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他來了
黑衣人冷著眼眸,刀子使得一個叫快準(zhǔn)狠。
喻景韻無路可退,只能夠死死的閉上雙眸。
若是還能再重生,她還會選擇來京城么?還會在被張氏賣給傻子的時候,尋求那個男人的幫助么?
也許不會了吧。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反倒是聽見了一陣巨大的聲響,讓喻景韻忍不住睜開眼睛來看。
只見那黑衣人被一個身長八尺多的男人單手拎起來,隨后甩在一邊,他冷峻的臉色逆著光,修長的手指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刀。
刀柄在他的掌心來回旋轉(zhuǎn)幾下,被他反手握住,還沒看清楚他的動作,刀子已經(jīng)抵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窗戶紙被弄破了,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落在喻景韻的眼前,幾縷灰塵在空氣中彌漫著,散發(fā)著一股木質(zhì)香調(diào)。
“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不可置信地瞪著眼眸,驚訝的喊了聲:“王爺?”
“說。”
鮮血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姜文政將刀子隨手丟在了地上。
金屬碰到地板,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他死了。
姜文政向她走來。
喻景韻看著他伸出來的手,掌心起了好幾層繭子,粗糙的很。
她哆嗦著遞上自己的爪子,落在他掌心的時候,被人握住。
一股獨屬于男性氣息的溫?zé)釗涿娑鴣怼?p> 他將她攬入了懷中。
對于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喻景韻并不知情,只是問道:“王爺,他說是你派來刺殺我的?!?p> 姜文政嗤笑,“若是本王授命,你還能安然無恙?”
喻景韻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姜文政說的不無道理。
“若是有一天,你授命刺死我呢?”
不知道怎的,喻景韻問出這種奇怪的話來。
姜文政難得有耐心地回了句,“沒有那一天?!?p> 喻景韻不信。
一個可以將她推給別人的男人,他不管說什么都是假的。
姜文政瞧出了她眸子里的不信任,卻不知道這是哪里來的,罷了,既然是喻將軍的女兒,由得她吧。
姜文政將她帶回了王府。
戰(zhàn)王府上對這位小姐有些眼熟,因為她是王爺帶回來為數(shù)不多的女子,準(zhǔn)確的說,她是第二個。
面對下人打量的眼神,喻景韻似乎已經(jīng)是司空見慣,由得姜文政領(lǐng)著她去處理傷口。
傷口在脖子上,被刀子劃了一道痕跡,但是不深,不過還是要處理以免感染。
難得是,竟然是姜文政親自替她上藥的。
他冷著眸子,徑直掰開她的衣服,露出那雪白的脖子,一道紅痕立馬顯現(xiàn)出來。
姜文政不由得擰緊了眉頭。
喻景瑜被他粗暴的動作對待,有些不自在。
“你同沈家最近走得近,這是為何?”姜文政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問她。
他派人打聽過了,離開王府這幾日,她都住在沈家,他倒是不知道這小妮子本事這么大,連沈妙蘭都敢招惹。
喻景韻斂眸,現(xiàn)在大局當(dāng)前,誰都知道要盡快拉攏屬于自己的勢力,手握兵權(quán)的戰(zhàn)王殿下自然也是需要些人脈的,而沈家作為第一皇商,絕對是他最好的左膀右臂。
若說他對沈家沒興趣,那是假的。
不然為何要送那點心?
只怕是想拉關(guān)系,得到沈家的支持罷了。
他今日能夠這么及時出現(xiàn)救下自己,只怕也是自導(dǎo)自演的吧。
是了,那個黑衣人說是王府的人派來的,姜文政又這么巧趕到,細(xì)細(xì)想來,她不過是姜文政用來接近沈家的棋子罷了。
思及至此,喻景韻沒有什么好臉色可以給到姜文政的。
見她不說話,姜文政也不自討沒趣,只是好心提醒道:“沈家沒有你想的簡單,長期待在沈家恐怕也是危險的,別院那里我已經(jīng)派人收拾好了,你可以帶著澈兒回去住著?!?p> 他的好心安排在喻景韻看來不過是監(jiān)視自己罷了。
喻景韻傷口處理得差不多了,連忙穿好衣服,聲音淡淡的,像是春日的風(fēng),“不勞煩戰(zhàn)王殿下了,我在沈家過的很好。”
“那到底不是你的家。”戰(zhàn)王說。
喻景韻反問,“那敢問殿下,我又何以為家?”
她的父親,兄弟姐妹都已經(jīng)死絕,若不是自己一朝重生,只怕也是落得個跌下懸崖慘死的下場,造成她昔日那般模樣的,便是面前這個男子,他又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說沈家危險。
姜文政聞言,眉心凝成了一個川字。
“殿下,沈家若真如你所說的危險,那也不及戰(zhàn)王府。”
她的語氣淡淡的,但是卻像是一把把無形的刀子扎在了他的心上。
疼,深入骨髓得那種。
姜文政合上藥箱,擱在一旁,并沒有與她計較她這無理的模樣。
見她要離開,問道:“你要去哪里?”
“沈家?!彼故呛敛患芍M,知道怎么惹他生氣。
“喻景韻,你今日遇刺也許和沈家脫不了干系?!苯恼m心中有氣,但也忍不住提醒道。
沈家能夠坐上這個位置,中間得罪了不少人也不無可能,再加上沈妙蘭本人又強硬的緊,跟其他人結(jié)下梁子可能性很大。
“你沒有證據(jù)?!庇骶绊嵳f道。
姜文政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氣的胸口發(fā)疼。
罷了,隨她去吧。
不識好歹。
喻景韻回了沈家,但是卻把遇刺的事情瞞住了。
沈妙蘭見她回來,便拉著她的手說道:“鋪子的事情如今還沒有著落,不如我到別處去再給你物色一個?”
喻景韻十分感激沈妙蘭的提議,但若是幕后真兇不揪出來的話,無論開多少個鋪子都是一樣的,遲早都會有被砸的風(fēng)險。
“沈夫人,不用了?!?p> 也許開鋪子,倒真的不適合自己。
收集情報的方法有很多,也不一定就是這一種是最有效的。
沈周然,她自然會去找。
并且讓他一點一滴的,流血而死,也讓他嘗嘗絕望的是何滋味。
喻景韻眼眸里迸發(fā)出的恨意,讓沈妙蘭一怔。
這般模樣,她倒是未曾見過。
“景韻,別放在心上,有什么困難還是可以繼續(xù)同我們說的。”沈夫人寬慰她,希望可以讓她活的輕松點。
喻景韻輕輕地嗯了一聲,似乎是答應(yīng)了,又似乎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