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廢土歷史的探尋（二合一）

　　“這里就是舊城，聽說疑似為某座舊世界遺址，非常壯觀?！?p>　　“哇，我還是第一次來呢，好大的城市！”

　　“目之所及，不過都是些廢墟而已，舊城人口大多為移民，不足二百萬人，住在這里，稍顯冷清了?！?p>　　秦澈身后，馬軍、師城等人挑目議論，一座巨大的城市拔地而起，出現(xiàn)在沙漠盡頭，連綿到更遠之處，公路盤桓，一條筆直的大道延伸而出，與一號壁公路相接，還有很多出入口，只不過都被破壞掉了。

　　秦澈抬頭望去，微微凝眉。

　　如果這真是舊世界遺跡的話，那他應該認識才對。

　　這里位于長江流域旁邊，極有可能是舊金陵東南區(qū)域某個地級市……

　　但可惜的是，即便穿越前，秦澈去的地方也并不多，認不出來這里是哪兒，很正常。

　　但光看城市構架，與那些敗壞的建筑風格，鋼筋水泥鑄造的叢林，很有那個時代的氣質。

　　“所謂的舊世界……到底得是多少年前的世界？”秦澈喃喃自語。

　　秋天身披斗篷，敞開胸口，沙風襲來，將她的發(fā)絲不斷向后吹拂，熱褲下是兩條筆直有力的長腿，肌膚呈現(xiàn)健康小麥色，吊帶遮不住肚子，露出馬甲線條。

　　“顧問大人，您貌似不在這片沙漠出生呢。”

　　秦澈看了她一眼，道：“為什么這么說？”

　　“在這片沙漠上，歷史早就指引過我們，所謂的舊世界，指的是兩百年前的世界?！?p>　　秦澈道：“也就是靈璧王國時期？”

　　“實際上這么說也不一定對，舊世界時代，還沒有那些墻壁呢，只是在舊世界徹底消亡之后，靈璧王國才拔地而起，現(xiàn)在有很多學士都認為，我們就是那些舊世界人類的后裔?！?p>　　秦澈突然想起之前的一次模擬，

　　也就是他自己，穿越而來時，所位于的一座地下庇護所的冷凍倉里。

　　那個庇護所，算是舊世界遺產吧？

　　可以肯定的是，舊世界的科技要比現(xiàn)在先進許多，什么合成淀粉技術、神經改造技術……

　　那些東西現(xiàn)在都消逝了。

　　以后一定要回去那個庇護所進行詳細的調查，將這片沙漠，不，這片廢土世界的歷史，都了解一下。

　　畢竟，廢土紀元沒有具體的年份，而是從靈璧王國時期開始，重新計算的。

　　而秦澈穿越而來前的那個世界，是正統(tǒng)的21世紀。

　　他只能肯定現(xiàn)在自己是在一個‘未來’世界當中，至于距離21世紀有多遠，秦澈就不知道了，可能幾百年？也可能幾千年……

　　馬軍笑道：“我們所學習的歷史當中，能追溯到最遠的年代，就是黑暗時代?！?p>　　“什么又是黑暗時代？”

　　“是在進入舊世界之前的那一百年內，相傳在那個時代，因為持續(xù)的戰(zhàn)爭，讓地球不再宜居，億兆人口消亡，后來蟲鳴漸寂，大陸傾頹，便正式進入了舊世界時代，幸存者成立了無數國家和聯(lián)盟勢力，我們現(xiàn)在的人類，都是他們的后裔?！?p>　　秦澈瞇了瞇眼，問了一句：“那你們聽說過北方第一帝國嗎？”

　　眾人一愣，隨即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

　　“你們從未走出過這片沙漠？”

　　馬軍笑道：“這片沙漠很早以前就有了，靈璧王國時期，沙漠人都是比較封閉的，我們除了與商旅、冒險家交流之外，并無其他渠道和外界獲得聯(lián)系，況且，沙漠上也不是沒有冒險家，試圖離開，但他們都沒有再回來?！?p>　　“靈璧市……賢者之鄉(xiāng)這些機構，難道就沒有對此進行過研究和探索？”秦澈又問。

　　師城凝眉道：“境外很危險，擅闖者十不存一，即便是靈能大師，存活率也并不高，賢者之鄉(xiāng)對境外做過探索任務，聽說在我們的沙漠邊緣以及境外，是一片巨大的輻射區(qū)域，包括十幾個核爆坑，幾乎沒有生物能在那里面生存，除此之外，輻射區(qū)域內還有大量的異種在游蕩?！?p>　　“異種？”秦澈來了興趣。

　　師城點點頭：“因為核輻射與各種負面物質的混合射線，還有異常的天氣與環(huán)境，導致那里面的生物發(fā)生了一定程度的變異，甚至還有變異人類也在其中生存，他們雖然難看短壽，但卻強大有力?！?p>　　“我們與異種族群的戰(zhàn)爭，最近的一次，是在139年前，由議會組建了軍隊，甚至使用了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才將異種族群擊退，不過直到現(xiàn)在，那些異種依然在經常犯境叩邊?！?p>　　秦澈笑道：“沙漠上還有國防的概念嗎？”

　　“當然是有的，境外的商旅跟冒險團隊都需要我們邊境軍隊的庇護，由三支戍邊軍組成的防線，一條在北方邊境，由21號堡鎮(zhèn)守，一條在十號壁西陲，處于王庭殖裝總軍區(qū)境內，還有一條在南沙漠區(qū)域，不過那里環(huán)境惡劣，食物、水源匱乏，常有流沙和酸雨，還有吃人的沙漠怪物，只有幾條安全且隱蔽的能回到人類社群的路線能進行往返，被自由進擊軍所鎮(zhèn)守?！?p>　　這些情報，秦澈還是頭一次聽說，有充足的好奇心。

　　畢竟，模擬器中并未提及過這些勢力。

　　正如他之前所斷言，模擬器并非真正的現(xiàn)實，一切走向都服務于主線劇情，有不合邏輯的地方。

　　算算日子，秦澈已渡過了七次模擬，也就是說，他穿越過來已經有70多天了，這片沙漠上的運作模式和底層邏輯，他是了解一些的。

　　沙漠并不算富裕之地，更不是什么魚米之鄉(xiāng)。

　　極少數的耕地養(yǎng)活著沙漠上的大多數人。

　　但這是建立在極度剝削和最底層群眾犧牲的條件下，才能讓這所謂的‘大多數人’活下來，甚至享受奢侈。

　　從來沒人會去想如何才能讓沙漠上的人類都吃得飽穿得暖。

　　——沒這概念。

　　唯一的概念是：你餓肚子是因為你弱。

　　典型的社會達爾文主義。

　　加上階級的極度固化：官員的兒子是官員，鱷頭的兒子是鱷頭，貧民的兒子是貧民，奴隸的兒子仍舊是奴隸。

　　而很多城市與組織，其產業(yè)模式，產業(yè)鏈構成，框架構建等等……嚴格意義上來說，誰都無法自給自足，于是只能尋求盟友，一起合作渡過難關。

　　就好像以前的沙堡，缺糧食只能找西堡、綠洲聯(lián)盟進口。

　　但同樣的，沙堡能大量出口礦石和原油，給予那些缺乏這些原料的城市，互相結成盟友。

　　而靈璧市，為何能如此超然，正是因為他們所掌握的資源和產業(yè)鏈最多。

　　糧食、藥品、武器……靈璧市都能自己生產，他們有地下水培，有礦坑，有耕地，有殖裝科技，甚至有靈能學府……

　　而如果沙堡也能做到靈璧市這種地步，一樣也能擠入前排，成為最尊貴且強大的城市。

　　比如現(xiàn)在即將改變沙漠的合成淀粉技術，以及未來即將改變人類的基因工程技術，配合礦床和油田，以及沙堡強勁的政權與團結的民眾，后期能發(fā)展成什么樣子，秦澈還真說不準。

　　他突然想起，是該問問沙鼠了，讓他調查的生化研究室前身的線索，有沒有收獲。

　　當然，大概率是沒有的，否則他一定會上報。

　　但還是要催促催促，讓他想想辦法。

　　像這種基因工程技術，不該是這個后廢土時代，一片小沙漠上的人類所能掌握的東西。

　　太離譜了。

　　……

　　秦澈在章飛隼的地盤見到了特別行動隊三個小組的人。

　　吳鳴、周森、以及之前一直在打醬油的醫(yī)療大師蘇木，都來覲見了他。

　　“你們做得很好?！?p>　　在得知蝎子黨覆滅，章飛隼幫著抓出了許多毒蝎的盟友，甚至暗藏在各府機關的線人跟合作者，秦澈撫掌對他們進行了表彰。

　　暫時只是口頭表彰。

　　但同樣很振奮人心。

　　一群閣府大員，都在靜靜等待，覲見這位來頭不小的覺醒部超凡顧問。

　　他們很緊張，簇擁著賀乾，并成四排，站在門口。

　　“把他們都請進來吧。”

　　“是?！?p>　　大門推開，議事廳內人群匯聚。

　　賀乾走上前朝著秦澈行禮：“您就是秦顧問吧，久仰大名?！?p>　　他們的情報并不比章飛隼慢，西堡領袖早就換人了，聽說就是這位，他一力扳倒了森林集團的元麟，又坐上了長老席之位。

　　覺醒部代表著什么，賀乾比任何都清楚。

　　眼前這位超凡老爺，應該是傅黨的人。

　　“來之前我便聽說，舊城并沒有名義上的首席人物，但卻有一個賀乾，人稱賀相，是他承擔了舊城的治理，擔負了職責，有你坐鎮(zhèn)西南沙漠，糧食生產上從沒掉過鏈子，市議會應該記你一功的?！?p>　　舊城的肉類、蛋類、奶，還有毛皮等物資，供應著整個西南區(qū)域，還有一號壁、西堡所在的西部區(qū)域，以及沙堡所在的少部分東部區(qū)域，產能極大。

　　這都依賴于舊城的那些畜牧工廠。

　　只不過，飼料方面的供應，卻是被一號壁壟斷。

　　也就是說，舊城若是失去了一號壁的支持，那么他們也將喂養(yǎng)不起那么多的牲畜，生產不出那么多的肉類。

　　賀乾謙虛道：“大人謬贊了?！?p>　　秦澈笑了笑：“我親臨此地，有兩個目的，一是剿滅蝎子黨，這伙土匪很囂張啊，聽說他們讓舊城吃了很多次虧，讓閣府不得不向他們讓步？”

　　賀乾嘆了口氣：“舊城自衛(wèi)隊實力太弱，蝎子黨一來，就被打的丟盔卸甲，機關實在沒有能力防備他們，于是只能尋求商業(yè)上的合作，這也是為了自保，僅此而已?！?p>　　“不過，如今有覺醒部出手，顧問大人甚至親臨舊城，蝎子黨也已經不足為慮了?！?p>　　這番話嚴肅證明了舊城和蝎子黨并無任何外交關系。

　　他們是靠著槍和炮打進舊城的。

　　機關不能不妥協(xié)。

　　另一方面，賀乾也明顯是得知了，毒蝎已經死在了這位超凡老爺的刀下。

　　這說明他不但徹底拔除了蝎子黨在舊城的勢力和機構，甚至還將這個罪魁禍首都斬殺了，徹底杜絕了后患，斬草除根。

　　立場上，賀乾這一干人等還是很感謝秦澈的。

　　秦澈笑道：“你們的自衛(wèi)隊，我已經去巡視過了，戰(zhàn)士們用的還都是黑壁虎，舊城不容易，連一支像樣的軍隊都做不起來?！?p>　　賀乾額頭有汗，道：“工人都在積極參與生產，軍力實在是無以為繼，舊城雖然大，可資源并不多，若非市議會的支持，舊城其實并沒有任何存在于此的道理?！?p>　　秦澈笑呵呵道：“不能這么說，科研價值還是很高的，賢者之鄉(xiāng)在這里成立了多家研究室與研究機構，聽說你們閣府都在鼎力支持?！?p>　　賀乾點點頭，陪著笑，并未多言。

　　秦澈道：“不過，我來這里，還有第二個目的，想跟賀相商量商量?！?p>　　秦澈使了個眼神，飛隼結社的，還有特別行動隊的，都退了下去。

　　賀乾見狀，也讓身后大員們暫時離開。

　　兩人相繼坐下。

　　賀乾嚴肅道：“秦顧問，若有要事，不妨直言?！?p>　　秦澈道：“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一號壁的飼料貴，你們舊城其實沒什么油水可賺，這次來，就是為了跟賀相談談飼料供應鏈的選擇問題?！?p>　　“選擇問題？”

　　“不錯?！?p>　　秦澈并沒有急著開口。

　　賀乾卻已經漸漸明白過來。

　　這是傅黨在對森林集團下手啊……

　　他知道如今森林集團正在走下坡路，卻沒想到傅黨人下手竟如此的快，這就來接管舊城的產業(yè)利潤了。

　　“秦顧問的意思是……”賀乾問道。

　　秦澈道：“舊城的地理位置很尷尬，位于紫堡跟鍋爐城自治區(qū)交匯處，人口也并不多，卻能生產那么多的肉糧，可你們的價格太貴，大宗出口都集中在一號壁跟西堡，供應給那些老爺們享用，等落到你們兜兒里，就沒什么油水了，西堡跟你們交易，很多時候用的都是糧食和天然蔬菜作物吧？或是拿飼料抵扣，至于剩余的產能，都是自給自足?！?p>　　“可惜，發(fā)展畜牧工業(yè)，就已經霸占了你們的大量勞動力，導致舊城沒精力去發(fā)展其他產業(yè)，一沒人二沒錢，賀相，我說的對吧？”

　　秦澈一口一個賀相，十分親切，加上又說了這番話，把個賀乾說的是愁眉苦臉的。

　　“不錯，秦顧問說的，正是如今舊城的現(xiàn)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