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玊玉一家人心里很痛恨這類醫(yī)院,但終歸還是把希望寄托在那醫(yī)院。畢竟孩子的病不能耽誤了,他們別無選擇。———可今天他們有了選擇。玊玉聽二姐說媽媽去了那個地方,應(yīng)該是去找先生給看了。約摸著快正午的時候,玊玉媽回到了家中。直到吃午飯的時候,玊玉才向媽媽問起早上去向。媽媽也毫不避諱地向玊玉透露了。“墨符箓?這是什么東西?能干什么?”玊玉詫異地問道?!斑@是先生給的,能治病的東西?!鲍T玉媽認(rèn)真地說到。玊玉沒有和媽媽爭辯,專心吃著自己碗里的飯。今天媽媽心情不錯,做出的飯也更好吃了。自從大姐二兒子病情加重,媽媽心里也很難受,每天都是靜靜地坐在凳子上想事。其實不說,玊玉也是知道的。有時候玊玉也想如果自己是個神醫(yī)那該多好呢。
兩天后的清晨,大姐從她家打電話來,說是孩子的病情好多了。玊玉媽媽也是很高興的,一大早就把玊玉叫了起來,給玊玉講了這個消息。還是睡眼朦朧的玊玉迷迷糊糊聽到這個消息,向媽媽說了句好啊,就又晃悠悠地走回了臥室,衣服都沒換,倒下便睡了。日上三竿,玊玉被尿意憋醒。連忙起身跑去屋后上廁所,路過廚房的時候,好像瞥見媽媽在廚房里。匆忙解決完后,玊玉慢悠悠地走了回去。廚房中,玊玉媽正在用刀處理雞肉,一整只的大公雞在玊玉媽鋒利的刀下,變成了一塊塊大小適宜的美食材料。雞肉光滑細(xì)嫩,白里透紅,裝盤之后真可謂秀色可餐?!皨?,大早上就吃吃肉啊!”玊玉大步走進(jìn)廚房,眼睛盯著雞肉,口中對媽媽如此說到。媽媽繼續(xù)擺弄剩下的雞肉,笑著對玊玉說到:“雞肉中午吃,早飯我們都已經(jīng)吃過了。”玊玉苦笑著,走回了里間臥室。好像記得早上發(fā)生了什么事,玊玉晃了晃腦袋,他什么也沒想起來。不想了,玊玉打了個哈欠,決定再睡一會,看來起得太早影響睡眠啊。
一覺到了中午,玊玉伸了伸懶腰,用手搓了搓臉。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大姐的二兒子好像身體好多了。玊玉這么想著,便起身向臥室外走去。院內(nèi),玊玉的爸爸正在用水壺給盆草澆水。這種草的觀賞價值不高,基本來說沒什么價值,但是生命力卻是很頑強(qiáng)。“爸,你不澆那草也沒事的,上次給它澆水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呢?!鲍T玉走到爸爸跟前如此說道?!皾颤c水好些,這幾天太熱了。”玊玉爸道。玊玉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即向廚房走去。
“媽,我來給你搭把手吧?!鲍T玉沖媽媽傻笑著說道?!斑@都快做好飯了,你才知道要來幫忙?。俊眿寢屝χ鴮ΛT玉說,“等一會吧,就快做好了。”玊玉聽到媽媽這樣說,覺得臉上火辣,便離開廚房回到了臥室里。幾張動漫海報懸掛在潔白的西墻上,海報的正下方便是玊玉平日里睡覺的床。這個床是同村的人家送給玊玉家的,一個老式的硬板木頭床。床靠近南邊的大窗戶,玊玉晚上睡不著的話,一眼就能看到外面天空的月亮或是星星,不過有時候又什么也看不到。家里也有比較軟的大床,可玊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西屋里睡那個軟的大床的話老是做噩夢。具體是什么原因,玊玉也沒弄明白。屋內(nèi),玊玉在認(rèn)真擺弄著那個長著銅銹的古幣,一個圓形方孔的古幣。玊玉不太懂這個古幣的真假,但一想到這小小的一枚古幣竟存在了上百年,心里還是忍不住想細(xì)細(xì)的凝望。看著上面的銅銹玊玉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最近幾天玊玉又在家里翻出了一個古幣,這個古幣略新,顏色呈暗黃色,幣身沒有銅銹。玊玉有些懷疑這是個假的古幣。但還是保存了這個古幣,誰叫他就喜歡這類東西呢。
午飯時間,玊玉聽媽媽說起了大姐二兒子的事?!澳莻€先生給的符,還真靈,孩子的病情這么快就有好轉(zhuǎn)了,真是太好了?!鲍T玉媽媽面帶微笑地說道。玊玉爸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說道:“孩子好好的就行”。聽了這些話,玊玉也很高興,是啊,孩子健康比什么都重要??色T玉自己心里清楚,比起那些醫(yī)院里的醫(yī)生,媽媽口中的那個先生更不可信。
下午的時候,玊玉自己打電話問大姐。具體的是問孩子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怎么好的?那個符有沒有用?大姐一番言語過后,玊玉才將心里的疑惑解開。那天去看先生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帶孩子出院幾天了,醫(yī)生讓回去將養(yǎng)著,慢慢恢復(fù)。至于先生給的那個墨符箓,孩子奶奶和大姐回到家后,就要給孩子喝墨符箓的水??紤]到孩子不能喝涼水,孩子奶奶就往裝著墨符箓的碗里倒開水,結(jié)果墨符箓直接被水沖破了。想到那個先生說過墨符箓不能弄破或弄丟,她們就試探性地給孩子喝了點墨符箓的水。但孩子的病情確實有所好轉(zhuǎn),小小的孩子也逐漸有了活力。
三天后,大姐帶著孩子來到了玊玉家。這是玊玉第二次真實的見到這個小外甥,但玊玉看到的小外甥著實讓他心疼。單看外表,孩子的臉上略顯清瘦,臉龐并不圓潤,外套里的身軀也略顯瘦小。中午的時候,大姐掀開孩子的衣服給玊玉看了下。玊玉雖然在別人身上見到過像成人食指般大小的傷疤,但現(xiàn)在眼前的這一幕讓他久久不能忘記。孩子不大的胸部和腹部有著近十出的傷痕,每一處都那么的真實可見。玊玉注意到,大姐試圖用手指輕輕的擦拭著每一道傷痕,但也無濟(jì)于事,手指劃過后那傷痕依舊存在。玊玉問道:”這些疤痕很快就會消失吧?”“醫(yī)生說隨著孩子長大痕跡會慢慢消失的?!贝蠼闳绱嘶卮鸬?。玊玉看不下去了,他心里覺得很難受,他怎能接受如此小的孩子竟受到這么多的折磨。
大姐和孩子要留在玊玉家住幾天,晚上的時候,大姐讓玊玉幫忙抬一個箱子,一個玊玉第一次沒見到的類似于小柜子的機(jī)器。玊玉小心地抬著,聽大姐的指揮放在了孩子的床邊。大姐打開箱子后,一個全新的機(jī)器展現(xiàn)在玊玉的面前。機(jī)器上有膠瓶子,連接著膠管子,這是一個氧氣機(jī)??吹酱蠼憬o機(jī)器插上電,然后熟練把管子地給孩子插在鼻孔的位置。玊玉什么也沒說,默默地關(guān)上房門,回自己的臥室去了。
打開臥室的門后,玊玉沒有開燈,而是走到床前,直接躺在床上,兩眼望向漆黑不見的天花板。心里有句話在重復(fù):孩子的病還沒好!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