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
曹昆猛然想起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但他一直以為是長輩開的玩笑,沒想到真有女人找上門來。
循著記憶,曹昆找到一個落滿灰塵的木盒,也懶得擦了,直接遞給梁樂琪。
“我從來沒打開過,直接給你吧?!?p> 梁樂琪張了張嘴,一時竟然失語。
當(dāng)年曹爺爺對梁家恩重如山,梁家也是感激涕零,所以才有了這份婚約,可曹家早已經(jīng)敗落,曹爺爺也不知所蹤,而梁家卻蒸蒸日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穩(wěn)居春城五大家族之一……兩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距懸殊。
梁樂琪堅信,曹昆絕不會放過這唯一的翻身機(jī)會。
可曹昆什么條件都沒提,反而讓梁樂琪有種難以啟齒的不甘和憤慨——你裝什么清高!
但馬上,梁樂琪就反應(yīng)過來,或許現(xiàn)在曹昆正處于心灰意冷的狀態(tài),忘記了這是唯一可以拿捏她的機(jī)會,將來他一定會后悔的。
一念及此,梁樂琪更加看不上曹昆了——一個輕易被情緒掌控的男人,簡直比窩囊廢還不如。
我梁樂琪要嫁的,是成就大事的白馬王子。
撇了撇嘴,梁樂琪嫌棄地將一個白色玉扣丟給曹昆。
“這是當(dāng)年你爺爺留下的訂婚信物,現(xiàn)在物歸原主,我們兩清了。”
“將來如果遇到困難,我可以幫你三次?!?p> 留下一張名片,梁樂琪抱著木盒,高傲地摔門離開。
然而梁樂琪不知道,白色玉扣接觸到曹昆手上的血跡,迸發(fā)出耀眼的白光。
下一秒,曹昆便消失在原地。
梁樂琪下了樓,優(yōu)雅地坐進(jìn)保姆車,也沒去管木盒上厚厚的灰塵,深呼吸幾下,直接打開了木盒。
“爺爺,對不起,不是我不想遵守您親手訂的婚約,而是這個曹昆太窩囊廢了……他不止配不上我,也配不上咱們梁家的未來。”
“現(xiàn)在婚書我也拿回來了,訂婚信物也還給他了,我們是和平解約,而且我還答應(yīng)幫他三次,已經(jīng)很對得起那個窩囊廢了。”
“即便將來有人問起您,您也不會丟臉,我們對曹家已經(jīng)仁至義盡……”
梁樂琪的自言自語戛然而止,因為打開了木盒以后,她愕然發(fā)現(xiàn),里面可不止她的一封婚書,而是足足九封婚書——一模一樣的紅色,一模一樣的款式,九封!
把自己的婚書放在一邊,梁樂琪手抖地打開第二封婚書,上面竟然沒有名字,只有一行漂亮的小篆寫就的備注——云都杜家所有嫡親女子,任選一人。
云都是省城,是春城的上級城市,是全省權(quán)力和經(jīng)濟(jì)的中心!而杜家,是在云都百年屹立不倒的五大家族之一……這種傳承百年的家族,已經(jīng)可稱之為豪門了。
像春城梁家這樣,最近二十年才崛起的地方家族,在云都杜家面前,就是螻蟻。
而梁樂琪……跟杜家的豪門貴女比,她覺得自己就是個村花。
然而就是這種豪門貴女,居然也和曹家聯(lián)姻,而且是嫡親女子任曹昆挑選?
那曹家當(dāng)年有多強?曹老太爺當(dāng)年有多強?
梁樂琪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失語。
……
曹昆只覺一陣眩暈,睜開眼,他已經(jīng)身處在一片虛空當(dāng)中,面前一個須發(fā)皆白,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正慈祥地看著自己。
“爺爺!”
雖然曹昆還沒出生時,爺爺就失蹤了,家中從來沒有爺爺?shù)恼掌?,爸媽生前對此也是含糊其辭,所以曹昆從來不知道爺爺長什么樣子。
但曹昆就是有種直覺,眼前這個老人,就是自己素未謀面的爺爺,曹天罡。
“咱們曹家,向來是橫刀立馬,快意恩仇,無人可以欺辱。”
蒼老的聲音響起,老人有些唏噓,又有些期待地說道:“乖孫,你能進(jìn)入領(lǐng)域,說明你的根骨足以繼承咱們曹家的傳承,爺爺?shù)臅r間不多了,快閉上眼睛,不要抗拒……”
曹昆雖然有很多疑問,但立馬聽話地放松身體,無數(shù)的醫(yī)術(shù)、風(fēng)水、殺人技,以及最核心的曹氏修仙秘術(shù),海量的信息瞬間涌入腦海。
丹田處也誕生出一團(tuán)微弱的星光,隨著曹昆呼吸的節(jié)奏,一明一滅地閃爍。
“乖孫,早點修煉到先天大圓滿,來昆侖墟找爺爺?!?p> 爺爺?shù)穆曇粼絹碓娇~緲,曹昆只覺一陣眩暈,他已經(jīng)重新回歸現(xiàn)實。
曹昆清楚地感覺到,他后腦處的傷全好了,眼睛也不近視了,胸大肌和人魚線也都長出來了,甚至連個子都竄高了一大截,原先的長褲都變成七分褲了……
看著鏡子里全新的自己,曹昆欣喜若狂,這一切都是真的。
門外忽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曹琴帶著兩位警官,氣喘吁吁地沖進(jìn)來,卻見曹昆好端端地站著。曹琴呆了呆,頓時狂喜地?fù)溥M(jìn)曹昆的懷里,放聲慟哭。
“哥,我以為你被壞人打死了……”
曹昆哭笑不得,眼睛卻悄悄紅了,捉著妹妹的小手,去摸自己的后腦勺。
“傻丫頭,哥好著呢,一點傷都沒有,不信你摸摸看?!?p> “真的!好了……”
曹琴狂喜之后,眼淚還掛在臉上,忽然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她親眼看到嫂子對哥哥行兇,哥哥血流滿地,可現(xiàn)在地上的血跡還在,哥哥的后腦勺卻一點傷都沒有?難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放心,哥真的沒事,情況有點復(fù)雜,回頭再跟你解釋?!钡K于兩位警官在,曹昆也不好細(xì)說,只能先含糊帶過。
曹琴很擔(dān)心,也很害怕,但她無條件信任哥哥,所以曹昆很快安撫好了她,然后向兩位警官誠懇道歉,虛心接受批評教育,總之就是讓兩位警官相信,一切都是誤會。
開玩笑,傷全好了,曹昆沒有一點證據(jù),報警也不能把狗男女怎樣,他為什么還要給自己添堵?
而且這種糟心事,曹昆的自尊心也不允許他向任何人求助,他要憑自己的本事,讓那對狗男女,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年長些的警官看看床上和地上凌亂的一片,以及到處零散的血跡,意味深長地看了曹昆一眼,塞給他一張名片,語重心長道:“小伙子,遇事千萬別沖動,想想你還有個這么可愛的妹妹?!?p> 話點到為止,但曹昆已經(jīng)聽懂了這位趙博警官的忠告。
曹昆心存感激,頓時起了結(jié)交之心,撕下一段卷紙,撿起前女友遺留的眉筆,在所有人詭異的目光中,筆走龍蛇,須臾間便畫好了一個護(hù)身符,小心翼翼疊好,握在手心,同時暗暗催動丹田星光。
不為人察覺的白色微光一閃,原本粗糙潦草的畫作,瞬間變得鮮活靈動起來。
護(hù)身符激活成功。
曹昆這才把護(hù)身符兩手遞給趙博:“趙警官,我觀您印堂晦暗,三日內(nèi)恐有血光之災(zāi)……懇請您務(wù)必貼身佩戴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