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徐青的臉上閃過一絲冷意。
來了。
隨即,他表情一變,帶著一臉茫然道:“您說什么地方?安市什么?”
那老人表情死板的看著徐青,嘴里重復(fù)道:“安市公墳怎么走?”
“什么公墳?”徐青一臉疑惑道,“您大點(diǎn)聲,什么公墳?”
老人微微一愣,隨即靠近了他兩步,聲音大了些:“我說,請問安市公墳怎么走?”
“阿斯公墳?那是什么地方?”徐青掏了掏耳朵,有些迷惑,“您這么晚了去公墳做什么?約炮嗎?”
“不是阿斯公墳,是安市公墳!”
老人顫抖著身軀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
“我要去看望我兒子,他在前年?duì)奚耍涝诹遂F里。”
“???安市公墳?”徐青揮舞著手中的戰(zhàn)刀,“我記得這附近沒有這地方啊,您是不是記錯了?”
老人再次愣住。
然而,就在老人張嘴又一次準(zhǔn)備詢問時,
卻見一道寒光忽然從徐青手中脫手而出,
“噗”的一聲便直接帶起大蓬血霧狠狠的刺入了老人的下巴,
砰!
隨即便是飛起一腳。
“噗!”
戰(zhàn)刀被徐青重新握住。
他冷笑著看著飛出去的老人道:“要?dú)⒕椭苯託?,上來就問問問,流程還多的一批,你是詭物還是我是詭物?麻煩?!?p> 不遠(yuǎn)處,三名新人瞪大了眼睛將這一幕完全看在眼底,隨后面面相覷。
這,這就是特組成員嗎?
太強(qiáng)了!
然而他們卻根本不知道徐青剛才經(jīng)歷了什么。
也不知道徐青這一連串的裝傻充愣,其實(shí)就是在試探,老人以及觀察他的能力,同時也在思索對策。
遇詭不亂。
就像剛才在地庫對付那豪車詭的時候一樣。
這一點(diǎn),徐青可一點(diǎn)也沒忘。
眼看那老人被自己一劍重創(chuàng),喉嚨直接被斬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皮膚之下露出了一片灰色的腐肉和白骨。
同時,那一腳也將老人和大衣徹底剝離,
沒了遮掩,那具軍大衣下的身體頓時讓徐青忍不住眼神一顫。
那是一副蒼老的滿是傷痕、同時到處都暴露著白骨的殘軀。
就像是在墓地里腐爛了許久忽然爬出來的一樣。
就在徐青等待著老人的下一次攻擊時,
卻見那原本遠(yuǎn)離老人的軍大衣忽然間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蠕動了起來,
化為了一張綠色的皮,從原地竄飛過去,
將老人的尸體裹住,隨后驟然之間竟然就從徐青眼前消失不見。
徐青警覺的四下查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公交站附近什么也沒有。
“不會是調(diào)虎離山吧?”徐青心中一驚,連忙向那三名新人跑去。
當(dāng)看到三名新人安然無恙站原地時,他才知道老頭估摸著是跑了。
“靠,還有這么詭異的東西!”
確認(rèn)老人確實(shí)跑了后,徐青這才低罵一聲,這詭物成精了,竟然還知道打不過就跑。
“額,憑什么認(rèn)為詭物就是單細(xì)胞的傻子了?”深紅無語道。
徐青擺了擺手,沒理他。
“好了,那玩意跑了,我們幾個繼續(xù)巡邏?!?p> 他對著余下的三個新人說道。
“徐哥,那周華的尸體......”李浩臉色難看的問道。
徐青嘆了口氣:“你們給我警戒,我去收斂?!?p> ......
時間很快過去。
終于,天亮了。
灰霧也逐漸的消散而去。
徐青抬手一看,已經(jīng)是清晨6:10左右了。
“霧散了!”
“終于安全了!”
“天,我們熬過去了!”
三個新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慶幸道,紛紛癱軟在地。
看他們一臉劫后余生的模樣,徐青也緩緩?fù)鲁鲆粋€濁氣將手中的刀插回了背后的刀鞘。
這些新人們也不知道,其實(shí)這也是他第1次在灰霧天里正兒八經(jīng)的巡邏呀,都不容易。
“各成員匯報(bào)情況,徐青,你那邊怎么樣?”
就在這時。
腕表之中忽然響起了組長周青霜的聲音。
徐青連忙道:“報(bào)告組長,昨夜巡邏斬殺一只游級中階詭物,重傷一只未知實(shí)力詭物,那玩意最后跑掉了。
新人探員周華死亡。
其余人全部安全。”
周青霜的聲音明顯的松了口氣,隨即又問道:“好,我知道了,白方,你呢?”
“未遭遇詭物,一切正常,新人滿員,早知道我就和青子換一下了?!卑追降牡穆曇粢矎耐蟊碇许懫?。
徐青無奈一笑,他這運(yùn)氣有點(diǎn)差啊。
人家隔壁小區(qū)面積更大,結(jié)果卻一個詭物也沒遇到。
甚至連新人都沒有損失。
而他這邊只有這么大的地方,卻接連遭遇了兩只詭物,甚至還死了一個新人。
徐青不由得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對?
“很好,韓亞,你們那邊......”
通過周青霜的一系列詢問,特組成員全都安全。
不過,讓徐青意外的是,韓亞他們那一組竟然也死了一個新人。
要知道,韓亞可是4次進(jìn)化者!
而且,通過組長的詢問,徐青還發(fā)現(xiàn),特組的三支小隊(duì)居然一共遭遇了五只詭物。
這——
“遭遇詭物的概率是不是有點(diǎn)高了?”果然,副組長韓亞的聲音緊接著就問出了徐青心中的疑惑。
“嗯,昨晚的灰霧范圍不大,但是詭物出現(xiàn)的頻率卻極高,各地區(qū)都損失不小,回到辦公室再說吧。”
“巡查廳的探員會負(fù)責(zé)后續(xù)的掃尾?!?p> 掛斷通訊后。
徐青看了眼聚在自己身邊三名新人,伸出了手:“雖然損失了一人,但我還是要恭喜你們成功熬過了第一夜,希望大家今后都能走得更遠(yuǎn),保重?!?p> “謝謝徐哥!”
“徐哥保重!”
“保重!”
三名新人一臉感激的和他告別。
很快,一組巡查廳的探員就趕到了小區(qū)門前,接手了后續(xù)掃尾工作和周華的尸體處理工作。
而徐青則是在街上匯合了白方,兩人一起朝著武威局趕去。
路上,白方仔細(xì)的詢問了昨晚的情況,最后驚訝的看了徐青一眼,不由得贊嘆道:“組長的眼光果然還是那么的好,你小子也太生猛了?!?p> 徐青嘆了口氣:“可還是死了一名新人。”
白方搖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巡夜哪有不死人的,今后你就會慢慢習(xí)慣。”
徐青又想起了那天王冕葬禮時候的事情。
嘆了口氣,靠在車窗上發(fā)起了呆。
徹底安全的環(huán)境讓他心中的疲倦等感覺再也藏匿不住。
徐青靠在車窗上沉沉的睡去。
一旁的白方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隨后降低了車速。
回到武威局時,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之后了。
武威局特組會議室。
聽完徐青的匯報(bào),其余幾名組員果然和白方一樣都對他表達(dá)了贊嘆。
徐青也沒有自傲,謙虛了幾句之后,接著道:“對了組長,昨晚還有一只詭物似乎在巡邏期間混入了隊(duì)伍里。
只是在被我發(fā)現(xiàn)之后,就消失不見。
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但我的身上卻被它留下了一個黑色的手印。”
說著,徐青便將外套脫下,露出了后背的肌肉。
包括周青霜在內(nèi)的幾人齊齊看去,隨即都是臉色微變。
只見一個嬰兒巴掌大小的黑色手印就那樣明晃晃的印在徐青的后背皮膚上,
仿佛是某種邪惡的詛咒,
讓人一眼看去便,渾身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