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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陽光一樣明媚

第10章 盜竊案

像陽光一樣明媚 云虛靈 4345 2022-10-26 21:42:10

  譚梓自然是拒絕了吳若史的宴請。一個小時后,他和李揚、杜明、肖林離開了云安會所。

  快到飯點了,他們沒有去地下停車場,而是直奔楊胡子米面店,譚梓要請他們吃楊胡子米面。走到武官巷口時,忽然瞧見巷子里頭圍著一堆人,好像出什么事了。四人進去一瞧,原來,發(fā)生盜竊案了。被盜的是一對獨居老人,二人坐在樓前的空地上哭天喊地。

  一堆人圍著,正嘰喳嘰喳地寬慰他們。見景,譚梓拉住一中年男子問道:“報案了沒?”

  那男子瞅了瞅他,道:“東陽派出所民警正在屋里頭呢。”

  聽說有人接警處理,四人便轉(zhuǎn)身離去。剛轉(zhuǎn)身,忽然有人喊道:“譚支隊!”

  聽到喊聲,譚梓連忙回頭,是副所長袁冰。他正巧出來,一眼瞥見了譚梓他們,頓時,心中大喜,急忙喊住。他趣步過來拉住譚梓問道:“怎么,不進去掌掌眼?”

  譚梓撇嘴應(yīng)道:“有你坐鎮(zhèn),我們就不湊和了?!?p>  這個時候能遇上正兒八經(jīng)的刑警,那可是大好機會,袁冰豈肯錯過。見譚梓拒絕,他連忙一手拽住李揚一手拉著杜明兩眼直盯著肖林笑道:“你們哥幾個可是市局有名的破案高手,怎么,瞧不上這雞零狗碎的案子?別呀,權(quán)當(dāng)練練手唄。走,幫著掌掌眼去?!?p>  見袁冰如此熱情,三人直愣愣地瞅著譚梓。譚梓仍在猶豫。袁冰知道,若是他不松口這三人怕是斷斷不肯摻和。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拽著譚梓就走。

  譚梓無奈地?fù)u了搖頭,而后邊走邊問道:“都丟什么啦?”

  “十萬現(xiàn)金,其他什么也沒丟?!?p>  李揚一聲尖叫:“什么,十萬?”

  譚梓也是一驚,但沒等他開口,袁冰又接著道:“老頭姓張,老太太姓文,兩人是老來伴那種,未辦結(jié)婚手續(xù),跳廣場舞認(rèn)識的,一年多了,而住在一起才三個來月。老頭一女兒,嫁上海去了。老太太一兒子,家住新天小區(qū),孫子九歲了?!?p>  這時,快要進樓道了,可譚梓突然停下,回頭打量坐在地上仍傷心痛哭的老頭老太太。片刻后,又上前幾步湊近些看了看。而老頭老太太二人你摟著我我摟著你淚水縱流,那老太太哭得更是傷心。

  仔細(xì)打量一番后,譚梓蹙了蹙眉頭,而后隨袁冰進了電梯。不一會兒,他們來到605室,但在門口停下了。站在那,袁冰又開始介紹:“錢藏在正臥床背后的暗格中。整個屋子里除那張床被搬動外其他地方都沒有發(fā)現(xiàn)被翻動的痕跡。顯然,作案人是直奔暗格而去的?!?p>  屋子里,三位民警正忙碌著,見到譚梓他們便都停下一齊出來。他們自是認(rèn)識,互相點頭后算是招呼了。而后,一高個子民警向袁冰報告道:“領(lǐng)導(dǎo),經(jīng)過反復(fù)勘察,門窗均無撬動痕跡,屋子里被清理過,只在床的背面發(fā)現(xiàn)半枚指印,估計是作案人疏忽沒清理干凈而留下的?!?p>  聽完介紹,譚梓心中了然,于是問道:“對當(dāng)事人做了詢問筆錄嗎?”

  袁冰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也瞧見了,這老頭老太太二人只知道哭,根本沒法做,方才那些情況也都是從社區(qū)和街坊鄰居那兒打聽來的?!?p>  譚梓沉默了。片刻后,他換上鞋套,向高個子要了手套,然后獨自進去了。

  譚梓先蹲在門邊仔細(xì)查看門鎖,再低頭一路看了進去,到臥室后四下打量。臥室陳設(shè)簡單,一張實木雙人床,兩個床頭柜,三門壁柜,上面一排閣柜。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床,并慢慢走了過去。床被挪動了,隔墻一尺多遠。他打開手機電燈照了照,看到靠墻腳處有一暗格,約一尺見方。譚梓慢慢蹲下,拿手機照著仔細(xì)查看,然后又照著床背一番查看,并看到了已采集過的半枚指印。他瞇著眼睛瞧了半天,然后湊近貼著使勁地聞了聞。忽然,鼻孔里一癢,止不住地一個哈欠。咦!這什么味?是洋蔥味嗎?沉吟片刻后去了隔壁。這是客臥,他蹲下對著暗格所在的位置左瞅右瞧,然后,拿手指比劃著,還輕輕敲了敲,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

  一盞茶后,譚梓把三室兩廳兩衛(wèi)全都瞧遍了。最后,他去了廚房,打量一番后,將這里所有的柜屜都一一打開瞧了個遍,然后目光落在垃圾桶上。桶里,垃圾堆得滿滿的,而且也不綁實。他過去蹲下翻弄了幾下,霎時,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這回,他連打了幾個哈欠,還熏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見譚梓抹著眼淚出來,眾人都十分好奇,愣怔怔地看著他。袁冰笑了,不解地問道:“咋啦,怎么還哭上了呢?不會是撞二黑了吧?”

  李揚連忙笑著問袁冰:“二黑是什么鬼?”

  杜明嗤了一聲,不屑道:“簡單說,二黑就是煞氣,連這都不懂。”

  譚梓緩了緩勁,定下神后,對袁冰道:“去吧,把張老頭叫上來。對他說,錢找到了。”

  “……”

  眾人愕然,而最驚詫的自然是袁冰了。他圓瞪眼睛瞪著譚梓,滿臉疑惑道:“什么!這會兒功夫你就把錢找回來了?在哪?”

  譚梓眨了眨眼睛,神秘道:“去吧。那文老太太不用理她,愿意跟著也別攔她。具體怎么回事,待會兒我再告訴你們。”

  見譚梓如此篤定,袁冰朝高個子呶了呶嘴。高個子遲疑了一下,便拉上另一人去了。

  譚梓一支煙還沒有抽完,電梯間便傳來了張老頭的嚷嚷聲:“什么?找回來了?騙人吧?我不信……”

  那聲音好大,把整個樓道都震得嗡嗡直響。少頃,張老頭便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他走得很急,像個駝子一樣踉蹌著撲了過來,若沒有兩個民警一路攙扶,譚梓不敢想像,若他栽跟頭會有什么慘相。而他們身后,文老太太也慢慢跟了過來,但臉色十分難看,像霜打了似的。

  張老頭一到連氣都不帶喘了,便猴急猴急道:“袁所,真幫我找回錢了?不會騙人吧?錢在哪呢?”

  袁冰連忙上前扶住他道:“大爺,別慌,您老先緩口氣?!闭f著,將張老頭慢慢扶至譚梓跟前:“大爺,這是我們市局的譚支隊,你這錢啊是他幫您找回來的。具體怎么回事,還是聽他怎么說吧。您別慌,錢指定是幫你找回來了?!?p>  譚梓握住老頭接住袁冰的話頭道:“大爺,別慌。我先問您,中午吃了么?”

  張老頭搖了搖頭道:“那還有心思吃呀。上午九點多鐘,練完太極回家,我便發(fā)現(xiàn)臥室的床被人給挪開,藏在暗格里的十萬塊錢也不見了,當(dāng)場嚇都嚇得半死,那還顧得上吃?!?p>  譚梓點點頭又問道:“當(dāng)時,文大娘在家嗎?她在干嘛?”

  “沒在,但很快就回了,也就是前后腳的事?!?p>  譚梓又轉(zhuǎn)向文老太太問道:“當(dāng)時,你干啥去了?”

  文老太太目光閃爍,支支吾吾道:“我、我、我買菜去了?!?p>  “回家后呢?”

  “跟老頭子一樣,慌神了,陪著他報警,陪著他哭呀……”

  譚梓臉一沉突然厲聲喝道:“撒謊!”說著,目光灼灼地逼住她。

  聞聲,文老太太渾身猛地一震,臉?biāo)⒌匾幌掳琢恕6T梓又接著道:“在樓下,你哭的時候,我便覺得怪怪的,干嚎,聲音老大老大,還哭得那樣傷心??拷?,我聞了聞,聞到了你身上有股洋蔥味?!?p>  這時,張老頭連忙緊跟著道:“對對對,難怪,我也老覺得辣眼?!?p>  譚梓問張老頭道:“藏錢的事情您是哪天告訴她的?”

  “昨晚。見她一心一意跟著我,也愿意伺候我,覺得老來伴老來伴,她便是我的老來伴,覺得這錢反正是用于我們倆養(yǎng)老,昨晚便悄悄告訴她了。”

  文老太太仍覺得譚梓只是懷疑沒有證據(jù),并不能把她怎么樣。于是,使出女人的絕招,她突然哇的一聲大哭,邊哭邊道:“嗚嗚嗚!我身上有洋蔥味咋啦?我買洋蔥中午洋蔥炒蛋不行啊?你警察咋啦?警察就可以平白無故地冤枉人那?沒證據(jù)就是冤枉人,我要告你去!嗚嗚嗚……”

  她這一鬧騰可把袁冰他們給急壞了,眾人目光刷地一下一齊轉(zhuǎn)向譚梓,都開始為他擔(dān)憂和不安了,這事情鬧不好還真會惹出大麻煩。至此,袁冰后悔死了,后悔自己不該拉著譚梓攪這趟渾水。

  然而,譚梓卻一點也不著慌。他盯著文老太太一字一板道:“你-確-定!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給你留面子了。昨晚,老張頭把藏錢的事告訴你之后,你便起了貪念。今早,從菜市場回家,見老張頭不在家便開始你的計劃。你本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但人一算天一擋,在轉(zhuǎn)移錢時,沒料到老張頭會提前回家。慌亂中,你只能將錢暫時藏起來,但床卻來不及歸位了。匆忙打掃后,你便藏到樓梯間去了,待老張頭回家,你也就前后腳回家?!闭f罷,轉(zhuǎn)身而去。片刻后,他提著一只垃圾桶從屋子里出來,并將它擱在大家跟前。

  文老太太一見一股熱血頓時涌上腦門,接著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幾個踉蹌后,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見狀,袁冰和杜明急忙上前扶住。

  譚梓指著垃圾桶對張老頭道:“大爺,您將垃圾倒掉吧,里面定有乾坤?!?p>  聞言,張老頭急忙上前提著垃圾桶往地上一倒,便聽得噗的一聲,他驀地一愣,緊接著,又一聲驚呼:“錢!我的錢……”

  眼前這突然發(fā)生的一幕一下把眾人給驚呆了,而譚梓則轉(zhuǎn)身而去,眨眼間便消逝在樓道盡頭。接著,從樓道里悠悠傳來他清脆的聲音:“罪莫大于可欲,禍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p>  眾人茫然而顧……

  回到隊里,譚梓也顧不上歇息,馬上又投入緊張而忙碌的工作。

  “李揚,我們?nèi)フ{(diào)集近十年來我市所有槍擊積案的卷宗,找出類似或相近的案件進行比較,看看能不能從沉案入手找到蛛絲馬跡。一定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紕漏,找準(zhǔn)了,這有可能是一個突破口?!?p>  就這樣,他和李揚一頭扎進了檔案室里……

  對于譚梓的歸隊,嚴(yán)波仍有所保留。他的確不喜歡譚梓,為什么不喜歡,具體又說不上來。為了安慰王從,他將刑偵支隊分成了兩隊,譚梓帶一隊,專門負(fù)責(zé)重案,王從帶二隊,專門負(fù)責(zé)行動。向史峰匯報時,他特別強調(diào)了支隊競爭機制的引入和建立,史峰沒有反對。

  于是,在嚴(yán)波的主導(dǎo)下,兩隊開始了角逐。在譚梓和一隊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王從和二隊也進入了角色。

  王從和他的骨干組員正在向陽區(qū)出現(xiàn)場。這里發(fā)生了一起奸殺案,現(xiàn)場在林宏小區(qū)后面的小山坡上。死者叫李虹,23歲,云安集團云風(fēng)公司銷售部文員,本市向陽區(qū)人,先奸后殺,死亡時間昨晚凌晨一點左右,死亡原因,機械性窒息。死亡特征:頸部淤青,面部青紫,眼球暴突,十指紺紫。根據(jù)這些明顯特征,王從和陳法醫(yī)均一致認(rèn)定了死亡原因。

  現(xiàn)場沒有留下作案人的任何痕跡。除了死者身下,周圍連一根草都沒有壓彎,無搏斗,無拖痕,衣服穿戴整齊,無撕扯,指甲縫里無血斑,無組織物殘留。一個干干凈凈的現(xiàn)場,顯然,這只是一個拋尸現(xiàn)場。

  “老大,這作案人是怎么拋尸的呀?難不成是從天上扔下的?扔下的也該砸個坑呀!”

  看著現(xiàn)場,助手陶哲十分迷茫。而另一位助手樂趣正在拍照。第三位助手叫陽閃,正沿著周邊尋找蛛絲馬跡。這些都是王從的骨干組員。為了保護現(xiàn)場,接到報案后,他們第一時間趕到便封鎖了這周邊所有出入口,也沒有通知家人前來認(rèn)尸。因為報案人是她的閨蜜周巧,就住在林宏小區(qū),而這條小路是她每天上下班的必經(jīng)小路。發(fā)現(xiàn)死者時,她都嚇壞了,報案后,她一直坐在離這十幾米遠的土堆上發(fā)著愣,傻傻的,連哭都不會了。

  王從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死者。據(jù)周巧介紹,死者生前是一位嬌小玲瓏活潑可愛的姑娘,口碑極好,無任何不良嗜好。被人強奸?顯然不是。最有可能是被人用了迷藥,而且極有可能是熟人作案。目前,唯一令人費解的是,作案人是怎樣拋尸的?作案的第一現(xiàn)場又在哪里?

  忙完后,開始收斂尸體清場了,回到局里再行解剖,進一步確定死亡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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