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伙給力,下班途中看到追讀有31了,今日斗膽沖擊一下45個追讀,拜謝?。?p> 現(xiàn)在李佑要糧沒糧,要錢沒錢,可嘗試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強的多。
雖說他目前一直是沒有任何的表現(xiàn)機會,甚至是連正式山匪的身份都存疑,但他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或者實在不行,手底下拉攏這些礦徒鹽奴,也算是一條出路。
足足用了半柱香的時間,李佑才給每個人把肉分了下去,吃的早的人,早都吃光了,又是眼巴巴看著鍋里正煮的肉,
不過好歹肚子有都是有了點熱乎的東西,餓勁兒也都緩了下去,所以終于是有人開始說笑聊天了,不像是原先死氣沉沉。
等到徹底李佑打完了肉,他自己卻是沒啥胃口了,然后就順著人群下去,隨意的找人攀談了起來,方才切肉時,因為他們餓,所以他問的都很是簡略。
現(xiàn)在他很想問問他們之前從事的什么職業(yè),掌握什么技能,比如有沒有泥瓦匠、陶瓷匠、裁縫戶、燒窯匠、皮匠等等,這些在他看來可都是屬于高技術(shù)人才,至少比他這個只會動嘴皮子的人,要強的多。
方才打飯,他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人,連個粗瓷大碗都沒有,若是有陶瓷匠,起碼能造出來碗,吃飯的時候,不至于搶著吃。
這樣長期相互搶食的話,潛移默化地會把人慢慢地馴化成動物,對人性造成的損傷是很大的,自然而然就變成了行尸走肉。
其次,這天氣日漸寒冷,等真的入了冬,睡在這石窩子,露天里就算點再大的篝火,也是把人能凍壞,根本沒用。
倘若有些個泥瓦匠、石匠、木匠的,團結(jié)一起不說蓋個大院,至少弄個能防風(fēng)、防雨雪的泥胚房、茅草房吧!
若是沒有這些專業(yè)人才,指望靠李佑這個現(xiàn)代人,那簡直是靠屁吹燈,能造出個小小酒杯,都算物理化學(xué)老師棺材板捂的嚴(yán)。
李佑這一問還真找出來了,有一對叔、侄叫劉二牛、王大順是陶瓷匠,也會泥瓦手藝,而項、黨兩家,也有人會寫木工手藝,雖說算不上大匠,但是弄些毛坯房,估計問題不大。
劉二牛、王大順?biāo)麄兪逯妒青偅鹔ù}縣人。在崇禎初年,基本就沒活兒干了,那時候已經(jīng)有局部災(zāi)荒,人們連房屋都不要了,大都逃荒去了,他們倆自然徹底斷了生計。
在崇禎九年的兩淮的那一場大蝗災(zāi)里,劉二牛家里又沒了收成,他們租種的地是寺廟僧人的寺田,僧人們上門討要粒子費不得,糟蹋了他媳婦,他媳婦一下沒想過來,便是當(dāng)著三個孩子的面上吊了。
他老娘為了給孫子省下糧食,也上吊了,可后來三個孩子還是相繼餓死了。
劉大順爹娘也都活活餓死了,挖了個坑埋爹娘的時候,沒注意,五歲弟弟被人偷走,估計是被人吃了。
他傷心過后,只得跟著姑父劉二牛逃荒,去過三京、遇過流賊、也吃過大戶,最后又從山東逃到河南,恰遇上河南大旱,又從華陰入陜,直奔長安,可途中又是流賊肆虐,最后又改道漢中,準(zhǔn)備過沔縣入蜀,卻被擄上了龍門寨。
還有個皮匠叫宋金銀,這個算是個當(dāng)?shù)厝?,家住阜[ fù]川集,在寧羌州和沔縣的交界處。
烈金壩到七盤關(guān)一道,本來匪患就多,宋金銀整個阜川集周遭差不多都是山匪。
自萬歷初期起,依山為山匪,臨水為水匪,那不是個富有當(dāng)?shù)靥厣恼<媛殕幔?p> 宋金銀農(nóng)耕時節(jié)為民,農(nóng)閑自然就是匪,可崇禎十一年大旱又大蝗,當(dāng)農(nóng)民這個主業(yè)完全是操持不下去,既然老天不給活路,宋金銀便是干了全職,先是當(dāng)起了刀客,后來拉了三五親友,在青巖子拉起了桿子,不成想第一票就來了了個開門紅,搶了匹驛馬!
問題是大字不識的宋金銀,根本不知道他搶的是,巡撫四川右僉都御史王維章的六百里加急,奏報的是陜西寇破寧羗州,趨廣元、白水,犯龍安府,出錦州,意犯成都的大事,誰讓成都有個朱家的蜀王呢?
陷藩大罪,王維章十個腦袋都頂不住,可是大字都不識的宋金銀,管你王維章、侯良柱個吊毛灰,宰了人,扒了衣服,燒了旗子和信,牽著馬,還在猶豫要不要殺了吃肉?還是賣了買肉?
最后還沒想出結(jié)果,便是被當(dāng)時還盤在女郎山的張壯根給盯著了……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只能吃屎。
宋金銀只得認栽,在張壯根手下干了一年皮甲匠,后來張壯根聯(lián)營武諸葛,便是一起移寨龍鱗山。
今年春上,好久沒見過葷腥的宋金銀,實在眼饞武諸葛的大玉兒,每天一大早都在武諸葛的院落周圍晃蕩。
有一天,許是出了幻覺,一大早就聽到了武諸葛院子關(guān)門聲,以為武諸葛出門了。
他瞬間興奮異常,為方便作案,還沒進門就先把自己褲子脫了一半,吊兒郎當(dāng),晃晃悠悠,給沖了進去……
結(jié)果武諸葛正坐在床邊,被這斯晃晃悠悠地嚇了一大跳……
宋金銀當(dāng)場就被剁了吊,上面大的,也是險些要保不住,要不是有著皮甲手藝,差不多現(xiàn)在墳頭草,都要長第二茬了。
最后被光著腚,淌著血,送來南山當(dāng)了礦奴……
李佑光是聽著,都尷尬得能讓人,用腳拇指在地上扣出個三室一廳來,更不要說當(dāng)時那個尬場面啦。
他覺得劉二牛叔侄的經(jīng)歷,雖說凄慘,但在明末還算正常。
可這宋金銀這貨的經(jīng)歷就很離譜,當(dāng)真是很離譜,怎么覺得都是罪有應(yīng)當(dāng)呢?也難怪寨子上下把他叫“宋大監(jiān)”。
按理說這龍門寨連太監(jiān)都有了,那不應(yīng)該順理成章出個皇帝嗎?
這也是李佑當(dāng)日忽悠武諸葛,武諸葛一時間飄飄然的重要原因。
“就說那日的武大頭那么好忽悠?”
李佑不由無語,原來他娘的根子出在這里。
洋蔥真是辣
感謝“方子木”的打賞。感謝“十丈橫波”和老朋友3768,從書一開始,每日凌晨就送的推薦票,感謝,感謝,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