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雨夜嘴里正說著:“福叔剛才下雨你肯定淋透了,趕緊過來...烤烤火...”,錢雨夜張開的嘴不再發(fā)出聲音,而是猛地一回頭看向湯洪臣,一下從地上跳起,長槍直指湯洪臣面龐。
福叔也看向湯洪臣說道:“哦?不知廟中還有人!敢問公子家住何方?怎么星夜來此?”
湯洪臣不緊不慢的站起身,向福叔拱拱手說道:“我是附近山中的人家,準備去鎮(zhèn)上買些生活用品,行至此處,見天色已晚,就打算在此歇息一晚?!?p> 錢雨夜看了看福叔,福叔搖搖頭說道:“我在附近也住了些年,怎么不知道附近有人家居???”
湯洪臣說道:“我家住在那邊的山上,平時靠打獵為生,一年到頭也不怎么出門,所以我們沒見過?!?p> 福叔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苯又X雨夜說道:“公子,咱們先把這兩只兔子烤了吧?!卞X雨夜緩緩放下長槍,點點頭。湯洪臣見錢雨夜對自己很是戒備,也不再說話,只是朝廟的另一角走去,身子靠在柱子上,緩緩閉眼。
很快兩人烤好兔子,錢雨夜朝湯洪臣說道:“湯兄,要不要來只兔子?”
湯洪臣睜開眼睛說道:“那就多謝錢兄了。”說完,錢雨夜用槍一挑,火上烤熟的兔子就朝湯洪臣飛去,湯洪臣手中扇子向前一遞,一轉(zhuǎn),兔子就穩(wěn)穩(wěn)停在扇子上。湯洪臣朝錢雨夜點點頭就開始吃起來。
錢雨夜和福叔分食另一只兔子,吃完飯,福叔說他守夜,讓錢雨夜放心睡,錢雨夜自己不困,還想看會書,所以自己守上半夜。福叔點點頭,靠著廟內(nèi)柱子睡去。
錢雨夜翻開書,正是剛才兩人說的黃粱一夢的故事,錢雨夜只覺得眼前模糊,在清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化成了盧生,對面的人正是湯洪臣。
錢雨夜心生警惕的說道:“不知湯兄這是何意?”
湯洪臣搖搖手中的扇子說道:“沒什么意思,只是剛才我二人聊得正開心,卻被人打斷,所以邀兄臺進來繼續(xù)暢聊,僅此而已。”
錢雨夜依然戒備,只是淡淡的說道:“不知湯兄想怎么聊?”
湯洪臣微微一笑道:“自然是親身經(jīng)歷一番!”
話音落下,錢雨夜發(fā)現(xiàn)自己又成了旁觀者,盧生正拿起枕頭準備睡覺,店家的黃粱米也正準備下鍋。接著就是一片白光。
兩人化作盧生的朋友隨著盧生回到家中?;氐郊业谋R生郁郁寡歡,二人連忙安慰他,湯洪臣說道:“盧兄不必如此沮喪,幾年不中,咱們明年再考,必能金榜題名!”錢雨夜也在一旁說道:“正是如此,盧兄滿腹才學,才高八斗,今科不中乃是那考官有眼不識金鑲玉!”
隨著兩人的安慰,盧生慢慢恢復信心,三人每天一起下地勞作,休息時,湯洪臣和錢雨夜負責打水做飯,盧生則會讀起書來。
一日,盧生心情煩悶,要出去逛逛,于是三人就去集市上閑逛。路上正好遇到官員出行,盧生三人便站在路旁回避,等儀仗過去,盧生心情更加煩悶,三人就找了個小酒館坐下。
酒過三巡,盧生卻只是唉聲嘆氣。錢雨夜說道:“盧兄還在為科考之事難過?”
盧生搖搖頭說道:“不是,只是剛才看到那位大人出行,衙役開道,仆從眾多,想來家中定是高房大瓦,嬌妻美妾成群。再看為兄,如今家境貧寒,雖不是一貧如洗,卻也是難娶良妻??!”
湯洪臣搖搖頭說道:“盧兄這話不對,娶妻娶賢,若是良妻又怎會嫌你家窮?”
盧生搖搖頭,喝了一杯酒說道:“這可不然,誰愿意嫁給一個窮鬼呢?”
幾人正在爭論之時,只聽門外傳來爭吵之聲。盧生付了賬,三人就晃晃悠悠的走出酒館,去看熱鬧。
擠到前頭,發(fā)現(xiàn)乃是一個混混調(diào)戲一貌美女子,這女子明眸皓齒,冰肌玉骨;盧生看的眼睛都直了。這時湯洪臣說道:“盧兄,你的姻緣來了!”
盧生看看那混混的身形,再看看自己,小聲的說道:“我也想上前,但是我怎么可能打得過他!”
錢雨夜說道:“這不是還有我們倆呢么,你怕什么!”說完直接推了盧生一下。盧生一個踉蹌,正好撞在那混混身上,將混混撞倒在地。
只看盧生硬著頭皮,一臉正氣的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當街調(diào)戲良家女子!看本公子不教訓你!”說完將那美貌女子護在身后,并往后退了幾步,回過身對那女子說道:“小姐莫怕,我保護你!”
說完,轉(zhuǎn)身看向那混混,見那混混已經(jīng)從地上起來,并氣勢洶洶的朝他走來,嘴里還嚷嚷著說道:“敢管老子的閑事,看來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時,盧生將兩只手揣進袖子里,淡淡的說道:“教教他該如何做人!”
錢雨夜和湯洪臣對視一眼,湯洪臣無奈的搖搖頭,走上前來,三下五除二,就將那混混打倒在地,再也起不來。
回頭看去,只見盧生站在那女子身前,將湯洪臣的身影擋的嚴嚴實實,嘴里還說著:“小姐還是不要看這等粗魯場面為好,免得污了小姐的眼睛!”
見那混混已是沒有了起身的能耐,盧生走到他面前說道:“今日我兄弟幾個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放你一馬,若是再有下次,定將你送官!”
說完轉(zhuǎn)身看向那小姐說道:“在下來晚了,剛才讓小姐受驚了?!?p> 那小姐盈盈一禮說道:“小女子崔嬌娥,多謝公子搭救。”這時小姐身旁的侍女說道:“我家住在城外,我看公子一身正氣,不知公子可能送我家小姐回家?”
見那崔嬌娥臉色紅潤,卻是不說話,錢雨夜馬上說道:“盧兄最是義薄云天,這等事自是義不容辭!”說完就當頭走去。
盧生見此,也是伸手做出請的姿勢。
一路之上,盧生與崔嬌娥相談甚歡,不時傳出笑聲。
湯洪臣與錢雨夜對視一眼,心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