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砍倒在地的鐘晨,軒明舟等人的心中瞬間涌上了一股寒意。而就在其他人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的時候,陸雪涵忽然動身從鐵鋸螂的陣型中主動離開,朝著鐘晨所在的位置腳步略微踉蹌地跑了過去!
在陸雪涵跑出去之后,其他的三人也各自做出了反應(yīng):軒明舟立刻操縱著鐵鋸螂與自己一同朝著鐘晨跑了過去;溫凌云縱身躍起,將準備趁此機會攻擊鐘晨的兩名黑葉成員一腳踢開;黃宗洛則快速地竄到了程鈺鶴的身后,食指之上的光點朝著他迅疾地刺了過去!
在將程鈺鶴逼退之后,黃宗洛沒有追擊,而是在幾個連續(xù)的退步之后緊隨著陸雪涵來到了鐘晨的身邊。
看著倒地的鐘晨,程鈺鶴的臉上露出了獰笑。然而在看到被陸雪涵扶起之后雖然一臉痛苦卻依舊可以重新站起來的鐘晨的時候,程鈺鶴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這怎么可能,自己是入虛級別的御氣師,使用的還是螳螂刀這樣的強力武技,那個小子充其量只不過是探虛級別的御氣師,被自己的那一刀砍中的話心臟肯定連同鎖骨一同被砍斷了,在這種重傷之下,那小子怎么可能還站得起來!
在傷口處傳來的劇痛之下,鐘晨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慘白。在陸雪涵的攙扶下,鐘晨將黑玄交到了陸雪涵的手中,以右手緊緊地按住左肩上的傷口阻止血液流失。
在鐘晨從地上起身后,軒明舟操縱著五只鐵鋸螂趕到,讓它們將鐘晨再次圍在了其中。
“你怎么樣?”看著傷口血流如注的鐘晨,陸雪涵眉頭緊鎖、一臉關(guān)切地問道。
鐘晨的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將緊握在左手中的物件展示在了陸雪涵的面前:那是之前救過陸雪涵一命的玄甲玉。
“幸好有它幫忙,否則就真的要死在這里了!”鐘晨的語氣有些微弱地說道。
在玄甲玉的保護下,鐘晨的身體勉強承受住了程鈺鶴的全力一刀。在發(fā)現(xiàn)了程鈺鶴逼近自己的時候,鐘晨立刻單以右手緊握黑玄架在身前,左手則快速地從懷中取出了玄甲玉,調(diào)動源氣以玄甲玉的力量強化了身體的防御力,才最終避免了被程鈺鶴砍出致命傷的結(jié)局!
然而,雖然靠著玄甲玉受住了程鈺鶴的一刀,但在圣級武技的攻擊之下,鐘晨受的傷依然是不可忽略的,更何況他之前還中了葉茜的一招毒掌而受了內(nèi)傷,所以現(xiàn)在他受的傷雖然沒有陸雪涵的那么重,但戰(zhàn)斗力也已經(jīng)大打折扣了!
看著鐘晨在自己的一擊之下存活,程鈺鶴臉上的驚訝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怒色。
“上,把他們?nèi)珰⒘耍 背题曻Q對周圍的黑葉成員們再次下令道。在程鈺鶴的命令下,黑葉成員們紛紛大吼著朝鐘晨等人沖了過去!
面對敵人的進攻,黃宗洛帶著溫凌云與兩只鐵鋸螂飛快地迎了上去;軒明舟則操縱著三只鐵鋸螂將自己與鐘晨和陸雪涵圍了起來,同時開始從懷中取出附子草的毒液注入寸蜂的體內(nèi)。
在重新站起來之后,鐘晨忍著痛將玄甲玉收回懷中,左手伸出想要從陸雪涵手中拿過黑玄。
“你干什么?”陸雪涵拿著黑玄躲過了鐘晨的左手問道。
“戰(zhàn)斗啊,我還要幫你把那個南旭鵬殺掉呢!”鐘晨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同時繼續(xù)伸手要將黑玄拿過來。
然而陸雪涵卻堅決地將黑玄朝著遠離鐘晨的方向拿開,不讓鐘晨拿到。
“別鬧,”鐘晨眉頭微皺地看向陸雪涵,“我現(xiàn)在肩膀很疼的,要節(jié)省力氣!”
“胳膊都抬不起來了,還想打?”陸雪涵反問道。
“誰說抬不起來!”鐘晨一邊說忍著痛微微抬起了胳膊展示給陸雪涵,“你看,我還是很靈活的!”
“你的左手現(xiàn)在要是能摸到我的頭頂?shù)脑?,我就把劍還給你!”陸雪涵看著鐘晨,語氣堅定地說道。
聽了陸雪涵的話鐘晨先是一愣,隨后心中立刻涌上了一股倔勁,強忍著左肩的疼痛慢慢抬起手朝著陸雪涵的頭頂摸去。
然而還沒等鐘晨將手抬到陸雪涵臉部的高度,手臂就在劇痛之下控制不住垂了下去——此時鐘晨的鎖骨雖然沒有斷裂,但也已經(jīng)是脆弱不堪了,所以想要自由地活動手臂幾乎是不可能的!
“左手抬不起來,右手又要按住傷口,你現(xiàn)在還怎么打!”看著臉在劇痛之下微微抽搐的鐘晨,陸雪涵嚴肅地開口道。
看著低垂的左臂,感受著額頭不斷冒出的汗珠,鐘晨的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在幾番喘息之后,鐘晨忽然抬起頭看向了陸雪涵:“你現(xiàn)在還能調(diào)動源氣嗎?”
陸雪涵微微一愣,隨后開口問道:“做什么?”
鐘晨一臉堅定地撕去左肩上的衣服,將那道幾乎深可見骨的傷口展示在了陸雪涵面前:“用你的火燒我的傷口!”
陸雪涵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你說什么?”
“用你的火燒我的傷口,只要能止住傷口的血,我就能空出右手來了!”鐘晨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陸雪涵,“只需要一丁點火苗就可以!”
陸雪涵怎么也沒有想到鐘晨會向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粗姵考缟系膫冢懷┖纳眢w忽然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她并不怕血,她已經(jīng)見過足夠多的鮮血了,可是此時她的身體卻依然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
“快?。 币婈懷┖瓫]有反應(yīng),鐘晨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焦急,開口催促她道。
“我……不能對你……我不行……”面對鐘晨的目光,陸雪涵忍不住移開了自己的雙眼,她忽然覺得鐘晨此時的眼神讓非常她害怕,因為她覺得現(xiàn)在的鐘晨就像是一只傷痕累累卻依然對敵人露出獠牙與利爪的狼,沒有什么東西能泯滅它的斗志,直到它的敵人被自己盡數(shù)消滅!
就在陸雪涵微微發(fā)抖地低下頭去的時候,一股輕柔的壓力忽然傳入了她的肩上。陸雪涵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鐘晨正將左手輕輕地按在自己肩上,之前眼中閃現(xiàn)出的暴戾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的柔和。
“我讓你這么做是希望你可以幫我,我總不能放著這個傷口不管吧?再說,我總要履行之前對你的承諾吧!”看著陸雪涵一臉迷惑的表情,鐘晨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語氣平靜地對她說道。
“你會死的……”看著臉色慘白的鐘晨,陸雪涵在片刻的沉默之后低聲開口道。
“不會的,我會活著從這座城市離開,和你與明舟一起!”鐘晨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
看著鐘晨一臉堅定的表情,陸雪涵忽然淺笑了一聲:“這么肯定?”
“絕對肯定!”
“那么記住你給我的這些承諾,還有要記住,你要是死在這里,就永遠也沒機會得知孤宸的秘密了!”陸雪涵一邊說一邊克制著自己體內(nèi)的傷痛調(diào)動源氣,在右手的食指之上凝聚出了一團躍動的黑色火焰。
隨后,陸雪涵伸出左手按住了鐘晨左肩的傷口,將右手食指伸到他面前開口問道:“準備好了?”
“你確定要這么做嗎,很疼的!”看著鐘晨慘白的臉色,軒明舟有些擔(dān)憂地勸說他道。
鐘晨一臉堅決地點了點頭:“來吧!”
當黑色的火苗接觸到鐘晨的身體的時候,灼熱伴隨著劇痛瞬間侵入了他的全身上下,讓他在劇痛之下克制不住自己叫出了聲來。
聽著鐘晨的低吼,軒明舟和陸雪涵的臉上都露出了緊張與不忍的神色。陸雪涵的額頭更是冒出了大片的汗珠,緊繃著臉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鐘晨,生怕自己掌握不好力度而讓鐘晨的傷口雪上加霜!
在一陣灼燒過后,鐘晨左肩上的傷口終于停止流血,令他的右手得以解放。隨后,鐘晨抬手擦了擦大汗淋漓的臉,將黑玄從地上撿起,雙腿發(fā)力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感覺怎么樣?”看著身形有些晃悠的鐘晨,軒明舟用帶著緊張和關(guān)切的語氣問道。
“好得很……”鐘晨強忍著傷痛朝著軒明舟和陸雪涵露出了笑容。
從整體情況看,雖然左肩上傳來的疼痛依然徹骨,但鐘晨的右臂以及雙腿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所以此時的他依然有參加戰(zhàn)斗的可能性!
“我再派一只鐵鋸螂助你,戰(zhàn)斗的時候千萬要掌握分寸,陸姑娘幫你做的只是簡單的處理,萬一你活動得太過激烈的話還是會有裂開的危險的!”軒明舟對鐘晨叮囑道。
“放心,我一直都很有分寸的!”鐘晨笑道。
“你確定?”軒明舟和陸雪涵同時開口反問道。
“……你們兩個自己小心吧?!辩姵恳荒槦o奈地看著軒明舟和陸雪涵,隨后轉(zhuǎn)身朝著戰(zhàn)場跑了過去。
看著鐘晨跑遠,陸雪涵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身體也失去支撐跪倒在了地上。
剛才陸雪涵不顧身體的負荷沖到鐘晨的身邊,隨后又調(diào)動源氣幫助鐘晨的傷口止血,所以現(xiàn)在當她的精神微微放松下來之后,傷口的痛楚再次襲來,讓她克制不住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在將陸雪涵攙扶著靠在一只鐵鋸螂身上之后,軒明舟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陸雪涵開口問道:“你和他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