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田豐也沒能勸住這哥倆,只能跟著一起去啦。
而后鐘書和新市令交代一聲,安置、安撫好受災(zāi)民眾,盡快恢復(fù)春耕工作后,便去整備士卒。
路上。
鐘書望著郭嘉,眼神多少帶點古怪:“你何以叫我府君耶?”
之前他就想問啦——咱倆這關(guān)系,平時都稱兄道弟的不是挺親近?咋的忽然就改口換稱呼啦?
郭嘉也挺不好意思的,就撓了撓頭說起了那日解救完村莊之事,就說鐘書那日看起來和平素不盡一樣,自信且威儀,望之就似人主。
這時,郭嘉就意識到……哦,再用兄弟想稱似乎就不大合適了。
鐘書聽罷就有些哭笑不得,他拍了拍郭嘉的肩膀道:“你可還不是我手下屬吏呢,不必如此稱呼,像以前一樣以兄弟相稱可也?!?p> 郭嘉正色道:“嘉雖未在署中任職,卻也在府君幕中,既有君臣之義,當有君臣之別。”
鐘書勸他不過,也只好作罷,當即點好士卒,往西南滋水處不提。
至了滋水,與四周的作偵查用的騎士匯合之后,鐘書又按之前在城中問附近民居,在其家中找到了渡船。
乘渡船越過滋水,便來到了常山國境內(nèi)的真定縣。
在黑山賊到來之前,新市境內(nèi)滋水畔的住民也時不時渡河過去,與對岸聚落進行交易。
鐘書剛過了河,就見不遠處又村落,于是便命騎士往去偵查。
少傾,騎士歸來細說村中情況,就說莊里一個活人都見不著啦,同樣是滿地的尸體,各家大門洞開,地上撒的還有糧食,還有車轍痕跡,估摸著遭的災(zāi)就比新市的還要嚴重的多——常山境的黑山賊甚至帶著車把民戶家中的糧食都給搶走了。
鐘書看向杜佑道:“大輔,還需君往去查看?!?p> 按之前在新市境內(nèi)尋索賊寇的方式按部就班,因為賊人有車,比之前故事還要清晰分明。
但耗時就比之前要久得多。
直追到第二日,才覺察到些許線索——按偵查騎士所言,側(cè)前方有一批賊人正朝這邊逃奔過來,人不甚多,也就二百來號人,瞅著挺落魄的,估計是被打散了。
只恨除賊不盡的鐘書哪里能忍,當即令杜佑帶著兵迎上去。
但沒一小會兒,杜佑便折返回來,鐘書定睛一看,他后面跟著個中年男子,披頭散發(fā)的看起來極為凄慘,身上穿著臟亂破,但……也確確實實是官服。
哦——鐘書一見就搞明白了,合著這群人壓根就不是賊人吶!
那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一見鐘書的座駕,當即拱手彎腰,又哭又叫道:“莫非是鐘府君?還請鐘府君救我等性命!”
鐘書也下了馬,給來人扶起來:“君何人也?”
那人一抹眼淚,長嘆一聲:“某是真定令伍常,前些日黑山賊寇境攻破了縣城……說來慚愧,某棄城逃亡,欲往蒲吾求救,誰知蒲吾亦有賊人?!?p> 鐘書一聽也不禁怔了下——這常山國的黑山賊就這么多?連縣城都給攻破了?
于是問道:“彼有城墻之利,何以被賊人所破?”
“哎!”伍常又嘆一聲道,“黑山賊寇掠常山,某亦有所聞,然常山馮府君有令,命某出兵往救國都元氏、州治高邑,誰曾想賊勢浩大,非止元氏、高邑及毗鄰縣城有賊,就連常山西陲賊眾亦不在少!”
二人又聊了會兒,鐘書得知了大概經(jīng)過。
約莫就是七八天前,黑山賊攻破了真定縣城,在城中大肆搶掠,縣令伍常呢就被署中吏員保著逃出了城,本欲往北方的蒲吾縣城求救,結(jié)果路上又被賊人殺了一陣,逃出來的吏員死了百十號,慌不擇路之下只能往回跑了,這會兒糧也斷了,若非碰到鐘書,這群人估摸著就要變成餓殍啦!
鐘書當即令士卒們?nèi)〕龈杉Z,分給了部分給伍常極其屬下吏員。
少傾,杜佑湊了過來,就問鐘書還追不追啦。
其實鐘書也在心里頭猶豫呢,剛才他問伍常,只云賊兵甚多,從城頭往下看烏泱泱的全是人頭,而縣中當時也只有四五百士卒,壓根就守不住。
鐘書想了想,然后跟杜佑打了個比方——設(shè)杜佑為黑山賊匪首,而常山縣城有守卒五百,需率多少人才能攻破縣城?
“佑未見過常山縣城,不知其墻多高,守城軍備足否,若按盧奴言之……三千士卒足矣?!?p> 完事兒了杜佑又補充了兩點:其一,鑒于黑山賊沒受過啥正規(guī)的訓練,這個人數(shù)可能還要再多點兒。其二:常山兵力不足,很多守城手段沒法用,要再多個五百人,能時不時出城襲擾,估摸著外頭五千人一時也攻不下。
鐘書聽罷沉吟不語。
他雖然沒見過三千…算五千吧,雖然沒見過五千賊兵看起來有多少,但是五千流民他可是見過的,那也是烏泱泱一大群,結(jié)合杜佑所言,便拍板決定下來:“可先往蒲吾縣城去。”
伍常一聽鐘書要往縣城去,手中面餅都不啃了,呆呆地看著鐘書:“鐘府君為何不先往真定縣城再做計議?彼為賊寇,想來只是寇掠一番,而后便走,若往北行,恐遇賊者……”
鐘書只是笑了笑:“某此來正為討賊,恐除賊不盡,某往蒲吾亦有計較,伍縣令無需過問,你若想回真定,某亦不會相阻。”
伍常愣住,如果鐘書說他去蒲吾,那伍??隙ㄊ遣煌獾模绻姇麄冞@些官吏單獨回真定……那還是去蒲吾吧。
無他,其畏死者也,若非如此,豈能棄一城民眾逃亡?
鐘書能理解,但心中依然對這種人感到不齒——按杜佑說的,多些人去守城,說不定多他這逃出來的四五百人就守住了呢?
于是往北。
行了約莫一個多時辰,天色將暮。
忽然側(cè)面駛來一隊騎士,領(lǐng)頭那人身騎白馬,老遠沖著鐘書一行人喊道:“此間可有伍縣令么?。俊?p> 那聲量比之鐘書尤有過之。
“啊呀!”
伍常一聽有人叫他,連忙撥開士卒,又見來人,不禁喜上眉梢,遙遙回應(yīng)一句:“你如何來了?”
那人一見是伍常,連忙打馬過來,稍近些后滾鞍下馬,拱手道:“云往元氏去襄助府君,又聞有賊寇真定,忙向府君請辭,帶著鄉(xiāng)中健勇一路回奔,然回至縣城時城已被攻破,問及縣尊,只云被署中吏員保著往蒲吾求救去了,云便又往蒲吾一行,路上遇了些賊兵,從彼等口中得知,彼等曾遇見數(shù)百官人,言縣尊又往回真定方向逃亡,云便又回轉(zhuǎn),終于得見縣尊!”
白馬義人
解封了,出去吃了頓好的。 更新稍微遲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