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總會有犧牲
隨著厚厚的繭絲被慢慢撥開,一名健壯的阿斯塔特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
繭中的阿斯特塔并未身穿其標志性的動力甲,僅有少許衣物擋住關(guān)鍵部分,但其胸前黑色的甲殼與遠高于普通人類的體格無不在證明這就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阿斯塔特。
“這...”苗冬青看著這名阿斯塔特陷入了震驚之中。
遠處的神甫與安鹵騸已經(jīng)與變異蜘蛛交火,激光槍的光束打在變異蜘蛛的甲殼上迸發(fā)出火星,如果不是命中要害部位,很難對變異蜘蛛造成有效殺傷。
安鹵騸揮舞著巨劍斬擊靠近兩人的蜘蛛。
“沒時間了?!鄙窀D(zhuǎn)頭望向徐一念,他的語氣急促。
徐一念下定決心對著馬師傅說,“你現(xiàn)在能不能自由行走?”
馬師傅的身體在剛才已經(jīng)緩過勁來,他點頭道,“沒問題?!?p> “好,”徐一念招呼著苗冬青到阿斯塔特的腳處,自己則來到阿斯塔特的頭部。
徐一念拖住阿斯塔特的肩膀,猛然發(fā)力,與苗冬青將阿斯塔特生生托了起來。
阿斯塔特遠超凡人的重量讓兩人漲紅了臉,瘋狂使勁,方才艱難地拖動。
徐一念絕不會因為這種困難就將一名阿斯塔特拋在這里,實際上如果一名活著的阿斯塔特能夠抵達龍語者戰(zhàn)團駐地,這對于厘清地下隧道的形勢,以及掌握獸人的情報是極其有利的。
簡言之,這名狂暴者戰(zhàn)士相當關(guān)鍵,不僅玩家需要保護他,梁峻榮所率領(lǐng)的龍語者戰(zhàn)團同樣需要。
前提是,他能活著。
隧道中的蜘蛛越來越多,這些蜘蛛發(fā)出尖銳的嘶吼,跳上了水管,對水管上的神甫與安鹵騸進行圍攻。
神甫仗著機械手臂的威力,極其剽悍的抓住一只蜘蛛,將手槍塞進蜘蛛的口器里。
砰!
光束射進了蜘蛛柔軟的口腔,蜘蛛的腦袋炸開,鮮血濺了一地。
馬師傅顫顫巍巍地走過蛛絲,徐一念與苗冬青抬著阿斯塔特緊隨其后。
在管道上,神甫正在用兩條機械手臂將跳上來的變異蜘蛛挨個推出去,為徐一念等人留出一個安全的平臺。
被推到臺下的蜘蛛以極其靈活的肢體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圈,口器中吐出白絲粘在了水管上,又蕩了回來。
這些變異蜘蛛極其難纏。
徐一念和苗冬青在生銹的水管上放下了阿斯塔特,從神甫那取到了自己的激光槍,至于馬師傅,神甫將自己的手槍交給了他。
徐一念氣喘吁吁,顧不上休息,對著神甫說道,“用你的機械臂把阿斯塔特背著。”
“沒問題?!?p> 神甫背后的兩條機械臂突兀地伸長,抓住了阿斯塔特,將他舉在空中。
“我們該走了?!毙煲荒钫f道,“原路返回?!?p> 在光束的射擊聲與怪物的怒吼聲中,眾人且戰(zhàn)且退,回到了來時的斷口。
可誰知斷口處早已被變異蜘蛛占據(jù),但這些變異生物隱而不發(fā),一直等到眾人即將離去的時候,方才從陰暗處暴起。
走在前面的馬師傅與苗冬青猝不及防下,身體被尖銳的蜘蛛腿洞穿,巨大的沖擊力余勢未絕,兩人摔落到水潭中。
徐一念也差點被戳中,幸虧神甫在他身后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這才使徐一念的身體沒有被開出一個大血洞。
安鹵騸的盔甲擋住了變異蜘蛛的攻擊,他反手抓住蜘蛛的爪子,也不在乎上面鋒利的倒鉤刺穿他的手掌,一劍揮出,變異蜘蛛的頭顱被當場剁下。
“怎么辦?”神甫高高舉起阿斯塔特的機械臂堪堪避過后面蜘蛛的襲擊,“我們被包圍了?!?p> 徐一念站在斷口前,看著前后的變異蜘蛛,又看看腳下那汪水潭。
原本就黑乎乎的污水因為苗冬青與馬師傅受傷摔落,暗紅的鮮血與污水混合在一起,更加可怖。
徐一念一咬牙,“我們跳下去。”
“什么?”安鹵騸大驚失色。
“不跳就是死,總要試試。”徐一念怒吼出聲,第一個跳下去。
安鹵騸見狀,沒辦法,也只好克服心中的恐懼跳了下去。
神甫用斧頭砍死一只蜘蛛,面色不變,跟著跳下去。
撲通。
水潭中傳來幾聲重物落水的聲音,徐一念忍著惡臭在水下游泳,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個管口,他游了進去,發(fā)現(xiàn)水上有隱約的光透了進來。
徐一念大喜過望,在水下比劃出動作,示意安鹵騸與神甫跟著他。
“呼,”徐一念游出水面,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不出他所料,在水的上方是一處較為寬闊的平臺。
徐一念看見了苗冬青與馬師傅,他艱難地爬上岸,來到兩人身邊。
苗冬青的腹部被刺得血肉模糊,癱在地上。馬師傅的傷勢要輕一下,他的大腿被刺中,但還能行動,在水里背著苗冬青游上了岸。
但因為馬師傅先前呆在繭里過于虛弱,現(xiàn)在兩腿發(fā)軟,已經(jīng)是站也站不起來了,同樣癱在地上休息。
“苗冬青,馬師傅。”徐一念看著兩人的傷勢,內(nèi)心痛苦,故作堅強地說道,“走,我?guī)銈冸x開?!?p> 馬師傅慘然一笑,“徐基石,你看我倆還能行動嗎?”
“不管?!毙煲荒畲直┑乩R師傅的胳膊,但馬師傅一動不動。
在徐一念身后,神甫與安鹵騸要爬出水面。
“徐一念,我們得趕緊走?!鄙窀潇o地說道,“水潭中的鮮血還不知道會吸引什么怪物。”
馬師傅緩緩點頭,“是啊,徐基石,我和苗冬青為你們殿后吧?!彼瘟嘶蚊缍?。
苗冬青的嘴角冒著血泡,他咕嚕嚕地說不出話來,但還是握緊了手中的激光槍。
“我臨陣畏縮,是我的錯,”馬師傅繼續(xù)說道,“實際上,我也沒想到你們能來救我?!?p> 他看著苗冬青,心懷歉意,“只是可惜了小苗?!毙纯聪蛐煲荒睿哪抗庾兊脠远?,“我來為你們做最后一件事吧?!?p> 徐一念拽著馬師傅的手無力垂下,盡管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但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悲傷,“保重。”
“嗯,保重?!瘪R師傅點頭。
苗冬青說不出話,但響起的拉動槍栓聲代替了他的回應(yīng)。
神甫與安鹵騸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徐一念三人再次進入黑暗的隧道中,踏上了逃亡的道路。
走過一段距離,安鹵騸突然停下,“我不去了,你們走。”
徐一念不解道,“你不跟我們一塊走嗎?!?p> 安鹵騸露出大白牙,笑道,“馬師傅一向不靠譜,我回去,替你們多爭取點時間?!?p> 沉默是此時的隧道,兩人互相拍了拍肩,徐一念目送著安鹵騸回去了。
“可敬的戰(zhàn)士?!鄙窀Ω袊@道。
在徐一念等人剛剛離開的地方,一種身體長滿鱗片,連蹼都退化掉的水生動物爬出水中。
看著馬師傅與苗冬青,這種動物吐出舌頭,在他身后無數(shù)同樣可怖的怪物爬出水面。
砰!槍聲大作!
噗呲!利劍入肉的聲音!
在千百萬億的犧牲面前,人類始終相信,異形必將被消滅,而我們終將勝利。
犧牲只是黎明前的黑暗!
吃素的右北
一位公民被送進了懲戒營,因為他的床頭懸掛著基里曼和荷魯斯的肖像。 “你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摘掉那個分裂帝國的叛徒?” “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