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溫柔作餌,社恐小乖包在劫難逃

遲來的親情(1)

  “這個崗位聽起來蠻適合我的?!?p>  蘇艾托腮思忖片刻,“反正面試失敗那么多次,也不差這一回。如果成功了,以后就能和你一個公司,光是想想都很期待?!?p>  “沒問題!以后爸爸罩著你?!?p>  時間不早了,CoCo起身準備去洗澡,“你看什么時候面試合適?”

  “就下周吧,越快越好?!碧K艾也起身收拾碗筷。

  回來路上收到父親電話,說是周日上午安排康復訓練,提醒她晚點過去。

  趕上醫(yī)生晚上查房,電話轉交給陪護。陪護悄悄告訴她,父親這半個月一直在算日子,念叨著還剩幾天就能見到閨女了。

  后來蘇艾反應過來,父親打這通電話真正意圖,是想確認她一定會過去。

  只是現(xiàn)在工作的事未定,萬一碰到蘇薇薇,不知該怎么應對。

  ##

  隔天按照約定,蘇艾去海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探望父親。

  經(jīng)詢問才知曉父親已從特護病房轉到VIP病房,而進入VIP病房前,需要先作登記。

  “您是蘇先生的什么人?”護士拿出登記冊,“之前蘇太太特意交代,來訪者都需要問清楚身份。”

  “我是……”

  蘇艾握緊帆布包的帶子,猶豫了下才道:“他女兒?!?p>  “您是蘇先生的女兒?據(jù)我所知,蘇先生和蘇太太是丁克。”

  護士似笑非笑盯著蘇艾,顯然不信。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出沒什么伎倆的撒謊者自編自導自演的鬧劇。

  蘇艾避開護士打量的視線,垂眸不語。

  她無從反駁,因為人家護士沒說錯什么。

  有點后悔,或許應該說自己只是蘇家的一位遠房親戚,更容易被人信服。

  “艾艾,怎么不進去?”

  就在這時,一道溫煦聲音從背后響起,熟悉而親切。

  “許北河……”

  蘇艾下意識轉身,仰頭看向來人,如同溺水的人忽然看到有人從井口扔下來一只營救繩索,黯淡無光的眼眸里緩緩浮出一絲絲亮色,“你怎么會在這?”

  盡管許北河戴著黑色口罩,她還是一眼認出他。

  樓道里滿是明媚陽光,薄薄一層點綴成他周身金邊。

  蓬松微卷劉海下,那張溫潤如玉的臉白得發(fā)光,金絲眼鏡后的濃眉大眼亦是流光溢彩。剪裁得體的煙灰西裝搭配白色運動鞋,身形更顯欣長。

  “我來探望蘇世伯?!?p>  瞧見她毛茸茸的后腦勺,許北河的手習慣性罩上去輕輕揉搓了下。轉而看向護士,聲音依舊平和,卻不復先前溫度,“剛才,是怎么回事?”

  “許先生,您來得正好?!弊o士臉上堆滿笑,“這位小姐想進去看蘇先生,還自稱是蘇先生的女兒,這讓我們很難辦?!?p>  護士話音未落,蘇艾的頭已埋低。

  用濃密發(fā)絲遮住尷尬漲紅的臉,像是被誤會受到責備的孩子,也不敢反駁,揪著帆布包袋子怯生生地立在原地,默默忍著。

  許北河轉眼瞧見這一幕時,心似被尖銳指甲狠狠搔了下。

  難以想見,他的小姑娘被這重身份曾背負了多少惡言惡語。

  “艾艾,抬頭?!?p>  他輕柔地將發(fā)絲掖到她耳后,露出小巧耳廓和卷翹睫毛,“告訴她,你是誰。”

  蘇艾猶豫著抬起眼皮,眼睫不安地顫了顫,眼底有希冀也有惶恐。

  許北河朝她微微頷首。

  眼尾笑意加深,繾綣氤氳,帶著滿滿的善意和鼓勵。像是雨霽天晴后,第一道沖突烏云的光,暖洋洋照進蘇艾貧瘠死寂的心里……

  她慢慢轉過身,抬頭,逆著護士探尋的視線,鄭重念出自己名字。

  “我姓蘇,我叫蘇艾?!?p>  那一刻,無關乎她是誰的女兒,而是她人生中頭一次鄭重而底氣十足的將自己介紹給別人。

  而這底氣,是許北河給的。

  登記完,蘇艾跟在許北河身邊離開。男人挺拔偉岸的身軀如一座巍峨的塔,自帶著安全感。

  不料,剛走過轉角,就聽見身后傳來小聲議論:

  “天,她的命也太好了吧!”

  “蘇太太沒有孩子,那以后蘇家的家產(chǎn)豈不是……”

  蘇艾喉頭淌出絲絲苦澀。

  看來不止蘇薇薇,是大多數(shù)人都會這么想吧。所以她說對蘇家家產(chǎn)無意時,在他們眼里是不是很可笑……

  走在前面的許北河,忽然停下腳步,“艾艾,你先過去,我要等下朋友?!?p>  蘇艾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忙不迭地加快腳步逃離。

  她計劃著要盡快和父親講清楚這件事,然后早些離開,默默祈禱著千萬別碰到蘇薇薇。

  可偏偏事與愿違,蘇薇薇似乎早知道她要來,正守在病床旁邊,有說有笑著。

  蘇艾停在病房門口,頭頂正對空調風口,冷涼的風冰得她心一顫,轉身想逃。

  但蘇薇薇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她,還狀似親昵地喊道:“艾艾,你總算來了。我和大伯盼了你好久呢!”

  ##

  “哎,北河,那是不是蘇艾妹妹?真人比照片上還漂亮。”

  蘇艾前腳離開,后腳顧東明就從電梯里走出來。

  “你怎么不跟她一起進去?”

  一手晃蕩著他剛入手的瑪莎拉蒂超跑鑰匙扣,一手搭在許北河肩上,笑嘻嘻說道:“怎么,終于幡然醒悟,知道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了?”

  “這么多年不見,他們父女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咱們晚點過去?!?p>  許北河拍開肩上的手,斜了顧東明一眼,“你怎么上來得這么慢?”

  “車庫里碰見安娜,說是最近回國發(fā)展了,還向我打聽你來著。”

  顧東明輕描淡寫提及巧遇V資本前合伙人一事,而后暗暗觀察許北河反應。

  然而許北河神色如初,轉身往外走。

  任憑兄弟多年,顧東明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禁佩服他的沉穩(wěn)心境。

  當初安娜所作所為害人不淺,饒是旁觀者都氣得咬牙切齒,可這個當事人竟能像沒事人一般。

  “你現(xiàn)在這是要去哪?”

  “院長辦公室?!?p>  路過先前登記處,許北河神色淡淡瞥了眼兩名正說笑的護士,狀似漫不經(jīng)意。

  但卻從那天起,在海市第一人民醫(yī)院VIP病房任職的所有護士,統(tǒng)一有了新認知——

  如果碰到一個很漂亮又很乖的小姑娘,千萬別看人下菜碟,那是尊菩薩。

  得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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