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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訪山海經(jīng)

第十三章 再回甘泉鋪

尋訪山海經(jīng) 南國郎君 2531 2024-05-19 13:34:04

  隨著“砰”的關(guān)門聲,阿葭一溜煙從停車場跑進大樓,盡管緊趕慢趕仍遲到了二十分鐘。我舉著手中違停罰款單想和她再研究研究,她卻頭也不回沒影了。

  唉!果然煽情遭雷劈啊,停哪不好,非停交警叔叔旁邊,這不吃罰單沒商量嗎?我收起單子,尋思著是不是找機會讓她給我報銷了。

  買晚飯服侍她吃了,閑聊一陣,又玩會手機,到十點了,我拿出微型攝像機準備去太平間。之前檢查了機器確保沒壞,只是放了幾年不知電池能堅持多久。負一樓值班人員估計應(yīng)該下班了,到太平間外走廊一看,果然如此。

  走廊上可放置攝像機的地方很多,但都很顯眼,要拍到又不被發(fā)現(xiàn)還得費一番腦筋。找了半天總算在太平間對面木窗上支棱出合適的位置,放好后用窗簾掩上,只要不動窗簾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安排好一切,剛按下攝像機開關(guān),猛地走廊吹過一陣陰森的風,刮得太平間門吱吱呀呀的響。地下室沒有通風結(jié)構(gòu),風從何來?我的心打鼓似的猛跳,一個人又不敢到處去瞧,只在太平間門的小窗上望了望,見里面沒異常便趕緊離開了。

  阿葭見我一臉地驚恐回來很詫異,聽了經(jīng)過笑彎了腰,取笑我沒她保護真是膽小如鼠。我隨她揶揄,見夜已深,打算在長椅上睡一覺,明天一早再去取回攝像機。

  這一晚我做了好多夢,夢到胡老刀、陽連月、尹穎、老白,還有年輕戰(zhàn)士小吳、小廖,他們排著隊無聲地走在黑漆漆的原始森林里,我在不遠處沖他們揚手打招呼,卻沒人轉(zhuǎn)頭看我;隨即李葉蓁不知從哪蹦出來,笑嘻嘻問我想不想她;然后又來到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前,有個人背對著我看不見面容,他指著山說,那就是你要去的昆侖……

  雜亂無章的夢很多,但睡得酣暢淋漓,醒來時天大亮了,卻沒到上班時間,此時去取機子剛好。我見阿葭撐著腮在打盹,輕手輕腳離開了,先拿機子,再去給她買早餐。

  回到負一層,還沒人來上班,我稍稍放下心,迅速拿回攝像機,它開一晚早沒電了,這是意料中的,回去充好電有時間慢慢看,反正沒指望拍到有用的東西。

  上到一樓,穿過候診大廳時迎面撞見石伯,他拿著大把單據(jù)在收費窗口排隊。我打個招呼,石伯告訴我,他出院了,還要買很多藥回去吃呢。我請他好好保重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石伯很感動,說了好多感謝的話。

  和阿葭吃罷早餐,就到了下班時間,先送她回去然后自己回家,大寶仍不見人影,我沒多想,先補一覺,畢竟在醫(yī)院睡得不舒服。我把攝像機沖了電便睡下了,可沒躺一會,手機響起來,是大寶打來的,說車半路拋錨被修理店拖走了,拖車沒法送他回來,又打不到車,只有讓我去接他。

  從羅布泊回來后多了輛越野車,我的舊皮卡便給大寶用,本來車況就不好,他開車又太放肆,拋錨是早晚的事。我問明地址,幾乎快到鄰市了,雖然心里罵罵咧咧,卻也只能趕去接他??赡芘挛覕?shù)落,我還沒開口他就嘰里呱啦一堆客觀理由,我懶得聽,把車開得飛快,任由他在耳邊聒噪。猛然一腳急剎,幾乎沒把他甩到擋風玻璃上。

  大寶揉著額頭怒斥:你他媽怎么開車的?哪有這樣急沖急踩?

  我冷笑一聲道:“早說你開車習慣不好還不服氣,要是系了安全帶哪會這樣?”他沒法辯駁,憤然不語。我給他散了支煙,自己也點上,忽然指著車外:寶兒,這地方我們是不是來過?

  他一陣張望:“是有點眼熟……”猛然一拍大腿:我說呢,去年不是來過嗎,叫什么村來著?是張越之和采蘩隱居的地方吧?

  他一說我想起了,這是甘泉鋪村,申老頭的家,沒想到今天恰巧從這經(jīng)過。我感慨一陣,猛然想起,醫(yī)院無名女尸車禍出事點不正是這條路嗎?申老頭家就在路旁,說不定他能知道某些更詳細的細節(jié)呢?

  在商店買了水果,往前不遠就到了申老頭的小洋房,遠遠的我瞧見他坐在屋前坪里曬太陽,都說老人多老寒體質(zhì),果真不差,這么酷暑的天還曬,不嫌熱得慌。下車后看到還有兩個和我差不多年齡的年輕男女在門口,時不時與老申聊上幾句。

  申老頭認出了我,站起來熱情打招呼,兩男女也禮貌起身。到近前我吃了一驚,半年多不見,老申似乎老了好幾歲,面色黑多了,皺紋更深,看來老伴離世對他打擊很大,好在身子骨不錯,沒什么大問題。

  見我?guī)|西來,老申搓著手感激的一句話都說不出。男子幫忙接過,友善地表示感謝,聊幾句知他們是老申的兒子兒媳,母親病逝后本想接父親到自己家一起住,但老申不愿離開生活一輩子的村子,于是便回家陪父親。老申兒子和我差不多大,應(yīng)該是小兒子,記得老申說遇到張越之和采蘩時是在小兒子出生后不久,大概就是他了。再聊得知這位同齡人叫申秉武,是沿海發(fā)達地區(qū)幾家大企業(yè)的股東,我們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真令人慚愧不已。

  說了一陣話就到了中午,老申非要留我們吃飯,推辭不過只好答應(yīng),就在堂屋門口圍著一張桌子吃飯。老申問我最近忙什么,我不能如實相告,只說在談朋友,這不算假話,我確實有了女朋友。

  他很高興,指著兒子對我說:早點結(jié)婚好,你和我老三差不多大,他都結(jié)婚生娃五六年了,到時你結(jié)婚一定喊我來吃喜酒啊。

  當然,當然!我滿口答應(yīng),順勢說出此行來意,將女朋友工作的醫(yī)院來了一個因車禍身亡的女子說了,剛好事發(fā)在甘泉鋪附近,便來打聽打聽。

  老申沒出門不知這事,說沒見發(fā)生過車禍啊,說著望向兒子。申秉武卻知道這事:是老黎家門前的事,大概一個星期了,當時我去看了,好慘,只怕不是送到醫(yī)院才死的,應(yīng)該當場就不在了。

  我請他說說當時情形,申秉武也說不上來,當時場面十分混亂,車禍造成了嚴重擁堵,加上看熱鬧的人又多,他只知道兩輛車是在拐彎處會車由于車速過快撞上的,那里經(jīng)常車禍,村里早習以為常了,只是這么慘確實少見。

  這番話和在醫(yī)院了解的沒什么出入,想必警察確實也只調(diào)查到此。我嘆道:那女的在醫(yī)院太平間里躺了那么多天,家里人卻不知道,也不知急成什么樣子,唉……

  申秉武很好奇:難道找不到一點證明身份信息的東西?她沒手機?就算沒手機沒身份證,難道車上連駕駛證行駛證都沒有?

  這把我問住了,我只看過醫(yī)院記錄,寫得很簡單。不過想想也是,一輛車即使沒駕駛證也該有行駛證,哪怕什么證都沒有也能通過車牌號發(fā)動機號車架號什么順藤摸瓜找到人吧?

  申秉武突然笑了一聲:其實我看得出,那女的是本地人,而且就離我們不遠。

  我和大寶一愣,大寶小心翼翼道:你怎么知道?

  申秉武沒意識到他話對我們來說的嚴重性,仍很輕松:她應(yīng)該是以前有色金屬研究院的人!

  “是嗎?你認識她?”

  “不認識,不過她車旁掉了個徽章,一看就是有色金屬院的,我小時常在那邊玩,再熟悉不過的,好多年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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