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
行舟閣還沒到第二日就收到了一禮品。
“前些日子我家公子多有得罪,這是歉禮?!?p> 行舟閣門前,褚雅席量幾人面面相覷,等著謝雨眠說話。
“你家公子有心了。請回吧”
謝雨眠說完便吩咐仆從,把東西搬進(jìn)去。
幾人都不知道江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謝雨眠只是說了一句便回了里面。
燕林秀眉擰了擰,看不慣謝雨眠的做派。送完東西也就匆匆的回了拍賣閣。
馬剛到門口,就見到一位穿著艷麗的女子,和她身旁的邵書。
“燕林,大早上浩浩蕩蕩的給何人送禮去了?!?p> 燕林下馬,回道“公子命我為行舟閣去送禮?!?p> “行舟閣?我們與他們可有什么來往?”
寧雪把玩著手中的晶瑩的玉佩。
“額,這?!?p> 燕林一時不知道怎么回復(fù),公子好像沒有特意吩咐過此事不能告知寧小姐的。
“嗯?”
寧雪將目光對上燕林,帶著滿滿的審視。
“哦,前些日子王爺沖撞到一位女子,今日讓屬下送去賠禮?!?p> “呵,我倒是不知道何人的面子配得上江陵王的賠禮”
寧雪嗤笑,拂袖轉(zhuǎn)身就往江熠的房間走去。
燕林見狀,想要阻攔。
卻被邵書擋了下來,“燕林兄,小姐這是吃味了,要向王爺要個說法呢?!?p> 邵書的模樣有種陰柔的美,眼神中總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他們二人極為不對付,寧雪和江熠身上早就有婚約傍身。二人的關(guān)系外人眼里都不做評價。
因為江熠在朝越國,是眾多世家小姐心目中夫君的最佳人選。
盡管知道他與寧雪有婚約,但婚期一延再延。小姐們都是傳說謠言的一把好手。
所以這門婚事就變成了寧雪死纏爛打。
雖然小姐們很是不爽寧雪,但拗不過人家郡主的身份。還是寧家唯一的女兒,得到皇帝他老人家盛寵的人。就連江陵王自己都退不了的婚事。
就這么一個眾人都寵著的郡主卻在江熠這里碰了壁。
這幾日黑州涌入的人是越來越多。
謝雨眠也沒有閑著,她的腳幾乎踏遍了這黑州城,每次出去總要帶著沈宥一起出去。
三日前,皇陵。
洛硯手中拿著一封信遞給顧宸。
顧宸潔凈而明朗的的白色錦衣,涼薄眼眸看不出溫度。
打開信紙。
“林經(jīng)年絕非良人,三思?!?p> 洛硯瞥見了短短幾字的內(nèi)容,頓時覺得觸目驚心。
何人如此大膽,頂著失去人頭風(fēng)險,敢挑撥太子和尚書的關(guān)系。
那可是太子殿下的親舅舅,雖然洛硯自己心中也是萬般懷疑,
這種話他作為臣更是不能沒有根據(jù)的亂說。
倒是顧宸一雙眼似乎要把那幾個字盯穿。雙手止不住的微顫。
怎是這么個反應(yīng)?洛硯覺得奇怪,想要上前詢問。
就見顧宸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
那熟悉的字體結(jié)構(gòu),盡管換種字體還是難以逃過顧宸的眼睛。
將信對折好,放到自己懷里胸口內(nèi)側(cè)中。
洛硯看的一愣一愣的,大膽的猜測一下。能讓太子高興成這樣應(yīng)該是那位消失的謝大人了。
“莫非是?謝?”
果不其然顧宸點頭,“是她?!?p> “洛硯那里來的信?!?p> “哦,費了我哦半天勁兒,泗水宗來的?!?p> “安排那一帶的人,找到她,護(hù)好她”
顧宸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手心中沁出了汗。
林經(jīng)年是自己的親舅舅,明面上的右臂。
而且他知道洛硯自己的人,只不過顧宸最信任的是洛硯。
當(dāng)初在朝堂上,林經(jīng)年的劍鋒指向顧宸只是里應(yīng)外合做出假象,
這一點騙不過有心之人。
但是林經(jīng)年未免有些假戲真做。
他的野心遠(yuǎn)不止于此。
不過他這才被發(fā)配到皇陵,某些人的信就來了。想到這兒顧宸那不值錢的笑又從嘴角揚了起來。
薄暮的夕陽余暉淡淡的普灑在紅磚綠瓦,和林立的樓閣飛檐。
一支急箭穿過行舟閣的廳堂,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封信封。
謝雨眠上前將信拿了下來,看到上面“顧宸”二字時倒吸一口涼氣。
目光瞬間向箭飛來的地方望去。
他竟然能找到這里來?雖然驚訝但是心中卻滿是贊賞??磥硭挠鹨硪呀?jīng)豐滿了。
不過這信上的內(nèi)容。
整整三頁。
“那群披著官服的莽夫,竟然說孤曠政,不好好辦事。沒有孤,他們每年哪里來的那么多的俸祿?!?p> “燁王給孤挖的坑真多?!?p> “四周皆是別人安插的眼線,來皇陵倒也落得個清凈。”
“那群貴女們著實煩人,見到孤道都走不動?!?p> 謝雨眠蹙眉……
“謝大人果然在哪里都混的很好,數(shù)日不見已越升閣老的弟子。”
“謝大人身體不好跑到黑州那種地方做甚,不過孤已安排陸今護(hù)你周全?!?p> “有他們在,謝大人大可在黑州橫著走?!?p> 看到這兒謝雨眠眉心一跳,黑州這種地方他都有勢力。還將她查的清清楚楚。
“最后,謝大人回信不得只寫九字?!?p> 謝雨眠明顯能聽到自己心跳動的聲音,晚風(fēng)拂過略微發(fā)燙的臉頰。
她也將信疊好收了起來。
剛進(jìn)門的沈宥看到了地上的箭矢。即刻快步走了過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師父的來信?!?p> 沈宥沒有相信,她明顯不想讓自己知道了。
“閣老送信的方式果然不同凡響?!?p> 謝雨眠沒有接他的話,嘴角流一抹笑說道“二師兄,告辭?!?p> 她連走路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沈宥看著謝雨眠不正常泛紅的臉頰心中涌上一股酸澀。
背在身后的手中緊握著當(dāng)初留下的那顆珠子。
謝雨眠出去掃視了一圈周圍,躲在暗處的和人群中的人,見狀瞬間偽裝起來。
十五個人,身手不凡,不過讓她猜一猜哪一位是陸今呢?那十五個暗衛(wèi)被謝雨眠盯得心慌。
這絕對是他們職業(yè)生涯中最恥辱的一筆。
人剛從大門出來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苦苦隱藏那么久的成果。太慘了。
謝雨眠從門口的樹上折下一枝來。想要向陸今刺去,手碰到樹枝的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
這幾日的勞累已經(jīng)讓她沒有力氣將樹枝變成利器。
今日她的心情格外好,并沒有太過失落。
好在陸今的眼神與她對視上,謝雨眠伸出手做了個手勢示意讓他過來。
不過大門口這個地方太過于顯眼。
謝雨眠頷首,隱入人海中,后面的一行人緊緊的跟著謝雨眠,最后到一處胡同的盡頭謝雨眠停下了腳步。
“謝小姐,奉太子之命護(hù)您周全?!?p> 陸今走了出來,帶著一行人行禮
謝雨眠掃視了一圈,淡淡道“嗯,我知道?!?p> “你們在泗水這一帶是做什么的?”
上來就問這種問題,“抱歉謝小姐,殿下并沒有吩咐我們是否能回復(fù)您這個答案?!?p> “嗯,理解?!?p> 謝雨眠說完又看了看身后的這一群人,眉頭微蹙。
這些人剛才的表現(xiàn)差強人意,作為暗衛(wèi)連隱蔽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謝雨眠身上散發(fā)著的就是當(dāng)初在皇城四衛(wèi)跟前的氣場。
不過,這事顧宸自己的人,沒有他的允許她還是動不得。
“好了,你們先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現(xiàn)在泗水宗的人跟前?!?p> “是,謝小姐。”
陸今的額頭浸出了一層冷汗。果然是太子殿下吩咐要保護(hù)的人,氣場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