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這一聲話,才算是讓場主阿泰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高高地騎在“老熟人”阿薩脖子上的臭小子的脖子里,的確戴著一根與他的穿著極不相襯的銀鏈子,從阿遼那雙緊緊護(hù)著胸前的小手指縫里給適出一點(diǎn)點(diǎn)星光,閃亮著,也刺著他那雙原本不大的迷縫眼,此時也睜到了極大的程度。
“喲!你不是剛還說,要找能變成‘女娃娃’的‘尕地神’嘛!我們這個臭小子,怎么就因?yàn)橐桓奇溩?,就讓你以為他也是從‘驢’變過來的呢?你可好好看清楚,這可是我們精絕國的國民,如假包換,有身牌的!”
阿薩把阿遼從脖子上,跨過頭放了下來,又單手抱在懷里,從阿遼的衣兜中,掏出一張硬紙———精絕國的國民身份證件,舉在無名眼前,晃了晃,又給塞了回去,拍了拍,接著說:
“你不要總掂記著人家祖?zhèn)鞯哪且稽c(diǎn)小東西了,做好你自己份內(nèi)的事去吧!”
“哎!怎么這么小氣———真不像個男人!哼!”
無名這么相諷著,悻悻離去,走了幾步,還扭頭用眼睛又死死地盯了阿遼脖子一眼。
“呸!就你這德性,也配說‘男人’,唉!”
阿遼在心底里,臭罵了對方一句,更是護(hù)緊了脖前,整個腦袋全窩藏在阿薩那寬闊厚實(shí)的胸前,安全感滿滿。
“呵呵,別理他!都怪我,對手下人太寬容了,縱著他們成天沒有禮數(shù)。來,快請進(jìn),我這屋子雖然沒有那么寬大,但勉強(qiáng)還能坐幾個人,請進(jìn)來坐坐吧!”
場主阿泰這臉可變得真快。
雖然阿薩很了解他這位老熟人,只要一變臉,準(zhǔn)沒藏著什么好心思,但是,畢竟他們過來,也是有“目的”的。不進(jìn)去坐,難道要被趕走,讓今天的任務(wù),落空?
拿定了主意,阿薩也就順著梯子下了,對著懷中抱著的小阿遼說道:
“小子,你沒有見識過這里的老大,屋子里是啥樣的吧?來,阿薩叔叔這就帶你進(jìn)去開開眼!”
雖然這話不是對著場主阿泰直接說的,但也算是“曲曲折折”地答應(yīng)了。
“我自己可以走!阿薩伯伯!”
阿遼撲騰著想下地,覺得他在那么高,脖子總被這個場主阿泰不懷好意地盯著脖子看,渾身都不舒服,不如落地,低一些,讓他也不方便一直盯著看個不停,膈應(yīng)!
“好!來,下來嘍!”
阿薩把阿遼輕輕放到了地上,又拉著他的手,大搖大擺地從場主阿泰辦公室的大門走進(jìn)去。
“喲!這地上,怎么回事呀?難道場里的灰老鼠,連場主大人的辦公室也不肯放過?”
阿泰一看,可不是嘛!
他剛才生氣撲了一地的水、茶葉渣渣、陶土杯碎片,成一道“彗尾”掃過的造型,已有些半干地在地板上糊出了一副別樣的圖畫,寫著“狼藉”滿屋。
“那,雪豹!像活的一樣!”
阿遼的視線并沒有被這一地的碎茶渣子給吸引,卻被“彗核”所在的那個太師椅背上,所鋪著的一張活靈活現(xiàn)的灰白相間的整張雪豹皮給吸引到了,那個豹子的湛藍(lán)眼珠,似乎還帶著“生前”的恨,充滿“殺氣”地瞪著盯著它的人。
“喲!這東西,眼熟啊!不過聽說,它似乎不應(yīng)該放在這里吧!……”
阿薩將軍是聽說過前場主“聰明反被聰明誤”的“用雪豹皮行賄”丑事的。
“這個嘛……呵呵,來來,坐坐坐,這里,我馬上讓人打掃?!?p> 場主阿泰一臉尷尬,努力壓下“無名火”,出去隨便叫來了一個附近的工人,讓進(jìn)來把這里的地面打掃了一番,這才算是用其他行動,成功轉(zhuǎn)移了大家的話題重心。
阿薩也不客氣,直接大大咧咧地坐上了那張鋪著雪豹皮的太師椅,兩手胳膊還把那扶手拍了拍,摸了摸那毛皮,屁股還來回抬了抬,蹭了幾蹭,贊嘆道:
“嗯!不錯不錯!舒服!很軟嘛!你小子可真會享受!”
阿薩這后一句“你小子”顯然是不可能對一個剛見面、初認(rèn)識的人,會說出來的“親密稱謂”。
這句話,自然也松解開了阿泰那一直努力隱藏,配合了半天,分心分神給累得要死的“緊繃神經(jīng)”,他就站在桌前,一邊給阿薩殷勤地倒著新的茶水,一邊低聲回答道:
“也就你,還當(dāng)我是‘小子’!”
此時,關(guān)起門來,除了小阿遼,并無其他閑人。
而小阿遼,正全身心都在和那只“死雪豹頭”上的一對死不瞑目的湛藍(lán)色雙眼“對著話”,又怕又摸,欲摸而縮,來來回回地試探著,到底是不是活的!
還有那牙齒、胡子、嘴唇、毛……
阿泰仔細(xì)看了一眼小阿遼,確定他的年齡,不足以判斷出他倆此時此刻之后的談話,是來自一對“老熟人”的交談,這才放下心來。
端起屬于自己的那一杯茶,坐到了對面。
場主阿泰所坐著的,是一樣的太師椅,卻只是干硬的酸枝木材,并沒有蓬松柔軟的任何皮草當(dāng)坐墊。
這樣的原裝也有好處,那就是是很容易打掃,被兩個屬下擦得“锃亮”,幾乎可以都比得上皇宮才有的家具成色了。
私心,誰沒有私心呢?
因?yàn)檫@幾張椅子,平常坐得最多的,就是那兩個屬下隨從了,給自己的座位,那還不往干凈里整??!
“我們的人呢?剛才我們?nèi)ミ^會議室了,他們?nèi)硕疾辉诹?,你把他們弄哪去了??p> 阿薩先關(guān)心其他成員。
“我……我沒干什么,他們可能,自己四處轉(zhuǎn)轉(zhuǎn),都第一次來嘛,誰不想開開眼呢!……不過,你這老小子,怎么樣,最近過的。”
場主阿泰摸著自己所坐著的太師椅的擱臂,搪塞著回應(yīng)道。
“哼!我還不不清楚你的臭脾氣!你一定是要趕他們走了,對不對?要不然,平白無故摔這一地的茶和碎渣子干什么?”
阿薩并沒有被他的搪塞給轉(zhuǎn)移重心,用他那敏銳的判斷力,說著直戳阿泰軟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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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寂
也就你,還當(dāng)我是‘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