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井藏畫
在臥室里,幾方邪煞勢力相互糾纏,黑太歲也和血蛭,互相爭斗。
本是爭得不相上下。
可就在這時候,楊雄的“尸體”,被放進了棺材里。
外面有煞影武圣坐鎮(zhèn)。
血蛭和黑太歲,便索性以楊雄的尸體為戰(zhàn)場,重新爭斗。
黑太歲,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血蛭,能夠化血,讓人皮毛不存。
一個滋養(yǎng),一個轉化,這倆東西,以楊雄尸體為戰(zhàn)場。
如果單獨分開,只是黑太歲的話,那楊雄勢必煞氣纏身,即便是肉身活過來,也會變成一具沒有意識、只會依照本能行事的邪煞;
同樣,只是血蛭的話,楊雄也會直接被“吃掉”。
可這倆在一起,反倒是讓楊雄因禍得福,本來黯然熄滅的肉身,受此影響,竟是緩緩恢復活力!
楊雄也因此,保住了生機。
當然,即便如此,現(xiàn)在的楊雄,也只是勉強恢復了上半身的行動能力。
腰部以下,卻是毫無知覺。
整個人,猶如癱瘓了一般。
倒不是藥效不夠。
而是他的身體,受到煞氣侵蝕太久,虛不受補,現(xiàn)在能這樣,就已經是極限了。
就像木頭,再怎么打造,也不可能做到和鐵一樣硬。
除非換一具身軀。
當然,這種狀態(tài),也非壞事——隨著身體削弱,原本召喚皮影的代價,也隨之削弱。
原本召喚武圣,他右手是不能動的,現(xiàn)在卻能勉強移動;
原本召喚花魁,是不能食肉的,現(xiàn)在也能吃一點點。
身體有一半不能動了,削弱也跟著少了一半。
……
至于花魁。
原本傾城煞和花魁,處于一種相互壓制的狀態(tài)。
卻不想,橫空加入了一個煞影武圣。
武圣的氣息,頓時將傾城的煞氣,給壓制回去,花魁借機蛻變而出,就依照著傾城的樣子,變化出來。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站在一旁的,是以“千面”,變成了傾城煞模樣的花魁。
楊雄能夠感覺到,經過這幾天的蛻變,花魁的能力,提升不少。
要不然,也不可能壓制住傾城煞。
聽完花魁的描述,楊雄以僅存能動的手指,敲了敲棺材沿:“是那棵大桃樹的問題?它化為桃花瓣,讓那花瓣,擁有攝人心智的效果。溶于茶中,本來想要害我,卻不想,那杯茶,居然被你喝了?!?p> 這個世界,端的是詭異萬千。
一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桃樹,居然都會想著害人。
怪不得大樹之下,寸草不生。
只是自己和那桃樹,無冤無仇,它怎么莫名其妙的害自己?
好在茶被花魁喝了。
花魁身為傀影,受控于楊雄,本身并無心智,所以也就自然不會被攝奪。
反倒是桃花瓣里蘊含的氣息,被花魁吸收,加快了花魁的蛻變。
桃樹的事情,先緩一緩。
目前,還有一件事。
算算時間,距離自己和屠夫的約定,應該只剩下最后一天。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應了,不論成不成,都得試試。
當即,楊雄伸手,從旁邊拿過傾城圖,將其卷了起來。
這傾城煞的煞氣太重,需找個東西,鎮(zhèn)壓一下它。
正好。
他想到了一個地方。
“花魁,扶我起來?!?p> “是。”
得到楊雄命令,花魁過來扶。
可她的身材,過于嬌小,雖然力氣大,扶來扶去的,總是不受力。
反而讓她的身體,和楊雄的身軀摩來擦去,搞得楊雄有些承受不住。
還別說,這花魁蛻化之后,看起來愈發(fā)的逼真,該軟的地方軟,該彈的地方彈,該翹的地方翹。
眉目如畫,膚白貌美。
如果不是沒有心跳,手足冰冷,還真就和活人,沒什么區(qū)別。
見花魁不好扶,楊雄只能看向一旁:“武圣,扶我?!?p> 他本來是拒絕讓武圣扶自己的。
畢竟這家伙,矗立在一旁,猶如一尊鐵塔。
怎么看,怎么像個莽夫。
和花魁,還真是美女與野獸的組合。
“是?!?p> 得到命令,武圣便伸手,將楊雄的身軀,直接給提了起來。
安置在自己肩頭。
他身軀龐大,體型壯碩,正好又缺了一條胳膊,用肩膀搭著楊雄,毫無違和感。
隨即帶著楊雄,走出門來。
在楊雄授意下,武圣帶著他,來到了院子里的井邊。
低頭看去,見井中,鮮血灌注,已經有了半口井。
宛然成了一口血井。
奇異的是,這血液,卻沒有任何血腥味,反而有種腐朽的銅臭。
血井無波。
楊雄伸手,將手里的傾城圖,丟入井中。
隨即吩咐李二:“李二,你就用它,來承載你的影子吧?!?p> 道心種邪第三卷:化煞——待肉身消融,便能以影化煞,成為煞神。
化煞最為核心的,便是承載煞的物體,也是肉身消融、成為“煞神”后,還能以肉身,顯出形象的關鍵。
當初的“王老板”,用的是一件道袍。
一旦他化煞成功,便能夠以道人的形象出現(xiàn)。
而李二,本來楊雄沒考慮那么多的。
但臥室的變數(shù),給了他靈感——不論李二成不成功,起碼能夠壓制傾城煞。
畢竟自己總不能隨身帶著這么個隨時會跑出來的邪煞。
可不帶著它,除了武圣,也沒人能壓住它。
倒不如索性把它丟血井里,讓李二試試。
到時候,哪怕李二弄不過它,傾城煞重新出現(xiàn),也多多少少,會被李二消耗一些煞氣。
“嗤!”
承載著傾城煞的畫卷,落入了血井中。
隨即,血井那原本無波平靜的表面,開始冒出血泡。
“咕嘟!”
“咕嘟!”
“咕嘟,咕嘟,咕嘟……”
血泡越來越多,和煮沸了一樣。
觀察了一會兒,見并無其他異樣,楊雄這才松了口氣。
“花魁,帶上盒子,我們去城東河神廟一趟。”
“是?!?p> ……
午夜街頭。
便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壯漢右肩肩頭,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
壯漢身邊,跟著一個身若柳枝的女子,一行三人,行走之間,竟是如蜻蜓點水,悄無聲息。
又是動作飛快,猶如鬼魅,數(shù)息之間,便行蹤全無。
城西到城東,只用了兩刻鐘,便已趕到。
只是……
原本好好的詭異三人組,卻因為楊雄被冷風吹得頭暈目眩,時常想吐,而壞了詭異的氛圍。
沒辦法,他“身懷六甲”,自然是吹不得冷風的。
“大意了?!?p> 楊雄心里琢磨著,實在不行的話,下次還是坐轎子吧。
那東西舒服。
河神廟,并不難找,城東城門口不遠,便能見到。
這地方,常有那些捕魚的漁夫,或是住在河邊的住戶,前來祭拜。
河神廟的大門緊閉。
從門前的腳印來看,倒是香火鼎盛的很。
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門口,便擺著兩尊奇異的石雕。
魚首人身,看起來兇神惡煞。
靠得近了,楊雄隱約能夠嗅到,這兩尊雕像身上,傳來的淡淡魚腥味。
分明是石雕,卻還有魚腥味,端的是無比詭異。
甚至楊雄能夠感覺到,這兩尊石雕的眼睛,正落在自己身上。
“它”,在打量自己。
被兩尊雕像打量,這是怎樣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河神廟,果然詭異。
怪不得屠夫,自己不來呢。
楊雄琢磨著,在想,自己要不要低調點的時候。
但隨后……
只見武圣往前一步,本來瞇著的丹鳳眼,猛地睜開,微微環(huán)視。
被它這一瞪,那兩尊石雕,居然發(fā)出了“噠噠噠”的聲音。
咦?
仔細一聽,原來是牙冠打顫的聲音。
這兩個石雕,居然被武圣……嚇得抖了起來。
然后……
本來緊閉的大門,自然而然,居然開了。
楊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