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時間流逝。
也是中午十分,距離到達剎馬鎮(zhèn),可能還有四五個十層樣子。
蘇長歌一行人已經(jīng)在一處山腳,停下馬車,開始生活做飯。
這個地方依山傍水,雖是深秋,風景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秀氣。
老陸去拾撿干柴,萃華則忙著在河邊處理一條小啞巴剛在河里捉到的銀白小魚。剛處理完一條,小啞巴又從水里扔上來一條。
這是一個不大的深潭,水質(zhì)很深,看上去綠幽幽一片。小啞巴的頭剛露出水面,將一條魚兒扔到岸邊后,又一頭扎了下去。
一會兒又把頭冒了出來,一條更肥大的魚兒被拋到岸上。正要繼續(xù)潛入水中,蘇長歌的聲音從岸上傳入耳中:
“已經(jīng)夠吃了,趕緊上來?!?p> 小啞巴很快從水中游到岸邊,爬到岸上。
這頓在到達剎馬鎮(zhèn)之前的午餐,因為有了烤魚的緣故。所以這頓飯吃起來就格外香。再加上老陸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一些香辛密料,涂抹在烤好的魚身上,味道就顯得別具一格。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后,蘇長歌覺得這個世界的美食,跟前世的比起來,實則是太單一了。
但老陸似乎在吃的問題上口味比較獨特,所以一個普通的食物,經(jīng)過老陸的一番調(diào)配,味道就會立即變得不一樣起來。
這頓飯,除了小啞巴弄來的魚以外,還有老陸早就涂抹好密料的燒雞。加上放在火邊已經(jīng)烤熱的燒餅,這一頓,每個人都吃得心滿意足。
蘇長歌先吃完,就坐在深潭邊上,享受著這秋日的微風。
他閉上雙眼,仔細感受著四周環(huán)境的變化。把是“四季沐歌”的四種術(shù)法又在腦海里演練了一遍。
這次跟上次完全不同,只見深潭上的水面微微泛起微浪,這些微浪繼而泛起波濤。
波濤開始洶涌澎湃,水浪無端向上高高躍起,似乎有逆天之勢。
這時候,那已經(jīng)躍起的水花,瞬間化作一把冰刀。冰刀只維持了數(shù)息時間,繼而潰散。
雖說這冰刀維持的時間十分短暫,但蘇長歌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以此同時,在蘇長歌上方的高高山頭,昨晚逃走的那個中年女人,回頭看向那個叫做班藝的男人一眼,沉聲道:
“大哥,看來我們得到的消息沒錯,他真的在修煉老祖宗的‘四季沐歌’秘術(shù)??磥?,老祖宗的的靈丹,應(yīng)該也在他身上?!?p> 一旁的班藝拿出一根長長的煙斗,默默地吸了幾口。雖說沒有把煙葉點燃,卻吸得啪啪作響,他眉頭皺成一條線,陰冷地道:
“老祖宗的東西,在他身上應(yīng)該是沒錯了。但他身上有那禁忌之物,能夠感受我們狼族一脈的氣息。
這禁忌之物,還真是令人頭疼啊!”
只見女人又問:“大哥,你可知道,那禁忌之物是什么東西,為何會有如此威壓?”
班藝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但那禁忌之物,對使用之人也是有要求的。一件重要的禁忌之物,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控。
這小子,一看就不簡單??!
班央,你千萬不要獨自行動,這小子不但擁有那禁忌之物,他的修為更是詭異至極。
等到了剎馬鎮(zhèn),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說完,兩人離開了山頭。
以此同時,另一邊的蘇長歌,往山頭的方向看了一眼。
昨晚在臥龍巖出現(xiàn)的那兩人,應(yīng)該就在那里吧!其實此時此刻,蘇長歌已經(jīng)隱隱猜到對方的來意。
昨晚在濃霧里出現(xiàn)的那狼的面孔,恐怕還真跟在地下河古道遇見的那只巨狼有關(guān)。
但具體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他暫時還不清楚。對方既然已經(jīng)盯上了自己,就算懼怕自己手中的禁忌之物,也還會尋機會找上門來。
蘇長歌此刻已經(jīng)把“四季沐風”完整地練了一遍。他雖心有所悟,但好像還未完全掌握其真諦。這四季沐風,就算是自己練成后,施展出的威力,也是跟自己修為的高低掛鉤的。
另一邊還在吃著東西的小啞巴,看見蘇長歌不但能將河水引致一丈多高,更是將其在空中化作一把冰劍。雖說只是短短幾息功夫。但能做到如此程度,這師兄的修為恐怕不容小覷啊。
而一旁的萃華,更是看得瞠目結(jié)舌。
一旁獨自喝酒的老陸,倒是顯得很淡定。一副見慣世面的樣子,悠然自得地喝著壺中之酒。
蘇長歌也感覺自己剛才的行為,似乎太過于張揚。以后修習的時候,還是盡量避開他們的為好。
“四季沐歌”一套全程練了一遍,蘇長歌頓感覺渾身通體舒暢。心里也變得有幾分愉悅起來。
等他走過去的時候,萃華和小啞巴已經(jīng)把一切都收拾妥當了。老陸正在給拖車的馬匹喂糧。
蘇長歌走了過去,想著幫老陸做點什么,但發(fā)現(xiàn)沒什么可幫,就站在一旁看。
老陸看了一眼蘇長歌手中的黑盒子,笑道:“小公子啊!你可要把太奶奶照顧好嘍!這太奶奶啊,最怕一個人在一起了。所以不管你去到哪里,都要盡量帶上她。否則她會不高興的?!?p> 老陸的話,算是暗示,但蘇長歌已經(jīng)完全聽明白了。于是點了點頭。
老陸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的小啞巴和萃華,聲音變得只有兩人能聽見:“小公子,那小啞巴和這姑娘出現(xiàn),都未免太巧合了。你確定要帶上他們一起走么?”
蘇長歌點了點頭:“如果他們真是為我而來,與其讓他們躲在暗處,還不如就放在身邊,也好看看他們到底是要做什么手腳?!?p> 老陸點點頭:“不過小公子放心,我們的吃食,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這一點老陸敢打保證?!?p> “好了,準好一下,該趕路了?!?p> 老陸也同意地點頭:“是啊!再不趕路,恐怕天黑之前,是趕不到剎馬鎮(zhèn)了?!?p> 一刻鐘后,一切收拾妥當。馬車開始向剎馬鎮(zhèn)的方向駛?cè)ァ?p> 蘇長歌抱著黑色的木盒,和老陸坐在車頭。而小啞巴和萃華,說什么也不要坐在車里,也想坐到車頭來。被蘇長歌呵斥一番后,才消停下來。
坐在車頭的蘇長歌,微微瞇著雙眼,看向遠處的風景,心里竟有幾分沉迷起來。
一會后,老陸又用木葉吹起小曲兒來。
老陸吹的這只小曲兒,竟然有種游子歸鄉(xiāng)之感。
蘇長歌靠在車頭,把事情前后又捋了一遍。依舊毫無頭緒。
但偌大的青云門,如果真是一下子就被惡魔擊潰。那這宗門也太不堪一擊了吧!
于是,蘇長歌拿出傳音玉牌,試圖給大師姐白瑾傳音:
“大師姐,你和師傅現(xiàn)在在哪兒?”
不久后,傳音玉牌給了回音,里面是白瑾一如既往冷若寒冰的語氣:“九師弟,我和師傅已經(jīng)回青云門了。我們暫且安全,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路往東,找到星辰閣?!?p> 蘇長歌一愣,如果真如小啞巴所說,宗門早被魔王帶著惡魔一族占領(lǐng)。那現(xiàn)在師傅顧傾顏和大師姐白瑾如果回到宗門,就等于是羊入虎口。
可為何大師姐說她現(xiàn)在跟師傅都很安全。
這在邏輯上,怎么也說不通?。?p> 思忖一番,蘇長歌再次傳音給大師姐白瑾:“大師姐,你和師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然而,傳音玉牌再無任何動靜。
蘇長歌只得作罷,把傳音玉牌放了回去,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一邊的老陸則咧開嘴笑了起來:“小公子,我已經(jīng)向家里傳信了。現(xiàn)在老太爺和大公子,還有二公子和三小,都怕是知道小公子要回去的消息了。
現(xiàn)在家里,恐怕早就忙開了?!?p> 蘇長歌微微睜開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把身體坐正:“老陸,我這次回去,能有機會見到那個指引你來找我的算命先生么?”
老陸想了想,道:“小公子,一個算命先生而已,你為何那么想見他???”
“就是純粹好奇而已!”
“小公子,不就一個算命先生嘛!回家肯定見得著?!?p> 蘇長歌點點頭,不再說話。
馬車走得不急不緩,越接近剎馬鎮(zhèn),就漸漸看見了路上有著衣衫破爛的行人。這些行人一個個都灰頭土臉,身上帶著破爛的行李,一步步向著剎馬鎮(zhèn)的方向趕去。
不時有人向馬車招手,想要搭一下便車。但老陸只是呵呵一笑,那些已經(jīng)緊緊拽住馬車的行人,不知怎么就被甩開了。
這馬車穿過這些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人群,一路向剎馬鎮(zhèn)方向奔騰而去。濺起一片灰塵。
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人群中突然有人抬起頭來,對著那遠去的馬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這人就是班藝和班央兩人,而那個尸女,不知怎么回事,此刻竟然不再他們身旁。
另一邊,蘇長歌也是微微一笑。他剛剛也是在那些人群中,看見了班藝和班央的身影。
這兩人,還真是窮追不舍?。?p> 前后一想,自己和這班藝班央也未曾結(jié)下什么仇恨,唯一的可能就是地下河古道里的那只巨狼,跟這兩人有著某種聯(lián)系。
看來自己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否則也不至于一路追到這里來。
又一刻鐘過后,遠遠地,蘇長歌就看見了剎馬鎮(zhèn)三個字的路牌,矗立在路邊。
老陸笑道:“小公子,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