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砸鍋賣鐵嫁給你
想要再倒一杯,紅酒瓶忽然被人截走了。禹文肆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他眉目清冷,穿著白襯衫和黑色西褲,袖口隨意地挽起,是一種令人舒適的簡約風格,只不過周身散發(fā)著一股肅殺的低氣壓,讓人無法輕易靠近。
“這個不適合你。”他難以察覺地皺了皺眉頭。
被抓包的窘迫感瞬時涌上心頭。
頁靈藍無辜地睜大了眼睛,“如果我說我沒喝肆爺信嗎?”
禹文肆謀深似海地凝睇著她,有種“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裝B“的既視感,“我眼睛不瞎,謝謝?!?p> 頁靈藍更囧了。所以他剛才就看到了?他到底來了多久了?
碎發(fā)跑到額前刺得肌膚癢癢的,頁靈藍隨意地撩了撩,“那剛才肆爺怎么沒阻止我?”
禹文肆將瓶塞子塞好,然后將紅酒放進了柜子里,“以為你只是嘗一口,沒想到這么生猛。”
頁靈藍看著他的動作,努了努嘴,藏那么好跟防賊似的。
小氣吧啦的。
見禹文肆沒有離開的意思,頁靈藍有點尷尬,想要找點事情來做。
“肆爺?”她試探性地喚了他一聲。
“嗯?”禹文肆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辨不出喜怒。
“我來煮酒給大家喝吧?”剛才喝的那一杯紅酒現(xiàn)在還在胃里肆虐地搶奪她的體溫,這種天氣喝酒簡直冷徹心扉。
似乎對她的點子來了興趣,禹文肆默許了。
“需要些什么?”
“我需要一瓶最便宜的紅酒。”
然后頁靈藍就看到禹文肆從酒柜里拿來了一瓶奔富葛蘭許。
頁靈藍:“……”
確定不是在凡爾賽嗎?
這么貴的酒拿來煮她的良心會痛的。
禹文肆很干脆地打開了,還問她夠不夠。
頁靈藍忙說:“夠了夠了。”
她將需要的食材全都找了出來,一一擺放在料理臺上。
“需要幫忙嗎?”禹文肆淡淡的問道,似是很隨意地一問。
頁靈藍本想說不用了,你去外面歇著就好。但話到嘴邊突然改了口,“切橙子會嗎?把皮切下來,然后切塊?!?p> 禹文肆直接以行動代替了回答。他洗凈了手,拿了水果刀,很認真地削橙皮。
頁靈藍不由得瞄了他幾眼。
沒想到啊,讓人肅然起敬的肆爺還有這么接地氣的時候。
而她也發(fā)現(xiàn),禹文肆做這種日?,嵤碌臅r候,整個人身上的氣場自動收斂了幾分,還多出了幾味平和。不知道是因為廚房里光線的原因,還是因為有茫茫的雪景做背景,她感覺他五官的線條也柔和了幾分。
“是這樣切嗎?”禹文肆向她確認,手上的動作沒停。
頁靈藍意識到自己走了神,敷衍地“嗯嗯”應了聲,趕忙抓起一個蘋果,動作嫻熟地削皮,她能一整個蘋果切下來果皮都是連著的。
都切好后,便可以下鍋煮了。
禹文肆就倚在一旁看著她有條不紊地往鍋里添了檸檬片、冰糖,少許肉桂、丁香、桂皮和八角,蓋上鍋蓋,開了火。
越發(fā)覺得頁靈藍是個迷。
一個在鄉(xiāng)下長大的小丫頭會懂調酒?
一個備受父母冷落的小姑娘會熟諳這種國外的小資情調?
更不要說她在創(chuàng)業(yè)時的膽識、魄力和眼光,都非常人所能及。
還有,這是他的家,他的地盤吧?
看她在這廚房里忙活的勁兒,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她才是主人呢!
“肆爺,要不你出去等,好了我叫你?”頁靈藍沒有太多跟大佬單獨相處的經驗,而且禹文肆的存在感實在太強了,讓她沒有辦法靜下來好好思考,她只能把他請走。
禹文肆:“……”這是給他下“逐客令”,小姑娘可真能耐,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剛走出廚房,就聽黎天馳欠欠地揶揄,“喲,這是被趕出來了?活久見,堂堂肆爺竟也有不受待見的時候。要換做別的小姑娘,恐怕早就把你困在廚房,拆吞入腹吃了?!?p> 禹文肆掃了一眼他賤兮兮的表情,“你很閑?溫妮給你臉了?”
一說起溫妮,黎天馳的氣焰就蔫了,“哪壺不開提哪壺。咱哥倆同是天涯淪落人。”
他抬手搭上禹文肆的肩膀,“走,一起喝兩杯去?!?p> 禹文肆嫌棄地挪開了他的爪子,“誰跟你同是天涯淪落人?!?p> 黎天馳扯了扯僵硬的嘴巴,跟上了他,然后二人在餐廳的吧臺坐下,“你說她變化怎么那么大,以前明明那么死心塌地的一個人……”說話時,他的目光落在沙發(fā)的某一處,那人正左擁右抱,不管在男人堆還是在女人堆里,都很吃得開。帶顏色的段子張口就來,明明以前,是看他一眼都臉紅的小姑娘。
想起從前種種,心里隱隱作痛。
禹文肆沒吭聲,因為知道他心里有答案。
三個女人在落地窗前嬉笑怒罵了一陣,才想起來還少了個人。
“咦,我藍爺呢?“
然后便聞到一種濃郁的難以言喻的香氣。
三人尋著香味摸進了廚房。
“哇,靈藍寶貝,你搗鼓什么好吃的呢?”溫妮盯著大火上的鍋很是期待地問道。
“熱紅酒。差不多了,應該可以了?!表撿`藍掐著時間掀開了鍋,白色的霧氣和繽紛的香氣奔涌而來。
“哇!原來是這個,難怪我覺得是很熟悉的味道。之前在國外,一到冬天街頭就會賣這個。有時候走得久了,手都凍僵了,我就會買一杯來喝。那時候就會覺得:哇,靈魂被拯救了。我真的很愛喝這玩意兒!”溫妮很熱鬧地說著,將氛圍感拉滿,因而大家都忽略了她話里輕描淡寫的悲傷。
只有黎天馳,心臟像中槍一樣,疼得窒息。
在國外的那幾個冬天,她應該覺得很難捱吧。她是那么怕冷的人吶!
頁靈藍取了杯子給每人都倒了一杯。
“媽呀,好喝得我要飆英文了,Unbelievable!”衛(wèi)萊嘗了一口說道。
秦樺驚艷了許久,似乎才找到表達的方式,“藍爺,如果你是男的,我砸鍋賣鐵都要嫁給你!”
“哈哈哈……”一屋子的人忍俊不禁。
頁靈藍故作嚇了一跳,“少年,你的思想很危險。”
于是又是一陣歡笑。
很多年后,他們都還記得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冬日,在這棟漂亮的洋房里,他們的歡笑聲一波接著一波。
頁靈藍做的熱紅酒,帶來新鮮口感的同時,也將他們不同的人生煨到了一起,從此有了很深的交集。
聽一夏
我也想喝熱紅酒,不知道味覺和嗅覺什么時候才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