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不想看,你還真是的,你小時候有什么好看,我一眼就能看到頭。”安樂亦有些無語。
胡清聰從書桌下面拿出來一個紙箱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嗐,你怎么不知道關心關心我的?!?p> “行行行,我關心你行了吧,拿過來我看看?!卑矘芬嘧叩剿赃?,眼睛盯著紙箱子看。
“你看你,哪有一點女朋友對男朋友的樣子。”
他倆相處的,好像確實不像是情侶之間相處的那樣,在一起一個星期了,這胡清聰愣是沒親過她一下,牽手都是最大限度了。
這讓他感到很挫敗。要不是有這層關系在的,他恐怕都患得患失了。
當然,主要還是不清楚應該怎么相處嘍,安樂亦覺得就他們這樣就挺好的。
“我們是姐弟嘛?!彼幸庖核?,故意將他們之間的關系虛化掉。
胡清聰聽后有些不開心,但還是沒有反駁。
姐弟就姐弟唄,這也妨礙不到他是她男朋友的事實。
他這般自我安慰著,糟糕的心情都變得舒暢了許多。
很快就將相冊給拿了出來,安樂亦翻了翻,發(fā)現還真是她沒見過的樣子。
看著張照片,眼睛在胡清聰的身上瞟來瞟去,似乎在對比著什么。
沒多久便說:“還別說,這真是男大十八變哈?!?p> “這是你幾年級的時候?”
胡清聰接過照片,放了個面,“1977年?我那會是多少歲來著?”
“十歲啊是不是?”安樂亦說。
她記得她剛認識胡清聰的時候,他那會才12歲,1979年吧,往后數兩年,不就是十歲了。
“差不多是那個時候吧,上三年級?”時間太久遠了,他也不太記得清。
這張照片還是他在參加學校的一個節(jié)目,胡母請人給他拍的,他們家還沒有那么有錢能隨隨便便買得起相機。
胡爺爺是抗戰(zhàn)時期的軍人,祖籍也不在思源。
“還是你小時候可愛?!卑矘芬嗾f。
看著相冊里的照片,她都認不出他現在這個模樣。
“難道我現在不可愛嗎?”
“可愛,現在也可愛?!卑矘芬喾笱艿?,手也沒有閑,翻著照片。
胡清聰一聽,“我怎么能是可愛呢?可愛是形容小孩子的。我這種大人只能用帥氣來形容?!?p> “啊對對對,你很帥,很英俊,比香港樂壇的三位殿堂級天皇巨星還帥,你天下第一帥行了吧?”
以前她怎么沒發(fā)現這人跟小孩一樣難纏呢?戀愛中的男人,被賣了都要在一邊替人數錢吧。
胡清聰也真和小朋友一樣很好哄,剛落了面子,現在又眼巴巴的和好了。
胡父找到了妻子,跟她說了安樂亦過來的事后,便去了買菜。
倆人這會在房間里看著照片,家里的門也被打開了。
胡母沒像意料之中那樣在家看到安樂亦,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難道是回去了?
她叫了一聲:“樂樂?”
安樂亦聽到是胡母在叫她,立馬回道:“欸,我在的。”手里也相冊也被她給合上了。
“你媽媽回來了。”
胡母和胡父都是心善之人,夫妻之間也和睦,對待老人和小孩都很好,所以胡清聰身在這種家庭里,寫出來的小說也都有個美好的結局。
根正苗紅的三好青年,就是腦子不好使,看上了安樂亦這個魔女,從此在二十四孝男友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剛剛聽你叔叔說你來了,我還不相信?!焙感v如花兒一般,看到安樂亦比看到胡清聰這個親兒子還高興些。
當胡父找到她的時候,她還和姐妹們打著麻將,眼看著就要贏了,她也沒有再打,而是讓給了一旁人,還特別高興的跟她那些老姐妹們講,她兒子領著女朋友回家了。
在座的各位都已經是當奶奶姥姥的人了,自然能夠理解那種心情,也都替她感到高興。
“這不是在的嘛,”胡清聰出來說道。
奈何胡母有了兒媳忘了兒,一個勁的問安樂亦的事,根本就沒空管他,任他在一邊說了多久都沒用。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安樂亦。
安樂亦這會跟胡母說著話,也沒有顧上他。
他就跟一只失寵的小狗狗一樣,滿臉寫著:就算你是我女朋友,可小狗也會不開心。
“噗嗤——”
胡母見安樂亦突然笑了,有些不明所以,朝著胡清聰的方向看去,就見他渾身散發(fā)著“可憐”的氣息。
“你干嘛呢?”她問道。
安樂亦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說:“吃醋了唄?!?p> 胡母聽后搖了搖頭,她這兒子也不知道隨了誰。
而在菜市場買菜的胡父,將挑好的菜遞給老板,偏頭打了個噴嚏。
胡父和胡母就是自由戀愛的,當初還是胡父死皮賴臉纏了胡母很久,胡母這才答應和他在一起的。
好在夫妻二人感情和睦,都是老老實實過日子的,一直很盡心的經營著自己的小家。
“這么大的人了,小時候就纏著樂樂,你小子還挺貪心,想纏一輩子?!焙感αR道。
能追上安樂亦,胡母可是有一大半功勞,只是安樂亦不知道而已。他們這一家人都渾身解數,使出吃奶的力氣來幫胡清聰。
也不是說胡清聰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男人,就偏偏要栽在安樂亦身上了,主要還是因為倆家的關系,大伙又都知根知底,而且安樂亦也算是他們看著成長起來的,再加上安靜嫻這層關系,總是要戴點有色眼鏡的。
“我下輩子還纏她?!焙迓斃洳欢〉囊痪湓?,給安樂亦凍得,用手拍了拍他的頭。
“下輩子我不認識你?!彼芙^道。
姐弟戀有什么好處呢,圖人年輕還是會撒嬌?她現在就跟養(yǎng)兒子一樣養(yǎng)著胡清聰。
當然,他倆是雙向奔赴的,胡清聰認為他在養(yǎng)女兒,安樂亦也認為她在養(yǎng)兒子。要實在分出個你我來,干脆叫出去打一架好了,省的結婚后搞不清大小王。
胡母也是很好說話的人,見他們兩個打打鬧鬧的關系很好,心里也由衷的祝福。
“聽說你們兩個搬到一起住了?”
“是的阿姨,現在聰聰跟我住在一起?!?p> 原本應該是安樂亦跟胡清聰住的,但胡清聰說那邊離她公司很遠,不忍心她起這么早,每天那么匆忙,所以胡清聰就搬過來了。胡母也聽說過,倒沒有多問什么。
沒多久胡父就回來了,買了很多菜。
安樂亦今晚也是在胡清聰家里過夜的,那頓飯也吃了很久。
聽說胡爺爺下個月就想跟他那相好的領證,聽到這個消息,大家無一不是特別震驚。
沒想到他老人家居然來真的,不過他們也都沒有反駁,都隨他自己去了。
跟胡清聰在一起的這種平淡生活,也一直持續(xù)到1992年新年伊始。
安樂亦可謂是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會跟胡清聰過下去了,胡清聰抱著跟她結婚的心態(tài)和她在一起的,她也不能讓他自己一個人堅持下去,就像李叔同說的那樣——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他是一個很尊重愛人的男友,這段時間里也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唯一的進步就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從牽手上升到親吻了。
“玩這個?!焙迓攲⑺掷锏幕ㄅ谶f給安樂亦,換下她玩剩下的摔炮來。
今年過年,兩家人商量著一起過,由安家做東,到酒店去吃的年夜飯。
當然這也不是只吃飯那么簡單,還是以商量安樂亦和胡清聰的婚事為主,當著兩家的面,將這件事給定下來。
考慮到安樂亦年紀也不小了,所以便把婚禮定在了三月中旬。
但其實有沒有婚禮安樂亦都不在意的,她還是覺得一切從簡好些,就兩家人在一起吃個飯,何必弄得所有人都知道。
只是結婚辦酒席請人吃飯,是人之常情,也是對新婚夫婦的祝福,她也是懂這個道理的,便沒有說什么。就回到他們的房子里,跟胡清聰吐槽了那么幾句。
女人都喜歡一場盛大的婚禮嘛,胡清聰倒有些看不透她了,聽了她的話,只是無奈的搖搖頭。
他的姐姐總是這么與眾不同。
“你這個不好?!卑矘芬嗫戳艘谎?,便塞回胡清聰手里了。
“等會去買新的?!?p> 不是不好玩,是她不敢玩,那花炮是點火的,或者在擦火皮上劃拉一下,她都覺得太危險了,還不如兒童摔炮安全。
可胡清聰說:“晚上放煙花給你看嘛,這個花炮也很好玩的,我教你?!闭f著就給她做示范。
小區(qū)里有很孩子都在玩,他們玩的可都比安樂亦那些危險多了,還有直接點沒燃到的鞭炮的。
“到時候炸我一手怎么辦?!卑矘芬嗫粗迓斒痉锻炅?,又將他手里的花炮遞過來,一臉抗拒道。
胡清聰叫了她幾次,見她實在不想玩這個,便沒有再叫了,而是去小賣店給她買了兒童摔炮。
這兒童摔炮沒什么危險,但玩不好也挺麻煩的,就是看各自人怎么樣,不要有些忤逆仔往人身上丟。
胡清聰小時候玩花炮就被炸過幾次,但好在威力小,除了手麻痛一下,沒有什么別的感覺。
但這種東西炸臉上就危險了,所以小朋友還是不能在沒有大人陪同的情況下,私自玩這種危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