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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思念的盡處

教訓

秋風思念的盡處 牧于三秋 4720 2022-10-18 20:05:06

  朗青的時裝秀掀起了一場追溯古風的熱潮,而她的愛情也被撲朔迷離地暴了出來,隨后她父親朗寧遠的一通電話咆哮而來!

  “朗青,如果你還想見到我活著,就馬上給我回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所做的你認為的事業(yè)簡直一無是處!你的感情更是一塌糊涂!你是不是瘋了?為什么還在跟那個人糾纏?”

  在父親的暴怒聲中,朗青卻不急不躁的回答:“親愛的父親,除了父親這個稱謂,還有您給我的姓氏,我其他的一切似乎都與您無關吧?您有什么資格來跟我談感情?當您背叛了我的母親時,可曾記得感情?可曾記得那個深愛你的女人是如何慘死的?可曾記得我是如何離開的?我所有的事情您都無權干涉?!?p>  一番話令朗寧遠拍案而起,搪臂掃落的文件、茶盞使書房滿地狼藉,聞聲進來的郭淑楨無奈嘆息道:“寧遠,你這又是何必?青兒長大了,你左右不了她,陳年舊事已經成為她的心結,何必再給她添新仇?多給她點時間,不要急于一時好不好?這樣會適得其反。”

  朗寧遠胸脯劇烈的起伏著,他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情緒,無論哪種方式的聯(lián)系,朗青對他的態(tài)度都是這樣的冷漠無情,又充滿仇怨,當年發(fā)生的那件事情對于這個家庭是一場噩夢,日夜吞噬著曾經的溫情,他又何嘗不是因此而感覺愧對這個唯一的女兒,也曾醉生夢死,期望在夢里再見一次那個從清貧相互扶持著走過十幾年的妻子,然而,那一別,再無相見,就連夢里都從未來過一次,想到此處老淚縱橫的他也漸漸平息下來,畢竟一個孩子對于母親的感情更深,因此恨他也在情理之中。

  “她再恨我,我都是她的父親,任誰都改變不了,哼!這個臭丫頭!明天讓牧新把青兒叫回來,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了,咱們都老了,公司的事情需要孩子們逐漸的參與進來了?!?p>  “好,我這就給牧新打電話,青兒回來了你好好跟她溝通,不要急于一時……唉!”郭淑楨搖著頭走出書房。

  翌日,朗青剛剛走出單元門口就看到靳牧新靠在車門上吸煙,她假裝沒見到這個人,腳步未作停留。

  “站住,我這么大一個人沒看見嗎?”靳牧新笑著朝朗青的方向走過來。

  “喲!還真沒注意,靳大公子,哪陣風把您吹來了?”朗青轉過身笑看著他。

  “青兒,能好好說話不?這時間久了沒見,欠收拾了?至少我是你名正言順的哥哥吧?”

  “哦,對喲,哥哥,多么美好的稱呼??!可是,我怎么感覺那么別扭呢?”

  “行了,別瞎貧了,為什么不接我電話?恩斷義絕呀?”

  “少廢話,找我干嘛?”朗青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

  “你說干嘛?電話不接,面兒也不見,我來接你回家呀!”他拉起朗青就要走。

  “放手,那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家,你們相親相愛過日子,與我何干!”朗青扭著自己的手腕想要掙脫出來。

  “是自己走還是我扛著你走?”靳牧新居高臨下的看著朗青問。

  “你放開我,我自己走?!?p>  靳牧新剛一松手,朗青轉身就跑。

  出于一個特種兵的本能反應,靳牧新長臂一拉,朗青倒退幾步,就被扛在肩上塞進了副駕駛室內,安全帶扣好她掙扎了幾下,車子突然疾馳而去,見真下不了車了,她氣惱的看著靳牧新。

  “老爺子讓你綁架我回去?”

  “好好說話,什么老爺子,越來越沒規(guī)矩了,叫聲‘爸’你能少塊肉?”靳牧新斜眼瞥了她一下。

  “你喜歡你叫就行了,管我干嘛?你沒事做了?天天管我?”

  “怎么,管你是因為我是你哥懂不懂?你都多大了,越來也不懂事兒了?”

  “對呀!我不懂事兒,就你懂事兒,所以要做老爺子的狗腿子,唉!這什么世道啊!你堂堂特種部隊少校也會干這種營生?”

  “再說一遍?有膽兒再說一遍?”靳牧新突然把車急剎到路邊,嚴肅的看著朗青。

  “你是狗腿子!狗腿子!狗腿子!怎么樣?”朗青說完看著他嚴肅的表情吐吐舌頭,故意氣他。

  “臭丫頭,反了是吧?把手伸出來!”

  “就不,你能怎樣?”說著朗青把手背到身后往車門靠去,笑的更肆意了。

  “主動伸手過來,別等我粗魯動手,我這手可是不好控制力度的,嗯?”靳牧新嚴肅的威脅道。

  “就不,就不,誰讓你背叛我做老爺子的狗腿子!”

  “還敢說!真是不打不行了,氣死我了!”說著他便動手去拉朗青。

  看到靳牧新來真的,朗青突然大叫起來:“你干什么?你敢打我一下試試?”

  靳牧新忽視她的叫喊聲,拉過她的左手,用他長滿薄繭的大手結結實實拍在了她的左掌心。

  靳牧新握著朗青的左手指尖,沒有聽到她的呼痛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她,卻看到她紅著眼眶看他。

  “怎么?不服?右手還要畫稿,打左手不耽誤事兒?!?p>  朗青聽見這話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疼嗎?唉!我說了控制不好力度,記住沒?不要沒大沒小啥都敢說,一家人把你寵的無法無天了,你看你跟爸說話那態(tài)度,這么多年了該過去了,爸老了,你不能這樣對待他了,今天這教訓是輕的,以后不懂事看我怎么收拾你!好了,不哭了,到家了不能再犯倔,好好跟爸說話,有些事你是不知道的,我不同你講是對你好,所以,你對爸有誤解?!苯列虏林是嗄橆a上的淚水,語氣也柔和下來。

  “好疼,你真討厭,你還真打,你看都紅了!”朗青哽咽聲音說。

  “好了,哥跟你道歉,這次是我下手重了,下次輕點?!彼嘀是喟l(fā)紅的掌心,心里酸酸的。

  “還有下次?下次你再敢動手,我就咬爛你的手指,讓你握不了槍!”朗青看著靳牧新咬牙切齒地說。

  “咬胳膊,不耽誤事兒,呵呵……”他抬手揉亂了朗青的一頭短發(fā)。

  “你干嘛?我的頭發(fā)呀……討厭死了!”

  “不生氣了吧?回家,記住我說的話沒?好好跟爸說話,不能鬧脾氣?!彼L指輕彈了一下朗青的腦門。

  “呀!知道啦,靳大媽,真啰嗦,以后找不到媳婦,開車,開車……”朗青皺眉頭喊道。

  靳牧新聽了這話哈哈的笑了起來,有點無賴的說道:“被你咒的找不到媳婦,我就賴著你,也搞的你找不到老公?!?p>  “懶得理你,開車!”朗青直接閉上眼靠在椅背上假寐,不再搭理他。

  靳牧新看到朗青的樣子搖搖頭笑了起來。

  朗青閉著眼睛腦海里浮現(xiàn)出與靳牧新初識的那一幕,一晃十二年了,那個在父親墓前立下志愿的十六歲的翩翩少年,如今已是矯健俊朗的成熟男人,他繼承了父親靳明溪的遺志成為了一名軍人,那時朗寧遠對十四歲的朗青說:從今以后牧新就是你的哥哥,靳叔叔為了救爸爸犧牲了,所以牧新現(xiàn)在就是我的兒子。

  朗青無法理解那樣的一份戰(zhàn)友情誼,但是他知道靳牧新的爸爸為了救自己的爸爸而死,所以他永遠都沒有了爸爸,沒有了完整的家,他很可憐,所以她愿意跟他分享爸爸的愛,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自那時起郭淑楨便帶著靳牧新來到了她所生活的城市,有了生命的交集,而之后發(fā)生的事情讓她曾經很痛恨那個郭阿姨,但對于靳牧新卻一直有著深厚的情誼,親情摻雜了友情,親情偏多,母親去世后她對父親的痛恨淹沒了一切,但對靳牧新的依賴感似乎更濃了,只有這一個哥哥是最溫暖的,所以也只有這個哥哥可以教訓她,也是除了母親之外最寵她的人。想到此處,朗青的淚輕輕滑落下來。

  “哥,對不起,我總是欺負你,惹你生氣,以后不會了?!?p>  “唉!酸死了,你還是張牙舞爪的比較正常,你這丫頭不惹我生氣我能習慣嗎?”

  “真是,你這人有受虐傾向是不?”朗青被他的話氣笑了。

  “只此一人,除了你誰欺負我都不行,除了我誰欺負你也不行,記住沒?別哭了,心都亂了,影響我開車,給哥笑一個。”

  “哥,我堅持了六年的感情結束了,心里難受,笑不出來?!?p>  “那就哭,哥的肩膀借給你,那小子欺負你了?”

  “沒有,就是我們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不是不愛了,只是愛的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但是,哥我的心空了?!?p>  “傻丫頭,愛一個人不容易,放棄一個人更難,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在朝夕之間就會化為無有呢?”

  “哥,你愛過一個人嗎?”

  “怎么說呢!暗戀算嗎?”

  “當然,可是為什么要暗戀不表白呢?”

  “因為她有男朋友啊,而且還很愛他,只要她幸福就好?!?p>  “哥,你說我的愛是不是很自私啊,我總以為只要自己一個人執(zhí)著的愛著就可以,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愛對他來說卻是一種負累。”

  “青兒,其實有時候愛都是自私的,也是盲目的,總覺得自己付出的愛那么深為什么就不被理解,不被接受,不被尊重呢?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今的他為什么會懼怕你付出的愛,是他不懂珍惜,還是他太過珍惜才會懼怕傷害?”

  “哥,我就是不懂,為什么要愛的那么復雜,那么世俗?”

  “每一份愛都會世俗,因為我們都無法擺脫現(xiàn)實生活的種種束縛,他那被世俗眼光傷害過的心是需要修復的,你懂嗎?”

  “只要我愛他就行了,何必在意別人的眼光?”

  “青兒,不僅僅是別人,就爸爸對他的偏見就是你們中間最大的障礙,你看不到,可以任性,但是他如果真的愛你,他就不會放任你的任性,他不想拉你到世俗的偏見中受苦,同時也是一個男人的尊嚴,你能明白嗎?”

  “你知道我為什么恨老爺子嗎?他表現(xiàn)的很愛我的母親,而當我的母親自殺的時候,他卻陪在你母親的身邊,他沒有趕回來救我的母親,而之后卻又表現(xiàn)的那么情深義重,多么滑稽?”

  “青兒,爸爸有苦衷,你要理解他,他愛的始終都是你的母親。”

  “哥,你被他的虛偽騙了,愛我的母親為什么還要跟你的母親結婚?”

  “給一個人婚姻不一定是因為愛,有時候也會因為責任,因為一些事情需要名正言順?!?p>  “我無法理解,我覺得相愛就應該在一起相守一輩子。”

  “傻丫頭,慢慢你就會明白了。”

  “哥,你那么愛那個女孩,就沒有想過要跟她相守一輩子嗎?”

  “當然想過,可是我不會自私的去破壞她的感情,假如有一天她不愛那個人了,我就會跟她表白,如果她一直愛著,我就默默的去愛她?!?p>  “傻不傻,現(xiàn)代情圣就是你嗎?”

  “又開始貧嘴……”

  “你不是習慣了我這樣么?”

  “唉!好吧,都是你對?!?p>  “哥,我想自己一個人住,你那房子借給我唄?嘿嘿……”

  “要么回家,要么跟郁文一起住,一個女孩子自己住不安全?!?p>  “哥,阿文有男朋友了,我在她那不太方便呀!但是我不想回家住,你想看我無家可歸嗎?”

  “什么無家可歸?你住我那,我休息回家的時候我睡哪兒?”

  “哥,你休息的時候可以回家呀,你對我最好了,哥……”

  “停!停!停!就受不了你這樣,借給你也可以,但是有個條件?!?p>  “看你這么仗義,條件說出來聽聽?!?p>  “很簡單,每周回家一次,陪爸媽吃頓飯,不管爸說什么都不能發(fā)脾氣,如何?”

  “?。∵@條件還簡單?豈有此理,簡直……”朗青生無可戀的用腦袋撞著椅背。

  “你自己決定吧,就這么一個條件?!?p>  “哥,咱換個別的,兩個三個都沒問題。”

  “門都沒有,哼!”

  “真幼稚!算你贏了?!?p>  “嘿嘿……”

  “丫頭,到家了,下車吧?”

  朗青抬頭看著這棟裝滿了她的愛與恨的房子,恍惚間又回到了母親還活著的時候,放了學她總是能看到母親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六年了,那個時候她初嘗了愛情的滋味,也體會了失去的痛苦,母親的死讓她對父親的恨升級到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所以她更深的投入到愛情里,她孤獨、恐懼、思念,也開始覺得很多人都是那么的虛偽,父親對母親的愛是虛偽的,郭淑楨對她的關懷是虛偽的,她甚至感覺到每一個接觸她的人都帶著虛偽的面具,她成了套中人,就連自己的笑她都覺得是虛偽的。那時能夠走進她的世界的人只有靳牧新和李明杰,靳牧新于她而言是最后一絲親情的依靠,而李明杰則是她對愛情的執(zhí)念,她認為父親對母親的愛情是虛偽的,所以她要堅守一份純真且永不背叛的愛情。面對這樣的朗青靳牧新溺愛到了極點,只要她不受到傷害就隨她任意而為,他懂得失去親人的痛苦,更因為她母親的死心里有那么一份深深的愧疚,他默默的陪伴,跟隨,有任何需要時都會隨時出現(xiàn),但母親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父親常年在部隊,只有母女二人相依相伴,直至靳牧新的父親去世,朗寧遠轉業(yè)回來后,概念中的父親才有了具體而鮮活的形象,朗寧遠為了養(yǎng)活兩家人決定下海經商,又是每天忙碌到無影無蹤,所以這個父親能夠給予她的愛幾乎都是母親詮釋出來的,她認為母親是個善良寬容的人,如果不是父親的背叛,母親怎么可能會自殺??。∵@種痛恨怎么會那么輕易的結束呢?這樣的記憶太沉重了,使得朗青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是憋在心里六年無法釋放出來的恨呀!

  朗青下了車,紅著眼眶說:“走吧,回來了還不進去?”

  靳牧新無奈的嘆了口氣,跟在她后面走進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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