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臉色一變,以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什么東西給咬了,或者受了什么傷,連忙爬起來看自己。
他卻沒在自己身上發(fā)現(xiàn)有什么傷口。
許明意識到,這血不是他的。
許明坐回地上,打著手電筒仔細看草堆里的血跡。
不是很多,看樣子血跡的主人受傷有好幾個小時了,血跡有些發(fā)暗。
許明打著手電筒繼續(xù)往周圍找,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血跡遺留。最后還真給他找到了,在他左手邊外五六米處,有新的血跡。
再往前找,沒多久又看到了新的。
這會是誰的血跡?
難道是鄰居的?
這個可能性令許明眼皮子一跳,立即變得有些慌。他顧不上繼續(xù)看地圖,趕緊把地圖塞回背包里,再把背包背上,順著血跡的方向一路找過去。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新的血跡,零零散散的。像是有人匆忙趕路間,身上傷口滴了下來。
往前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鐘,許明遇到了一片向下的山坡。
他一邊小心翼翼的下去,一邊打著手電筒仔細觀察環(huán)境,確定發(fā)現(xiàn)了血跡才繼續(xù)往下。
結果一個不注意,他腳底不知道踩了什么,突然一滑,直接一屁股坐地上滾了下去。
余光瞥見下面似乎有灌木叢,許明第一反應用手扒住棵樹的樹身,身子在這樣的慣性下猛地蕩了下才停住。
許明另一只手打著手電筒往下照,果然看到片滿是荊棘的灌木叢,他松了好大一口氣。
好險好險,差點就被炸成刺猬了。
許明用力扒著樹身起來,站也站不住,蹲又蹲不下去,他只能從包里拿出捆繩子來綁在樹身上,又把另一端綁在自己腰身上,自己抓著繩子謹慎的往下。
十幾分鐘后,許明才到了坡底。
這坡原來不高,就是坡度太陡了。
許明解開腰身上的繩子,在坡底找了找,終于在右邊不遠處找到了新的血跡。
許明順著走過去,那邊的路極其難走,他需要拿出匕首來用力劈斷攔在面前的雜草雜枝。
很快,許明又發(fā)現(xiàn)前面的路被人為的清理過了,很多垂的的藤蔓都是被砍斷的,斷面齊整,一看就是被利刃砍斷。這時候地面遺留的血跡就多了很多。
許明更加擔心,加快了速度。
大概半個小時后,許明看到前方已經(jīng)沒了路,是一片山壁,荒草叢生。
“沒路了?不可能啊。難道是我剛才走錯了?”
可他一路都是順著血跡找過來的。
不應該走錯啊。
許明環(huán)顧四周,只得原路返回檢查自己來時的路。
但才走了沒兩步,許明突然意識到什么,猛地回過身去,快步過去。
撥開荒草叢,后面竟然有個一人高的山洞!
許明還在草堆里發(fā)現(xiàn)了血跡!
許明高興起來,連忙跨過草叢進去,打著手電筒往里。
山洞里面卻是意外的深,前方黑黝黝的,兩側山壁長滿了青苔。
許明試探性的開口叫:“周時官?你在里面嗎??”
山洞里靜悄悄的,許明走到盡頭拐進去,再往前走時,就到了頭,里面是個豁然開朗的更大山洞,有三四米高。
許明看到角落里有張鋪滿雜草的石床,床頭邊上有幾個壓縮餅干的包裝袋和礦泉水瓶,像是有人在此生活過的痕跡。
許明趕忙進去,剛要張望,突覺背后一陣疾風襲來。
“誰?!”
許明猛地轉過身去退后。
他的速度卻遠不如對方快,對方的拳頭已經(jīng)近至眼前,帶著萬鈞氣勢,仿佛能一拳砸碎他的腦袋。
這一刻,許明的心都要停止了,幾乎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那拳頭快要落到他臉上時,它險險的戛然而止,離他的臉不過咫尺。
許明腦袋空白了一瞬,隨后微微歪頭,對上雙銳利又冷淡的熟悉黑眸。
是鄰居!
對方似乎也沒想到會是許明,有一瞬間的怔愣,緩緩收回了手。
許明拍著胸口松了氣,“真是你,鄰居,你嚇死我了!我剛剛還以為自己要死……鄰居?!”
許明話未說完,眼前的鄰居突然直挺挺的倒向他。
許明驚的一個箭步上前接住人,結果反被他帶的摔倒在地,許明后腦勺磕在地上,疼出痛苦面具。
他顧不上自己,晃了晃鄰居,“喂!鄰居??周時官!你怎么了??”
慌亂中,許明不知道摸到了鄰居背上的哪兒,突然摸到了一手的粘膩。
他愣愣的收回手,手心里都是血。
頓時,許明臉色大變,“周時官!”
許明趕緊推開鄰居,讓他平躺在地上,檢查他身上都受了什么傷。
最后許明發(fā)現(xiàn),鄰居是腹部有三道約十厘米長的傷口,像是什么動物的爪子,傷口有些深,流的血就很多。其他地方就是些刮刮蹭蹭的小傷,應該是趕路時候被樹枝什么的植物弄的。
鄰居腹部上的上看著實在太嚴重了,許明翻自己背包的手都有些抖。
他先找出止血藥和消炎藥來就水喂鄰居吃下,再用酒精和棉棒清理消毒他傷口周圍的血跡,最后才用紗布包裹上。
都處理好了,許明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才有心思打量鄰居。
鄰居臉色發(fā)白,可能是一連好多天沒怎么進食過,眉目更顯深邃,身量也清瘦了些。說實話,別看鄰居長的人高馬大,實際上鄰居腰身很精瘦,還有腹肌,分布勻稱,是許明會羨慕的那種身材。
但這種身材不是健身能輕易達到的。
許明越發(fā)好奇,鄰居到底是什么人。
他看了下手表,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確定鄰居醒不過來了,他累的干脆也直接席地躺下補覺。
地面卻很硬,還有碎石,許明覺得比在空谷里地上睡還難受。
實在睡不下去,許明只好起來,去外面割了足夠的雜草回來鋪在地上,也往鄰居身下鋪了層。
許明這才精疲力盡的睡過去。
天蒙蒙亮時,許明也迷迷糊糊的醒了。
他翻了個身,不經(jīng)意間睜眼看了下,繼續(xù)睡。
下一刻,許明猝然睜開雙眼,坐起身。
只見半米外的雜草堆上已經(jīng)沒了人。
鄰居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