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弈佯守北門,實則自己來到了西門處,形式果然如他所料。此時天水軍還有部分騎兵在城內(nèi),夏弈這樣一堵,天水軍直接在城門處被堵死了!
往前十里便是我軍另一座城,也有哨兵趕去報信……但如今這種情況,恐怕等不到援兵來,我就要葬身于此了!唉,出師未捷啊!
此刻天水軍的心情無疑是非常絕望的。
這時,秦鴻周身爆出一縷電光,可這無法讓他掙脫這無形的束縛。只是這道光吸引了夏弈的注意,他看向秦鴻,表情立刻變得驚訝。他思索片刻,終于,一抬手,解除了這層束縛。
“殺!”夏弈下令。
此刻李景升和將士們都非常懵,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事,該打還是該跑。
“全軍聽令,做好防御,快撤!”秦鴻一聲喊,便沖在了隊伍最前頭。教主和其他士兵也是紛紛跟上。
夏弈帶兵追殺了一小截,便沒有再追趕。此時鄧飛煬帶領(lǐng)的追兵也沖了出來。
“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他們給放跑了呢?控制不是你的強項嗎?”
“唉……”夏弈低下頭,“哪知道那邪教教主神通廣大,居然能破了我的陷阱!我一人無法打敗那教主,何況還有一位雷電術(shù)士?僥幸讓他們跑了?!?p> 鄧飛煬若有所思,“這李景升不是一般的強。他能聚天之氣,能撒豆成兵,能破除控制……以前沒聽說過這人呀!怎么會有這么老的叁能力者?”
“但這次行動也算大獲全勝了?!?p> “那確實。這次摸清了李景升的招式,以后可以多加注意了。走,回城睡覺!”
卯時過半,李景升一行踉踉蹌蹌地趕到了朱城。這里是天水軍的糧倉,由將軍于銘據(jù)守。此次被夜襲,折損了不少兵馬,但好在糧草沒有損失。
聽到前線遇襲的消息,于銘也是立馬趕去救援,不過在半路就遇到了教主的隊伍。
“教主,我兵力尚充足,請允許我率兵殺回去,奪回熙城!”于銘抱拳道。
“我也愿往!”秦鴻表示。
“罷了,熙城軍營已經(jīng)毀了,就算攻下他們也遲早會奪回來的。先回朱城整頓吧?!?p> “……是?!?p> “真想殺個回馬槍,今晚這事我真是越想越氣。”秦鴻?quán)絿佒?p> “秦鴻,我有件事不明白,”李景升發(fā)問,“西門處那人完全可以將我們困住,為何后來放了呢?他跟你認識嗎?”
“回教主,他叫夏弈,是我幼年發(fā)小,我們很久沒聯(lián)系了。他肯定是驚訝會在這里看見我,于是賣了我一個人情,放我們走了。”
李景升眼神中寫著懷疑。哪有為了一個發(fā)小放走一群敵人的,你小時候是救了他命嗎?
但景升也沒再繼續(xù)問。
“教主,恕我冒犯,我也有件事想問?!鼻伉櫿f,“如果要逃,軍營的火完全可以不用救的,為何您還消耗那么多叁去求雨呢?”
“是??!”教主的近衛(wèi)長也說道,“當時我以為您準備反攻的。”
“若放任火勢不管,讓熙城居民怎么辦?他們是無罪的,火勢蔓延那么快,整個城都可能受到波及。虧鄧飛煬能想到在城內(nèi)用火攻這種不講道義的手段,簡直是不把人當人??!”李景升沉聲道。
“就是!年輕人不講武德,偷襲,好自為之?!鼻伉櫧恿嗽?。
李景升繼續(xù)說,“我只希望幽州能少些戰(zhàn)事,希望人民過上幸福生活。我本想以和平方式統(tǒng)一幽州,疏于對戰(zhàn)爭的考量,現(xiàn)在看來行不通了。只有掃清不義之人,讓天水教義傳遍全幽,我的愿望才能實現(xiàn)?!?p> 聽罷,在場人都沉默了。
“聽到了吧,各位,”秦鴻對眾將士說,“實現(xiàn)幽州和平安定,這就是我們天水教的使命!”
“愿為教主赴湯蹈火!”眾將士齊聲喊。
卓州府。
府內(nèi),聶琴五人圍桌而坐。
“各位,朝廷顯然不想給我們?nèi)魏螜C會。現(xiàn)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如何阻擋這一支大軍?!?p> “哼哼……人民對統(tǒng)治不滿,卻還采取鎮(zhèn)壓的方式來維護統(tǒng)治……失道者寡助,這朝廷終有一天會覆滅。”張嘉灝冷笑道。
“且不論誰去覆滅它,眼下我們該如何自保?”胡云封回應(yīng)道,“這支軍團一路打過來,如果沒有奇策能大量殲敵,我們幾個都會性命難保啊。他們以聚集的兵力打卓州分散的守軍,我們沒有任何勝算?!?p> “保命?如此局勢我已不求什么自保了。我只希望盡我的全力,壓垮這個腐敗的朝廷,萬死不惜!”張嘉灝大聲道。
“胡云封說得對?!甭櫱侔l(fā)話,“目前唯一能與一戰(zhàn)的辦法,就是聚集全卓的力量予以反擊,所以,我不希望你們?nèi)魏我粋€人死。嘉灝,不要太沖動,相信我們能成功的?!?p> “是?!奔螢f。
“我想歪州軍的進軍速度不會太慢的。使君,我認為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盡量牽制他們,為聚集卓州地方軍隊拖時間。只要麗晶城不失,我們就有機會?!焙品庹f道。
“說得好啊胡兄!正如我所想?!睆堉俨f,“使君,此案可行,我建議立即聯(lián)系卓州各郡做好部署?!?p> 聶琴點了點頭?!叭∽恐莸貓D來!”
侍者抱來一卷地圖,鋪在桌子上。
“都城發(fā)兵前來,討伐對象是卓州府,就是說,他們的目標是攻下麗晶城?!甭櫱僦噶酥耕惥У奈恢?,“按這種軍隊規(guī)模,他們只能從中部平原進軍。但這路上有一個重要關(guān)隘,這里是拖住朝廷軍的唯一機會?!?p> 四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同一個位置——徽毫關(guān)。那里丘陵雜亂,密布許多細小的河流,不易于修路,只有經(jīng)過徽毫關(guān)這一條大道??梢哉f,想打到麗晶城,這里必須拿下!
卓州各地的叁能力者將領(lǐng)一共五人,而這一個地方就派了兩人據(jù)守,足見此地之重要。
“你們也知道我說的是哪里?;蘸陵P(guān)的守將是華安叡和胡濟甫,雖然他們能力不俗,但還不足以抵擋來犯。胡云封、張仲伯、張沉淵,你們?nèi)齻€前往徽毫關(guān)協(xié)助守關(guān),胡云封命為總領(lǐng)軍;張嘉灝你留下來處理州內(nèi)事務(wù)。”
“我任領(lǐng)軍?”胡云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雖然你可能沒有經(jīng)驗,但我相信你的實力!”聶琴說?!拔抑皇潜饶銈兩蚤L,才顯得比你更強;但云封你可別忘了,你擁有奆氣!”
奆!
那是一種極高純度的叁,每一輩叁能力者中擁有之的不超過五人;胡云封便是其中之一。體內(nèi)含有奆氣者,在后天有著很大的進步空間,如果加以修煉、開發(fā),實力將遠超普通的叁能力者。聶琴相信,若干年后的一天,胡云封必然將比她更強。
聶琴抬起頭,神色鄭重地說,“我撥你們一萬兵力。你們的任務(wù)就是據(jù)有利地形牽制敵軍,盡可能地保存兵力,一旦守不住則立馬棄關(guān)回走?!?p> “是!”
“好了各位,”聶琴的聲音響起,“目前的計劃為胡云封、張仲伯和張沉淵領(lǐng)兵前往徽毫關(guān)。對于這套方案,還有人有異議,或有人想退出嗎?”
四人沉默。
“沉淵,你好像有些話想說?”聶琴問。
“我想……哦不,我沒有問題。”張沉淵回答。
“你不會想說去放假吧?”張仲伯低聲戲謔道。
“胡扯……!”
縱然敵我懸殊,也沒有一人愿離這個團體而去。
“好的,事不宜遲。胡云封,你跟我來取兵符,嘉灝,準備寫書下達召令。”
“各位,在行動之前,且聽我再說兩句?!甭櫱俚穆曇粲值统亮艘欢龋皶r代變了。朝廷不想給我們一絲發(fā)展的機會。他們沒有撤我的職,是明白這不會對我培養(yǎng)的勢力造成任何影響。這卓州牧,不當也罷。從此以后,我就是割據(jù)一方的軍閥,你們也不必再叫我使君,稱我為主公吧!此次戰(zhàn)役,有賴各位將軍鼎力相助!”
“是,主公!”四人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