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死字魔咒(求追讀)
北海道,札幌。
白石踏入這個大廳,一個銀發(fā)的老人撲在玻璃桌上,滿臉的皺紋扭到一起,幾乎將驚恐兩個字溢出到臉龐外。
活得越久,越怕死。
這句話適用于大多數(shù)人。
他掃過這個大廳,從落地玻璃窗能看見外面栽種的火紅玫瑰,沒有傭人在旁邊。
想想也是,干壞事的時候,自然是希望身邊的人越少越好。
他剛才殺得痛快,忘記問這家伙是誰,手拿起桌面的三角物體,上面殘留一絲法念,很微弱,順著這一絲法念向前。
視線越過高樓大廈,一頭鉆入一望無際的蔚藍海洋,斷斷續(xù)續(xù)的法念被他強行接上。
又有沙灘、充滿異國風(fēng)情的街道,黑夜籠罩大地,這些景色讓白石很意外,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嗎?
他繼續(xù)追著,眼前出現(xiàn)一個亮著燈的豪宅大廳,裝修風(fēng)格是奢華,看起來金碧輝煌。
里面空無一人。
法念也是被人為消除,白石不覺得這些都是湊巧,“地獄獵犬?!?p> 這是他掌握的追蹤類陰陽術(shù)里面,級別最高的一個,很好用。
他經(jīng)常用這個追殺敵人。
金色風(fēng)格的墻壁忽然出現(xiàn)四個漢字,緊接著,漢字上面燃燒青色火焰,向外涌出,匯聚成一條細(xì)腰犬的火焰外形。
細(xì)腰犬在空氣嗅著,捕捉敵人在這里殘留的氣息。
繞了一圈,獵犬發(fā)出汪的一聲叫,躍起,又化作一團火焰鉆入虛空。
……
篠田涼花正在遠離自己最喜歡的那套豪宅,她消除在屋內(nèi)有關(guān)的所有氣息,卻還是覺得不保險。
奪魂長老的奪魂之術(shù)在春神教派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隱蔽,殺人、困人,都是在一念之間。
她被母親生下來,繼承上任教主的所有教內(nèi)記憶,自然是明白那位的法念有多么隱蔽。
連她都無法在數(shù)萬人之間,理清那一絲法念,又順著一絲法念找到奪魂長老本人。
那個男人在那么短的時間居然能做到。
這么想的話,她一刻都不敢停,用遁術(shù)遠離豪宅,想要將那股危機感甩在腦后。
越跑,心中的危機感愈發(fā)強烈。
到最后,篠田涼花直接停止使用遁術(shù)逃跑。
月光照在荒涼的土地,一個孤零零的英文路標(biāo)插在公路邊上。
“汪。”
青色火焰從前方空氣往外鉆出,凝聚成一條細(xì)腰犬。
隨之而來的是那種被某個人注視的感覺,黑夜似乎變成森森寒氣,沿著毛孔往體內(nèi)鉆。
雞皮疙瘩從她身體冒起,這他媽的是弱點?!
她真想一巴掌抽死那個緋紅女巫,收那么多錢,居然給出這種致命占卜。
“這是奪魂長老的個人行動,和我無關(guān)!”
她努力替自己辯解,發(fā)白的臉色讓這一切變得不是那么有說服力。
“死?!?p> 一個簡短而冰冷的話語從遙遠的太平洋彼岸脫口,落入她耳中。
篠田涼花捕捉不到其法念軌跡,僅僅是在法念加身的那一刻,察覺到自己五臟六腑正在迅速衰竭。
連反擊的力量都沒有,口中哇得吐出一口血,“啊啊啊!”
她發(fā)出痛苦地哀嚎。
青色火焰消散在空氣,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也消失不見。
篠田涼花痛得在原地打滾,四肢抽搐,沒兩下,便停止呼吸。
咕嚕嚕,她的肚子發(fā)出響聲,從扁平到鼓起,又啪嘰一聲裂開,鉆出一個渾身血淋淋的嬰兒落在地面。
沒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她迅速長大到年輕,長發(fā)及腰,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哎呀,真危險,哇?!?p> 她再次吐出一口血,新生的五臟六腑和剛才一樣衰竭。
“?!”篠田涼花臉上的得意凝固,被震驚取代,母親吸取前任教主死亡的教訓(xùn),特意給她增加轉(zhuǎn)生能力,目的就是想要在死亡降臨后,保住她這條命。
沒想到這個死字居然有延續(xù)效應(yīng)。
篠田涼花必死無疑。
“可惡?!彼R一聲,新生的軀體倒在原先尸體旁邊。
沒過幾秒,平坦的腹部再次鼓起,極為艱難地鉆破肚皮,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
一只非人形的生物慢慢爬出,在幾個呼吸的時間,成長到成年的金絲猴大小。
它舍棄篠田涼花那個名字,舍棄人的軀體,想要試試看,能不能躲過那個死字。
世間的任何法都會有漏洞,能不能鉆到那個漏洞,避開法的攻擊,就要看被攻擊的人,手段夠不夠多。
它等待一會,發(fā)現(xiàn)五臟六腑沒有衰竭的樣子,心知自己是避開死字。
問題是不能恢復(fù)人身,就不能說話,連食物都要配合金絲猴的飲食習(xí)慣。
誒,走一步看一步,它心里嘆氣,走幾下,適應(yīng)金絲猴的走路方式,從最初的尸體找到手機。
選擇猴子,就是看猴子和人接近,能夠用手機,它發(fā)消息給部下,讓他們派車過來接自己回去。
靈童還是想其他辦法。
……
太田敏郎忽然醒了,就像夢到一半,人察覺到這個是夢,然后明白眼前是虛幻。
他手揉著太陽穴,眼眸有幾分驚愕,喪妻……這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為什么他要悲傷到失眠,甚至將自己的豪華游艇給賤賣?
他記不清,腦中有一段記憶是殘缺,心里惶恐,難不成是自己對那個黃臉婆失去耐心,買兇殺人?
太田敏郎眉頭緊緊皺起來,想不通其中的緣由,望向游艇,目光變得復(fù)雜起來。
不管如何,這艘游艇都不能繼續(xù)留下來。
事情的真相可以不查,但身邊的超凡保鏢,絕對要換一位更厲害的強者。
多給淺草寺一些香油錢,請他們派一位強者,保護他這位虔誠的佛祖信徒。
太田敏郎心里打定主意,主動迎上前道:“白石先生,您看這艘游艇如何?”
“不錯,只是你確定要賣嗎?”
白石反問一句,不想占人便宜,“這艘游艇是一個老家伙想害我設(shè)置的陷阱,你的妻子應(yīng)該就是死在那人手中,你的悲傷也是他搞鬼。
現(xiàn)在我把他干掉,你可以選擇不賣?!?p> “賣,誒,我還是不忍心目睹亡妻的遺物。”
太田敏郎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對白石的話半信半疑,游艇可以再買,命只有一條,小心總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