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門前唱大戲
陳松看著玨凌子那老神在在的樣子,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吃了真言丹的侍衛(wèi)眼神仿佛失去了焦距一般,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
玨凌子一身灰色的衣袍,臉色帶著酒后的一抹緋紅,他坐在門檻上,手指打個響指,朝著那侍衛(wèi)邪肆一笑,“說吧,讓你們宗主聽聽你們這些人是怎么以貌取人的。”
玨凌子一襲仙風道骨,也不說自己受了多少委屈,也不說這些侍衛(wèi)是多么的過分。
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坐在門檻上,誰進誰死的孤勇。
陳松哪怕心急如焚,一時也找不到斥責的理由。
畢竟玨凌子是他親自去請來的,也是他妙手回春把許茹熒從生死的邊緣拉回來的,這時候卸磨殺驢顯得他很不厚道。
更有可能會得罪這江湖上聲名赫赫的怪醫(yī)。
別看這小老頭只是一個人,可被他醫(yī)治好的那些人,說不定就會成為這老頭背后的后盾。
如此節(jié)骨眼,陳松不敢賭。
只能陪著小心站在院子的中央,但臉色卻是異常的難看。
看那侍衛(wèi)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他從來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真不知道他給這個侍衛(wèi)什么錯覺,覺得他是一個好說話的主。
所有思緒都在一瞬間,他聽到那侍衛(wèi)幽幽的開口道,“死老頭,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赤腳大夫,也配和老子拿喬。讓你給夫人治病那是看的起你,你也就那么一點作用,等夫人的病治好了,你也就只有死的份。”
靜,院里一片寂靜,那最后一句像一句魔音一般在陳松的耳邊盤旋。
這不是臉色好不好看的問題,這是他想要殺人的問題了。
他陳松是不折手段,在他手上的人命不知凡幾,可不代表他會對玨凌子動手。
殺人很簡單,但這背后的牽扯也是一門大學問。
龍蛇宗如此關鍵時刻,他怎會憑空為自己樹那樣一個敵人呢?
江湖上早有傳聞,這怪醫(yī)是尊者的人。
哪怕只是謠傳,陳松就不會傻的在明面上殺人。
這不是把龍蛇宗架在火上烤嘛?
他又不傻。
陳松臉上的情緒也只在一瞬間,他虔誠的站在玨凌子的面前,抱拳作揖道,“前輩,是晚輩管教不嚴,請前輩贖罪。晚輩一定會給前輩一個說法?!?p> 說著朝著侍衛(wèi)頭頭道,“把他拉出去杖斃?!?p>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所說的杖斃是真的活生生把人打死,在宗門其實這種方法很少使用,但他就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所有人,不要憑空揣測他的意思,平白得罪了不能得罪之人。
這也是做給玨凌子看的。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只能把危險降到最低。
“陳宗主倒是一個講道理之人,小老頭我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之人。但本宗的待客之道,小老頭實在不能茍同,待小老頭給夫人看過后就會離開。”玨凌子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陳松,轉(zhuǎn)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內(nèi)室里,綠衣丫鬟和紅衣丫鬟恭敬的站在床前,拔步床上的許茹熒蒼白著臉色,此時出氣多進氣少,仿佛一個破碎的布娃娃,毫無生氣的躺倒在床上。
床邊一攤顏色明顯要比別的地方深一些,玨凌子的眼眸深了深。
他若無其事的坐在床邊的小凳上,靜心把脈。
陳松一眼不眨的看著床上的許茹熒,眼里的心疼仿佛要溢出眼眶。
外面?zhèn)鱽怼忄忄狻哪_步聲,陳松的眉頭微微皺起。
“宗主,宗主,大事不好了,蘇宗主的尸體消失了……”
還沒等陳松回話。
另一道急促的腳步聲也匆匆響起,“宗主,宗主,不好了,不好了,蕭家眾人聚集在門口,說討要他們的家主……”
緊接著又一道催命符響起,“宗主,宗主,不好了,那蘇宗主的未婚妻呵斥我們軟禁她的未婚夫,讓我們交出來,不然就要報官了……”
一道道急促的聲響,像一道道催命符一般在這小院中炸響。
剛被玨凌子一針扎醒的許茹熒在聽到蘇清康的未婚妻來討要人的時候,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出,再一次華麗麗的暈倒了。
陳松第一次感覺到心力交瘁的滋味。
“熒兒,熒兒……”他焦急的呼喚著,抓著玨凌子的雙手仿佛抓住最后一道救命稻草一般,“前輩,你一定要救救夫人,不管前輩提出什么條件,晚輩一定竭盡所能的滿足前輩?!?p>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陳松眼底一片猩紅,眼尾閃爍著一抹淚光。
男人愛權勢也愛美人。
他也不例外,只是他的心中已經(jīng)住了一個人,其他人就成了將就。
他的思想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下是匪夷所思的,但他一點都不后悔有這種想法,他只要她!
“宗主放心,老夫自會盡力,還是那句話,等這次給夫人施針以后,老夫就會離開。夫人的身體只要慢慢養(yǎng)就沒什么事,但不能受任何的刺激,不然……”剩下的不用玨凌子說,陳松也明白。
但容不得他多想,外面催促的聲音越來越急,他只能轉(zhuǎn)身匆匆出去。
走到門口時,他鄭重的說道,“多謝前輩,晚輩定當奉上足夠的診金。”說完推門走了出去。
外面一推爛攤子,只有把這些解決完,他才能沒有后顧之憂的照顧熒兒。
龍蛇宗門口,蕭家的人占據(jù)門的左邊,蘇清康的未婚妻白蓮兒占據(jù)右邊。
兩邊好像說好了一般,這邊喊完那邊喊,那邊喊完這邊喊。
勢必把龍蛇宗門口的這出大戲給唱好了。
蕭穆彥一臉悲戚的指著龍蛇宗那威嚴的大門,聲淚俱下的說道,“陳松你個偽君子,你個殺千刀的,你還我父親,嗚嗚嗚嗚……”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演繹,把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演繹的淋漓盡致。
白蓮兒抬眸瞥了一眼這個比她還能演戲的蕭家少主,嘴角微微抽搐,長長的羽睫擋住眼里的復雜,眼眸輕眨,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陳松,你把夫君還給我,你們這對狗男女,軟禁我夫君不算,還把他毒死,天理何在??!”
彼岸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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