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上午,窗外的陽光漫過房間,空中的浮塵緩緩飄蕩,房間里安靜的像是停尸間...
直到一陣猛烈的颶風(fēng)將灰塵卷起,房門被重重地撞開,一聲河?xùn)|獅吼將床上的陸離給震醒。
“九點鐘了,還在這睡,懶的生蛆,給我去樓下抓把蔥,順帶提一瓶醬油回來!”
陸離四仰八叉地躺尸在床上,被突如其來的獅吼功嚇了個激靈。
“手腳麻利點,越懶越窮!”
嬸嬸操著鍋鏟,一把掀掉陸離的被子,陸離像是趕鴨子似地連忙穿上褲子。
“錢放在桌上了,順便去菜場邊上的咸貨店帶半只鴨?!眿饗鹨蝗缂韧卣故局诩抑械陌詸?quán)。
陸離像是被趕鴨子似地趕出了門。
同樣是家里的人,陸離不太明白,有些時候陸通為什么就能睡到中午,起床就有飯吃。
雖然陸離知道嬸嬸對兒子偏心,畢竟一碗水是很難端平的,但也不要把碗給砸破一個角吧。
算了,反正陸離在家的地位估計也和叔叔差不多,兩匹牛馬肯定比不上家里的太子。
陸離從路邊賣菜的老太婆那邊抓了把蔥,在生鮮超市里買到了醬油與咸貨。
正當(dāng)他提手提著鴨子,一手拎著醬油,準(zhǔn)備回家和嬸嬸復(fù)命的時候,陸離的電話又莫名其妙地響了。
來電還是一個陌生號碼,這讓本來就有點郁悶的陸離更加惱火了。
“是陸離嗎?”
“我不要保險,也不買房子,更不借貸款!”
陸離剛要按掉電話,突然覺得對方的聲音他好像很熟悉。
“等一下,你是誰?”
“我是楊峰!”
……
“額...老師早上好,有事嗎?”
“你到我辦公室來?!?p> “現(xiàn)在嗎?”
“立刻馬上!”
電話掛斷了,楊峰在電話里的態(tài)度好嚴(yán)肅,周圍還吵吵嚷嚷的。
陸離立馬聯(lián)想到了月考的事情。
莫不是現(xiàn)在成績已經(jīng)出來了,楊峰他們估計已經(jīng)被陸離的成績嚇傻了眼吧。
想到這里,陸離的心情恢復(fù)了許多,在這個分?jǐn)?shù)至上的時代里,分?jǐn)?shù)的高低就是老師去衡量一個學(xué)生品質(zhì)的標(biāo)準(zhǔn)。
陸離坐上了去學(xué)校的車,心情輕松地哼著曲,周末終于有一件能叫人開心的事情了。
下車之后,陸離直奔學(xué)校的北大樓,剛一進(jìn)辦公室,就看到一堆老師圍在一張桌子旁邊。
見陸離來了以后,所有的老師都安靜下來。
不光光楊峰和任課老師在這里,甚至連德育處的主任也在。
那家伙可是個活閻王,每次自習(xí)課都會和幽靈一樣從窗邊飄過去,校園里的小情侶們看到這家伙可是避之不及。
他怎么在這里...
陸離覺得情況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沒有鮮花和掌聲,反而都擺出了一副庭審罪犯的姿態(tài)。
陸離站在門口,揪著半只咸鴨,拎著瓶醬油,口袋里還插著蔥,像是下基層給老鄉(xiāng)送溫暖的扶貧干部...
“把你的咸鴨和醬油放下!”德育處主任率先發(fā)難道。
陸離將鴨子和醬油放到了門邊,楊峰朝著陸離招了招手。
走進(jìn)了之后陸離看到了自己考試的答題卡,答題卡上打著顯眼的分?jǐn)?shù)。
“自己翻翻看看吧?!睏罘鍖⑷龔埓痤}卡拿給陸離。
陸離接過卡后瞧了一眼,和他想的一樣。
數(shù)學(xué)得到了200分的滿分,英語和語文因為作文字寫的太丑,被扣了三分。
滿分480分,陸離考了474!
“你的分?jǐn)?shù)是什么情況?”
楊峰拍了拍陸離的肩膀,陸離查言閱色之后,大概理解了他們的意思,嘴里冷不丁地蹦出一句。
“林月教的好?!?p> “什么林月教的好,你知道林月考幾分嗎?”楊峰見陸離還是沒分清楚狀況,急的站起來。
可是陸離還是沒心沒肺地問了一句:“幾分?”
“469,比你還低5分。”德育主任說。
從德育主任的話里,陸離好像聽出了火藥味,他知道今天這事情可能要有點麻煩了。
不過,事到如今,他只能選擇裝傻。
“弟子不必不如師,青出于藍(lán)也是很正常的嘛?!标戨x反手引經(jīng)據(jù)典,一旁的德育主任臉都暗下來了。
“這次考試很難,你知道如果按照市里的排名劃分,這次考試一本的分?jǐn)?shù)線是多少嗎?”
“反正我應(yīng)該夠的吧?!?p> “陸離,你就別在這裝傻了,就說說怎么回事吧?!睏罘暹@次也保不住他,這樣的成績,都可以拿江南省全省狀元了吧。
“你們的意思是,我抄了別人的試卷?”陸離面對老師們的質(zhì)疑,反問一句。
這可把大家問住了,畢竟理科班最強(qiáng)的林月都沒陸離的分?jǐn)?shù)高。
就算陸離照著林月的試卷,原封不動地抄過來,那也沒有這樣的分?jǐn)?shù)啊。
“不,我們沒這么說,只是這樣的成績出現(xiàn)在你陸離的試卷上讓人匪夷所思。”德育主任說。
“同樣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的,怎么就不能出現(xiàn)在我的試卷上了?!?p> “你上一次大型考試是第幾名來著?”德育主任那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不怒自威,背著手質(zhì)問陸離。
陸離雖然有心理壓力,但是他也沒抄也沒作弊,心中自然有底氣。
“456名,怎么了?”
“高二理科一共就500多個人,你覺得你現(xiàn)在這個分?jǐn)?shù)和你之前的是同一個人考的嗎?”
“那是因為我這段時間努力學(xué)習(xí)了。”
“哈哈哈哈!”
哪怕陸離說話的態(tài)度不卑不亢,可這在德育主任聽起來是天大的笑話。
陸離被德育主任夸張的笑聲弄的一愣一愣的,他也沒瞎說話啊。
“我曹德山教書育人一輩子,從來都沒見到過這種情況,也沒聽說過。”
“現(xiàn)在不僅聽說了,還親眼所見了?!标戨x說,“如果你們覺得我作弊,那可以去調(diào)監(jiān)控看看?!?p> 事實上,監(jiān)控什么的曹德山早就查過了,陸離坐在位置上早早地就做完了試卷,之后就開始發(fā)呆到考試結(jié)束。
“不不不,我們沒覺得你作弊了,但是對于你的成績,我們持質(zhì)疑態(tài)度?!辈艿律皆缬袦?zhǔn)備地拿出了那套月考的卷子,“再做一遍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會?!?p> “你是覺得我請槍手了?”陸離皺起眉頭。
“我們沒說過?!辈艿律娇戳丝粗車睦蠋?,大手一攤,精明的他對于這種事情謹(jǐn)言慎行。
“那我不做,現(xiàn)在答題卡上寫的就是我的答案?!?p> “你不做怎么向我們證明這就是你考的呢?”
“你可以拿去做字跡鑒定。”陸離指著字跡的答題卡,堅定地捍衛(wèi)自己的立場。
“主任,我覺得這個不太可能是別人代考的。”楊峰也覺得曹德山似乎是有點故意找茬的意思了。
畢竟哪個槍手這么厲害,能做到除了作文之外,其他地方完全沒有扣分。
有這能力還做什么槍手,早就上常青藤名校了吧。
況且陸離家境拮據(jù),槍手動輒十幾萬,更別提這種頂尖槍手的費用了。
結(jié)合陸離的具體情況思考一下,這只是學(xué)校里的一場考試,代考這件事情完全沒有邏輯可言。
曹德山冷靜了一下,辦公室里也安靜下來。
“我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對于他這個成績。”
曹德山上上下下地翻閱答題卡,每一道題都答的太完美了,根本找不出任何的扣分點來。
“我覺得沒有必要這么快地蓋棺定論,下次大考就是期末考試了,我們可以拭目以待。”
楊峰認(rèn)為繼續(xù)追究這件事情是沒什么結(jié)果的,縱使他現(xiàn)在也對陸離的成績十分懷疑。
曹德山點點頭,可一向覺得自己明察秋毫的他還是不甘心就這樣放下此事。
“處分可以不背,但是成績得作廢?!?p> “憑什么?”陸離聽說要作廢他的成績,頓時勃然大怒地頂撞曹德山。
他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這次考試上。
他答應(yīng)過嬸嬸,會考出好成績,也答應(yīng)過叔叔會讓他臉上添光。
還有林月...
否認(rèn)陸離的成績就是否認(rèn)他的一切!
無法忍受!
曹德山剛熄滅的火瞬間被陸離點燃,指著答題卡大聲吼道:“就憑你這成績來歷不明!”
“你別欺人太甚!”
“那你就向我證明!”
“我無需向任何人證明,我就是清白的!”
“滾出去!”
陸離捏緊了拳頭咔嚓作響,發(fā)顫的雙手上指骨蒼白,縮小的瞳孔里充盈著憤怒與委屈。
面對這樣的強(qiáng)權(quán)者,他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家庭的孩子做任何反抗都顯得蒼白無力。
在情緒的驅(qū)使下,陸離真的跑出了辦公室。
楊峰望著陸離離開的背影,今天的陸離和以往的完全變了個人。
他的意識里劃過一道閃電,好像忽然就想明白了什么。
“主任?!?p> “怎么了?”
“假如這個世界真的有天才...那么這個天才是不是就站在我們的面前呢?”
曹德山怔了怔,皺著眉頭沉默。
說出去的話和潑出去的水一樣,根本就收不回來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了。
走廊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陸離又折返了回來,楊峰看著門口的少年,轉(zhuǎn)頭起身詢問道;“是有什么想說的嗎?”
陸離滿眼委屈,一言不發(fā),只是彎下腰,默默地拿走了門口的半只咸鴨和一瓶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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