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弋陽和柯以君未等多久,孫思辰便坐著馬車趕到了七夕閣。隨孫思辰而來的,還有木子清。
孫思辰?jīng)]有換成男裝,以一襲煙羅裙示眾,看來并不在意他人識破自己的身份。
不過七夕閣的眾人,想來都早已知曉了孫思辰的身份。
李弋陽向?qū)O思辰交代緣由之后,便由著柯以君將孫思辰帶到秋意曦的房間,開始為她去病。
孫思辰隨木子清學醫(yī),自然知曉“相思斷離心”這種巫術的醫(yī)治之法,也無需李弋陽教于她。
木子清朝李弋陽看了幾眼,忽的問道:“希懷,你可找到了媒介?”
“可能找到了吧,許是一本書,這會兒已經(jīng)讓人燒了?!?p> 李弋陽同木子清坐在大廳內(nèi),解釋道。
“相思斷離心這種巫術,源于北寒。中此巫術之人,也多出現(xiàn)在北方。今日竟在這兒遇上,著實有些怪異。”木子清撫著自己的胡子,緩緩道來。
李弋陽并未接話,他自是覺著此事實在蹊蹺,畢竟“相思斷離心”這種巫術,他再熟悉不過。
說是巫術,其實與中毒一般無二。尤其是與他身上的“合葬花毒”,有著極為類似的現(xiàn)象。
方永圣師傅曾以身試巫,雖能解開巫術,但不管何種療法,都對李弋陽體內(nèi)的合葬花毒沒有半點作用。
木子清旋即又問道:“希懷,你不覺著這七夕閣有些問題嗎?”
李弋陽點了點頭,卻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懶散地說道:“肯定有問題,只是于我而言,這些都不會是問題。”
木子清聽言,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你已經(jīng)知曉的不少了?!?p> 二人在大廳內(nèi)等了兩柱香時間,孫思辰才由柯以君帶了出來。
木子清起身問道:“思辰,進展如何?”
孫思辰自信滿滿,一臉驕傲地說道:“有我出手,自然迎刃而解。”
她旋即看向李弋陽,調(diào)侃道:“沒想到希懷小師傅竟是如此正直之人,若我是小師傅的話,恐怕說什么也要為秋姑娘治上一治了?!?p> 李弋陽緊閉雙唇,低眉瞥著孫思辰,淡漠地說道:“孫姑娘莫要開玩笑了,出家人自然不可如此輕浮?!?p> 孫思辰捂著嘴笑道:“好啦好啦,就是同你打趣兒的,小師傅莫要當真?!?p> 李弋陽朝柯以君說道:“既然病已除,那我們便走了?!?p> 柯以君攔在李弋陽面前,嫵媚地說道:“哎呀,這都中午了,外邊天氣這么熱,要不然你們便留在這兒吃頓午飯再走嘛?!?p> 李弋陽嚴詞拒絕,說道:“不了,柯老板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并不想在這兒吃飯?!?p> “噗嗤”,聽著李弋陽這般拒絕,孫思辰不禁笑出了聲。
柯以君嘴角微微上揚,對于李弋陽的拒絕,她并沒有生氣,反而繼續(xù)說道:“小師傅,既然你不想留,那我也不強求。只是意曦的病已經(jīng)治好,卻未治愈,到時候還請小師傅多來七夕閣照看意曦。”
李弋陽皺著眉,轉(zhuǎn)頭看向?qū)O思辰,說道:“孫姑娘的醫(yī)術不在我之下,而且她還是女的,為秋姑娘醫(yī)治也沒有顧慮之處,柯老板大可找孫姑娘,不必找我?!?p> 孫思辰看了看李弋陽,又看了看柯以君,噘著嘴巴,臉色疑慮起來。
“希懷小師傅說的對,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要把衣服脫光??吕习逯髞碚椅冶憧桑瑸榍锕媚镏尾?,我不會收取費用的。”孫思辰對柯以君說道。
李弋陽很是贊同的朝孫思辰點頭,心想孫姑娘終于做了件好事了。
孫思辰說罷,便催促著木子清和李弋陽朝外走,想要趕緊離開這兒。
柯以君也未做阻攔,便由著三人離去。
三人坐在馬車上,一路上也未對秋意曦中巫之事過多探討,倒是孫思辰向李弋陽問著獨自出去的事兒。
李弋陽解釋道:“我只是恰巧經(jīng)過七夕閣,被柯老板喊過去醫(yī)病的。”
“那你干什么去了?”
“唔......找人去了,你們也應該知道林府的事情了吧?我便是去找林府的人了,只是碰巧出了這么大的事?!?p> 木子清頓時神色一變。他剛聽聞此事時,便覺著此事做事蹊蹺。洛白凌所治理的洛水城,較之于其他郡縣要好得多,滿門被滅的事實在太過震驚。但聯(lián)想起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木子清便隱約覺著洛水城不簡單了。
木子清知李弋陽手中的《解論》是從林府來的,今日李弋陽發(fā)現(xiàn)了林府的滅門,那便意味著和李弋陽有干系。
他不由得關注起李弋陽的神色,他知李弋陽是個善良感性之人,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想必已然知道此事與自己有關系。木子清見李弋陽神色暗淡,便知他心中也不好受。
孫思辰便沉默不言了,好事知道自己問了些不該提的事。
一路上氣氛有些凝重,直到抵達洛府,三人下了馬車,剛好碰見了洛花離。
剛從書院回來的洛花離見著李弋陽三人,尤其是見著孫思辰,嘴角一撇,便頭也不回的進了府內(nèi)。
木子清見狀,問道:“思辰,你和洛花離有矛盾么?怎得她一見你便一副氣憤的模樣?”
孫思辰一笑,說道:“我們好著呢。”
木子清只覺其中必有事情,但也沒有多問,便一同進了洛府。
李弋陽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思來想去,還是掏出了那本由老人贈與自己的劍譜。
李弋陽雖說看不明白,便在房間內(nèi)依照劍譜上的舞劍姿勢像模像樣的練了起來。
只是他舞來舞去,也只能極其僵硬的模仿,無法得其精髓。
思來想去之后,李弋陽再次前往孫思辰的房間,想著讓孫思辰教一教自己練劍的法門。
雖說孫思辰的武功也只是剛?cè)腴T,但教些基本功也就足夠了。
孫思辰眼神疑惑地看向前來討教的李弋陽,不敢相信地問道:“你真的想要學武?”
李弋陽凝氣站于孫思辰身前,很是真摯地說道:“是的,我想學武練劍。”
他拿出劍譜,遞給孫思辰,說道:“有人給我這本劍譜,說我天資聰慧,即使年過二八也來得及學武?!?p> 孫思辰接過劍譜,翻了兩頁,只覺劍譜中的招式過于花俏,眼神中滿是質(zhì)疑:“你不會是遇到騙子了吧?這本劍譜多少錢買的?”
“別人送的,沒花錢?!?p> 孫思辰松了口氣,說道:“那還好,要是被人騙了可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