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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探春嫁了孫紹祖

25 吃干醋金桂虐姨娘

賈探春嫁了孫紹祖 楊米丫 2585 2022-11-06 06:01:55

  原來薛寶釵同兄長薛蟠出身皇商世家,薛蟠娶的妻室也算門當戶對,亦是皇商之女,乃是帝都號稱桂花夏家的獨養(yǎng)女兒。夏家同薛家原是老親,且同在戶部掛名行商,非常的富貴。其余田地不用說,單有幾十頃地獨種桂花,凡這帝都城里城外桂花局俱是他家的,連宮里一應(yīng)陳設(shè)盆景亦是他家貢奉,因此才有這個渾號。

  夏家老爺因病早逝,只有夏太太帶著一個親生的姑娘過活,也并沒有哥兒兄弟,可惜他竟一門盡絕了。這夏家小姐芳名金桂,過門剛一年,今年十八歲,生得頗有姿色,亦頗識得幾個字。若論心中的邱壑經(jīng)緯,頗步王熙鳳之后塵。

  只她從小時父親去世的早,又無同胞弟兄,寡母獨守此女,嬌養(yǎng)溺愛,不啻珍寶,凡女兒一舉一動,彼母皆百依百隨,因此未免嬌養(yǎng)太過,竟釀成個盜跖的性氣。愛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糞土。外具花柳之姿,內(nèi)秉風(fēng)雷之性。在家中時常就和丫鬟們使性弄氣,輕罵重打的。

  大朱世家女孩兒均養(yǎng)在深閨,偶爾出門見客,看著亦是才貌雙全的佳人,內(nèi)里的脾性竟無人得知。也因此薛蟠偶爾去夏家走親戚時一眼相中了,回來便求了薛姨媽,要討夏家姑娘做妻室。薛姨媽因見兩家門當戶對,又是老親,且姑娘容貌看著極好,當即請了媒人上門,做成了這門親事。

  這夏金桂出閣后,因薛蟠是薛家獨子,自為要作薛家當家的奶奶,比不得作女兒時靦腆溫柔,須要拿出這威風(fēng)來,才鈐壓得住人。況且見薛蟠氣質(zhì)剛硬,舉止驕奢,若不趁熱灶一氣炮制熟爛,將來必不能自豎旗幟矣。又見有香菱這等一個才貌俱全的愛妾在室,越發(fā)添了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之心。

  薛蟠本是個憐新棄舊的人,且是有酒膽無飯力的,如今得了這樣一個美貌不凡的妻子,正在新鮮興頭上,凡事未免盡讓她些。一家子里,不是東風(fēng)壓倒了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了東風(fēng)。那夏金桂見薛蟠這般形景,便試著一步緊似一步。一月之中,二人氣概還都相平。至兩月之后,便覺薛蟠的氣概漸次低矮了下去。

  一日薛蟠酒后,想起多日未同小妾香菱親近,便與夏金桂商議今晚去香菱房里住一晚。無奈夏金桂則執(zhí)意不從,薛蟠忍不住便發(fā)了幾句話,賭氣自行去了香菱房中。第二日起來由香菱伺候著吃了早飯,也不理金桂,自便出門去了鋪子。

  這夏金桂便氣的哭如醉人一般,茶湯不進,裝起病來。請醫(yī)療治,醫(yī)生又說:“氣血相逆,當進寬胸順氣之劑。”

  薛姨娘恨得叫人把薛蟠叫回來,罵了薛蟠一頓,說:“如今娶了親,眼前抱兒子了,還是這樣胡鬧。人家好容易養(yǎng)了一個女兒,比花朵兒還輕巧,原看的你是個人物,才給你作老婆。你不說收了心安分守己,一心一計和和氣氣的過日子,還是這樣胡鬧,撞嗓了黃湯,折磨人家。這會子花錢吃藥白遭心?!?p>  母親一席話說的薛蟠后悔不迭,反來安慰夏金桂。那夏金桂見婆婆如此說丈夫,越發(fā)得了意,便裝出些張致來,總不理薛蟠。薛蟠沒了主意,惟自怨而已,好容易十天半月之后,才漸漸的哄轉(zhuǎn)過夏金桂的心來,自此便加一倍小心,不免氣概又矮了半截下來。

  那夏金桂見丈夫欺軟怕硬,婆婆良善心軟,也就漸漸的持戈試馬起來。先時不過挾制薛蟠,后來倚嬌作媚,將及薛姨媽,又將至薛寶釵。薛寶釵久察其不軌之心,每隨機應(yīng)變,暗以言語彈壓其志。金桂知其不可犯,每欲尋隙,偏又無隙可乘。她既拿小姑無可奈何,遂將一口氣全都發(fā)在了香菱身上,每日尋思要如何找由頭挫折與她。

  偏偏香菱是個癡性心實的,當初薛蟠同夏金桂定親時,她便將其視為主母,能從自己身上分去照顧薛蟠的責(zé)任,自為得了護身符。且又聞得夏金桂是個有才有貌的佳人,自然是典雅和平的,因此心中盼過門的日子比薛蟠還急十倍。好容易盼得一日娶過了門,她便十分殷勤小心伏侍,對金桂全無防備之心。

  只因薛蟠天性是得隴望蜀的,如今得娶了金桂,又見金桂的丫鬟寶蟾有三分姿色,舉止輕浮可愛,便時常要茶要水的故意撩逗她。寶蟾雖亦解事,只是怕著金桂,不敢造次,且看金桂的眼色。

  金桂覺察兩人之意,想著正要擺布香菱,無處尋隙,如今他既看上了寶蟾,如今且舍出寶蟾去與他,他一定就和香菱疏遠了。我且乘他疏遠之時,便擺布了香菱。寶蟾原是我的人,也就好處了。于是打定了主意,伺機而發(fā),明知薛蟠同寶蟾在房中不妥時,她故意使了香菱去找東西撞見,羞得寶蟾跑了。薛蟠沒能得手,被夏金桂一挑唆,尋個接口便將香菱打了一頓,又去討好寶蟾。

  夏金桂見機,將寶蟾送給薛蟠收用了,又說自己得丫頭伺候了大爺,無人伺候自己,非要叫香菱來伺候她。那薛蟠得了寶蟾,如獲珍寶,一概都置之不顧,只一味由得夏金桂擺布。于是香菱來房中伺候,到了晚間,夏金桂命她在地下鋪睡。香菱無奈,只得依命。剛睡下,便叫倒茶,一時又叫捶腿,如是一夜七八次,總不使其安逸穩(wěn)臥片時。

  不過半月光景,夏金桂忽又裝起病來,只說心疼難忍,四肢不能轉(zhuǎn)動,請醫(yī)療治不效。她身邊的人先說是香菱不服大奶奶,不好好伺候,將大奶奶氣的。忽又從夏金桂的枕頭內(nèi)抖出張紙人來,上面寫著其年庚八字,并有五根針釘在心窩并四肢骨節(jié)等處。

  于是夏金桂陪嫁的丫頭婆子們即刻當作新聞,報與薛蟠同薛姨媽薛寶釵。薛姨媽先忙手忙腳的,薛蟠自然更亂起來,立刻要拷打眾人。夏金桂言語中挑撥,只說是香菱所為,激怒了薛蟠,順手抓起一根門閂來,一徑搶步找著香菱,不容分說便劈頭劈面打起來,一口咬定是香菱所施。

  香菱委屈的無法,百口莫辯,說不得已經(jīng)吃了薛蟠好幾下,哭得如淚人一般。薛姨媽攔不住兒子,又看兒媳還在火上澆油,一時氣昏了頭,竟說出要發(fā)賣香菱的話。還是薛寶釵勸住了,將香菱帶去自己房中做了丫頭伺候,從此與薛蟠金桂再不相干。

  香菱自跟隨寶釵之后,把前面路徑竟一心斷絕。雖然如此,終不免對月傷悲,挑燈自嘆。本來怯弱,雖在薛蟠房中幾年,皆由血分中有病,是以并無胎孕。今復(fù)加以氣怒傷感,內(nèi)外折挫不堪,竟釀成干血之癥,日漸羸瘦作燒,飲食懶進,請醫(yī)診視服藥亦不效驗。不上三月,竟香消玉殞了。

  薛蟠本就是個無常性的,當日為了搶香菱險些鬧出人命,纏著薛姨媽打了一年饑荒才討了香菱做妾,到手也就沒事人一樣,甚至最后被夏金桂挑唆得非打即罵。如今人沒了,他的悔意又上來了,扶著香菱的棺材哭了一場,直說自己聽錯了人言冤枉了她,對她不住。

  夏金桂聽了此話自然不喜,當即同薛蟠吵鬧起來,甚至揚言要將香菱尸首拿去燒掉挫骨揚灰。多虧薛寶釵攔住了,薛姨媽惟暗自垂淚,怨命而已。薛蟠雖曾仗著酒膽挺撞過兩三次,持棍欲打,持刀欲殺。那夏金桂便遞與他身子隨意叫打,伸與他脖項隨意叫殺。薛蟠不過色厲內(nèi)荏,實不能下手,只得亂鬧了一陣罷了,反使金桂越發(fā)長了威風(fēng),薛蟠越發(fā)軟了氣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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