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合作
“客氣了?！?p> 楚子航微微點頭，卸下背后的羽毛球包放在座位一旁，看起來就像是單刀赴會的關公。
風間琉璃是第二個邁開步子的人，他找了張離王將最遠的位子，神態(tài)自如地落座其上。
秉承著客人優(yōu)先，身份地位排序的原則，朱音的動作緊跟龍王之后。
雖然不知道現(xiàn)在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但在這股嚴肅氣氛的感染下，祐希也抱著氣勢不能落后于人的想法坐了下去。
“楚君這一路看下來，還算滿意嗎？”
楚子航聞言，從懷里掏出筆記本，將本子攤開至書簽夾好的那一頁，推向王將：
“這是我在前來過程中的簡短記錄，評判標準嚴格遵循《亞伯拉罕血統(tǒng)契》，如有誤判還請指出?！?p> 王將雙手接過那本真皮封面的本子，一行一行地仔細閱讀了起來。
許久，他才合上書本說道：
“楚君明察秋毫，所記非虛?！?p> 說著，王將將手按在筆記本上，輕輕地用手指敲了敲：
“那么，這是否也就意味著我們同密黨的合作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楚子航點點頭：
“如果貴方真的在今天的會議中展現(xiàn)出了先前的所闡述的價值，那么密黨的相關條例簽訂小組將會以最快的速度抵達日本?！?p> “真是令人振奮的好消息，在這里我謹代表猛鬼眾向密黨表示鄭重的感謝?！?p> 王將鄭重地將筆記本遞還楚子航，然后又從桌子底下的抽屜里取出一方木盒子。
咔吧的一聲脆響，王將打開了鎖著盒子的簡單機關，露出了其中三只彩虹色的針劑。
“這就是貴方所說的進化藥么？”
楚子航看著那三只盛裝著妖艷試劑的針管，向王將問道。
“我們的科研團隊將它命名為‘莫洛托夫雞尾酒’?！?p> 王將取出其中一只針管，彩虹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晶瑩剔透：
“您應該知道，這個稱呼源自于二戰(zhàn)中芬蘭人對于蘇聯(lián)燃燒彈的戲謔。由于戰(zhàn)爭中，蘇聯(lián)轟炸機曾用燃燒彈轟炸芬蘭的城市和平民目標，殺死大量平民，遭到世界各國的強烈譴責。面對國際社會的指責時，蘇聯(lián)外長莫洛托夫宣稱蘇聯(lián)飛機沒有向芬蘭人民扔下炸彈，而是去貧民區(qū)為貧苦的芬蘭人民空投面包。故而才有了莫洛托夫這一前綴?！?p> 楚子航當然知道這個典故，可他不清楚王將為什么要從這里開始講起。
“而被稱作“雞尾酒”的原因，則是燃燒瓶內(nèi)能夠混合不同物料以應對不同狀況，與雞尾酒混合各式酒品的原理相同。”
王將將手中的針劑放在桌面上：
“莫洛托夫雞尾酒I型，也是我們最初的研發(fā)成果。它能夠最直接地刺激混血種體內(nèi)的龍血，并讓其短時間內(nèi)突破臨血界限，代價是使用過后有極高的概率變成死侍。根據(jù)我們的臨床試驗樣本，這個比例高達驚人的百分之九十八點七八?！?p> 楚子航微微皺眉，即便王將沒有細講，他也能從“臨床試驗樣本”這六個字里嗅到很不好的味道。
王將又把第二根針劑放在桌面上：
“莫洛托夫雞尾酒II型。在這一版本中我們嘗試尋找在提升龍血比例的同時穩(wěn)定臨血界限的方法。雖然最后沒有完全達成目的，但也取得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突破。
它能為言靈序列號在88及以下的混血種提供短暫的言靈進階，副作用相較I型而言要小上許多，可也不是沒有限制。一個人一生中，只能使用三次II型莫洛托夫雞尾酒，一旦超過這個數(shù)量，同樣會造成無可避免的滑坡，最終變?yōu)樗朗??！?p> 楚子航眼中流露出些許震驚的神色，迄今為止他所知道的，唯一相對穩(wěn)定提升血統(tǒng)的技術(shù)就只有獅心會的“暴血”。而且暴血的隱患諸多，一旦開啟，就相當于在臨血界限的壁障上鑿了個洞，誰也不確定會在哪一次暴血中徹底化作龍族基因的傀儡。
可現(xiàn)在卻有人告訴他有了能夠穩(wěn)定提升血統(tǒng)的東西，如果王將沒說假話，哪怕這個莫洛托夫雞尾酒II型是暫時性的，哪怕只能用三次，那也將會是混血種科技史上里程碑級別的突破。假如這東西能夠做到工業(yè)量產(chǎn)……
還沒等他厘清個中影響，王將擺上了第三只針劑。
“莫洛托夫雞尾酒III型，目前還在測試階段。我們的設想是讓它成為能夠破除臨血界限的藥物，無論龍血再怎么強大，我們都可以保持清醒的精神（sprite），也就是所謂的，真正的進化藥?！?p> 說到這，王將稍稍嘆氣：“當然了，距離真正抵達那一步還遙遙無期，因為我們手上缺乏一味最關鍵的材料?！?p> “白王之血，或者按照你們的說法，神血?！?p> 楚子航說道。
“沒錯，我們需要神血，這也是猛鬼眾同密黨合作的核心?！?p> 王將順著楚子航的回答接著說了下去：
“神的權(quán)能是精神，它是世間一切精神元素的主宰。一切同精神有關的領域，都無法逃脫神的掌控?！?p> “奧丁雖然在它的宣稱里公布了白王的存在，可密黨花費了足足一年的時間，依舊沒有確切的線索指向白王的住所?！?p> 楚子航拋出了一早就準備好的問題。
“這也是我們交易的一部分，不是么？”王將老神在在地說著：“猛鬼眾向密黨提供神的位置，雙方建立技術(shù)往來，密黨則出力屠龍，同時將賦予蛇歧八家的權(quán)利給予猛鬼眾。不算公平，但還算合理?！?p> “我會把莫洛托夫雞尾酒發(fā)回本部，它們將由裝備部的人進行校驗。”
楚子航挨個把試劑放回木盒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當然，能讓密黨引以為傲的精英們過目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我們也能為您提供一種更直觀的演示方法。”
王將打了個響指，然后佐伯祐希便發(fā)出了吃痛的吼叫。
黑色的鱗甲突出，反扣，同增生的骨刺相碰撞，激起一串脆響。
“佐伯祐希，迄今為止對I型莫洛托夫雞尾酒相性最好的實驗體，同時也對II型試劑有著極佳的耐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