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打起來
操場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明明并沒有開學,但依舊擠了一堆人,似乎要將天給掀翻一樣。
“人也不多吧?”
林初一有些遲疑的停下腳步,向緣答道:“在我眼里還挺多的?!?p> 他們正歡呼雀躍著,而那道自己最熟悉的身影,正穿梭在那群人其中。他正運球突破對手的防守,然后一個漂亮的跳投,球應(yīng)聲入網(wǎng),隊伍傳來震天動地地歡呼。葛懷冰高舉雙手,不斷地向四周的隊友示意著,仿佛自己方才完全了全世界最偉大的壯舉。
“你打過籃球嗎?”她問道。
林初一搖搖頭,失笑:“才兩個月,你就了解那么多了嗎?”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她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驕傲:“我適應(yīng)的可快了!”
過往的事件一瞬間在腦海中閃現(xiàn),卻只是開了個頭,便被林初一扼殺,她看得見,起碼自己現(xiàn)在沒有能力阻斷她的視線。
那群學生正打著熱火朝天的,葛懷冰依舊張揚著跑跳著。
林初一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案饝驯?。”他道。目光透過鏡片,直直地看向離自己100多米開外的人。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他想。
在家中苦讀書的時候,翻到了緣經(jīng)常性在自己腦海中與自己對話的法術(shù)。但是知識只浮于書本上是絕對不行的,于是,他今天做了第一次的嘗試。
那個四處亂走的人突然間停了下來,緩緩的瞪大了眼睛,搜尋著。
“怎么了?”“咋了?”疑惑的聲音環(huán)繞著葛懷冰,他只感到無比的詫異,有些許的恐懼在心中蔓延著,直到,他看見了靠在墻上的林初一。
壓下心中的震撼,他高興地揮手:“林初一!嘿!你來得正好,我們剛打完一局!要不要一起來!”
他很輕地搖了搖頭,似乎并不顯眼,但是那道聲音卻依舊傳入葛懷冰的腦海,代替了那微小的動作:“不必了,我有事找你?!?p> 向身邊的朋友打了聲招呼后,葛懷冰便迅速的跑來。
“你剛剛跟我說那些做噩夢的人……我在實驗室的時候算了一卦,我們學校男生宿舍是不是也有一個?”
葛懷冰的眼睛亮了起來,他一下子變激動了起來,抓住林初一的雙肩:“我靠!你怎么知道的!”
“都說了掐了個卦?!彼麩o奈。
“哦哦哦!”停頓片刻,他才像是反應(yīng)出來了什么,“不是!你會的那么多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初一舉起手來制止了他,接下來蔓延的話頭。眉頭微微皺起,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開心的模樣。葛懷冰聳聳肩:“男生宿舍,就在我隔壁,那個人持續(xù)時間好久了。昨天還來我們宿舍串門,和我們說呢?!?p> “好?!彼唵蔚脑儐柫烁饝驯鶎τ谥x越的事情知曉多少,在得到與自己得知差不多的答案后,將所思所想向他說出。
“更何況我絕對不能容忍學術(shù)造假。”
“這算學術(shù)造假嗎?”他咧嘴,有些茫然地看著林初一。
“大概,總之那個人應(yīng)該明天就到了?!?p> 對于書本的閱讀,林初一一向是很在行的。而對于風的掌控,在他無數(shù)次從小黑屋上上下下急速的過程中,也逐漸熟能生巧。
爬梯后是一個圓形的拱門,相較于外面從石縫間擠下來的光芒,他卻是顯得漆黑無比。
那時,林初一從上方徑直一躍而下,輕盈落地后卻并未像往常一樣走向那遍地的書架。
而是將手中的手電筒打開了最亮的一檔光后,緩緩的向爬梯后的那一片黑暗走去。
“緣?”爬梯和拱門相隔的距離其實并不遠,但是林初一走的極其緩慢,試圖讓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告訴自己有關(guān)其中的事情,讓自己好有一個準備。
可是腦海中的聲音卻像是之前一樣什么回應(yīng)都沒有,但并不是完全的沒有回應(yīng)。林初一聽見她的聲音,周遭似乎還有其他的雜音:“怎——么——了——我在吹風——”
他晃了晃腦袋,將思緒從中剔除,不再去試圖喚她的名字。而是加快了步伐,一路走進那一片漆黑。
手電筒最亮的光可以照射到很遠的地方,在光亮的照耀下展現(xiàn)在林初面前的,是一塊在正中央的祭壇。
而在祭壇的周圍,成群的石制人像緊密地排列著,它們的數(shù)量似乎無窮無盡,宛如一支沉默的守衛(wèi)隊伍。
這些石像幾乎保持著一種虔誠的姿勢——或是雙膝跪地,雙手虔敬地托舉著什么物體,仿佛在向天際奉獻著某種不可見的神圣之物,將它們高高地舉過頭頂。
或是它們的頭部謙卑地低垂,嘴巴微張,倘若林初一深知那不過是石像,定然會感覺他們似乎在默念著古老的禱詞。
也不知是從何而來的風,吹得林初一打了一個冷顫。
“天……”
他似乎聽見那些石像的聲音,含含糊糊地,伴隨著風傳來。
“地……”
他們呢喃著什么?林初一只能依稀聽出來天地兩個字,手電筒依舊保持著照射著他們的姿態(tài),可他的瞳孔卻是不住的,劇烈的顫抖。
那些石像并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們的嘴唇也并沒有一張一合的,可是那道聲音卻真真切切的傳入他的耳中。
呼吸也接連著變得顫抖起來,林初一迅速調(diào)轉(zhuǎn)方向又向書本的方向跑去。
他不記得有在那些書中看見過這個。
任何的,與之相關(guān)的,與之類似的,都沒有。
或許是有,只不過他還沒有看見罷了。
他并不管自己那凌亂的步伐,是否下一秒就會讓自己摔倒,一直到佛像的光芒,輻照著自己的身體,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跪在地上,喘著。
放心,那僅僅只是幻聽,那些都只是石像而已。林初一這樣告訴自己,但是心中的質(zhì)疑聲卻變得越來越大。
“緣?”他又一次喚到她的名字,可是她身邊除了風聲再聽不清其他。
林初一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他迅速穩(wěn)定自己的心神,邁腿又向書架走去。
一直到開學,又回到了實驗室,林初一還是沒有找到任何與之有關(guān)的書籍。
他并沒有試圖向緣詢問,那些奇怪的直覺告訴他,不會有結(jié)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