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如何定義死亡
積雨云向艾沫冬鑰告知了這處空間的來龍去脈，以及為什么要讓她來處決律警011，她并不擔(dān)心艾沫冬鑰會泄露這些機(jī)密信息，只有在自己身邊時她才可以知道這些事情，而在不久積雨云正式繼任昭陽之后，所有的人都會忘記一切關(guān)于她的信息，艾沫冬鑰也不例外，還有一點，她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大量的信息涌進(jìn)艾沫冬鑰的腦海，這些從積雨云口中說出的不可思議的話語讓艾沫冬鑰以為自己幾乎是在做夢。
遠(yuǎn)古文明盛夢，律警不單單是編制好的程序，還是昭陽的意識外顯，而受人景仰的昭陽則是一個類似于污水處理站的職位，而自己身邊這位美麗的冷酷女孩就是未來的昭陽。
這一樁樁事件都太過于炸裂，但是艾沫冬鑰的接受程度很高她很快就接受了這些設(shè)定，畢竟小灰說的這些事情在邏輯上是自洽的。
“好！就讓我來為這場鬧劇劃下句點吧！”
在行刑之前，積雨云為了避免律警011臨時反悔，便使用特殊的方法讓自己和律警011的能量中和了，失去了主腦的能源供應(yīng)，律警011變得脆弱不堪，身形虛幻飄渺。
律警011欣然赴死，艾沫冬鑰也只是用了一發(fā)簡單的魔能攻擊讓律警011意識潰散。
在011死后，玩具們的意識也在逐漸消失，它們的眼神慢慢失去光彩，身體耷拉下來，表情定格住，它們變成了真正普通的玩具，光鮮亮麗的玩具屋也慢慢黯淡下來，歡快的樂聲戛然而止，意識囚籠崩塌。
仍是一個破敗的玩偶屋，只是多了一地奇奇怪怪的舊玩具。
“走吧……回去了?！?p> 積雨云把一個歪倒在地的玩具警察扶正，率先走出了玩具屋。
艾沫冬鑰則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我真的殺了律警？”
積雨云寬慰道：“不用放在心里，律警011觸犯了律法，這是他應(yīng)該受到的懲罰?！?p> “懲罰……嗎？”積雨云開始思考起這個詞匯。
律警011說得不錯，死亡并不是他的懲罰，反而是他的獎勵，積雨云回想起自己處理過的數(shù)百起意識囚籠，里面的主腦分意識都是很高尚的存在，可要消滅其中源盛體，主腦分意識的潰散也是一個必然結(jié)局，意識的潰散對于每一個駐守在里的主腦分意識都是獎勵，真是諷刺啊……不過如此一來，主腦那里的心神負(fù)擔(dān)可以再減輕一份了……
“走吧鑰匙，回末日啟示，休整幾天之后我們就去律警079的意識囚籠——稻草人。”
艾沫冬鑰有些尷尬地跟在身后：“那個……小灰，自從你向我坦白了你昭陽的身份后，感覺你更有領(lǐng)導(dǎo)者氣質(zhì)了……”
“別想多了，沒有的事，只是認(rèn)知給你的錯覺而已?！?p> 艾沫冬鑰釋懷地笑笑：“這么說來，你之前說你不久之后就會死什么的，果然是騙我的吧？”
積雨云停下腳步，用淡漠清冷的灰色眸子注視著艾沫冬鑰的眼睛：“我沒有騙你，被所有人遺忘，不存在于任何人的記憶之中，這和我理解的死亡沒有區(qū)別。”
……
白額高腳和史瓦羅以盛夢為餌成功說服了織網(wǎng)者黃金圓入伙，三個亡命之徒就此踏上了朝圣的道路——收集盛夢。
這是一場漫長且艱難的旅程，因為沒有受到官方管制遺落在野外的盛夢數(shù)量極少，但白額高腳確信祂是存在的，他從魚逢的小孩那里確認(rèn)了這一點，為了達(dá)成計劃，他還借用了那些魚逢人的圣物。
現(xiàn)在隊伍已經(jīng)基本成型，史瓦羅作為盛夢神選，憑借他超凡脫俗的感知力，他本就是干這個活兒的不二人選，黃金圓也很重要，她將擔(dān)任管家的身份，制定各種周密的計劃，同時因為她是在官方工作過的人員，在犯事后高效率逃離律警的追捕這件事情上，她有著獨特的天分。
最后，還有一位兜底的人物存在——骸。
她是一位踐行者，擁有比普通昭陽公民多得多的權(quán)限，但這些官方的家伙怎么也不會想到吧，這位優(yōu)秀的踐行者居然會和這群危險份子為伍，現(xiàn)在還不是她露面的時候。
“我們向右轉(zhuǎn)，進(jìn)入那個巷子。”史瓦羅突然發(fā)話。
白額高腳一臉好奇，摳著鼻孔問道：“哦？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小燕子？”
史瓦羅扶著腦袋，表情很復(fù)雜：“那里的氣息很濃郁，也很奇怪，可能和盛夢有關(guān)，去看看吧。”
根據(jù)史瓦羅的話，黃金圓飛速檢索整理起信息。
“確定要去嗎？這和我們的預(yù)定路線不符，而且通過系統(tǒng)觀測，我能推測出你說的地方有螳螂的痕跡?！?p> 他們用螳螂指代律警，畢竟在昭陽，禍從口出是最直觀的，哪怕現(xiàn)在有了黃金圓加強了屏蔽功能，養(yǎng)成好好說話的習(xí)慣也是有必要的。
“去！當(dāng)然要去！錯過什么好戲可就不好了呀，后勤就交給你了呀我的好同伴黃金圓~”
講完這話后白額高腳就撒歡似地跑向了史瓦羅提到的地點。
“喂！等等！”
白額高腳這個舉動嚇得黃金圓一身冷汗，要是她沒來得及處理他們幾人的行動軌跡而被律警察覺到異常的話那就全盤皆空了，她趕忙用腦海中的意識飛速編制網(wǎng)絡(luò)，不過總算是趕上了。
“喂！小燕子！小黃！快來呀，你們還在等什么呢，這里有好東西！”
黃金圓怨怒地看向街角巷邊探出腦袋向他們打招呼的白額高腳。
史瓦羅關(guān)切地看向黃金圓，盡管一開始史瓦羅覺得這人不對付，但當(dāng)她成為同伴后，他對她的看法改觀了，作為隊友，黃金圓比起那個不著邊際的家伙可靠太多了。
“唉……”黃金圓無奈地嘆息一聲后看向身旁的史瓦羅：“大個子，他這個人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史瓦羅攤手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網(wǎng)已經(jīng)織好了，走吧，去看看你的直覺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p> 三人來到史瓦羅說的地點，一處廢棄的破舊玩具屋。
白額高腳好奇地在店外敲敲打打。
史瓦羅的眼神則變得有些迷離。
“怎么了，大個子，盛夢會在這里嗎？”
史瓦羅深吸一口氣，否認(rèn)道：“不……不在這里，但是這里有很奇怪的氣息，這種氣息和盛夢有關(guān)?！?p> 白額高腳隨手拿起玩具屋門口的玩具警察，調(diào)侃著說道：“真的嗎真的嗎？這些破玩意兒和盛夢還能有關(guān)系？難道說盛夢喜歡玩玩具？親愛的，那我們直接買一堆最好最貴的玩具守株待兔不就好了……”
“呃……”
史瓦羅突然感到有些頭疼，他扶著玩具屋墻壁喘息道：“既然這里沒有盛夢，那我們就走吧，這里的氣息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好吧，你可得保重身體啊小燕子，要是你出問題了，換一個像你這樣厲害的指南針可是很麻煩的?！?p> “呵呵，借你吉言?！笔吠吡_一瘸一拐地離開了現(xiàn)場，這座廢棄玩具店似乎有魔力，不止是身體，他的情緒變得很不對勁，各種極端的情緒不斷在腦海里浮現(xiàn)，死亡的驅(qū)力越來越強。
白額高腳殿后離開了現(xiàn)場，他捏爆了那個身上有著數(shù)道縫縫補補痕跡的舊玩具警察。
大青警長身體里的鵝絨漫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