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橙衣少女
哪怕對方再怎么和善,再怎么年輕好說話,也不是如她這般的平民百姓能夠隨意指責的。
尤其秦鏡語還是前來解救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命的。
她更要感恩才對。
“我錯了,仙長!求求您,饒了我吧!”婦人想也沒想地就跪在了地上。
動作幅度之大,牽扯著那高高聳立的肚子,都跟著顫了顫。
秦鏡語瞥了一眼婦人那高聳的肚子,看著對方明明面色難受卻驚恐求饒的樣子,終是沒狠下心來。
“行了!別磕了!再磕下去,你肚子里的孩子還要不要了?”秦鏡語再次將婦人給抱了起來。
這一次,婦人再未提及自己的丈夫,而是乖乖地伏在秦鏡語的懷中,等著被帶離此地。
可經過這么一耽擱,原本發(fā)生偏移的戰(zhàn)場,卻再次回到了飛云臺附近。
秦鏡語還未來得及張開護身結界,一道磅礴的劍氣突然朝她所站立的位置轟了過來。
其洶涌猛烈,輻射范圍之大,根本讓她難以避開。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藍色的身影陡然降落在了她的眼前。
下一刻,她與婦人便被藍色身影帶離了原地。
漫天青絲飛揚間,那藍色身影一手環(huán)抱她腰,一手持著長劍,隨意一揮,便有劍影萬重。
與對面的劍氣倏然相撞,劍氣沖霄下,轟的一下炸裂開來!
有躲閃不及的修士被那劍氣波及,齊齊倒飛出去。
更有無數尸體被炸上了天,瞬間化為揚塵萬千。
親眼目睹這一切,秦鏡語心中驀然一凜。
如果不是這藍衣修士相助,恐怕她與婦人也會如那些修士一般,遭受重創(chuàng)。
“多謝!”秦鏡語抬眼看向身側的藍衣修士,卻在逆光中,只看到了一張泛著寶藍光芒的面具。
具體樣貌如何,絲毫不可窺見。
不過,從其僅露在外的,如白玉一般的下頜,秦鏡語也能猜出對方姿容不凡。
“無需多謝?!睂Ψ铰勓?,只輕輕回了這么一句。
隨后一個飛掠,便將秦鏡語與婦人送至了安全之地。
“寧哥哥!”就在秦鏡語剛剛落地之際,一道清脆的少女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秦鏡語循聲望去,一眼便看到了一只巨大的九彩鹟鳥。
而就在那鹟鳥之上,立著一名身穿橙黃衣衫的少女。
那少女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卻已初見媚態(tài)。
一雙鳳眼,輕輕上揚。
眉目流轉間,盡是風情。
再配上那由內而外散發(fā)出的驕矜貴氣,更是讓她的所在,瞬間成為了諸人目光的聚集地。
橙衣少女顯然十分熟悉這種萬眾矚目的目光,不僅不露怯,甚至還微微抬了抬下巴,居高臨下地掃了眾人一眼。
最后目光落在了秦鏡語的身上。
確切地說,是藍衣修士放在她腰間的那只手上。
被橙衣少女這么一望,秦鏡語頓覺腰間那只手火熱起來。
她借著再次感謝的由頭,微不可查地從藍衣修士的懷中掙了出去。
之后也不再與對面兩人多言,抱著婦人,快步走遠了。
而就在她走后,藍衣修士也離開了原地。
對一直赤誠望著他的橙衣少女,連個招呼也沒打。
這讓橙衣少女那張艷麗的面容一下子扭曲起來。
她霍地轉頭,看著秦鏡語離開的方向,滿目盡是嫉妒與狠辣。
“寧哥哥只能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把他搶走!就算是碰他一下也不可以!”橙衣少女近乎自言自語地說完,便沖著身后微微一點頭。
接著便有一道透明的人影慢慢顯出了身形——一個鹿首人身的妖人。
“去,把她的腰給我剁爛了!”
橙衣少女眼都未眨地吩咐完,那妖人便又化為了透明空氣,朝秦鏡語方才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
夜半,寶州城郊外一座竹屋內。
“你這竹屋竟是一座飛府,喵嗚,開眼了。”山瑜輕搖尾巴,大搖大擺地在白渝的飛府內跳來跳去,一會兒嗅嗅那個,一會兒蹭蹭這個,最后“蹭”地一下跳到了桌子上,翹起了二郎腿,煞有介事地總結了句,“我說你這椅子怎么如此光滑圓潤,原來是你經常坐在上面盤它,喵!”
白渝本來正在閑適地品茶,突然聽到山瑜這話,一下子嗆住了。
“咳咳咳”地,臉都紅了。
秦鏡語看著咳個不停的白渝,再看看裝無辜的山瑜,很是無語地扶了扶額頭。
這山瑜,也太沒有眼力見了。
平時也就算了,怎么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也是這般。
就這種時候,不應該溫柔地上前為白渝順順后背,順便制造點貼貼的機會,好盡快把這么極品的男人攥在手里嗎?
怎么還擺出無辜臉來了?
弄得它好像是朵盛世大白蓮似的。
這讓白渝的觀感多不好。
秦鏡語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山瑜一眼,然后又沖它擠了擠眼,最后又瞥了白渝一眼。
示意它趕緊對白渝表達一下關心。
可她這一連串眼抽筋的動作做下來,被山瑜看在眼里,卻成了另一種意思。
它認為秦鏡語這是在趕它離開,好讓她與白渝二人獨處。
“哈啊…好困呀!”自認為啥都明白的山瑜,夸張地打了一個哈欠后,便懶懶地伸了個懶腰,跳下了椅子,說道,“這救人救了一整日,還真是累呢。
不行了,我要遠遠地找個地方睡覺去了。
山玴,山璃,崔瑭,一起走吧。
別再蹲在這里干耗著了。
不覺得好沒意思嗎?!?p> 山瑜路過另外三只,一腳一個,將另外三小只給踢了起來,“貼心”地替秦鏡語將它們也都帶走了。
只留下秦鏡語坐在白渝的對面,一頭霧水。
白渝此時已經止住了咳嗽。
見屋內只剩下了他與秦鏡語兩人,心中竟有一剎那的小歡喜。
但他沒表現出來。
又瞥見秦鏡語似在走神,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白渝在放下手中的茶杯時,特意弄出了點兒動靜。
“抱歉,方才在想寶州城的事情,所以有些出神?!卑子逡娗冂R語朝他看了過來,很是自然地解釋了句。
秦鏡語聞言,也突然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緣由,當即詢問道:“對了,白渝,寶州城內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