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經(jīng)歷這幾天能稱為苦難的路程,翻越長近二十公里,海拔最高六千多米的山脈,上官云瑞終于看見了綠,頓時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一眼看去盡是水草豐茂的景色,牛鹿羊悠閑的啃著嫩草,蝶與蜂在由花構建的舞臺上爭芳斗艷,遠處還有風車在轉(zhuǎn)動,好一副勃勃生機且萬物競發(fā)的境界。
其實一切都很一般,但從地鱗平原那孤獨且無望的環(huán)境中出來后,就連亙古不變的太陽都散發(fā)著向上的希望。
上官云瑞厚重的外套收起,對于在五千米處扎營過夜的他十分清楚什么叫寒風刺骨,原本可稱上飄柔的發(fā)質(zhì)也變得暗淡枯燥。
緩緩降落在一條小河邊,捧起一把清水澆在臉上洗去雜垢,完成遲來的儀式,偏過頭看向不遠處呆傻傻吃草的奶牛,他有種感覺這種環(huán)境出產(chǎn)的牛奶肯定好喝??上Р粫址ㄒ约疤幚?,不然此刻已經(jīng)拿著桶上了。
嘩啦,水花聲吸引上官云瑞的注意,他一看原來是魚兒引起的動靜。說來也奇妙,內(nèi)陸一旦有水,河鮮一系列生物都或能多或少的出現(xiàn)。
休息完就該往人煙之地繼續(xù)前行,畢竟在野外太久缺少交談是會有被遺忘的孤獨感,直接的表現(xiàn)是說話磕巴,恍如隔世。
……
“你是說你是從山的另一邊過來的?”
“是的,準確來說是學者之都——奧古城。”
“是尊貴的魔法師嗎?這讓我們?nèi)绾握写??”村長神情莊重的詢問,在他的認知中山的另一邊宛如人間地獄,記憶中每年都有名叫商團的人群前往,那些人很強大,衣服也更為精致。
山神為村莊的它們抵擋西邊的災難,但據(jù)說這也是一種考驗,只要進去并出來就會獲得至寶。具體的表現(xiàn)是來往的外鄉(xiāng)人一段以月記的時間內(nèi)都能見到兩次面,而面前的少年是個意外,但他說的話卻沒人質(zhì)疑。
“?不用,不用這么客氣,我只是來這暫住并休息一天,明日一早我就會離開?!鄙瞎僭迫疒s忙解釋,其實他遇到這種情況很多次了,每到偏僻,臨近荒蕪人煙的地方便會重臨,心中早已見怪不怪了。
具體表現(xiàn)為,剛來到村莊每遇到一位村民便會上下掃視這自己,離遠后去兄弟家里說明事態(tài),慢慢的暗處視角變多,直到村里的最高話事人到來。
至于這種姿態(tài)底下狀況是由于信息傳播不方便所造成的,外加力量的差距及無人正確的引導導致持續(xù)放大。
“這樣啊,我們會盡快提供符合您身份的伙食與住處?!?p> “別,別這么對我?!鄙瞎僭迫饠[手說道,他還是接受不了被人恭敬的對待,從根本上說自己也是普通的人。
“不過?!鄙瞎僭迫鹂戳讼骂^頂?shù)奶?,摸摸肚子,羞澀的問道:“你們這有可以做飯的地方嗎?或者有菜出售嗎?”
“大人餓了嗎?稍等,我這就叫人做飯。”
說完,村長立馬向遠處叫喊,見此上官云瑞急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他的話沒有起到任何阻止的效果,沒法子,他只得提出合理的限制。
“額,我還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吃不了太多,大概兩碗的量?!闭f話間上官云瑞取出一個碗來做對比:“并且也不用太麻煩,簡單的水煮野菜也能應付的?!?p> 這下行動的村民都停了下來,為這么簡單的要求感到驚訝,唯有一人感到憤怒,他是村里最好的廚師。
“你這是在侮辱我十幾年練就的手藝嗎?”
……
最后上官云瑞品嘗這單純用手藝加持的家常菜,雖比自己稍遜一籌,但他也吃的很是開心,為此增加了平日一半的飯量。
“十分感謝你們的款待?!?p> 上官云瑞放下不留殘渣的碗筷,而餐桌邊的村長也是松了口氣,確認眼前的大人十分好說話后他彎著腰提出問題,此前對于世界的知識只能悄悄旁聽。
“請問大人山的那邊有著什么,聽聞您是從更遠處來的,那邊是不是也有人,以及大大小小的城堡,還有您的樣貌我從未過?!?p> 上官云瑞皺著眉喝了口水咽飯,拉開凳子示意,冷聲道:“請不要叫我大人,叫我云瑞就好,我真的,真的只是個(外表)十二歲的孩子?!?p> 村長聽后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叫了聲:“小云瑞?!?p> 雖與想象中的稍許偏差,但上官云瑞還是很滿意,總之不難受了,他聲調(diào)轉(zhuǎn)輕正式介紹自己并順便解答這一個個問題:“你應該知道我是魔法師,而魔法師是擁有比常人擁有更多能力的群體,你們也不用怕,像這類群體都會有制約。”
“借此擁有的力量,可以打破阻礙隨意通行常人所不能生存的領域,借此來到此處,喜愛到處游走的我也多了個旅者的身份?!?p> “那么有了這個前提,那么我就用最簡單且暴力的方式來解釋一切吧?!闭f完上官云瑞取出地圖用魔法將其平鋪凌空展開,用木棍指著一處圓形山脈的邊緣,“此處就是我們所處的位置,而我是從……喏就這個小地方來的?!?p> 村長聽著上官云瑞那滔滔不絕的講解,暗處躲起來旁聽的眾人也圍了過來,它們終于重新對世界有了個清楚的概念,無需太過害怕。雖說先祖可能是由于事件逃避或遷徙于此,但直到今天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一切知識與恩怨消磨于時間中,現(xiàn)如今更重要的是活下去與發(fā)展。
“我的黑發(fā)與黑瞳是東方人的特征,在世界的另一端,我未曾見過,但聽聞其輝煌?!?p> 眾人聽著上官云瑞這一路的見聞以及他與書本的描述,無人發(fā)聲,無人厭煩,眼中的神態(tài)都是對知識的渴求,害怕漸漸消散,原來力量并不遠。
“我認為你們可以去學習知識與技藝,這樣生活也更方便點,我畫出幾個條去最近城鎮(zhèn)的路線與相應方向標識吧,雖然細致的還需你們本地人來指路?!鄙瞎僭迫鹪趫D上畫著虛線,以及危險區(qū)域,中途搞怪的說,“以后如果有會魔法而魔法學院不收的可以來我學校哦,只要能到達,學習生涯中包吃住哦,說不定我活著的期間還能見到呢,哈哈?!?p> “不過最好與同行的商隊做交易搭便車最好,只要有利益它們什么都能做的?!?p> ……
清晨,微風掠過草地吹響門鈴鐺,不一會上官云瑞出現(xiàn)并打著哈欠,他昨天可是被熱情的村民給熬到深夜,當他感到昏昏欲睡時村民們還個個精神抖擻,最終還是村長用第二日的農(nóng)作來解圍。
上官云瑞這時才有時間觀察自己所處的屋子,他左顧右看,居然看出了莊重感。他不知道的是此處是村民用來對山神祈禱的禮堂,如果他能待的再久點估計會變?yōu)橹v堂。
不過他真的得走了,面臨的路途還很長,為這不辭而別與相見恨晚之情的抱歉,室內(nèi)除了伙食與住宿費外,還增加了大部分是圖片的圖書。這一路每到一處與此相似處境的村莊他都會這么做,畢竟以他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最多一筆小錢。
緩緩前行,直到離開不遠上官云瑞看見人影,那是早起的放牛佬,他遠遠喊道:“老伯!請問蘭花湖具體在哪邊???”
老伯循聲抬頭,他認出了那位神童,原地愣住,不一會反應過來,也明白了離別,滄桑的面容中包含感激與不舍,最終淳樸的他微微顫抖的指向一處。
“感謝!有望再見!”
三月中旬,冬意真正消退,天氣回暖,春雨即將賦予大地生命的力量,迎來新一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