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越古老越容易損壞的常識
【收到指令,已暫停獎勵發(fā)放?!?p> 陳恒反應(yīng)迅速,但已經(jīng)晚了。
他秉持低調(diào)的理念,就是為了不太張揚。過早張揚雖然可以贏贏贏,贏得聲名利應(yīng)有盡有,但最后的結(jié)局一定是輸輸輸,輸?shù)镁狻?p> 就連顯露出九品五階境界,也是沉思許久的結(jié)果。
但現(xiàn)在系統(tǒng)出了岔子。
三十年的修為憑空產(chǎn)生,對于能力有限的黑色石碑而言,這就像一道三千尺瀑布沉重砸下,其帶來的沖擊難以言喻。
黑色石碑轟然間炸開,碎片向四周濺射,同時掀起了漫天的石灰煙塵。
偌大的武場,還回蕩著石碑崩裂的轟鳴聲。
這黑色石碑歷史悠久,已送走了陳家無數(shù)代人。但現(xiàn)在…它炸了。
若非所有的弟子都在潛心修煉趕著內(nèi)卷,否則此刻早已沸騰一片。
唯獨家族的六長老,以及陳景山,此刻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
“這、這…這……!”
“怎可能…?”
“測靈碑…竟、竟是被損毀了!”
陳景山的心頓時涼了一截。
他可是對陳恒起過殺心,對方的境界如此之強,若讓對方知道,保不準自己性命難保……
不,說不準…說不準有可能是哪里出了岔子。
對,對!作弊,一定是作弊。
“測靈碑怎可能就這般毀了!”
即便是六長老,也不由得頭腦發(fā)懵,思緒一片空白。
有詐…這之中有詐!
六長老又想到了許多年前。
前幾年,也是他負責(zé)監(jiān)督靈力測驗的環(huán)節(jié)。
那時他一時疏忽,讓一名旁系子弟作弊成功。
那作弊弟子奪得魁首,順利進入了陳家本家,還令其在藏經(jīng)閣內(nèi)盜走了許多本功法,隨后逃之夭夭。
直至事后許多天,那弟子被捉了回來,交代一切,所有人才恍然大悟。
這件事,是前所未有的恥辱!
成了清水鎮(zhèn)的茶后閑談,讓武家嘲笑了許久。
也讓他這個六長老受盡了戒律堂的處罰。
六長老帶著那時的奇恥大辱,旋即氣沖沖地走上前來,怒道“你做了什么手腳?”
“…”陳恒搖了搖頭,“我什么也沒做?!?p> “你是想說,身為一位陳家外院的旁系子弟,你的境界超過了測靈碑所能探測的極限,你的境界在九品一階!”
六長老眼神如鷹,神色凌厲,“不,不止是九品一階,甚至遠在于這之上,連本長老也不及你?”
毫無疑問,這之中必然有詐,必然做了什么手腳。
陳恒神色平靜,“長老,我知道您很著急,但還請您先別急?!?p> “有何辯解?說出來,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便自覺去戒律堂接收管教!”六長老說。
“興許是……測靈碑出了什么岔子?”陳恒答道。
現(xiàn)在,若再讓他重新測驗一次,便不會有岔子了,依舊是完整的九品五階的境界。
六長老眉頭緊皺,“此測靈碑價格昂貴,歷史之悠久,甚至自先祖搬遷到清水鎮(zhèn)之前便已有了?,F(xiàn)在你說…這測靈碑出了岔子,怎有這種可能?”
陳恒辯解的理由很簡單,聲音平淡,“正因歷史悠久,所以出岔子的可能性更大?!?p> 他仔細一想,覺得這個理由也沒錯。
依照普遍的邏輯來說,越古老越容易損壞不是常識嗎?
既然這測靈碑的歷史如此悠久,那么被三十年修為砸一下而轟然粉碎,那也是很正常的吧。
“牽強附會…胡扯!走,隨本長老去戒律堂,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六長老的看法很簡單。
一向是平平無奇普普通通的旁系子弟,卻有了驚人的成績。
這不是作弊,那是什么?
說罷,六長老正要動手。
“等等!”
就在這時,旁側(cè)的陳景山說道,“長老,我有個提議,不如再搬來一塊測靈碑看看結(jié)果。屆時,再定罪也不遲。”
他正好說出陳恒想說的。
六長老眉頭緊皺,于原地沉思些許,片刻后,猛地點頭。
“好,你去辦?!绷L老說道:“景山,你去與大長老知會,再取一塊測靈碑出來。另外,叫上所有子弟,就在此集結(jié)!”
“所、所有……?”
“不錯,陳家所有子弟,絕不可缺一人?!?p> 六長老斬釘截鐵,說完,他的視線緩緩移到陳恒身上,“方才你怎么做,等會就怎么做。本長老倒要看看,你的境界究竟是多少,又有何本事。”
陳恒頗為無語。
六長老是為自己的客觀公正,而要把事情做死了。
同個家族內(nèi)的子弟,在靈力測驗上將測靈碑摧毀了。
就算不相信同族子弟真有如此境界。
可第一時間不該是懷疑測靈碑有問題嗎?
怎的不由分說,就是一頂作弊的罪孽帽子扣下來。
就算真作弊了,哪來的作弊本事能輕易把測靈碑摧毀了?
六長老的思想回路令人捉摸不透。
陳恒又想起前世藍星時,一次模擬測驗上取了個不錯的成績,卻不由分說被批了抄襲作弊這四個字。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歷史還真是驚人的相似。
不過仔細一想,回到現(xiàn)在,自己確實做得過分了些。
這測靈碑送走了陳家無數(shù)代人,雖是死物,但歷史壽命悠久,一定程度來說甚至可以當長老的爹了。
就這么將人的爹給炸成粉末了,的確不合適。
……
……
傍晚時分,天上淡淡的紫色暮靄,與血紅色的夕陽交匯于一起,天色暗下來了,
意氣風(fēng)發(fā)的氣運之子陳長安,踏著秋風(fēng)與夕陽黃昏,回到了陳家。
他的劍術(shù)還未圓滿,照理說還需在郊外繼續(xù)練劍的。不過,現(xiàn)在他著急回來,是為了向施以援手雪中送炭的陳恒答謝的。
塵老也對陳恒相當感興趣。
現(xiàn)在,陳長安一條命,還有他塵老一條命,幾乎都是陳恒給的。
他發(fā)現(xiàn),在自己徒弟的內(nèi)心評價當中,對方的地位與神秘似乎竟然比自己還高……這倒讓他也有些好奇。
當陳長安來到屋宅前,敲了許久的門都無人應(yīng)答,他忽地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于是在陳家內(nèi)大踏步的四處行走,幾乎小跑。陳家里里外外都像是空城,一個影子也沒有。
終于,來到了內(nèi)院。
陳家上下所有人,原來都聚集于此。
“哦哦,為師記得了,這里是陳家內(nèi)院的武場擂臺,你當時就是在這里測驗靈力境界。嘖,忘記跟你說了,那塊測靈碑品質(zhì)倒是不錯,可惜跟徒兒你相性不佳?!?p> “咦?”
“小安子,你說的陳恒…莫非就是擂臺上的那人?”
塵老頗有些話癆,雖隱匿在戒指中,但憑借著神魂,卻可以清晰明顯地看見周遭景象。
陳長安點了點頭,“是的。”
“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普普通通,如同這天下隨處可見的中庸之人,硬要說的話…充其量長得清秀了些,不過——”
“師傅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