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國大將軍府的池塘邊,兩個花朵一樣的小姑娘正在垂釣。
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兩個小男娃也在垂釣。
不同的是,兩個小姑娘沒有耐心,她們一會就把竿子拿出來,看看有沒有魚,垂釣了半個時辰了,卻一條魚也沒有上勾。
這兩個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將軍府的果果和皇家大公主福安。
福安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兩天了,她一點也不想回皇宮。
這袁府太自由了,袁夫人很和藹,也很開明,任由她們自由玩耍。
還有李叔李嬸做的飯比皇宮里的飯好吃多了。
這里有先生教書,也有師傅教武藝,她們可以自己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這邊釣不上來魚,那邊瓜瓜身邊的小衛(wèi)風叫了起來:“又是一條,好大啊?!?p> 小衛(wèi)風是衛(wèi)一的兒子,比瓜瓜小兩歲。
瓜瓜的身邊不是沒有小廝,可自從衛(wèi)風到了他身邊之后,他就被親娘告之,衛(wèi)風是衛(wèi)叔叔的兒子,要把衛(wèi)風當?shù)艿?,而不是當小廝,于是衛(wèi)風就成了他的小伙伴。
衛(wèi)一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衛(wèi)風,小兒子還只有兩歲。
衛(wèi)一并沒有跟著去西北,因為袁天佑不放心家里。他要去戰(zhàn)場,他要把最信任的兄弟留下看家。
袁天佑帶走了袁二統(tǒng)領的軍隊,也帶走了剛子,只有衛(wèi)一在家,他要看護大將軍府,還要負責和西北互通消息。
袁天佑走后不久,梅含笑又生了一個兒子,叫樂樂。這孩子現(xiàn)在三歲了,也是天天調(diào)皮的很。好在,他現(xiàn)在正被梅含笑拘著呢。
福安聽到那邊釣上了魚,眼珠一轉(zhuǎn),笑瞇瞇地說:“果果,我們?nèi)タ纯垂瞎系聂~。”果果點頭,娘說了,今天他們釣多了,就給他們烤魚吃。
袁天佑走的這三年,果果的性子穩(wěn)重了很多。
她知道娘一個人辛苦,所以不再像以前那樣跳脫,不過她仍然是愛笑的。
兩個人走到瓜瓜身邊,福安夸張地“哇”了一聲:“瓜瓜,衛(wèi)風,你們怎么釣這么多了。你們倆好厲害喲?!?p> 衛(wèi)風雖然小,但他也不怕福安,他開心地擺擺釣竿,老神在在地說:”那是自然。瓜瓜哥比我釣的還多呢?“
果果笑瞇瞇地坐在瓜瓜身邊:“瓜瓜,是不是你這里魚多,要不咱打個商量,你會釣,你去我們那個位置,我和福安在這里怎么樣?”
瓜瓜看她一眼,他的小臉俊美,卻還是那么嚴肅:“不是地方的問題,是人的問題?!?p> 福安也跑過來:“什么人的問題?才不是,分明就是你們這里的魚多。我們是坐在那里釣,你們是坐在這里釣,魚都在你們這里,我們怎么可能釣得上嘛?”
果果仍然笑瞇瞇:“好弟弟,換一下地方嘛?總不能讓公主什么也釣不上來吧?!?p> 如果她和公主一條都釣不上來,那個小不點的壞弟弟就該笑話她們了。
瓜瓜又看她一眼:“把你們的釣竿拿來,我不讓你們起竿,你們就不要動,要安靜,不要說話。能做到嗎?”
福安眼珠轉(zhuǎn)了一下說:“好,聽你的?!敝灰苷{(diào)到魚就行。她最不想在瓜瓜面前一條都釣不上來。
于是,四支小釣竿一次排開,四個人排排坐在池邊。
可是福安公主和果果總想說話,又總想看看有沒有魚來上勾。
要不是瓜瓜的小眼刀子頻頻掃射,估計她們早就把竿子起出來了。
不過還好,當福安公主釣到第一條魚時,激動壞了。她抓著竿子哇哇叫著:“呀,我釣到了,看,好大一條。”
衛(wèi)風叫道:“穩(wěn)著點,穩(wěn)著點?!痹掃€沒說完,那條魚一下子掙脫了釣勾,掉到了水里。
公主傻了,她哇地一聲哭了:“哦,我的魚。我的魚。”
她看看自己空空的簍子,真?zhèn)牧耍貌蝗菀揍炆系聂~,又被她放跑了。太氣人了。
果果趕緊過來:“福安,沒事的,我也一條沒有釣到。我們重來?!?p> 福安看看天:“可是天都要黑了,一會還要烤魚。我們什么都沒有,太丟人了。我還跟樂樂說,我要給他釣魚,可我一條都沒有釣上來,我可不想讓他那么個小不點笑話我。”
小公主也就十歲,還是個孩子。她覺得好丟人。
瓜瓜看了她一眼,拎著自己的小魚簍子過來,他也不說話,把自己簍子里的魚分開倒在了兩個小姑娘的簍子里。然后他拉住衛(wèi)風:“走,回去,這是我們四個一起釣的?!备0膊豢蘖耍瓉磉€可以這樣啊。
她看著瓜瓜,瓜瓜平時很冷淡,跟她幾乎不說話,卻沒有想到他還能這樣幫她。
她原來還說瓜瓜不好,說他就是一個會行走的冰塊,可現(xiàn)在她覺得,是她自己看走眼了。
瓜瓜只是不愛表達,不想說話而已,嗚嗚,瓜瓜是個好人哦。
小公主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她和果果高高興興地拎著小簍子往回走。
晚上,大家歡樂地吃了烤魚,小公主在袁府里又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
入夜了。
袁府的護衛(wèi)如臨大敵一般守在了府里的各個角落。
衛(wèi)一站在梅含笑面前:“夫人,白天皇上又吐了血,許皇后說讓小公主繼續(xù)住在這里。“
梅含笑嘆氣:”可是,如果皇宮真有什么變動,我們大將軍府首當其沖。“
她知道許皇后這是把小公主的命交付到了她的手里。
西北戰(zhàn)事斷斷續(xù)續(xù)地不停,袁天佑一直在西北守關。
而這三年里,皇宮里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安首輔幾乎籠絡了朝中的大部分朝臣,安家的勢力如日中天,兩年前靜妃不知從哪里找來了一個郎中,硬是把三皇子的腿治好了。
按理來說,這太子之位應該是三皇子穩(wěn)了,可是皇上卻遲遲也不立太子。
安家有些坐不住了,因為皇上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這一段時間又時時咯血,有時連朝都上不了。
朝中立儲的呼聲越來越高??蔁o論是太后還是皇上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只是這幾天禁軍卻在頻繁地調(diào)動,據(jù)說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可皇上這幾天分明是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小公主被許皇后送到了袁大將軍府。
衛(wèi)一眼睛閃了閃,他湊近梅含笑:”爺早有安排。國公爺那邊也準備好了。放心,不會出事的。“
梅含笑驚訝:“我爹?他不是沒有軍權(quán)嗎?”
衛(wèi)一含笑:“這次不一樣?!?p> 梅含笑心里有一個猜測,便也沒有問,她點點頭:“好,我們等著就是,安家應該就在這幾天了。“
也許,今天就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