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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衣

第一百零六章 鍋?zhàn)?/h1>
青冥衣 世木蟲 4013 2023-01-25 20:14:26

  莊挽歌堪堪擠過幾個奇形怪狀的兄弟姐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到場地中央,兩根紅繩已從半空飄落而下,被眾人踩在腳底已是破敗不堪,那些枯萎的花瓣現(xiàn)在想來也應(yīng)該早已碎成粉末,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他眼珠子生硬地在眼眶里轉(zhuǎn)了一圈,縮著身子走到司空臨和藺幽文身邊,小聲道:“祖母已經(jīng)走了?”

  司空臨燦爛一笑道:“她老人家已經(jīng)回去啦。”

  在莊挽歌的視角看來,他只能看到司空臨和大堂哥呆站在場地中央,也沒有什么靈力波動,就好像傻了一樣。直到老祖母到來,司空臨忽然又放出了一陣狂風(fēng),把周邊的樹木枝葉好好地糟踐了一番,又猛烈往大堂哥身上刮去。

  幸好老祖母似是施了什么法術(shù),那些金光沉到了大堂哥腳底下,讓他沒有受到什么傷。這陣風(fēng)過后,兩個人似乎也總算回過了神,有了反應(yīng)。

  只是大堂哥卻已經(jīng)身體發(fā)軟,不知道遭受到了什么,竟然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就算他的幾個“靈石”作用的奴仆不斷往他身體里輸送靈力,卻也一點(diǎn)作用也沒有。

  “真好,真好……”

  莊挽歌神經(jīng)質(zhì)地眨了眨眼,似是想說什么,卻見旁邊忽然又傳來一陣動靜,那幾個奴仆勉強(qiáng)抬著大堂哥,慌慌張張就想往外走。一旁圍觀的大伙不約而同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卻又興奮地擠在一起,圍觀著大堂哥取下帽紗后虛弱的臉。

  吵鬧聲中,大堂哥仍在兀自罵人,有氣無力地指責(zé)著幾個手下:“……幾個廢物東西,為什么不能自己跳上來給我輸送靈力,害得我好慘!這下完了,這下完了,這下全完了……祖母……”

  莊挽歌舔了舔嘴唇,摸了摸已經(jīng)薄到幾乎沒有的臉上皮服,又是發(fā)抖,又是高興,渾渾噩噩楞了一會,這才從匆匆從身上摸出一根蠟燭,快速點(diǎn)燃,道:“堂姐,堂姐,大堂哥已經(jīng)人沒了!”

  莊越裳的聲音平淡傳來道:“我能感覺得出來,你又不是不知道?!?p>  莊挽歌高興道:“這是不是說明,我可以不用走了?!”

  莊越裳道:“你瞧著祖母什么反應(yīng)?”

  莊挽歌顫抖著身子,動了動嘴唇,幾乎無法說出完整的話:“她、她老人家已經(jīng)走了!她甚至看都沒看大堂哥一眼!”

  莊越裳無所謂道:“那就是了?!?p>  …………

  藺幽文和司空臨頗為狼狽地走在石道之上,莊挽歌神情恍惚地走在前面帶著路,剛才老祖母放出來的威壓實在驚人,藺幽文差點(diǎn)跌倒在地,幸好司空臨在身后墊了一下,兩人泄了力,也沒有摔得太痛。

  據(jù)莊挽歌所言,大堂哥的人似是要廢了,他在外面隨意殺了人,已經(jīng)觸怒到了越裳和白雪的母親,覺得他犯了忌諱,只怕不日就要倒大霉啦!

  月光還未浮現(xiàn),日光卻要盡去,天地間只余淡淡一層朦朧黃色,暈暈乎乎飄在上方。

  藺幽文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塊手帕,仔仔細(xì)細(xì)將手擦拭干凈,這才開口道:“師兄,剛才場上怎么回事啊,你們怎么都不動呢?!?p>  司空臨苦笑一聲道:“是前輩突然犯了病呀。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心理創(chuàng)傷,被大堂哥碰了一下,就忽然將我們兩個的神識吞了進(jìn)去。幸好我早就有他犯病的防備,不然就麻煩啦。”

  藺幽文好奇道:“神識被吞進(jìn)去?吞進(jìn)哪里了,你們是感到了什么?”

  司空臨又菀爾一笑道:“我也說不清楚,似乎是被傳到了前輩弄出來的奇異空間里,也許那塊地方就是他自己的神識。但是里面似乎又混了一些大堂哥的奇思妙想,和我以前感到的不太一樣,不過總體上也沒太差吧?!?p>  藺幽文挑起柳眉,道:“師兄你經(jīng)常被這個前輩坑嗎?”

  司空臨笑了笑道:“他每次幫我忙后就會這樣,所以我這幾天總是不想叫他出來,你沒發(fā)現(xiàn)嗎?只不過這次是他時機(jī)沒選對,屬于亂發(fā)作?!?p>  藺幽文挑了挑秀眉道:“師兄你從遇到這個老前輩開始就這樣了嗎?你們真是在山中閉關(guān)時候認(rèn)識的?”

  司空臨嘆了聲氣道:“真的呀。我認(rèn)識前輩之后,每次叫他做點(diǎn)事,幫忙探出神識看看周邊情況,過后都會受到這種奇異空間的反噬。我感覺他實在是有些雞肋了?!?p>  藺幽文撇了撇嘴,眼神閃動,道:“無所謂了,反正這次算你贏了,也算好好打了那個大堂哥一頓。”

  司空臨道:“師姐你贏了多少?”

  他顯然指的是莊挽歌開的競猜。

  藺幽文展顏一笑,也學(xué)著腔調(diào)不陰不陽道:“全都賺啦。你之前看到那里堆著的東西,現(xiàn)在幾乎都?xì)w我了?!?p>  司空臨詫異道:“難道其他人都沒有壓我勝的嗎?”

  藺幽文笑盈盈道:“看起來他們都很相信大堂哥、哦,還有他的手下?!?p>  說著說著,他們就又走回到了莊越裳屋子前,上面黑漆漆的磚瓦現(xiàn)在看起來都顯得那么親切,黑壓壓的門板似乎都在朝著他們招著手,歡迎他們進(jìn)屋去。

  莊越裳的聲音卻已直接歡呼傳來:“進(jìn)來,快進(jìn)來。”

  藺幽文打開門道:“越裳道友,我們回來啦。不過我們今晚就得下山,謝謝你的邀請了?!?p>  莊越裳的聲音從屋子深處大聲傳來:“為什么?算了,但是為什么?你們先進(jìn)來吧,進(jìn)來吧,我有東西給你,真的有好禮物!”

  黑色的案幾上擺著一座煮湯用的鍋?zhàn)?,上面似乎還冒著白煙,讓屋內(nèi)本來就渾暗的蠟燭光更加迷幻模糊起來。

  莊越裳興奮地看著藺幽文幾人走進(jìn)屋里,大大的眼珠在眼眶里來回轉(zhuǎn)動,看起來極為亢奮,她雙手撐在床板上,突然大聲地道:“藺道友,你看,你看這是什么?”

  藺幽文疑惑道:“這是什么?”

  莊越裳喘著氣,似是想坐起,卻又中途沒了力氣,胸口起伏,手緊緊攥著床下被單,道:“是、是我的,是我功法的源泉!”

  莊挽歌本來神色恍惚站在角落里,聞言猛地一驚,突然回過神,接口道:“這是堂姐的靈力!”

  藺幽文更加疑惑道:“我沒聽懂,是靈力凝成實體的意思?那功法源泉又是怎么說?”

  莊越裳搖搖頭,兩只眼睛只瞧著案幾上的鍋?zhàn)?,似乎其他的東西都不在她的眼里,喋喋不休道:“不是,不是這個意思。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么我看起來這么厲害,功法隨手可使,但是卻說大堂哥是這里小輩里最厲害的人?”

  藺幽文早已習(xí)慣莊越裳跳躍的話語,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啊。”

  莊越裳咧開牙齒,仿佛是在笑,滿臉的肌肉紋理變得更加血紅起來,似是就要往下滴下血:“那是因為我不過才剛筑基,在你見到的大堂哥小弟和三堂弟里,我的修為是最差的?!?p>  她不等藺幽文和司空臨表達(dá)吃驚,就直接搶著道:“你們不必感到驚訝,也不必感到古怪。我這樣說,那是當(dāng)然因為我就是這樣。我一身功法厲害的秘密,就全在這個鍋里面?!?p>  莊挽歌見縫插針道:“其實,在家里也算上秘密!”

  莊越裳道:“所以,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們兩個。其實我一身的血肉,全都直接鏈接在身下的土地里。我的血灌溉著山前那片花田,我的肉滋養(yǎng)著門口那些高樹;我的心神時時都在山下面的泥土里游蕩,我的神識一直都在半空中打著轉(zhuǎn)!我整個人都已與落雁山融為了一體?!?p>  莊挽歌補(bǔ)充道:“所以你們在這里的一舉一動,堂姐都看得見。甚至不至于這里,只要是我們的地盤,有我們奴仆在的地方,堂姐都能看得到?!?p>  莊挽歌屏著氣,一口氣道:“是的!我能在有雁石碑間看到你們在干什么,我能在船上透過奴仆的眼睛觀察你們。你瞧老祖母在今日讓奴仆們練功,其實他們練的東西都和我一樣。他們躺在地上,就像是我躺在地上,身上的靈石血肉都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滲入地下,于每一寸泥土交融在一起,聯(lián)合在一起。只不過,我練的是完整的,他們只不過是些許皮毛罷了?!?p>  藺幽文和司空臨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莊越裳為什么突然爆起料來,但是也沒瞧見其有什么滅自己口的必要,所以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厲害厲害?!?p>  莊越裳從喉嚨里低低“哈哈”了一聲,嘴巴緊繃,更加用力看著那鼎鍋?zhàn)?,激動道:“是的是的,很厲害。我能融入山里,自然也能操控山中的靈力。你看這個鍋?zhàn)?,現(xiàn)在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藺幽文皺了皺眉,似乎有了點(diǎn)頭緒,道:“是不是就是通過這個鍋?zhàn)硬倏氐模俊?p>  莊越裳突然大喝一聲,高昂道:“是的!它叫做地爐!”她神秘兮兮地朝左右看了看,又壓下嗓子,“就是這個鍋?zhàn)?,山上的一切東西都在這個鍋?zhàn)永锩妗N揖褪怯眠@個鍋?zhàn)?,看到你們,碰觸你們,感受到你們的。我也是通過這個鍋?zhàn)?,把山上的花弄枯,在家里面?zhèn)鞒鼋裉鞂Q的消息,也是通過這個鍋?zhàn)樱涯莾蓚€水匪抓住的?!?p>  她高高興興道:“因為所有的這些東西,都在這些鍋?zhàn)永铮?,因為和山連結(jié)在了一起,所以可以直接觸碰到鍋?zhàn)永锩娴臇|西!”

  藺幽文這下完全搞明白了她的意思,莊越裳一身血肉神識已經(jīng)和山中連在了一起,而這個神奇的鍋里會呈獻(xiàn)出山上的所有情況和所有山連結(jié)著人的神識。莊越裳施用自身修煉的功法可以自由操控在鍋中看到的東西,她就是通過這種辦法,頗為神秘地做了這么許多事。

  只不過這些事看起來再神秘,再厲害,也不是她自己做出來的,只不過是借著整座山的勢頭,與她自身修為無關(guān),所以她才會說自己修為在年輕一輩里不過如此。

  藺幽文又道:“既然這樣,這個鍋豈非很珍貴,你拿出來干嘛?”

  莊越裳又笑了一聲,咬著牙道:”因為我要你們看看嘛。今天,就是今天,剛才!我突破了筑基后期,我能給鍋?zhàn)由匣鹆?,你們看,這鍋?zhàn)用盁熈?!?p>  鍋?zhàn)由系倪@些白煙,藺幽文自打入門就已注意到,所以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啊?!?p>  莊越裳突然朝藺幽文招招手,示意她靠近,血潞潞的臉看起來有些猙擰,又有些可憐,道:”藺道友,你過來一些,過來一些。我現(xiàn)在要說的就是重點(diǎn)了!“

  她一把拽住藺幽文的手腕,沒有皮膚的手指碰觸起來滑滑膩膩:“你們在場上打斗,刮起的那些風(fēng),劈來的那些電花,老祖母放出的那些金光,那些威壓,全部都沉到了泥土里,我全都感覺到了!所以我才能沖破瓶頸,到了現(xiàn)在這個修為,這全都要感謝你們!所以我才決定,要把這鍋里新開的第一把火,制作出來的武器,送給你們!‘

  她說了一大堆話,總算到了重點(diǎn)。原來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叫藺幽文幾人過來教訓(xùn)大堂哥,實是一石二鳥之計。藺幽文果然十分驚奇,道:“這鍋還能鍛造武器?”

  莊越裳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的是的!我到了筑基后期,控制鍋里燃起火,豈非就像是擠壓著山里的靈力,扭曲剝奪過來,鍛造出來的東西難道不厲害嗎?”

  她突然又靜了下來,四個人站在不大不小的房間之中,只有蠟燭爆出的火花聲悄悄“噼啪”作響,其余一片籟靜。

  莊越裳眼珠轉(zhuǎn)動,牙齒張開又閉合,終于還是扭扭捏捏開口道:“所以藺道友你們想要什么樣的武器呢。我想這是你們帶來的,第一柄武器自然要送給你們。”

  藺幽文轉(zhuǎn)頭看向司空臨,見其對己攤攤手,微微笑了笑,示意自己沒有想要的,便轉(zhuǎn)過頭,對著莊越裳道:“那你能不能幫我把這柄劍修復(fù)了。我剛才贏的東西里好像就有和我劍差不多材料的東西?!?

世木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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