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智賈璉連環(huán)算熙鳳
現(xiàn)她身上正疼著,想著昨夜的荒唐,又見著賈璉火熱的眼,王熙鳳的強(qiáng)硬是半點(diǎn)也沒了。
要不說這女人都是水做的,王熙鳳只偏了下頭,那淚珠子,便是娑娑的淌了出來。
她紅著眼看著賈璉,又皺著眉頭,語氣是甜的膩又弱的可憐。
“相公,我身上還疼著呢?!?p> 賈璉并不急色,他看著王熙鳳落淚,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而后撐著床的胳膊一松,便順勢躺到了王熙鳳身旁,再有右手伸出,一攬便把王熙鳳攬?jiān)趹牙?,讓她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做完了這些事,那邊王熙鳳正又將頭挨緊了幾分,要再說些軟和話,卻突聽得賈璉笑著開口,道:“爺也難受的緊啊,爺本也心疼你,可是不知,我那兩個(gè)丫鬟去哪兒了?”
王熙鳳一聽這話,心里便是一驚,她撐著賈璉胸脯,將頭挨的更近了些,口里解釋道:“那兩個(gè)啊,我見著細(xì)手細(xì)腳的,怕是做不好事,便擅作主張,打發(fā)出了府去。相公,你不會(huì)怪我吧?”
賈璉聽得王熙鳳的茶言茶語,心里有些氣,可看著那張梨花帶雨、半熟水杏的臉,卻是說不得一點(diǎn)狠話。
他暗自笑了聲,心道,這女人生的好了當(dāng)真厲害,讓人都生不起氣來,不過,話雖如此,今個(gè)卻也不能就讓你王熙鳳這般走脫。
賈璉想罷,一翻身,又把王熙鳳壓到了身下,而后,賈璉居高臨下,笑著道:“你把爺?shù)膬蓚€(gè)丫鬟打發(fā)了,后你再有個(gè)不利索,總是不能,讓爺去睡那冷冰冰的內(nèi)書房吧?”
“不若,你將平兒給我?”
賈璉這話一出,剛還柔弱如西子的王熙鳳卻是一下就不樂意了。
她使了使勁,想再翻身卻是被賈璉壓的動(dòng)彈不得。
可就是如此,她也是一雙丹鳳眼猛的睜開,一對柳葉眉驀的豎起,顧不得害臊,口里急道:“好你個(gè)賈璉,吃著鍋里的,還看著碗里的。”
說罷,王熙鳳又嗚嗚的哭了起來,手拍打著賈璉胸脯,道:“你說要待我好全是騙我的,昨夜剛要了我,今個(gè)又看上別的了。”
賈璉自是明白王熙鳳這是在撒潑的。
不過,王熙鳳撒潑,他賈璉也不是以前的賈璉了。
前世讀紅樓,王熙鳳能把賈璉治的死死的,還有一個(gè)重要原因,那便是自王熙鳳進(jìn)門,在這院里,賈璉便成了孤家寡人。
除了奶嬤嬤外,你只看其他的,什么林之孝一家、平兒、還有后面多的來旺兒一家,都是王熙鳳的人。
尤其是王熙鳳、平兒這一對主仆,照顧著賈璉起居飲食,主仆同心,把賈璉隔的老遠(yuǎn)。
賈璉心里想著,無論如何,今個(gè)也要?dú)⑼跷貘P的威風(fēng),最好,還能在她和平兒之間,埋下根刺來。
是故,賈璉笑看著王熙鳳撒潑,待王熙鳳晃悠的累了,他這才戲謔開口,道:“那你攆了我兩個(gè)丫鬟,總不能什么都不賠給我吧,這不是我平白吃了虧?”
王熙鳳聽得這話,又看著賈璉那張帥到天上地下無雙的臉,銀牙咬了咬,心里琢磨了會(huì)后,將腦袋一揚(yáng),臉上帶著暈紅,道:“我依你,不過平兒你不許想。”
賈璉聽著王熙鳳不松口的話,面上笑著,手朝旁一伸,便解下了床簾床幔來。
半個(gè)時(shí)辰過去,賈璉神清氣爽的出了房門,身上,還換了件藍(lán)紫色繡芙蓉的金邊錦衣。
透過倉促打開的房門,只見屋里,王熙鳳臉上帶著紅暈與淚痕,正沉沉睡著。
賈璉出了屋,定眼一瞧,見院里半點(diǎn)人影不見,只一個(gè)耳根子紅的似碳的平兒,正手握著衣角,侯在門前。
賈璉先將房門關(guān)好,而后見平兒扭捏臉紅,便笑著上前,故意將頭朝平兒湊的近了些。
待到平兒有些吃不住的身子往后縮,賈璉這才正經(jīng)起來,笑道:“你家奶奶累了,你且進(jìn)屋守著,莫要打擾。待她醒了,來知會(huì)我一聲?!?p> “對了,記得備好熱水,說不得一會(huì)她要擦洗?!?p> 賈璉說罷,便是胳膊一甩,出了院門,朝著榮府角落庫房去了。
待到賈璉離開,平兒用手冰了冰紅著的耳垂,而后輕手輕腳,推開房門,進(jìn)了屋里。
平兒進(jìn)了屋,鼻子微動(dòng),便聞見了些許怪味,她面皮子紅了下,又輕將門合上,再躡手躡腳,走到床邊。
只見床上,王熙鳳面露倦色,鼻息喘動(dòng),似睡得深沉。
正當(dāng)平兒想著,去旁尋把椅子坐時(shí),那床上沉沉睡著的王熙鳳,卻是突睜開了眼睛。
平兒被驚了下,而后忙上前問道:“熱水是燒好了的,奶奶可要擦洗?”
王熙鳳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而后眼中露出些懷疑之色,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道:“剛才二爺同你說了什么,嗯?”
平兒一愣,而后便道:“二爺說奶奶累了,讓我守著,待奶奶醒了,給他說上一聲?!?p> 平兒說罷,王熙鳳臉上的懷疑神色卻是絲毫未減,她道:“就這些,我可是看見你們湊在一起湊了許久,你臉上的紅可是還沒褪?!?p> 平兒聽得這話,臉上殘留的紅暈驀的變作煞白。
未幾,平兒賭咒似的開口,道:“二爺……二爺當(dāng)真是說了這么一句。”
王熙鳳見著平兒模樣,閉目琢磨了會(huì),待再睜開眼時(shí),便道:“就是如此便好,你得記住,不該想的別想?!?p> 王熙鳳說罷,便用手撐著從床上坐起,而后道:“去端熱水來,我要擦洗番?!?p> 平兒聽了這話,忙不怠的點(diǎn)頭,而后逃似的,麻溜出了房門,后又不大功夫,便提著熱水,端著沐盆又進(jìn)了屋。
王熙鳳從床上有些艱難的起來,她皺著眉,在平兒的服侍下擦洗干凈,而后,又讓平兒將床上物件換了,這才又重新上床,沉沉睡了過了。
王熙鳳是真累了,這一睡,便是直接睡到了約摸酉時(shí)末。
待她醒來,窗外已是天色昏暗。
正當(dāng)其覺得肚子空落落,要喚人給端些吃食來時(shí),便見房門被人推開,賈璉端著一煲兩碟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