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毛筆
“哎呀我去~人好多!早知道就早上來熊貓基地了!”李天杭坐在熊貓基地的門口,拉開領(lǐng)口驅(qū)逐著熱氣。
他早上參觀完了丞相祠堂,此時正當艷陽高照,他又剛逛完了熊貓基地?;氐挠慰腿肆鞑荒苷f門可羅雀吧,只能說是人滿為患。他就是在人擠人的情況下完成的游覽,差點沒給他悶死。
正當他考慮著這雙腿的狀態(tài)還夠不夠他下午去參觀詩圣草堂時,背后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
“先生今日似乎是在苦中作樂。”
李天杭木然回頭,只見一個身姿挺拔,相貌堂堂,身著道袍的中年道士模樣的人在開口,眉宇間游蕩著一種說不出的浩然正氣,正挽著一匹拂塵,直視李天杭的雙眼。
“我不算命。”李天杭毫不猶豫地向道士開口道。心想這年頭著名景區(qū)算命的都卷得這么厲害啊,對形象氣質(zhì)要求這么高了嗎?這位活脫脫就是“仙風道骨”的具象化啊。
“啊,先生誤會了,我并非是此刻你心中想的那種人?!钡朗磕拥闹心耆寺勓圆]有要放過李天杭的意思。
“我只是觀你氣脈初通,儼然一副大病初愈之體。今日出行游玩雖笑容常掛,但卻始終不得舒了眉心川字紋,足見苦中作樂之態(tài)。想必先生之前工作的地方,‘風水’不太好?!钡朗课⑿χ蚶钐旌颊f道。
李天杭心里一驚,心想這算命的有些門道,連他大病初愈都能看出來,不知道這是他們這行里什么不為人知的察言觀色訣竅。
“你蒙得八九不離十,但可惜最后一句大錯特錯了,看來道行還得再練練。”李天杭一臉得意地看著面前這位裝得有模有樣的“高人”道。
“我是很討厭我們公司沒錯,但也尊重客觀事實,我親眼見過老板請風水先生來看過場地,人家先生說這地風水很好。你是想說人家收重金現(xiàn)場看過的……沒你這對我一個辭職員工察言觀色后的一家之言準是吧?”李天杭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位“高人”的臉色,期待一絲窘迫的露出。
可面前這位仙風道骨的道士模樣中年人完全沒有一絲尷尬神情的流露,一切形態(tài)舉止都表現(xiàn)得很自然。
“我所說的閣下公司‘風水’不好與那位風水先生說的‘風水’好,并不沖突。只不過那位風水先生說的是真正意義上的水土運勢,而我口中的不好……指的是人。”道士模樣的中年人依舊保持著微笑,對李天杭回應(yīng)極快,完全沒有臨場應(yīng)變的跡象。
好家伙,感情這位經(jīng)驗豐富啊!不知道坑過多少老大爺老太太!李天杭這般想到。
但作為完成了大學高校教育,堅定的唯物主義思想者的李天杭,從來都是對這些牛鬼蛇神的東西嗤之以鼻的。
“我知道你們這行有些科學目前還無法系統(tǒng)性去解釋,但卻真實存在的學說;也有些十分靈驗但研究技術(shù)還未能追溯出緣由的奇異現(xiàn)象?!?p> “可我不管你是真掌握有幾門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經(jīng)驗科學,亦或者就是單純的騙子,反正我表明個態(tài)度,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花一分錢,你走吧,別浪費時間?!崩钐旌疾荒蜔┑叵铝酥鹂土睢?p> “我只是想贈一物與先生,希望能解先生于苦愁中?!钡朗恐心耆艘膊粣?,仍然對李天杭保持著和善的微笑,伸手往袖袍中欲取出一物。
開始了,不知道要塞給我個啥,總之最后少不了要亮收款碼的步驟嘛……李天杭鄙夷地看著道士的動作,心想到。
然而不待李天杭開口拒絕,那道士突然接著開口說著讓他徹底震驚的話語。
“今日是先生的第二個本命年生日,你我雖萍水相逢,卻也結(jié)一面善緣,此物與先生命格頗具淵源,愿它護先生樂得長生自在。”道士中年人一邊說著,一邊從袖袍中取出一支長桿狀的物件來。
那是一支毛筆,筆身紋著連成線的七個白點,在透著古意的黑木筆身上似乎像是在閃爍一般,宛如七顆星辰。筆身與毫毛的連接處有正反兩個小圓盤,看上去沒有拼接痕跡,似乎是原本就跟做筆身的未知木質(zhì)連在一起,雕刻出來的一般,其上正是道家的陰陽魚圖案。
李天杭雙目失神地呆呆望著這支毛筆,無數(shù)難以理解的畫面在他腦海中閃現(xiàn)而過,他解讀不了那都是些什么畫面,他只能略微看清一個頂天立地的雄壯背影,他從那個背影上感受到了巨大的悲傷、憤怒、怨念還有孤獨……
鬼使神差地,在他的大腦對雙手傳遞神經(jīng)信號之前,他麻木地抬起雙手,就這么在不知不覺中接過了道士遞來的那支怪異毛筆。
道士中年人滿意地一笑,而后袖袍一揮,就這么憑空消失,即使是在這人流洶涌的地方,也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異常。
“算命的?呵,你的命途……何人能算?何人敢窺!”在李天杭恢復(fù)神智前,已不見道士人影的虛空中,回蕩著若有若無的喃喃自語聲。
電光火石間,李天杭雙眼重新恢復(fù)神采,他反應(yīng)過來之后四下張望,可那道士竟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他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還精準地說出是本命年……”李天杭心有余悸地回想著,然后他看了看手里那支透著古老氣息的怪異毛筆。
“這毛筆……還挺好看的,他也沒要我錢就走了,真不是騙子?這筆看起來做工要花不少心力吧,雖說沒什么實際用途,拿來收藏也挺好。運氣不錯,居然收到這樣的生日禮物,只是……他到底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真是什么高人不成?”李天杭將毛筆收進外套內(nèi)包里插著,而后起身向地鐵站走去,一邊走一邊思索著自己哪里有跡象暴露給人知道今天是在過生日的樣子。
最終他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反正那道士確實沒收他錢,也沒有留聯(lián)系方式,讓他真的沒有損失也無需后怕。就當是遇上了真正的玄妙學大師,因為緣分隨手送了他一份生日禮物吧。
李天杭刷卡走進地鐵后,在零星的乘客間隨便挑了個座位坐下。他很少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因為平時坐地鐵基本都是在上下班高峰期,跟千千萬萬的上班族們一起擠沙丁魚罐頭,哪里還有座位留給他的。
此時一屁股坐下,感受到辭職后帶來的生活小愜意,全身說不出的暢快。預(yù)估了下雙腿的狀態(tài),決定還是直接回家吧,沒那個體力再去游玩了。于是他拿出手機,翻著視頻網(wǎng)站解悶,靜靜等待自己熟悉的到站提示音。
過了不知道多久,李天杭突然感覺到不對勁,這趟地鐵似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停過站了……
“怎么回事?7號線今天有緊急調(diào)度?過站不停了?可這樣的話不該直接不讓我們上車嗎?”李天杭疑惑地想到,然后他抬頭看了看實時路線圖。
這一看給他驚出一身冷汗,因為他發(fā)現(xiàn)電子屏幕上呈現(xiàn)的信息表達的是……從他上車開始,他還沒到第二站……
“怎么可能?!”李天杭趕緊揉了揉眼睛去看手機上的BJ時間,從他上車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多分鐘,列車一直在飛馳,怎可能還沒到第二站?
李天杭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四下張望,然后他發(fā)現(xiàn)地鐵上那零零星星的少量乘客們沒有一人表現(xiàn)出異樣,全都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人數(shù)既沒有增長也沒有減少,跟李天杭上車時的狀況一模一樣。
“難道我精神不正常,記錯上車時的時間了嗎?”李天杭冷靜下來想到,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釋。
正當他向坐在自己最近座位上的一名中年男乘客走過去,準備詢問一番的時候,他突然身體一僵,腳步頓在那里,看著中年男人的瞳孔微縮。
一種難以言表的莫名危機感從他心頭冒起,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中年男子身上開始浮現(xiàn)淡淡的黑氣,起初只是隱約可見,然后急劇惡化,在李天杭目瞪口呆地注視下,轉(zhuǎn)眼籠罩了中年男人全身,完全遮蔽了人樣。
在注視那黑氣增長的途中,李天杭莫名其妙地從黑氣上讀出了一些不屬于他的思緒,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好像就是能讀懂那黑氣放出來的意念。
“該死的老板,我孩子發(fā)燒了都不給我批假,說什么這個項目今天是死線,我非做完不可……”
“學校老師都打電話來說我們這些大人一個個就知道忙工作,孩子發(fā)燒都沒人管,你哪知道我有多身不由己??!”
“那臭婆娘……不好好找個工作給家里減輕負擔,天天就知道出去打麻將!我明明都在這么累死累活的加班了,她為什么還有臉把帶孩子去醫(yī)院這么緊急的事都擺著等我去?!”
“我為什么這么難啊……”
那男人身上的黑氣不斷吐露著類似的怨念,在李天杭的心頭回蕩。
“這是……怎么回事?那些……是他的心聲嗎?我是怎么讀懂的?”李天杭看著男人身上覆蓋著的奇異黑氣,滿頭冷汗地思索著這靈異的現(xiàn)象。
“莫非……我其實是太累了,在地鐵上睡著了?現(xiàn)在是在做夢?”作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論者,李天杭還是在嘗試給眼下的怪異場面尋找最合理的解釋,但經(jīng)常看一些奇奇怪怪冷知識的他其實很清楚,夢中意識到自己在做夢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發(fā)生的事,這是人腦構(gòu)造決定的。
突然間,李天杭心頭的莫名危機感劇烈加重,驚得他打了一個寒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在他的注視中,那完全被黑氣包裹的男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緩轉(zhuǎn)向李天杭,同時身上的黑氣也在隨之消退著。當他完全面對李天杭時,黑氣也消失殆盡……或者說,回到了他體內(nèi)。
然后李天杭頂著煞白的臉色顫顫巍巍地后退著,因為在他眼中,那中年男人完全變成了一副令他毛骨悚然的模樣。
那男人上身的衣衫破爛,透過破開的地方可以看到下面的皮膚完全被一層黑色的長毛覆蓋,蔓延至臉頰,只剩面頰還能看見小范圍的人類皮膚;雙眼赤紅,流露著審視獵物的神色;兩根完全不屬于人類的長長的獠牙從下顎生長而出,嘴唇完全無法包裹其中;雙手指甲發(fā)黑,變得細長尖銳,儼然成了一雙野獸的利爪。
“你……你狀況不太對勁……要……要不好好坐下等到站了去醫(yī)院看看?有病得治!拖久了難治不說……影響到其他人就更不好了不是……”李天杭臉色慘白一邊哆嗦著說沒用的垃圾話,一邊小心翼翼地后退。
他雖然被眼前這無法理解的怪異現(xiàn)象沖擊著世界觀,但怪物看著他那審視獵物一般的眼神讓他知道先想辦法保住小命才是當務(wù)之急。
那怪物看著李天杭緩步退后,它也木然地邁開步子緩緩跟了上去,與李天杭保持著同樣的速度,兩人就這么相對靜止地向列車盡頭移動著。
在經(jīng)過一節(jié)車廂時,李天杭震驚地發(fā)現(xiàn)即使他們倆從旁邊經(jīng)過,車廂兩邊座位上的乘客們也依然全都保持著自己原本的姿態(tài),玩手機的玩手機,打盹的打盹,發(fā)呆的發(fā)呆。像是沒人注意到這里有個明顯不像人的怪物。而那怪物也仿佛看不見其他人一樣,目光始終聚焦在李天杭身上。
李天杭瞬間有一種他被這個世界遺忘了的失落感,巨大的精神壓力下,再也不能保持冷靜,轉(zhuǎn)身發(fā)瘋似地狂奔起來。
而那怪物看著突然背對它逃跑的“獵物”,血液中的一種本能促使它興奮起來,也邁開豪放的步子開始了追獵。
李天杭在地鐵上發(fā)瘋似地逃命著,巨大的恐懼能夠激發(fā)人體潛能,從而使一個人的體能暫時達到一個遠超常態(tài)的發(fā)揮水平。此時的李天杭就是如此,他奔跑起來的速度達到了人生頂峰,如果此時是在他大學的校運會上,他一準能把短跑記錄刷新到一個后來者望塵莫及的地步。
然而體能雖可以打破極限,跑道卻是永恒不變的。很快他就跑到了地鐵的盡頭,望著那尾部駕駛室冰冷的鐵門,他心都涼透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怪物就緊隨其后,身形在他眼中迅速放大著,赤紅的眼中透露著嗜血的兇光。而這里的乘客們也依然是一副仿佛跟他不在一個世界的冷漠模樣。
“怎么辦?有沒有什么東西救一下啊!”在意識到已無路可退之后李天杭反而冷靜下來。
李天杭是個相當有勇氣與決斷的人,要不然也不會一畢業(yè)就孤身前往大城市打拼,遇到困難從來不會坐以待斃。雖然眼前發(fā)生的一幕幕都超出了他的認知,心頭承受著巨大的恐懼,但他還是會想盡辦法爭取一線生機。
他決定……消除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恐懼!
他四下張望,竭力地尋找著能用得上的東西,然后他突然靈機一動,俯下身來觀察座位底下,然后把手伸進去取出一物。
怪物奔行的速度也是明顯超越普通人,頃刻間就追到了地鐵車廂盡頭,抬起利爪般的手臂兇猛地朝蹲在地上的李天杭揮去。
而這時,李天杭突然從地上站起身來,手中拿著一個……滅火器!一手扶著噴頭對著怪物,而后濃烈的白色噴霧瘋狂傾泄而出!
怪物被突如其來的高壓白色噴霧洗臉,頓時身體一滯,抬起的利爪都收了回去瘋狂搓臉,雙腳都后退了好幾步。
“有用!”李天杭見狀頓時大喜。
這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所以顯得頗為熟練,在當今社會,隨便打個小架都會有很嚴重的后果,打架的結(jié)果要么當現(xiàn)場被傷害的那個要么就當事后賠錢的那個,于是他在一次沖突中學會了這種滅火器勸架法,滅火器噴射而出的氣體能讓人暫時窒息但不會真正的造成傷害,除非對面的傻子故意吸入過量……那噴口的高壓也可以很好地限制對方近身。
這玩意拿在手上,總能有效地讓對方冷靜冷靜直到警察趕到。
李天杭眼見滅火器能有效震懾,趕緊快步上前,繼續(xù)用高壓噴頭懟著怪物的臉持續(xù)火力壓制,希望能直接給它窒息到暈過去,當然前提是它需要氧氣的話……
突然,那怪物不再后退,也不再去理會懟著它臉部狂噴的高壓氣體,就這么站穩(wěn)身形,咆哮了一聲,然后重新抬起右爪向李天杭肩頭揮去。它其實并不懼怕滅火器噴出的氣體,剛才只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本能反應(yīng)地護一下臉部,此刻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這氣體并不會對它造成傷害。
李天杭見狀心里一驚,暗道一聲不好,然后很快反應(yīng)過來,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迅速下蹲,驚險地躲過利爪揮擊。
鏗!一聲刺耳的刮擦聲傳來,還沒來得及站起身的李天杭就看到面前的地面上掉落下來兩截鐵管。那是地鐵的扶手,每天都被成千上萬的人捏過依舊保持筆直地矗立著。此刻在怪物的利爪揮擊之下,斷成了兩長兩短四截。
李天杭來不及多想,從地面上旋轉(zhuǎn)著起身,帶動手中沉重的滅火器,用出吃奶的力氣狠狠夯在了怪物的后腦勺上。
鐺!一聲悅耳的翠鳴聲驗證了手中的是個好滅火器。
后腦勺遭受重擊的怪物飛了出去,直挺挺地落在地鐵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呼……哈哈……還得是物理用法??!”李天杭眼見危機解除,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釋放著剛才生死一線間的巨大恐懼。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他看到……那些座位上原本若無其事的乘客們,此時齊齊冒出黑氣覆蓋全身,就跟那男人變成怪物之前一樣的程序。
“為什么一直纏著我?我都明確拒絕了很多次了!我也從來不收他任何禮物!還這么不依不饒,搞得我現(xiàn)在的交際圈誤會重重!現(xiàn)在的男的都這么煩的嗎?!”一個年輕女孩身上的黑氣傳遞出這樣的怨念。
“老板最近總是對我動手動腳的,行為越來越大膽,他以后難道要對我……可我又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我該怎么辦……”一個職場女性身上的黑氣傳來。
“家里的需求越來越高,可我這工資……怎么辦啊……”
每個人身上的黑氣都傳來各種各樣的怨念,在李天杭的腦海中回蕩著多重唱。而后黑氣完全包裹住他們,開始進行之前那男人類似的“孵化”。
“不是吧……你們……不要過來??!”李天杭瞪著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幕。心想這些都變成那種怪物的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希望真的只是在做夢吧……待會讓哪個怪咬一口就突然驚醒,回到美好的現(xiàn)實世界那樣的劇本,拜托了……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左胸處有一陣奇異的波動傳來,宛如什么沉睡的東西蘇醒過來。
“是……那支毛筆!”李天杭想到那個奇怪的道士送他的古老毛筆,他的左胸處只有那件東西掛在外套內(nèi)包里。
他趕忙掏出那支毛筆來,發(fā)現(xiàn)它果然有異樣,此刻整支筆都在閃爍著白光,照耀得李天杭的臉龐在暗淡與明亮的狀態(tài)中來回切換。
不知為什么,李天杭將這支毛筆握在手中后不再有恐慌的情緒產(chǎn)生,他感受到筆身散發(fā)出若有若無的浩然正氣,壓制了這些黑氣的靠近。
而后在李天杭驚訝的注視下,筆身劇烈顫抖發(fā)生著匪夷所思的變化。
紋著白點的黑木筆身迅速變長,足以使得兩只手握住還有剩余,同時也增粗到了一些手杖差不多的直徑。筆身與毫毛之間的陰陽魚圓盤也隨之等比例擴大,雪白的毫毛不再聚攏成筆尖,而是向兩側(cè)張開,從中吐出了……一柄長劍的劍身。
那支毛筆,此刻在李天杭手中變成了一把透露著鎮(zhèn)邪氣息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