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總之能用,對吧?
在提起【北國銀行】的時候,姜青最先想到的其實是摩拉。
提瓦特公認的唯一貨幣是摩拉,它的用處也不僅僅只是貨幣,還是煉金術(shù)等神秘學(xué)的基石。
它由巖神摩拉克斯創(chuàng)造,在璃月地區(qū)的黃金屋鑄造,并以摩拉克斯的名字而命名。
璃月掌握了摩拉的鑄造權(quán)力,他們是財富流動的源頭。
遺憾的是,渠道被至冬納入了掌握。
在劇情之中十分顯著的一個特點,七國之中只有至冬對外有著相當濃郁的興趣。
大多數(shù)時候,七國互相有貿(mào)易,但彼此也不會特意在其他的國家布置力量。
除了至冬和愚人眾。
為了謀取神之心,愚人眾的實力遍布七國,他們在每一個國家都埋藏了自己的武裝力量。
同時【北國銀行】在至冬的全力支持下矗立在了七國的核心城市。
摩拉是具有實體的貨幣,游戲之中它可以疊加,而在現(xiàn)實之中,這些東西就是需要大型倉庫來存儲的。
對于普通人而言也許影響不多,但是對于往來各地的商人們而言,這并不是很方便的事情。
而【北國銀行】填上了這方面的空缺。
它在七個國家都可以通行,同時財富的安全有愚人眾作為保障。
作為對手和吃瓜群眾,愚人眾固然臭名昭彰。
而作為朋友的時候,愚人眾帶來的安全感也是實打?qū)嵉亍?p> 財富需要流動才能夠創(chuàng)造更大的價值,璃月是源頭,而至冬掌握了流動的渠道。
但璃月和至冬并沒有多少合作的空間。
“璃月和至冬常年追逐第一的席位,他們之間常年對壘。”姜青和琴對視,“如果是給至冬制造麻煩的事情,璃月肯定很樂意?!?p> 這倆家瘋狂對壘,互相拆臺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璃月背靠摩拉克斯,至冬依仗冰之女皇,巖神和冰神也許是朋友,但這兩個國家卻沒有辦法成為朋友。
無論七星和愚人眾是否愿意,立場上的對立逼迫他們不得不互相牽制對抗,根本沒有退讓的空間。
也正是因為璃月常年和至冬對壘,所以愚人眾的手段不得不先從溫和的考慮。
當有競爭者的時候,競爭的雙方手段都極盡溫和,把每一個客人都當成上帝來服務(wù)。
而當競爭者退場,市場被一個人饕餮吞下的時候,客人就要上十字架,任人宰割了。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姜青習(xí)以為常。
“我之所以猶豫,是因為代理團長大人也知道我的身份。”他并不遮掩自己誘導(dǎo)琴的事實,“我從璃月來到這里,就是為了翻身的?!?p> 姜青露出苦笑:“結(jié)果還沒有幫助騎士團解決麻煩,我就要先把璃月拉入場了。”
道理上沒什么問題,實際上聽起來不太好聽。
誰都可以提出來尋找璃月的七星幫忙,唯獨姜青不行。
他剛從璃月那邊逃難。
按照契約,哪怕他無力償還,既然活著回來了,也應(yīng)該去見一下債主解決這個問題。
結(jié)果姜青跳票了。
以璃月人對契約的看重,哪怕事出有因,他也是違背了契約。
當然,他被幕府扣押這就沒辦法了。
這不能算是違背契約——海上航運遇上天災(zāi)人禍,賠錢是賠錢,無能為力是無能為力。
命里該你倒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兩筆賬要算的清楚。
姜青自己當然是想著拿著錢直接把問題給解決了。
【如果我回去了,搞不好就離不開璃月了?!?p> 姜青面色平靜。
他很清楚自己的優(yōu)勢,長于情報和言語,真刀真槍的干反而是弱勢。
【背上這種債務(wù)還想要翻身,那就真的難頂了。】
所以不如另起爐灶,從另一個地方翻盤。
等獲得足夠的摩拉了,直接把債務(wù)清空。
就當他還在稻妻賺到了錢,然后回來履行契約了。
但誰會相信呢?
作為璃月首負,以姜青身上的債務(wù)而言,這個天文數(shù)字讓人更加容易相信的絕不是他還在臥薪嘗膽,還想著光復(fù)家族。
有一說一,他跑路的可能性要比任何一個可能性都高。
而在這種時候,他提出了邀請七星入場,這就很有一種籌謀已久,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讓琴和騎士團為自己擋刀的味道。
琴還真是這么想的。
“我聽說璃月人很看重契約?!彼谜韵?,“當初送你回來的人是南十字船隊的船長北斗?!?p> 姜青神色平靜:“北斗和我并沒有什么契約,她隨手的投資而已。”
說是這么說,但這是救命的恩情。
別人的隨手施恩不代表你真的就可以隨意地接受,這是需要銘感于心,牢記著直到償還的。
“如果這個時候邀請七星入局,他們會注意到你的吧?”琴的態(tài)度還是十分穩(wěn)重。
“算是我的榮幸?!苯帱c了點頭。
璃月從商的人不少,一整個姜家之中,最為特殊的就是姜青了。
他很幸運地得到了七星正式的對待。
對待契約,七星不得不認真。
“契約是璃月最為重視的東西,而你違背了契約,所以七星是一定要親自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的?!?p> 姜青長出一口氣:“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理念,蒙德是自由城邦,而璃月因為帝君的原因,追求契約?!?p> 違背契約的人,下場都不會很好。
“我相信你是在尋找機會償還債務(wù),”琴說,“但是旁人未必相信?!?p> 姜青沉默不語。
琴繼續(xù)說道:“七星就算是相信,他們也必須以實際的結(jié)局來清算?!?p> “所以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兩個。”姜青抬起頭,“當作這件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七星也不會注意到我,我可以繼續(xù)拖延時間,等到我翻盤的時候。”
璃月重視契約,卻也不可能關(guān)注到每一個訂立了契約的人。
姜青在大多數(shù)人的印象之中,基本上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看到了另算,看不到?看不到誰管你。
“可是你已經(jīng)提出來了要邀請七星入局和至冬對抗?!鼻俾冻隽宋⑿?,“所以還有第二種方法對嗎?”
第二種方法,把債務(wù)轉(zhuǎn)移了。
西風(fēng)騎士團出資解決這筆債務(wù),同時他們來擔任姜青的債主。
債權(quán)轉(zhuǎn)移是一個頗為復(fù)雜的概念,并不是左手倒右手這種簡單的操作。
這件事情對姜青是一件好事。
如果他能夠帶著摩拉回歸璃月,這件事情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解決了。
但是琴要承擔一定的風(fēng)險。
北斗是救命之恩,她的投資成本并不高,但對于姜青而言卻是實打?qū)嵉鼐让鳌?p> 無論是從稻妻的泥潭之中把他給拽出來,還是在混亂的時候?qū)⒔嗨瓦M了蒙德,這些都算得上救命之恩。
到最后哪怕姜青失敗了,她也不會損失什么。
而琴不一樣。
琴要賭姜青值這個價。
“騎士團不能冒這種風(fēng)險?!鼻傥⑽⒁活D,觀察著姜青的表情。
然而姜青神色平淡。
“古恩希爾德的未來家主會冒險嗎?”
騎士團的代理團長永遠不會以權(quán)謀私,但琴不是只有代理團長一個身份。
那個在游戲之中存在感稀薄,實際上位高權(quán)重的古恩希爾德家族,同樣是琴的助力。
不出意外的話,琴成為大團長之前,她就能夠坐上古恩希爾德的家主之位。
這是一個在兩千六百年前就已經(jīng)登上高處的古老貴族,它的祖先親手為風(fēng)神帶上了冠冕。
如果論及歷史,古恩希爾德已經(jīng)是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了。
以古恩希爾德的財富和權(quán)勢,姜青的債務(wù)根本不是問題。
姜青所謂的冒險,對于琴而言不過是一次小小的投資罷了。
但···
“但有錢和有病沒什么關(guān)系?!苯嗌钗豢跉?,“團長大人有錢只能說你不在乎這點小錢,可這并不意味著你就愿意虧本。”
有錢人不是有病的人,人家有錢,幫你不是問題也不代表著對方就要幫你。
能夠偶遇宵宮,姜青覺得自己深陷稻妻的霉運已經(jīng)被償還了。
人不能總是指望關(guān)鍵時刻遇到不求回報而且剛好能夠幫助你的人吧?
“好吧?!鼻倜理p輕眨動,笑容輕松,“這句話聽起來還不錯?!?p> 她的手指輕輕扣在桌子上,神色輕松。
“這個問題就交給我來解決好了?!?p> 反正只是一筆小錢。
琴多次考驗,最后確定了姜青的價值應(yīng)該比這筆錢更高。
姜青還真不覺得這是自己的能力和人品得到了認可···兩天能夠看出個什么人品?
只能說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這個人是琴。
琴最不會缺少的東西就是財富,能夠用摩拉解決的問題,她反而不會當成問題。
她太看輕財富的力量了,不是因為她不懂,而是她真的很有錢。
姜青長出一口氣。
這是計劃上實際開始的第二天。
第一天他進入了騎士團的視線,第二天他引入了璃月,然后琴提前完成了對他的承諾。
雖然沒有交予他權(quán)力,也沒有直接清掉債務(wù),但債務(wù)從璃月那邊轉(zhuǎn)移到了琴一個人的身上,姜青還是松了一口氣。
畢竟是琴。
最極端的情況下,她也不會用這筆債務(wù)去逼迫姜青做什么。
“你的問題我已經(jīng)解決了?!鼻俚恼Z氣輕松了很多,“那么我們回歸正題如何?”
多了一層債務(wù)關(guān)系之后,琴的態(tài)度輕松了很多。
大概是共同的小小秘密,不足以影響太多,卻也讓琴不至于時時刻刻端著代理團長該有的禮節(jié)。
和自己人說話,沒必要這么講究。
姜青倒沒有什么更加認真的味道,反正之前他也得罪不起琴,眼下對方在加個債主身份,他也沒有什么壓力。
簡單點叫破罐子破摔,我先躺下了,你隨意。
“璃月和至冬對壘不是一天兩天了?!苯嘧詿o不可地說,“如果一定要選一個人進入蒙德,這個人顯然不應(yīng)該是至冬?!?p> “歷史上帝君和風(fēng)神大人私交甚篤,關(guān)系密切?!?p> “璃月對外的入侵性也十分差,和愚人眾完全無法比擬?!?p> 如果一定要挑一個外來人立足,這個人永遠不會是至冬。
這就是偏見,這就是針對。
但這就是愚人眾給人留下的印象。
形象和名聲這種東西,作為政治資本而言,它們影響深遠。
姜青對琴有所遮掩,但他確實喜歡好人,也不喜歡坑好人。
愚人眾的惡名能夠威懾敵人,但同時也會被人當作警惕和抗拒的理由。
“我們肯定不需要把七星請進來,不過一定要退讓某種利益給對方?!?p> 請別人在自己的領(lǐng)土上立足只是最壞的情況,琴不一定喜歡這種可能,作為姜青如今的老大,他肯定要幫著自己的債主著想。
畢竟這就是他的價值。
“只要請七星對璃月境內(nèi)的愚人眾動手,短暫地牽扯一下愚人眾和至冬的精力就足夠了?!?p> 剩下的琴自然也明白了。
“而我們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她明白了計劃的主體,“熒是風(fēng)神的使者,她既然出現(xiàn)了,肯定是得到了風(fēng)神的指引。只要跟著她,很快就可以解決掉風(fēng)龍的問題?!?p> “沒有了龍災(zāi),蒙德就會有更多的余力和愚人眾對峙?!?p> 這個答案對了一半,至少解決龍災(zāi)是對的。
琴是很難想到這種辦法的,因為她作為騎士團如今的代理團長,如果一出事就考慮向其他國家的當權(quán)者求援,總歸是有失顏面的。
姜青就不同了。
他在乎名聲,卻也能在關(guān)鍵時刻舍下面皮。
“因為璃月和至冬的對抗持續(xù)時間太久了,顯然對方是比蒙德更加值得警惕的對手?!?p> 璃月甚至不需要動手,只需要有一個跡象,至冬和愚人眾就不得不提高警惕。
長期的對抗讓他們只會把彼此當成對手,其他人?不入眼罷了。
“對抗至冬對璃月也是一件好事,但不能因為有共同利益就覺得對方的幫助是理所當然的?!鼻冱c了點頭,“還需要再另外的方面進行彌補來換取對方的支持?!?p> 她突然眨了眨眼睛:“這就好像是你進入蒙德之后所使用的態(tài)度吧?”
姜青有些尷尬。
這該怎么說呢···總之也能用,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