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道爭之始
“平時沒抓到現(xiàn)行的時候,你們這群普賽不都挺囂張的么?”
“今兒抓了個現(xiàn)行才知道求饒……”
“晚了!”
眾修呼喝連連,讓蘇陽千萬別放手,等聞道宗的巡城過來。
今兒一定要乘著這抓了個現(xiàn)行的機會,狠狠收拾一番這群普賽。
蘇陽也沒放人的打算。
不僅僅是因為他還記得當年趙敏被這群普賽偷走靈石之仇,更因為金成柱……
他壓根沒聽過這個名字!
連聽都沒聽說過的人,而且修為也不是很高的樣子,居然就想讓自己給賣面子。
蘇陽才不會搭理。
不過蘇陽雖沒聽過金成柱的名字,但那些圍攏而來的修士之中,卻有不少聞言驚呼道:“金成柱——道友可是那位組織眾普賽修從萬景殺出,連闖五道由蠛身奴把守的關口,最終才進入我東耀大陸的金成柱?”
“正是某家!”
金成柱在點頭的同時卻半點沒有自傲,反倒?jié)M臉慚愧道:“故土淪陷,某等未殺身成仁,舍身取義,本已愧對母土!”
“從萬景殺出也不過是茍活逃命之舉,如今卻被奉為英杰……”
“某家就更是無地自容!”
“所以還望諸位道友,休再提此事!”
說到此處,金成柱這才再次看向蘇陽,拱手道:“某家現(xiàn)在只是看在同族之誼,以一流亡喪家之犬之名請求道友——若道友能給幾分薄面,今日之恩,金某定會銘記!”
“它日若有機會,定當厚報!”
“若是不能,金某也不強求!”
“畢竟他等偷竊在先,被抓被罰,也是咎由自?。 ?p> 說罷,也不管蘇陽回不回應,再次長揖之后便回頭徑直離開。
“雖這群普賽,沒幾個好東西!”
“但這金成柱,倒是的確頗有幾分骨血!”
看著金成柱的背影,眾修紛紛感慨,同時看向蘇陽道:“觀此之人言行,相信其將來絕非是池中之物——既然人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道友不妨賣個人情!”
“畢竟說不定在將來,此就是一樁福緣!”
“諸位道友所言,倒是有幾分道理!”
蘇陽聞言哈哈一笑,卻并未直接放過那普賽修,而是逼其交出十塊靈石。
“某家雖然竊之于你!”
“卻并未得手!”
普賽修憤怒道:“既然并未得手,憑什么要給你靈石?”
“偷就是偷,還他媽竊!”
“你沒偷到手,可你的那些同伴當年可偷到手了!”
白了一眼這些隨時隨地都慣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普賽修,蘇陽三言兩語將趙敏幾年前被偷了一塊多靈石的事說將出來后道:“幾年時間,剩余的就當是利息——你若不愿給某家也不逼你,大不了等巡城過來處置便是!”
雖在沒有確鑿證據(jù)的情況下,對于普賽偷竊,各地仙宗家族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若是被拿到了確鑿證據(jù),卻也絕不會輕饒。
輕則杖責,重則關鎖靈牢。
一想到若真進了鎖靈牢……
因為空間內絕無靈氣,根本無法修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境界跌落,卻根本無法阻止的慘狀。
“算你狠!”
“某家記住你了!”
普賽修咬牙切齒的西八兩句,但最終卻還是只能丟出十塊靈石給蘇陽,然后飛奔而去。
蘇陽也沒停留,趕在巡城到來之前繳納過三靈的進城費,然后快速進城。
“道友!”
“金某有禮!”
剛剛走出沒多遠,一個聲音便從背后響起——不是之前離開的金成柱,還能是誰?
看到蘇陽停步,金成柱上前相邀道:“多謝道友剛剛給金某薄面,不知金某是否有幸能請道友喝上一杯,以為感謝?”
“金道友如此手腕,蘇某佩服至極!”
“不過喝酒就免了!”
“畢竟你們那些同族還沒喝酒,就已經被金道友你玩弄于股掌之間!”
“我這要是喝了酒……”
蘇陽笑道:“某家是真怕自己明明給你賣了,卻還得幫你數(shù)錢!”
注意到蘇陽在說著這話之時,目光看向帽衫之上那些看起來雖然臟污,卻并非是那種下大苦流大汗的臟污,更像是蓄意撥弄上去的痕跡。
金成柱也不尷尬,只是坦然道:“收復普賽母土,乃金某畢生之志,只可惜金某人微言輕,若無手段,恐根本無人追隨,所以……”
不等金成柱說完,蘇陽便直接擺手道:“某家就一底層散修,實在無力摻和這等家國大事,所以金道友你不必解釋!”
“因為不需要,也沒必要!”
說完這話,蘇陽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區(qū)區(qū)一練氣期五層之修,居然膽敢如此狂妄……”
幾修從暗處走出,一邊憤憤不平一邊看向金成柱,似乎不明白其為何要冒著暴露的危險,也要拉攏這么一低階散修。
低階散修?
金成柱聞言嗤笑,心說自己那些同族在偷竊一道之上的本事,在這德承仙人城內怕沒人比自己更清楚。
別說是區(qū)區(qū)練氣期五層之修,便是七八層之修……
想要人贓并獲,怕也難如登天!
可蘇陽卻偏偏做到了——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他要么修煉了特殊功訣,要么就是修煉了什么秘法,蓄意將修為壓低至練氣期五層,并且還能不讓自己等看破!
而無論是哪一種。
對于自己的爭道之業(yè),那都大有幫助!
只是蘇陽不但并未被他的虛名所蠱惑不說,而且還一眼直接看破行藏。
想到自己這手段,幾乎百試百靈,并且從未被人看破。
唯有蘇陽。
金成柱就更是暗道可惜,心說可惜沒有拉攏。
否則的話,其定會成為自己爭道之業(yè)上的重要砝碼。
就在金成柱想著這些的同時,普賽漢爾仙宮之內,一腳踩高蹬,手持邪月彎刀,頭戴犄角鬼面的蠛身奴,一刀斬下了普賽仙宮之主的頭顱。
而在那遙遠的破碎之地外,某魔云壓城之地。
一金發(fā)玉面,俊美無比之人,正拿著小刀從一凄厲慘嚎的蠻人腿部下刀,如同雕刻藝術品一般,緩緩蠻人的腿部剝下了一對完整無比的人皮,蹲下身來便往自己的腳上套。
和那俊美的面龐相比,其人的雙腳骨節(jié)盤結,黑毛凌亂。
宛若是一頭惡心野獸套在人皮之內一般,詭異無比。
而在湘韶之地,一青年正站在江心孤島之上,滿面風華正茂,書生意氣,靜看中流擊水。
長陽谷內,四歲的蘇平安正在模仿周濤煉體。
拳腳笨拙,卻不厭其煩。
浩宇仙宮之中,宋志清看向了極地長城以及冰雪三洲的方向,輕嘆一聲之后,仰頭喝下了一大杯不知道集多少之力才搜集而來的神性靈液。
如此之多的神性靈液入體。
但宋志清渾身毛孔中溢出的,卻并非任何精粹之氣,而是股股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