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看到青顏陷入了沉思之中,又擔(dān)心她心里會難受。于是安慰道:“顏兒,想不起就算了,不必勉強(qiáng)?!?p> “阿紫,我想起來了。但是,在我落水前,對方始終沒有說出是誰要加害我?!鼻囝佪p輕嘆息。
青紫問道:“那他呢?”
青顏正疑惑不解。
翠娟說道:“大小姐,二老爺來了。讓小姐立刻去大廳?!?p> “二叔他有沒有說什么事情?”
“這倒沒有。不過,二老爺語氣急促,神情凝重。似乎有大事發(fā)生?!?p> 翠娟是青紫的貼身丫鬟,十分機(jī)靈,懂得察言觀色。
兩人快速回到大廳里。同時(shí)向青傅行了禮。
“都是自家人,這些規(guī)矩免了。顏兒,你也歇息了一下,應(yīng)該緩過神來了。有些事情,始終要面對。二叔有些事情要問問你?!鼻喔岛皖亹偵袔е?yán)。
“二叔,只要顏兒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鄙蛉纛佒朗虑榈膰?yán)重性。
青山夫婦也在一旁擔(dān)憂不已。
“顏兒,你二叔在上朝時(shí),聽到了不少有關(guān)于你的流言蜚語,對我們非常不利。故而,我們想把害你的人揪出來,做萬全的準(zhǔn)備?!?p> “二叔想問什么?”
青顏看了看青傅,腦海里不知不覺浮現(xiàn)出一個(gè)畫面來。
那天,青顏落水。青傅得知后,派了許多水性好的人,下江去尋找打撈青顏。并承諾,如果有誰救起青顏,賞黃金千兩。
忙了一天一夜,無功而返。在府中,青傅郁郁寡歡。
夫人盧氏,是一個(gè)知府的千金。夫婦倆膝下只有一子。他們把青紫姐妹視如己出。
“夫君,你還在為顏兒的事情苦惱?”盧氏關(guān)心道。
“是??!打撈沒結(jié)果,事情調(diào)查了好些日子,也沒有進(jìn)展。為夫?qū)嬍畴y安哪!”青傅愁眉苦臉。
“夫君,你已經(jīng)盡力了。相信大家都能理解。”
“夫人,你不知道,也許為夫沒剩下多少時(shí)日了?!?p> 盧氏心里一驚:“夫君,此話怎講?”
“你知道之前與顏兒偷偷交往的人,是誰嗎?”青傅問道。
“聽說是一位權(quán)貴。至于是誰,不得而知。莫非夫君知道了此人是誰?”盧氏著急地問。
“他是南世子。”青傅壓低聲音。
“?。⌒暮菔掷钡哪鲜雷??!北R氏緊張得心快跳出來了。
南世子是月國大王的次子,向來以兇殘出名。很受大王器重,有意受江山于他。對他平日里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經(jīng)常強(qiáng)搶民女,無人敢有怨言。
聽說最近被大王賜婚,與軍部大臣之女聯(lián)姻。
“可憐的顏兒,怎么被他所迷惑了?”盧氏哀嘆。
“夫人,最近宮中有許多流言蜚語,對青府很不利。要不,你盡快帶孩子回娘家?!鼻喔迪铝藳Q心。
“夫君,是他們做了壞事。我們?yōu)槭裁匆颖埽俊北R氏理直氣壯。
“夫人,不要意氣用事。你和孩子保命要緊。宮里已經(jīng)流言四起。說有人向大王告密,顏兒長得與蘭國的蘭珠夫人如出一轍。你說,大王會怎么想?”青傅問。
“收留敵國的公主,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北R氏嚇得心驚肉跳。
“你總算明白了。趕緊收拾一下,帶著青竹,連夜離開。”青傅果斷地說。
“夫君,要走我們一起走?!北R氏掩面而泣。
“夫人,你們走了,我才無后顧之憂。青竹是我們青府的香火?!鼻喔嫡Z重心長。
“夫君,你一定要保重!”盧氏哽咽著,擦了一下眼淚,匆匆叫醒了青竹。
青竹一臉疑惑:“夜半三更,娘要孩兒去哪???”
盧氏來不及解釋,拖了他往外走。
青傅已經(jīng)備好了馬車,叮囑幾個(gè)身手極好的侍衛(wèi),連夜護(hù)送青竹母子離開。
青傅早讓人為太夫人他們送去了書信,告知最近可能有血光之災(zāi),早做打算。
青山夫婦知道收養(yǎng)青顏的事情敗露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他們私下找了太夫人,把撿到棄嬰的事情說了。
太夫人絲毫沒有一句怨言:“山兒,你們當(dāng)年沒有做錯(cuò),娘支持你們。既然天要亡我青府,就讓我們一起來迎接吧。我們做人做事,坦坦蕩蕩的,無愧于心?!?p> 青山夫婦讓青禾帶著青紫離開,可她們誰也不愿意離開。
太夫人只好由著她們。她顫顫巍巍從屋里拿出一根拐杖來。
“當(dāng)初,先祖月王率兵御駕親征,中了敵兵的圈套,受了重傷。性命攸關(guān)之際,是你們爹救了他。為了報(bào)答我們,特意賜了這根拐杖給我們。說必要的時(shí)候,這根拐杖可以上打昏君,下打諂臣。”
眾人心中燃起了希望。以防萬一,太夫人下令,解散府上所有的丫鬟婆子及門客,好幾百口人。每人分發(fā)了足夠的銀兩離開。
因?yàn)樗麄円患移饺绽飳ο氯撕芎?,從來不打罵人,許多下人誓死追隨。
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
次日,青傅被召進(jìn)了宮。而整個(gè)青府的人,被大批的官兵控制了。
青傅是狀元出身,文采及佳。月王向來惜才。這次,若不是觸犯了底線,也不會拿他開刀。
兩旁站滿了文武百官。
青傅面不改色,向大王行了禮。
“青傅,你可知罪?”
“大王,臣不知何罪之有?”青傅不卑不亢。
“青傅,你好大膽!居然知法犯法。收養(yǎng)敵國的公主,該當(dāng)何罪?”大王怒目相視。
“大王,臣實(shí)在不知怎么回事?”
月夫人緩緩說道:“大王接到密報(bào),你兄嫂十幾年前,回鄉(xiāng)祭祖,抱回一個(gè)女嬰,對外謊稱,是自己的骨肉。青家人中,你是吃軍餉的。你們怎么能與月國作對,辜負(fù)了大王對你們的照拂?”
“原來大王說的是青顏。謠言未必可信。況且,當(dāng)初不是說蘭珠夫人誕下的是一名男嬰嗎?顏兒已于幾日前,墜江,生死未卜?!鼻喔当瘋灰?。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拿給他。”大王命令道。
有人拿了一幅畫來,給到青傅。
青傅打開一看,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