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王法嗎?
“江陽?”
方霖眉毛一揚,感覺這個名字有點陌生。
“沒錯,就是江陽?!?p> 張三是方霖的鄰居,也是個熱心腸的老實人,所以彼此關(guān)系不錯。
他不忍心方霖吃虧,于是解釋道:“江陽來自半崗村,是張雄的表兄,同時也是個武者。張雄這些年壞事做盡還沒被收拾,就是仗了江陽的勢?!?p> “實在不行,你就先去盛叔那躲躲。有盛叔鎮(zhèn)著,江陽也不敢放肆?!?p> 末了,張三還給方霖指了條明路。
林盛憑借著一手恐怖箭術(shù),在這十里八村的名頭非常大,等閑人是絕對不敢招惹的。
“去盛叔那躲躲?”
方霖笑了,他剛從林盛那里回來好嗎?
而且有一說一,方霖不論從拳法還是箭法上,都已經(jīng)不輸全盛時期的林盛了。
唯一的弱勢,可能也就精元不夠飽滿,體力不夠悠久,抗打擊力也不夠強。
因為方霖修行的時間,實在太短了一點。
不過憑借著手中的大弓和“初成”的箭術(shù),方霖自認可以對抗江陽。
再不濟,也能安全撤離。
因為林盛也只是培元境武者,林盛既然能威懾江陽,想來也只是培元境武者。
“兄弟,多謝你的提醒了?!?p> 看著張三憂心忡忡的模樣,方霖心頭微暖。
他將豬腿遞到了張三懷中,笑呵呵道:“這腿你暫且?guī)臀夷弥?,等我解決了麻煩,晚上來我家吃肉,我管夠!”
說完也不等張三反應,方霖就大步走進了自家小院。
“方霖,你瘋了?江陽可是武者,而且對面人還多,二對一你很吃虧的……”
張三被搞蒙了。
他不明白方霖為什么要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可是要讓他跑到小院里面阻攔,那風險也太大了,張三不敢進去,因為怕張雄記恨上他。
所以他只能小聲叫著,希望方霖能清醒過來。
握緊大弓,方霖走進了自家小院,朗聲道:“兩位貴客光臨寒舍,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好讓我有個準備?”
屋內(nèi),包裹著白布宛若豬頭模樣的張雄,看向端坐著的中年壯漢,小聲道:“表兄,咱們被方霖那廝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怎么辦?”
“發(fā)現(xiàn)了就發(fā)現(xiàn)了吧!”
江陽猛地站了起來,手中拿著一把樸刀,身上自有一股威勢,道:“我們出去。”
他本來是想等方霖進了屋后,再關(guān)門打狗的,盡量把動靜弄得小一點,以防止白巖村的其他人來阻攔,造成村與村之間的糾紛。
不過據(jù)江陽所知,白巖村的年輕武者林華不在,那他就沒什么可怕的了。
因為不是武者,誰來都攔不住他!
至于林盛嘛,那都已經(jīng)是上個時代的老骨頭了,只要別主動招惹即可。
林盛可敬,但不可怕!
兩人從門口走了出來,江陽打量了方霖幾眼,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因為他注意到了方霖手中的大弓,以及背上的箭囊。
江陽看向張雄,低喝道:“怎么對方還帶著弓箭?他是武者?”
白巖村因為有林盛在,所有武者都擅長射箭,算是一脈相承。
而弓箭在對峙時的威懾力,可比樸刀大太多了,遠攻就是優(yōu)勢。
“這個……我也不知道??!”
張雄也很懵,他從來不知道方霖還會射箭??!
不過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慫。
于是他慫恿道:“表兄放心,方霖不是武者,他這把弓絕對是裝裝樣子的,拉不拉得開弓都兩說。而且就算拉開了又如何?弓箭術(shù)需要長年累月的訓練,他能拉開也射不準?!?p> 聞言,江陽心中稍定。
等他再細看方霖時,果然發(fā)現(xiàn)方霖渾身精元不顯。
這種情況,對方要么不是武者,就算是武者,肯定也是剛剛邁入培元境的新人武者。
而他江陽,可是培元境的資深武者,怕個鳥?
拿捏方霖,那還不是穩(wěn)穩(wěn)的?
更何況他手里的樸刀,也不是擺設(shè)。
于是乎,江陽的信心又回來了,他厲聲喝道:“你就是方霖?你好大的膽子,弄丟了我表弟的牛不說,還敢將他毆打成這副模樣,更是奪走了他辛辛苦苦攢下的銀子?!?p> 聞言,方霖只是笑了笑,實在懶得解釋。
反正污蔑這玩意,只要有嘴就行,張口就來。
見方霖不說話,江陽冷哼道:“怎么?自知理虧了?不敢說話了?”
“自知理虧?大可不必!”
方霖也是被氣笑了,悠悠道:“不過我很好奇,你們要準備怎么收拾我?”
“嗯?”
江陽微微皺眉,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因為方霖太鎮(zhèn)定了,完全沒有大難臨頭時的模樣。
但江陽心中也是認可方霖不是武者這個結(jié)論的,白巖村真要是多了一個武者,還不得大肆宣揚一番?
“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江陽心中有點拿捏不準了。
但他身側(cè)的張雄,因為仗著他的勢,此刻卻是極盡張狂與囂張,冷哼道:“方霖,要想活命,你就得答應我三個條件。否則,我表兄今天定將你碎尸萬段?!?p> 方霖眉毛一挑,笑瞇瞇道:“什么條件?愿聞其詳!”
“第一,把搶我的十兩銀子還回來。第二,把你的十畝地契交出來。第三,讓我打斷你一手一腳,就你早上打我踢我的右手右腳!”
張雄扶抱雙手,冷笑連連。
“你這條件,跟殺了我,好像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殺了你又如何?你若是不答應,今天我們起碼得有一個人得躺著出去?!?p> 張雄的手中,不知何時也多了一把樸刀,并作勢要砍。
方霖聞言先是笑了笑,隨后笑容陡然消失,沉聲道:“那……還是你躺著吧!”
說完,方霖目光一凝,右手飛快探到了背后的箭囊處,從中取出了一根箭矢打在弦上,然后迅速拉弓滿月,瞄準目標。
箭法初成的方霖,這一套動作太熟練了,簡直行云流水,而且動作也快得驚人。
嘣!
直到清脆的聲音響起,江陽猛地驚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只來得及拔刀做防守狀,耳旁就響起了張雄的慘叫聲。
只見一根箭矢深深插進了張雄的喉嚨,將他的脖子射了個對穿。
血光乍現(xiàn),散落如花瓣。
反觀張雄,則是眼睛瞪得滾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因為方霖跟張雄的距離也就二十步左右,以他箭法初成的水平,又是突然襲擊,根本不可能失手。
至于一旁的江陽,早已被嚇傻了。
這特么就是你說的……射不準?
現(xiàn)在都不準到你喉嚨了!
而張雄的死狀,也直接破掉了這位武者的膽氣,尤其是當方霖又從背后抽出了一根箭矢,并瞄準了他時。
“兄弟,有話好好說。別放箭,千萬別放箭!”
江陽連忙認慫。
因為他跟方霖隔著二十多步,這個距離他即便快步?jīng)_上去,也足夠方霖射至少三箭了。
可問題是,他根本擋不住方霖三箭。
不,準確的說,是一箭都擋不住。
因為從方霖的身上,他看到了十幾年前林盛的影子。
那一手恐怖箭法,直殺得十里八村聞風喪膽。
即便是山匪收租子,那也得看在林盛的面子上,把白巖村的租子定的最低。
這些,都是實力帶來的結(jié)果。
而培元境武者,也就力量大了點,體力好了點,實際上與普通人差別并不大。
最起碼,不足以抹平弓箭的威脅!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方霖冷笑,弓箭依舊死死瞄準了江陽。
“方霖兄弟,殺人是犯王法的事情,要遭到官府緝拿的,到時候你只能拋妻棄子,東躲西藏。你是武者,你還有大好未來,你千萬別沖動?!?p> 武者江陽,開始講王法了。
不得不說,這是個莫大的諷刺!
“王法?我們這大山里,也有王法嗎?”
方霖被氣笑了。
這可是高武世界。
王法有拳頭硬嗎?
有箭矢利嗎?
況且白巖村所在的偏僻大山里,本就是王法光芒播撒不到的地方,要不然山民們也不會常年忍受山匪的剝削騷擾之苦了。
清風城里的捕快老爺,可不會跑幾十里來這破地方破案。
沒什么油水就不說了,運氣不好還可能遇上山匪,簡直吃力不討好。
“張雄我已經(jīng)殺了,多你一個也不多!而且就算官府來緝拿我又如何?我孤身一人,無牽無掛,田也賣了。大不了就去加入山匪,繼續(xù)逍遙自在。以我的本事,山匪肯定不會拒絕?!?p> 方霖目光一凝,冷哼道:“所以你的理由,并不能說服我。你的命,今天怕是要留下了?!?p> 面對死亡威脅,江陽已經(jīng)崩潰了,但求生欲讓他不能放棄自救。
于是他哭喪道:“我還有個理由。我有銀子,我可以用銀子買我的命!”
“嗯?銀子?”
方霖目光一揚,嘴角微微上翹道:“這個理由,我倒是可以接受?!?p> 一個武者的家底,想來應該還是比較豐厚的吧?
而方霖現(xiàn)在最缺的,也恰恰就是銀子!
聞言,江陽也松了一口氣。
有的商量就行,他最怕方霖是愣頭青認死理,那他可就冤死了。
但是下一秒,弓弦割破空氣的清脆聲音再次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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