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聲音的云英一驚,猛地轉(zhuǎn)過身來面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鐘晨正雙手交叉環(huán)抱在胸前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自己。
“厲害,居然能無聲地出現(xiàn)在我的背后,看來你的實力精進了不少??!”看著表情平靜的鐘晨,云英笑了笑說道。
“不要扯開話題,”鐘晨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你要去找他,對不對?”
云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鐘晨,良久之后才開口問道:“你怎么會知道?”
“你的眼神,我能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你的決心。只是我不明白,如果你想盡快追回你弟弟的話,那么下午的時候就可以出發(fā)了,為什么等到現(xiàn)在?”
云英的頭微微地低了下去,語氣低沉地開口道:“我不放心牧野和浩然,所以想先等他們情況穩(wěn)定了之后再考慮去找云逍的計劃……”
鐘晨笑著走上前拍了拍云英的肩膀:“你有這份心,牧野和浩然醒了之后一定會欣慰的,到時候我會替你向他們轉(zhuǎn)達!”
云英一愣:“你……不打算阻攔我?”
鐘晨搖了搖頭:“你的親人、你的決定,所以我根本沒有資格阻止你;況且我也不打算阻止你,正如我不會允許任何人阻止我對孤宸的復仇一樣!”
云英還是心有顧慮,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為難向鐘晨問道:“可我現(xiàn)在也算是碧山派的一員,私自離開的話……”
“你還記得我當初邀請你和詩雅加入碧山派的時候?qū)δ阏f的話嗎?等到了你們不得不選擇的那一天,就讓未來的你們?nèi)Q定。現(xiàn)在到了你選擇的時候了,既然無法回避,那就聽從你自己的心聲吧!”鐘晨微笑著對云英說道。
聽鐘晨這么說,云英臉上的顧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釋然。
“多謝了!”云英對鐘晨雙手抱拳行了一禮說道。
鐘晨也雙手抱拳向云英回了一禮道:“別忘了我對你和詩雅作出的承諾,不管今后你遇到了什么樣的困難,碧山派永遠會站在你的身后!”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云英笑著從懷中取出了一塊巴掌大的木牌,上面畫著一個整齊的傳音陣法。
“下次如果我有什么事的話,就用這個聯(lián)系你了;當然,現(xiàn)在的我依然算是碧山派的一員,所以如果之后掌門有號令的話,云英莫敢不從!”
“好,以后經(jīng)常用這個報個平安,省得讓我們擔心!”鐘晨接過云英手中畫著傳音陣法的木牌,隨后從懷中取出了三萬金餅的銀票遞到了云英的面前。
“這是碧山派給你的資助。我們沒法和你一同前往,所以只能為你做這些了!”
還沒等云英開口拒絕,鐘晨就將銀票硬塞到了云英的手中:“掌門的命令,不許不收!”
低頭看著手中的銀票,云英的雙眼中微微閃過了一絲光芒。最后,他將銀票收進了懷中,抬起頭笑著對鐘晨說道:“大恩不言謝,碧山派兄弟姐妹們的恩情,云英永世難忘!”
鐘晨伸手輕輕拍在了云英的肩膀上:“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記住,一定要把你弟弟給平安帶回來!”
云英點了點頭:“放心,我一定會的!”
“不過話說回來,你有追蹤他的方法嗎?龍州這么大,找一個人又談何容易!”鐘晨一臉認真地問云英道。
云英點了點頭:“我分析了一下,如果排除云逍還在城內(nèi)的情況,那么他一定是在執(zhí)法者全面搜查城市之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凌霄城。從執(zhí)法者能夠管理的范圍來判斷,他應該會選一個盡快離開凌霄城的方式,這么看來就只有坐船了!”
“再過幾個時辰,城里的船夫們就會先后來到碼頭,到時候我可以向他們打聽一下云逍的下落,看能不能得知云逍離去的方向!”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辩姵奎c了點頭,隨后臉上忽然露出了些許的悵然。
“這一別,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再見了啊!”
“放心吧,我一定會沒事的,”云英一臉輕松地拍了拍鐘晨的肩膀,“我們碧山派的人,都命大!”
天亮之后,云英離開的消息在滄陽學院中快速地傳開了,上到學院的三位校長下到學院中的大批女生無不深感惋惜。
與此同時,眾人對云英離去的原因也眾說紛紜,只有包括許云州以及三位校長在內(nèi)的少數(shù)知情人才能隱約猜到他離開的真正原因。
在滄陽學院的醫(yī)務室中,鐘晨向碧山派的眾人以及葉婉蓉告知了云英離去的真相。
“云英他就這么一個人走了,不會有問題嗎?”安顏擔憂地問道,“不是說云逍身邊還有一個實力不輸于許導師的黑袍男子嗎,萬一云英找到云逍的時候那個人也在的話,那云英豈不是死定了!”
“放心吧,我相信云英的心中還留有理智,不會做出逞能的事情來的!”楓凝雪嘴上這么說的同時若有所思地看著鐘晨,卻沒有多說什么。
“你覺得我不應該讓他去,對不對?”鐘晨發(fā)現(xiàn)了楓凝雪的眼神,神色平靜地開口問道。
“是啊,他畢竟是孤身一人的十六歲少年,這么做還是太冒險了!”楓凝雪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
“這是云英自己的選擇,他選擇了不畏艱險地去尋找自己的弟弟,我們必須尊重他的選擇!”鐘晨的語氣加重了一些對楓凝雪說道。
楓凝雪一言不發(fā)地注視著鐘晨,最后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鐘晨的決定。
雖然云英的離去讓滄陽學院中的師生們感覺到了些許的意外,但是正如之前學院中那場“失敗的實驗”一樣,眾人的注意力很快就重新回到了即將到來的武斗大會上。
由于云英的離開以及龍牧野和陳浩然的負傷,參加武斗大會的朱雀院一年級代表自然就變成了鐘晨和楓凝雪。而伴隨著參加武斗大會的四十名代表的確認,學院內(nèi)外賭局的熱度也提高了不少,光是學院內(nèi)部學生們偷偷開設(shè)的賭局,被投入的賭金就已經(jīng)超過了十萬金餅!
“我們要不要也下個注什么的,為碧山派掙點錢?”滄陽學院的食堂中,剛出院的龍牧野一臉期待地看向眾人,“我聽說司馬朝文下注了三千金餅賭你們兩個進不了決賽!”
“那他可要輸慘了,我倒覺得我和凝雪一起進入決賽然后一決高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鐘晨笑著拍了拍楓凝雪的后背說道。
“有道理!”楓凝雪從一塊肋排上咬下了一塊肉,一邊大嚼著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要參賭嗎?”坐在楓凝雪左側(cè)的陳浩然問道。
“不行,賭博是不對的!”還沒等鐘晨回答,安顏就義正言辭地說道。
“沒什么的啦,小賭怡情嘛!”龍牧野一臉不在乎地說道。
“我也反對,”坐在安顏身邊的凌若詩說道,“反正我們現(xiàn)在也不缺錢吧,所以還是不要違反校規(guī)為好!”
“錢哪有嫌多的,正好為將來建設(shè)碧山派出力嘛!”龍牧野向凌若詩勸說道。
“那不如投票表決吧,”蘇詩雅提議道,“同意賭博的有幾位?”
聽了蘇詩雅的話后,龍牧野和楓凝雪率先舉起了手。隨后陳浩然思索了片刻之后也舉起了手。
鐘晨沒有表態(tài),同時開始在心中做起了思想斗爭。他還記得自己八歲那年與碧山派中的四位師兄因為賭錢而被劉玄義于暴怒之下罰了三天不許吃飯!
“賭錢算什么本事,真正的勇士從來都不賭錢,只賭命!”劉玄義對那四名弟子怒喝道。
想到這里,鐘晨搖了搖頭:“我作為掌門不好決定,那就算中立吧!”
“好,三票!”安顏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不同意賭錢的,舉手!”
安顏話音剛落,凌若詩和蘇詩雅就舉起了手,與安顏舉起的手湊到了一起。
“三票對三票,平手??!”龍牧野說道。
“哼哼,你們太天真了,”安顏忽然一臉壞笑地掃視了三位少年一番,“我們之中還有一個人沒投票呢!”
“誰???”楓凝雪和龍牧野同時開口問道。
“當然是婉蓉啦!”安顏指了指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正和蘇曉一起吃飯的葉婉蓉說道。
“可她又不是碧山派的成員,”龍牧野一邊說一邊壞笑著瞥了陳浩然一眼,“至少暫時還不是!”
“那又如何,婉蓉和我們都這么熟了,早就算碧山派的一份子了!”安顏一邊說一邊看向鐘晨,等候他的決定。
鐘晨看了看陳浩然,隨后笑著揮手道:“把婉蓉叫來,讓她幫忙表個態(tài)!”
最后,在四比三的結(jié)果下,碧山派放棄了此次為武斗大會開設(shè)的賭局。
就在眾人享用午飯到一半的時候,一名滄陽學院的導師來到了鐘晨和楓凝雪身后,開口對他們說道:“你們兩個是鐘晨和楓凝雪吧?”
“正是,”鐘晨和楓凝雪向?qū)熜辛艘欢Y,“導師有何吩咐?”
“云陽帝國皇帝梁瑾瑜在學院大門處想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