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清看著嬉皮笑臉的孫思辰,自然不會真的責(zé)怪她,他只是撫著自己下巴的白須,像是自言自語道:“醫(yī)者,為國為民,救濟(jì)世人,如何不好?”
孫思辰撇著嘴,自然不敢多說什么。
木子清盯著孫思辰,淡淡道:“我教你醫(yī)術(shù),可不是讓你和他人比較的。”
孫思辰低頭嘟囔道:“外公和方永圣不也是經(jīng)常比較么?”
木子清雖年老,但耳朵可是聰敏,聽到孫思辰無心的一句話,便大手一揮,說道:“我的醫(yī)術(shù)自然不如方永圣,又豈會與他較勁?”
木子清大方認(rèn)輸,讓孫思辰也無話可說。
孫思辰只得退到李弋陽身后,將自己的細(xì)劍收起,對李弋陽舉起雙手,面朝木子清卻對李弋陽說道:“小師傅,我認(rèn)輸,以后不跟你比了?!?p> 李弋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孫姑娘醫(yī)術(shù)與劍術(shù)皆有天賦,也不必妄自菲薄?!?p> 孫思辰聽著甚是滿意,不服氣地瞧了瞧木子清,輕哼一聲,便說道:“小師傅才是天縱奇才?!?p> 李弋陽無奈的嘆息一聲,只得轉(zhuǎn)移話題,躬身向木子清問道:“看木老精神矍鑠,不知木老遇到什么好事了?”
木子清舒張面容,露出很是欣喜的表情,隨即從腰間一個白色小瓷瓶,解釋道:“洛城主的守衛(wèi),也就是那董雉,給你們尋到了解藥?!?p> “這便是白面赤尾蛾的解藥么?”
李弋陽從木子清手中接過小瓶,倒出兩顆棕色藥丸,淡淡的香醇?xì)庀⑺查g從藥丸上彌漫開來,就連身后的孫思辰也聞到了這藥丸獨(dú)特的香味。
木子清解釋道:“你們不必?fù)?dān)心,這解藥洛城主已讓死囚試過了,并沒有毒,你們大可放心吃下去?!?p> 孫思辰倒是沒想太多,直接從李弋陽手中拿過一顆藥丸,便放入嘴中,不多時便吞咽下去。
“唉?”
李弋陽剛想阻止,可為時已晚。孫思辰?jīng)]給李弋陽反應(yīng)的時間便吞了下去。
“即是解藥,小師傅快吃吧,可別又因?yàn)槎甓緦?dǎo)致合葬花毒發(fā)作了。”
孫思辰見自己并沒有大礙,便對李弋陽催促道。
李弋陽轉(zhuǎn)身看向?qū)O思辰,自知她是為他先行服藥,打消那疑慮的念頭。他抿了抿嘴,便將手中的藥丸放入嘴中。
李弋陽并沒有嚼碎,他也不知這藥丸吃起來有何味道,便吞咽入喉了。
木子清臉色陰晴不定,內(nèi)心焦急不已,便開口問道:“感覺怎么樣了?”
孫思辰道:“沒什么感覺,原本蛾毒就沒有發(fā)作,也不知有沒有作用。小師傅呢?”
李弋陽同樣搖頭,他體內(nèi)的蛾毒能不能毒過合葬花還說不準(zhǔn)。于他而言,可能也只是早死晚死的區(qū)別了。
木子清自語道:“既是董雉尋來的,應(yīng)該不會錯,你們大可放心了?!?p> 孫思辰自然不擔(dān)心解藥有誤,她對木子清說道:“外公,既然解藥已經(jīng)吃了,那我們回花州的計劃可要提上日程了。”
木子清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且先去吧,我還想留下來研究血疫之癥?!?p> 孫思辰撇著嘴說道:“這血疫之癥已然消散,也未見有人出現(xiàn)遺癥,從哪兒追究呢?”
李弋陽此時喃喃道:“木老難不成想找血癥源頭,想要找到赤城雙盜么?”
木老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那帶走赤城雙盜的黑衣人段翀恰是董雉的師兄,想必從赤城雙盜下手,可能會有收獲?!?p> 李弋陽思來想去,似有猶豫,卻還是對木子清說:“其實(shí)還有一人,或許與血疫的源頭有關(guān)?”
木子清思索道:“你之前說的那個孩子?”
“對?!?p> 李弋陽看過方知行的病情,加之初遇方建所言方知行患病四五天,與赤城雙盜的患病時間應(yīng)該差不了多少。只是方知行為幼童,王一王二兩人乃是習(xí)武之人,患病程度自有差別。
木子清說道:“我會去看看那個孩子的?!?p> 李弋陽又轉(zhuǎn)身對孫思辰說道:“孫姑娘再等兩日上路吧,秋意曦那邊還得你去醫(yī)治呢?!?p> 孫思辰咬著嘴唇,面露難色,卻也點(diǎn)頭答應(yīng)。
“好了好了,既然中毒之事都解決了,那我便先行離開了,你們年輕人自己玩兒,這兩天可把老頭子我給折騰壞了?!?p> 木子清說罷,便撫胡走出院內(nèi)。
孫思辰見木子清走了,便笑著與李弋陽交談:“小師傅可還要練劍?”
李弋陽摸了摸胸口的劍譜,又想起林家滅門之事,眼神堅毅地說道:“自然,練劍之事,拖延不得?!?p> 孫思辰翹起了嘴,對著一臉稚嫩的李弋陽說道:“那你要拜我為師,方才都給忘了,我的劍法可是我母親親傳的,可不能隨意交給外人。雖說你有劍譜,但最好和我學(xué)好基礎(chǔ)才好。”
聽著孫思辰一席沒多大實(shí)質(zhì)性的話,李弋陽只從話中提煉出二字來,“拜師”。
也不知孫思辰是如何想的,拜師便有這么重要么?李弋陽總覺著孫思辰并不是因?yàn)楹ε聞Ψ▊饔谕馊耍瓜袷遣幌脲e過他這個好苗子。
萬一李弋陽拜了別人為師,自己豈不是占不到便宜了?孫思辰此時內(nèi)心想道。
“那便有勞孫師傅了?!崩钸栆矝]有過多猶豫,便答應(yīng)了孫思辰拜師的要求。
李弋陽抱拳躬身,恭恭敬敬地向?qū)O思辰行了一禮。
孫思辰咧著小嘴,唇紅齒白,笑靨如花。她故作深沉,對李弋陽說道:“既然已經(jīng)拜師了,還稱呼姓氏未免過于生熟了,以后就叫我思辰師傅吧?!?p> 李弋陽無奈只能依著孫思辰:“好的,思辰師傅?!?p> 孫思辰笑的很是開心,說道:“那以后我就叫你希懷好了,叫你小師傅總覺著被你占便宜了?!?p> 雖然孫思辰并不想稱呼李弋陽為希懷,倒想直呼其真名,只是他人并不知曉李弋陽為南平王李清山之子。
李弋陽這三個字,雖說沒有名氣,但如若有心人一查,便能查出李弋陽的真實(shí)身份,到時候只怕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孫思辰便將細(xì)劍遞給了李弋陽,說道:“小師傅你且......哦不,是希懷,你且自己先練著吧,我教你的那些基本功,可得練好了?!?p> 說罷,她便自顧自的走進(jìn)了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