。

  走到昭陽鐵騎與邊關(guān)精卒的絞殺戰(zhàn)場時,戰(zhàn)事已然平歇。

  陸昭腳下就有一具還在汩汩流淌鮮血的尸體,胸口已經(jīng)被戰(zhàn)馬踩踏得血肉模糊,或者說,戰(zhàn)場上的所有尸體都是這副模樣。

  兩千精卒盡皆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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