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正常
“你又在說這種奇怪的話了?！绷窒∪皇?。
“這哪里是什么奇怪的話，小夕一直都是一位奇跡少年啊。”顏語用著俏皮的語調(diào)說道。
女孩接著感慨道：“你最后一次給我發(fā)消息是你喝醉的時候，那時候的你可真像個小孩子一樣，沒想到過了兩個月，你的變化居然這么大了?！?p> 林夕平靜地解釋道：“當(dāng)那些徹骨的苦痛擺放在面前，我便不能再視若無睹，其實也就是這么一回事啊……”
夕陽的昏光照在兩人的身上，江流的波濤聲帶走了人們焦躁的思緒，白色的海鳥在他們身邊飛翔，林夕用手輕撫身旁那被夕陽染紅的鐵欄桿，卻聞見了一股鐵銹味，原來它本來就是紅色，只是夕陽為它披上了一層更好的偽裝。
“今年過完春節(jié)后，我和媽媽還有爺爺就會一起去彩夢了?！?p> “哦？那挺好的，在彩夢你還能照料他們，離家人近一點，挺好?！?p> 顏語捏了捏袖口，心情復(fù)雜地說道，“可能以后就會長時間待在那里了吧?！?p> “也不錯，面包港這個地方確實在發(fā)展方面有所欠缺，你們習(xí)慣那里就好了，另外在彩夢應(yīng)該可以做更多的事吧?！?p> “小夕你呢？有什么打算，大學(xué)畢業(yè)后要不要和你姐姐也一起來彩夢，彩夢真的挺不錯的，我相信你在那里也會闖出一片天地。”
“我嗎，”林夕頓了頓，從口袋里掏出一小塊面包，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隨身帶著這個東西，“我還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p> 林夕伸出手掌，露出掌心里面的面包塊，引得無數(shù)海鳥懸停在他手邊分食，膽子大點的直接站在了他的手臂上去叼取食物。看著海鳥滿意地離去，林夕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碎屑分享給江里的魚類或浮游生物。
“小夕?！鳖佌Z輕聲喊道。
“嗯？”林夕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顏語幾乎快貼著他身上，林夕能清楚地嗅到她的發(fā)香，女孩的臉被夕陽的霞光染得異常紅暈，這個角度的顏語，有種異樣的美感，林夕感到一陣恍惚。
顏語顫抖著伸出雙手扶住了林夕的臉，林夕身體一顫，但也沒有反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正在醞釀。
“我很……”
顏語閉上眼，向著林夕慢慢靠近，林夕像木樁一樣一動不動，心跳卻越來越快，少女身上洋溢出來的青春氣息快要讓他失去理智。
而就在不遠處的街道暗巷，何以歌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活像是一個狗仔一般，她的照相機里已經(jīng)拍下了一堆顏語特寫的照片，只是說不一起來，沒說不跟蹤??！況且這東西她自己留著當(dāng)素材，又不會去傳播，所以她就是偷拍得理直氣壯！
“哇哇哇！大的要來了！這個角度！這個光線，嘖嘖嘖，絕了！真羨慕林夕?。 ?p> 就這樣讓事情繼續(xù)發(fā)展下去吧，林夕不想思考，那緩緩靠近的溫?zé)釟庀⒖煲屗偪?，他也打算閉上眼睛，暫時忘掉這周圍的一切，靜靜地迎接著接下來的洗禮。
可是在即將閉眼前的一瞬，一個身影卻讓他再也無法平靜，他讓躁動的情緒平靜下來，讓情緒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躁動，他輕輕扶住顏語的肩膀，“顏語，等一下?！?p> 這下顏語的心緒亂了，她本來就是一個面薄的人，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做出的決定被打斷讓她感到極度的尷尬。
“怎么了嗎？”
“注意你的七點鐘方向，那里站著一個女人，你看見了嗎？”林夕小聲說道。
顏語小心地轉(zhuǎn)過頭，何以歌看到這一幕，立馬縮回了陰影里。
“不會吧，我隱藏這么好，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何以歌感到不理解。
顏語皺著眉頭，“難道是那個人？”
“對，就是那個在這個大冷天仍然穿著低胸裝毛衣的女人?！?p> “她怎么了？”顏語不解地問。
“你看不出來嗎？她在頻繁地看著時間，你看她那破洞的緊身褲，還有她臉上那些過于浮夸的脂粉，已經(jīng)很明顯了，她是一位年紀(jì)不算大的站街女郎，在等著一位嫖客，那位嫖客應(yīng)該也快到了。”
顏語困惑地看著面前的少年，“可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林夕露出更加困惑的眼神看著顏語，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當(dāng)然是阻止他們了，他們這樣的行徑毫無疑問是錯誤的事情，而且據(jù)我對她面相和身體姿態(tài)的觀察，那個女人可能已經(jīng)染上了疾病，我覺得我有必要對她開展義診。”
何以歌后知后覺地反映了過來，原來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看樣子林夕在和顏語爭論著什么……
“可是你想過沒有，她不這樣做可能就吃不起飯，她家里可能也有孩子或者父母需要撫養(yǎng)，萬一她真的很需要這一筆錢呢？再說這種現(xiàn)象在上章多普遍啊，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啊。”顏語向他解釋起這個事情的復(fù)雜性。
這番話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石蒜和石苗兩姐妹的事情，在一番掙扎后，他還是搖了搖頭，“正常不等于正確，這種罪惡的連環(huán)如果不去斬斷必然會萬劫不復(fù)，至于你說的那些問題如果不能處理好的話，那我認為上章大人物們制定的法律規(guī)則的合理性也可以抹去了，他們自己也應(yīng)該被抹去?！?p> “我負責(zé)做正確的事。”
林夕向那位站街女郎走去，顏語只得跟在他身后，與此同時，一位穿著破舊的男青年也在向那位站街女郎靠攏，他們一起核對了信息，便打算向那閃著七彩霓虹燈的樓上走去。
“你們兩個站?。 绷窒凶×藘扇?。
站街女郎和男青年一臉茫然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朝他們快步走來的少年。
“你們要干什么？把通訊器拿出來，例行檢查！”
男青年看著少年一副年紀(jì)輕輕的樣子，也沒有穿制服，所以不太怕他，他沖著林夕嚷嚷：“不是，小屁孩你他媽誰??！”
“我是警察！”
“那我要看看你的證件！”
“沒帶！”
男青年露出獰笑：“沒帶……老子聽了都想笑，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段嗎？我是花了上章幣來的，花了錢就要享受服務(wù)，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快滾回家吃奶去吧，別怪我待會兒下手沒輕重?！?p> 林夕不想多說什么，瞬間把男青年制服，將他雙手鎖住壓在地上，搶過他的通訊器開始翻看起各軟件的聊天記錄與付款信息。
站街女郎趕忙笑著向林夕靠攏，“不是小兄弟，你們別誤會，我們是談?wù)?jīng)生意的，可沒有做什么違法犯罪的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