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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啟元生界第一季

第5章 記憶中的豬頭肉

神啟元生界第一季 飛夢騎士 10221 2022-11-04 20:01:00

  見吳曉娟如此說,姬昌永生這才放下心來,他指著張志勇,對吳曉娟介紹道:“別看他們鵬程田官屯的名氣大,所有的屯員,可都不允許有自留地。就我所知,就咱們田官屯允許每家每戶有塊自留地,這在天龍王朝都是十分罕見的?!?p>  吳曉娟說道:“咱們這里的訓(xùn)練營學(xué)生也沒有自留地。”

  姬昌永生朝著一處地方指了指,對吳曉娟說道:“看到?jīng)],那里就是預(yù)留的自留地,以后只要訓(xùn)練營學(xué)生成家或有孩子了以后,就會按人頭分到自留地。如果你將來成家了,有塊自留地還是很管用的,起碼種點(diǎn)自己想吃的,而咱們田官屯又沒有的蔬菜水果。你就是種的都是野菜,也沒人管你?!?p>  吳曉娟聽到姬昌永生的話,白皙的臉龐又一次鋪滿了紅霞。

  張志勇撇了撇嘴,向著周圍比劃了一大圈,“就你們這犄角旮旯,窮不拉嘰的地方,能種出啥好菜來?”

  “我們鵬程雖然沒有自留地,但是蔬菜、水果、海鮮、糧食、副食等,要啥有啥,幾乎每周都會分一到兩次東西。吳曉娟你以后就是嫁人,那也要嫁到我們田官屯,這窮山惡水出刁民的地方,有啥值得留戀的?”

  “都說女人生得好,不如嫁得好。我們那里女人只要趴下了,還會有多兩個月的帶貢獻(xiàn)值產(chǎn)假,這可是關(guān)系到一輩子的事情,不可不慎?!?p>  聽到張志勇的話,吳曉娟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男女結(jié)婚生孩子這種事,對于那個時代還是小女孩的吳曉娟來說,就是一個害羞禁忌的話題,提都不能提。

  姬昌永生從張志勇的話語里,更證實(shí)了他此前的猜測。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這位發(fā)小,在看到吳曉娟以后,竟然一下子就開竅了。

  成熟只在一瞬間,好像以前的荷爾蒙都在打瞌睡,就等著這一刻的爆發(fā)。

  看到吳曉娟害羞發(fā)窘的模樣,姬昌永生立刻轉(zhuǎn)移了話題,“吳曉娟,你剜的野菜是生吃,還是熟吃?”

  吳曉娟感激地看著為自己解圍的姬昌永生,“婆婆丁和曲麻菜,生吃熟吃都可以,生吃更好吃。莧菜和紅心藜只能熟吃,有的紅心藜是不能吃的,有毒,主要是看葉子的形狀?!?p>  其實(sh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幾次臉紅都是因?yàn)樗?,那個與她一起出現(xiàn)在夢里的他。

  當(dāng)著自己夢里男孩的面,被別的男孩調(diào)侃,她覺得臊得慌,對不住夢里對自己呵護(hù)有加的哥哥。

  對于張志勇,當(dāng)時的她,并沒有任何想要親近的愿望,因?yàn)闆]感覺。

  姬昌永生笑道:“行,回頭我也嘗一嘗。大勇,你想不想也嘗一嘗?”

  張志勇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還是都留給你吃吧。這幾種菜,俺以前都常吃?!?p>  姬昌永生自嘲起來,“沒想到咱們?nèi)酥校页闪俗罡袈返哪莻€人了。有福同享好像誰都能做到,最難的是有苦同當(dāng),其實(shí)有福同享也很難吶。我?guī)煾刚f過,人生多是不如意,好好珍惜眼前人?!?p>  當(dāng)時,吳曉娟與張志勇兩人,還沒有聽出來姬昌永生這句話里的真正含義,但卻都記住了這句話。

  而昨天的吳曉娟,在看到姬昌永生倒地的瞬間,才如大夢初醒。

  即便是剛剛過去的一瞬間,也永遠(yuǎn)不會再回來,有可能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轉(zhuǎn)身,就可能成為永久的訣別。

  有時候我們常把來日方長掛在嘴邊,想著與親朋的每一次分別,很快就會再相逢,從不相信朝夕相處的家人,眼前人,會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她此前更是自信,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話,只要她愿意,隨時都有機(jī)會說出來,而她只是在等一個時機(jī)而已。

  其實(shí)不然!

  因?yàn)椋瑫l(fā)生在她愿意說出來心里話的時候,那個人卻可能永遠(yuǎn)也聽不到了!

  吳曉娟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嘴里嘟囔道:“哥,若你能醒來,我什么都告訴你?!?p>  重新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吳曉娟,看著那13顆野菜,又看向姬昌永生,心中不免有些疑問。

  她不知道怎樣的人家,才會沒吃過野菜的,她可曾將野菜當(dāng)成一日三餐的主食。

  用野菜當(dāng)主食的副作用,就是全身無力,但起碼不至于餓死。

  曾經(jīng)的她,會在麥子收割后,去麥田撿拾麥穗。

  秋天的時候,會在晾曬的玉米收起來以后,尋找著遺留下來的玉米顆粒;還會去地里,尋找沒有刨出來的土豆和地瓜,或者掉落在地面上的豆莢,為過冬準(zhǔn)備食物。

  張志勇看著姬昌永生,忿忿不平地說道:“俺就悶了葫蘆了,連俺都吃過野菜,你竟然沒吃過,說出去誰信?不會是你師父把他的口糧都留給你了吧?”

  姬昌永生反駁道:“靠海邊,沒有糧食還有魚蝦、紫菜、鮑魚、海參、海虹、海螺、蜆子啊,晚上還可以去抓螃蟹,為啥一定要吃米面?你在我家吃的魚蝦等還少嗎?”

  張志勇立馬蔫巴了。

  吳曉娟聽到魚蝦,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唾沫,這才說道:“海鮮那可是奢侈品,我也趕過海,但是收獲不大,海邊都讓人挖地三尺,哪里還能找到吃的。”

  姬昌永生笑著說道:“一聽就知道你的游泳水平不咋地,有時間等我教你游泳,特別是潛水。你若能在水底憋氣10分鐘,在水底能跟你競爭的人,我約么著就沒剩幾個了,超過15分鐘,你就是王者了。特別是在有海參和鮑魚的深水區(qū),那里同樣不缺海藻蟹子和海螺,如果運(yùn)氣不壞,還會隨手撈帶上幾條魚?!?p>  “天暖和的時候,可以去海里多找一些海鮮來,腌好晾干后,冬天就不用著急忙慌的了。用海水自個兒曬成粗鹽,鹵水留著用來點(diǎn)豆腐,這才叫靠海吃海。鬧饑荒那幾年,我們家就是這么過來的?!?p>  張志勇立馬來了精神頭,指著姬昌永生對吳曉娟說道:“他那里有好多魚干,回頭俺送給你一些。”

  姬昌永生聞言哈哈大笑,“看到?jīng)],這小子拿別人的東西送禮,從來都不打奔兒,總是這么理直氣壯的?!?p>  吳曉娟幫張志勇解圍,“那還不是因?yàn)槟鷤z不分彼此,親如一家人?”

  張志勇立馬給了吳曉娟一個大拇指,笑容燦爛,“你這話說到點(diǎn)子上了,有水平!不像有些人,啥都分得太清,委實(shí)戳心窩子吶!白瞎了剛切兒還說過的有福同享,跟吳曉娟的檔次差老鼻子遠(yuǎn)了?!?p>  “張土司,你可不能這么嘮嗑兒,姬昌大哥若是真跟你分得太清,你就沒機(jī)會說出剛才的那些話了?!?p>  張志勇拍馬溜須的痕跡太明顯,連吳曉娟都看不下去了。

  張志勇腆著臉提醒道:“你可不能喊他大哥,叫俺土司,顯得生分,你叫俺大勇或張哥都行。其實(shí)俺不是土司,是養(yǎng)豬場的場長。”

  吳曉娟笑著,甜甜地喊了一聲“張大哥”。

  張志勇立刻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一聲“唉”,還有些受寵若驚般的激動。

  就這樣,三人說著話,氣氛越來越輕松,好像忘了剛才吳曉娟的不堪,忘了剛才被姬昌永生修理過的三個男孩,似乎視他們根本不存在。

  直到一聲慘無人道的嚎叫聲,將談笑中的三人“喚醒”。

  發(fā)出慘叫聲的,是被姬昌永生踢中襠部昏死過去的那位青年。

  醒來后,襠部劇烈的疼痛感瞬間沖擊大腦的中樞神經(jīng),讓他情不自禁地發(fā)出了鬼哭狼嚎般的慘叫,同時雙手捂向襠部,又不敢觸碰。

  因?yàn)閯×业奶弁?,他的身體在地上小幅地?fù)u擺著,抽搐著,脖頸的青筋暴起,滿臉漲得通紅,渾身更是大汗淋漓。

  能夠看到他嘴里的哈喇子流了一地,不見了先前的張狂恣意,只剩下了狼狽不堪。

  “醒了就好,也不知道這小子以后還能不能人道了。”見醒了一位,姬昌永生小聲嘀咕道。

  接著又小聲說道:“不能人道最好,省得生個兒子,再繼續(xù)禍害人間,生個女兒,估計也是個娼婦?!?p>  那個時候,姬昌永生還不知道吳曉娟的耳朵,同樣出奇的靈敏,離他最近的張志勇都聽不清的嘀咕聲,她卻聽得字字清晰。

  姬昌永生扭頭一看,說道:“還有一位沒醒?裝死呢!我又沒使多大的勁兒。”

  姬昌永生知道他此前出拳的力道,就算是重了些,也沒到致人于死地的程度。但能把人打暈過去這么長的時間沒醒,也是他沒預(yù)料到的。

  他當(dāng)時還訕訕地說了一句“看來好長時間沒有出手了,手頭有點(diǎn)生”。

  這也是吳曉娟第一次知道,姬昌永生是一位身手很厲害的男生,夢里的他可不會什么功夫。

  姬昌永生對最先坐起來滿臉血污的那位青年一努嘴,“說,你叫什么名字?!?p>  “我叫,我叫修波濤。”滿臉血污的男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道。

  “休不逃?確實(shí)是逃不過我的修理?!奔Р郎鷳蛑o地調(diào)侃道。

  隨后,他指著還像死豬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那位青年,對修波濤吩咐道:“去,把他拖到水溝邊,用水把他澆醒?!?p>  修波濤忍著劇痛,十分艱難地站起來,晃晃悠悠地來到了趴在地上的男孩身邊。

  他把呈俯臥姿勢的男孩翻過來,讓他仰面朝上,然后,將雙手從背后插入男孩兩側(cè)的腋窩處,仿佛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男孩拖到了渠溝的邊沿上,開始用雙手捧水,澆在至今昏迷不醒的男孩頭上。

  吳曉娟指著仰面朝天的男孩,對姬昌永生與張志勇二人說道:“他姓屎,拉屎撒尿的屎。他叫屎廣洞,外號‘咸豬手’、‘告密者’,又叫‘叛徒’,因經(jīng)常調(diào)戲低年級的女生,曾被人切斷了手指。”

  “又因?yàn)榻?jīng)常將同學(xué)、朋友的一些言行,偷偷舉報到學(xué)校老師那里,獲得了‘告密者’和‘叛徒’的綽號。”

  “姓屎?百家姓里有這個姓嗎?”

  姬昌永生和張志勇對視了一眼,覺得這肯定是吳曉娟的借機(jī)報復(fù),怎么會有人姓屎呢?

  見二人那疑惑的眼神,吳曉娟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他確實(shí)姓屎,但姓屎的人里邊,也確實(shí)有好心人,去年,就有一位姓屎的大姐姐幫助過我?!?p>  聽到吳曉娟介紹那名外號“咸豬手”時,兩人的視線幾乎不約而同地注意到那名叫屎廣洞男孩的右手。

  男孩的右手除大拇指外,其余四指第一指關(guān)節(jié)均缺失。

  張志勇不屑地諷刺道:“惡習(xí)不改,不記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還姓屎?這不臭褲襠里了?總不會自給自足,自己拉了,再自己吃回去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姬昌永生推了張志勇一下,“瞎嘚咕什么呢!你說話能不能不這么惡心?”

  張志勇滿不在意地接著說道:“上次只是被剁掉了一節(jié)手指,沒準(zhǔn)下一把就被切去了整只手?;蛘呦窭钚臑槟菢樱瑑芍磺疤愣?xì)垙U了,想上吊給繩子系個扣都難?!?p>  姬昌永生表情佯裝嚴(yán)肅地問吳曉娟,“屎廣洞?每次都拉很多嗎?需要挖個大洞埋起來?”

  張志勇和吳曉娟聽了姬昌永生的問話,都忍俊不禁。

  笑起來有兩酒窩的吳曉娟真美。

  張志勇好像一下子就看呆了。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姬昌永生的眼睛。

  吳曉娟只是假裝不知道。

  三個不同訓(xùn)練營的年輕男女,此時還不知道,從這個時候開始,三人此后的人生軌跡,將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

  修波濤不停地用雙手捧水,澆在屎廣洞的臉上。

  經(jīng)過一番折騰,屎廣洞這才悠悠轉(zhuǎn)醒過來。

  他雖然已經(jīng)醒了,但他的兩只眼睛,仿佛已經(jīng)失去了焦距,只能無神地望著天空。

  此時的屎廣洞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胃內(nèi)翻騰惡心,接著,就“噗”的一聲,一口嘔吐物噴薄而出,好巧不巧,正好噴在了修波濤的臉上、脖頸和衣服上。

  粘稠的嘔吐物,糊了修波濤一臉一脖子,還有難聞的酸腐怪味,看著就讓人反胃、惡心。

  姬昌永生三人忙轉(zhuǎn)過臉去,向外圍上風(fēng)頭的方向走出一段距離,直到聞不到那刺鼻的異味才停下來。

  張志勇還不忘調(diào)侃一句,“這味道!這是屎,換個出口噴出來了吧?”

  吳曉娟聞言,看向張志勇,語音諾諾地說道:“如果僅從屎廣洞來說,這種調(diào)侃并無不妥,但如果牽涉姓氏就不好了,起碼當(dāng)年幫助我的大姐姐聽了,就會覺得傷心?!?p>  張志勇立馬表情認(rèn)真地說道:“抱歉,受教了!”

  愛憎分明,坦率真誠,讓姬昌永生二人對吳曉娟的好感倍增。

  “......”張志勇有些吃癟。

  他吭吃癟肚的也沒能說出什么來,不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說

  吳曉娟斜睨著苑湘龍一眼,面帶鄙夷地說道。

  姬昌永生與張志勇又是一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吳曉娟見二人不相信的表情,“我說的都是真的,雖然說是傳聞,

  張志勇不失時機(jī)地說道:“這樣的雜碎就應(yīng)該讓他蹲笆籬子,否則,還不知道要禍禍多少人呢!”

  姬昌永生看著吳曉娟,笑著問道:“哦,看來你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呢。這么說那位叫修波濤的,也有外號了?”

  吳小娟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然了,他外號最多,原來叫‘陰陽臉’、‘雙面人’、‘兩面派’,后來,又被叫‘沒心肝’和‘負(fù)心狼’,狼心狗肺的狼。”

  姬昌永生聞言哈哈大笑,“外號都夠?qū)懸槐緯耍】隙ㄓ钟泄适铝税???p>  吳曉娟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他表妹的身體,然后,又棄她而去。他表妹因此留下遺書,投海自盡了,一尸兩命,顯然是懷孕了?!?p>  “對于他表妹的死,他從來就沒有愧疚的心理,更沒有承認(rèn),說她表妹的遺書內(nèi)容是被人逼迫的。這也跟他家里的教育有關(guān)系,他父母當(dāng)年就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只是因?yàn)橛锌可健!?p>  “也正因如此,他從小學(xué)到初中,一直做班長,經(jīng)常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陽奉陰違更是家常便飯、爐火純青,所以,人送外號陰陽臉、兩面派等,這次如果不是因?yàn)樗謴?qiáng)奸了別人家的女孩,把女孩的肚子搞大了,引起了眾怒,他也不會到田官屯來的,而是會去大的制造廠?!?p>  姬昌永生看著吳曉娟,眼含笑意,“沒想到你講故事,還是很有一套的?!?p>  張志勇無奈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頭看著吳曉娟,有些感慨地嘆道:“沒想到耍流氓也能遺傳,有靠山就是不一樣?。堪硠偳袃嚎此栉璋驮臉幼?,還以為他家祖上是青樓出生的呢。你說這他奶奶的都是些什么破鞋爛襪子臭褲衩的組合。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古人不欺我也?!?p>  “你怎么會跟他們在同一個學(xué)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真是難為你了?!蹦軌蚋杏X出來,他因?yàn)橐昧艘痪涿远行┱凑醋韵病?p>  姬昌永生笑道:“君子以同道為友,小人以同利為朋。他們沆瀣一氣,臭味相投,也不算奇葩組合?,F(xiàn)在這個風(fēng)氣,這種組合的人屢見不鮮。父母是孩子的第一老師,估么他們的家庭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樣,曉娟,要不要他們跪著給你磕頭道歉?”

  姬昌永生分別指著修波濤、屎廣洞和苑湘龍三人,又看著吳曉娟說道:“讓他們五體投地給你連磕十個響頭,頭不見血就接著磕!”

  “不要。我看著他們就覺得惡心,我可不想折壽?!?p>  吳曉娟毫不猶豫地直接搖頭拒絕。

  張志勇慫恿道:“那也不能便宜了這三個小流氓!不送他們蹲笆籬子,就已經(jīng)是漏勺開大洞,網(wǎng)開一面了。都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做善人可以,但必須要懂得反擊。今天有俺們倆給你做主,用腳踹,用手烀,用牙咬就算了,太惡心。總之,你想打哪兒就打哪兒,他們要是敢反抗,永生就能讓他們再死一次?!?p>  吳曉娟還是搖頭,但她從心里認(rèn)可張志勇前面的說法。

  她在心里發(fā)誓,如果真的有一天,她能夠以一敵三,再來收拾這三個帶給她恥辱記憶的流氓也不遲!

  如果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就權(quán)當(dāng)是老天讓她饒過了他們?nèi)恕?p>  都說報恩宜早,報仇宜晚。

  還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說。

  魚死網(wǎng)破,兩敗俱傷的事情,她吳曉娟不會去做,因?yàn)樗嫠母改负煤玫鼗钪?,只有這樣才能告慰在天堂的親人,除非自己沒有了清白。

  姬昌永生對張志勇說道:“行啦,你就別撮豁子了,別臟了曉娟的手和腳,這次就便宜他們了?!?p>  他轉(zhuǎn)頭對屎廣洞三人說道:“算你們今天走字兒,今天就饒過你們,若有下次,哼!”

  然后,對吳曉娟和張志勇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咱們走吧?!?p>  饒過我們?這都差點(diǎn)要了我們的命,還算饒過?不饒過難不成把我們仨都打死?

  屎廣洞三人心里腹誹著,臉上卻不敢有絲毫地表露出來,還得連忙點(diǎn)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只是這一點(diǎn)頭,突然又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了起來。

  還好沒有被要求磕頭,不然,可能磕一下子,就自己昏過去了。

  遠(yuǎn)處的農(nóng)家院里,升起了裊裊的輕煙,炊煙里面還帶著一些蔥花的味道。

  今天是休息日,家家戶戶都起得很晚。

  姬昌永生、吳曉娟、張志勇三人出了荒地,向田官屯的東邊行去。

  路上,姬昌永生對張志勇說道:“剛才那位叫苑湘龍的,他媽應(yīng)該感謝我?!?p>  張志勇不明所以,問道:“你都把人家兒子揍成那熊樣了,他媽還要感謝你,你腦子不會剛切兒也讓屎給熏出問題了吧?”

  姬昌永生笑道:“我是說他媽從此不用再擔(dān)心,她那個畜牲兒子非禮她了?!?p>  見張志勇要開口詢問,姬昌永生又補(bǔ)充了一句:“我把他的作案工具給廢了。”

  張志勇立刻來了興致,“太給兒了!那他以后大約母是要像個太監(jiān)一樣,一輩子都要抽襠尿褲啦?沒想到你小子會這么狠,以后我可得離你遠(yuǎn)一點(diǎn)。別介,你還會宮刑?”

  姬昌永生點(diǎn)點(diǎn)頭,“以前暑假的時候,師父教我騸豬,教我如何不用刀就能行騸刑。你們養(yǎng)豬場以后有這個活兒,只要給的錢到位,不用多,每次最少2塊錢,所有的公豬我都可以一腳了事,母豬得動刀。”

  張志勇?lián)u搖頭,“你可拉倒吧,那豬得遭多大罪,這事兒你就別惦記了。我們有獸醫(yī),就算沒有,誰敢找你?你會用刀騸豬嗎?”

  姬昌永生說道:“當(dāng)然了,怎么,你不信?要不用你來試一下?”

  “當(dāng)著女孩的面,別逼著俺口吐芬芳噴死你?!睆堉居掠媚_狠狠地踹了一下姬昌永生的屁股。

  姬昌永生哈哈笑道:“看把你給嚇得都要抽襠了,這么配合的就把腿撩了起來?你這個姿勢,剛好都對了,我只需一腳,就能讓你變成第二個苑湘龍。”

  “這可是師父他老人家逼我做的,騸豬跟騸人是一個道理,會騸豬,就會騸人,用腳練習(xí)騸人,苑湘龍是第一個。你若有需求,以后都不用說話,直接擺出這個姿勢,我就秒懂,在你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以前,宮刑手術(shù)就結(jié)束了。沒有麻藥的話,確實(shí)有點(diǎn)疼,你要有充足的思想準(zhǔn)備?!?p>  張志勇沒好氣地說道:“準(zhǔn)備你大爺?shù)?!?dāng)著女孩的面呢,你也不知道收斂一點(diǎn)兒。”

  姬昌永生滿不在意地說道:“我又沒說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就當(dāng)是普及知識了?!?p>  張志勇語氣訕訕,“沒想到讓人成為太監(jiān),竟然不需要動刀,用其他的辦法也能咕嘚成。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失手,是不是會死人?”

  姬昌永生笑著問道:“你真想學(xué)?下次你們養(yǎng)豬場要騸豬的時候,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可以手把手地教你?!?p>  “但是你如果想學(xué)到像我這樣的水平,那可就不是三兩年就能學(xué)成的。你若真想學(xué),我也可以教你,以前跟你說的話還算數(shù)?!?p>  張志勇立刻搖頭,“用刀可以,拜你為師就算了吧,讓俺磕頭,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俺可遭不起那個罪。哎,學(xué)習(xí)騸豬很簡單嗎?”

  姬昌永生肯定地說道:“非常簡單,比處理魚肚子還要簡單?!?p>  聽著兩個男人在那里的聊天內(nèi)容,吳曉娟有些難為情,她向周圍看了看,問道:“姬昌大哥,我們這是去哪兒?咱們不是回訓(xùn)練營嗎?”

  現(xiàn)在的方向是一路向東,離訓(xùn)練營越來越遠(yuǎn),吳曉娟難免有些疑惑。

  姬昌永生本來想說:“怎么,是不是有一種剛出狼窩,又入虎穴的感覺?”但覺得這是往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就沒敢說出口。

  姬昌永生看著吳曉娟笑著說道:“你今天有口福,趕上了。我哥們,你張哥負(fù)責(zé)給你改善改善伙食,怎么樣?期不期待?”

  “有什么好吃的?”聽到有好吃的,吳曉娟原本有些憂郁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保密。怕你提前知道流口水,小姑娘家家的,可要多注意點(diǎn)形象?!奔Р郎首魃衩氐卣f道。

  “那為什么往東走?”吳曉娟有些不解。

  東面靠近山根,沒幾戶人家。

  姬昌永生指著東山腳下的一處人家說道:“先到劉大柱家,我去整點(diǎn)香油、花生米、黃瓜、火柿子、香菜和大蒜之類的。”

  張志勇立刻抓住機(jī)會,轉(zhuǎn)頭對吳曉娟說道:“聽到了吧,他咕嘚你去田里偷菜,他自己不去,你說這啥玩意兒?你以后可得離他遠(yuǎn)著點(diǎn)兒,可別讓他給你教壞了?!?p>  姬昌永生滿不在意地說道:“農(nóng)田里的那些菜都是糞精喂大的,老劉他們家用的都是農(nóng)家肥,彪子都知道哪個好吃,曉娟肯定知道哪個好吃,你知道嗎?”

  說著轉(zhuǎn)頭看向了張志勇。

  “你這個混球,如果不是看在你今天給我們送來了好吃的,我就去地里給你整一些回來。你不識好賴就算了,還在這兒里挑外掘的膈應(yīng)人。”

  然后,他又轉(zhuǎn)頭看著吳曉娟,“對了,曉娟,你喝酒不?”

  吳曉娟搖搖頭,“沒喝過?!?p>  張志勇這時候打岔,對姬昌永生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

  姬昌永生看了張志勇一眼,心想,這小子今天是跟我杠上了,看我以后怎么調(diào)理你。

  他扭頭看著吳曉娟,又問道:“想喝不?”

  吳曉娟還是搖頭,“不想?!?p>  姬昌永生笑道:“正好,不用再去買酒了。”

  “吃蒜不?”

  吳曉娟點(diǎn)頭,“吃。但很少吃,只有晚上吃餃子的時候會吃一點(diǎn),白天的時候,擔(dān)心出去會影響到別人?!?p>  吳曉娟這才想起來,她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有吃過餃子了。

  經(jīng)吳曉娟提醒,姬昌永生也想吃媽媽包的餃子了,“今天可沒餃子。不過,確實(shí)有些日子沒吃餃子、包子了。我做菜可以,調(diào)餃子餡也沒問題,就是包餃子和包子不行,太慢了,在家里的時候,都是我媽負(fù)責(zé)包餃子包子?!?p>  吳曉娟笑著說道:“我會和面、搟皮、調(diào)餡、包餃子、煮餃子,包包子更沒問題,發(fā)面的、死面的,我都會?!?p>  姬昌永生扭頭對張志勇說道:“大勇,下次過來,爭取整點(diǎn)新鮮豬肉和精粉過來,抓吳曉娟給我們包餃子,或者烙帶餡的火燒也行?!?p>  “不過,我最拿手的是調(diào)制海鮮餃子餡,和面、搟皮、煮餃子,我都沒問題,只是包餃子的手藝差一些,到時候,曉娟只負(fù)責(zé)包餃子,其他的都交給我和大勇,讓大勇負(fù)責(zé)燒火?!?p>  “大勇燒火很有一套,起碼燒過房子,牛不?”

  吳曉娟看向張志勇。

  張志勇立刻辯白道:“俺什么時候燒過房子了?那就是一個用麥稈架巴起來的防震窩棚,支棱八叉的,一點(diǎn)兒也不實(shí)誠,沾點(diǎn)火星就著?!?p>  “我烤家雀兒的時候,崩了幾顆火星,自然就著了,這能怪我嗎?有時候打個雷或打個閃,也能把草房子給點(diǎn)著了?!?p>  姬昌永生接著揭短,“平時讓他燒個火,整得滿屋子濃煙滾滾的,跟土匪進(jìn)村打劫一樣?!?p>  “只要見他站在鍋臺前,屋子里的蚊子,起碼要躲到三十里開外。這是怕他火燒連營,到時候跑都來不及了。”

  張志勇對吳曉娟解釋道:“你別聽他瞎嘞嘞,他給俺的柴火、樹葉,全是潮乎乎、濕漉漉的,不冒煙才怪。別說嗆蚊子,俺都受不了啦。”

  吳曉娟聽著兩人斗嘴,覺得很有意思,笑著問張志勇,“那你為啥不去找些干草生火?”

  張志勇說道:“被雨淋了,在外邊拉兒,哪還有特別干的干草?”

  吳曉娟好奇地問道:“不會你每次生火,都正好趕上下雨吧?”

  姬昌永生聞言,開心地笑了起來,“還真讓你給說著了,每次抓這小子給我燒火,都能趕上下雨,所以哪里旱煙子了,請他去灶火臺燒火,保準(zhǔn)比祈雨師都靈?!?p>  吳曉娟有些羨慕地看著張志勇,說道:“沒想到張大哥還有這樣的特異功能!不會前世是位雨神吧?”

  被漂亮的女孩夸獎,張志勇立刻來了精神頭,“只要不是旱神就行。年底能殺幾頭豬,春節(jié)還能再殺幾頭,到時候俺多給你整些肥肉來,吃不了還可以鹽上,或者是烀熟了,再用醬油給泡上蒸一遍,也能放好長時間。最不濟(jì)也可直接煉出來肉孜拉。只是年前不一定有機(jī)會了?!?p>  姬昌永生有些好奇地問道:“唉,那你這次的豬頭肉哪來的?”

  張志勇回答道:“郡守的陳大人來洗海澡,順帶著檢查田官屯的工作,大熱天的非要吃殺豬菜......”

  姬昌永生大笑道:“你說倒母了吧?是來檢查工作,梢?guī)е聪春K?,給秋老虎拔拔涼。你這覺悟成問題啊,怎么當(dāng)?shù)呢i倌?就因?yàn)楦佑??我記得你平時拍馬溜須,可都是很在行的?!?p>  “郡守陳大人,陳總兵?你不是一直叫他陳伯伯嗎,今咋謙虛了?”

  張志勇輕輕搖搖頭說道:“在家里碰到了那是沒有辦法。就俺家老爺子尊重他,說陳總兵打仗還是很有一套的。但俺和他可不太熟,沒啥可聊的。俺雖然給你拿來了豬頭肉,但俺們土司的位置這次估么是懸了。如果換了土司,不知道對俺會不會產(chǎn)生影響,這次有點(diǎn)點(diǎn)兒背?!?p>  姬昌永生不解地問道:“咋回事兒?豬頭肉跟你們土司的位置有啥關(guān)系?你們不會是拿頭死豬唬弄陳總兵吧?死豬肉可是不能吃的!豬頭肉也不行,你小子不是來禍禍我的吧?”

  張志勇白了一眼姬昌永生,沒好氣地說道:“要真是你說的那樣,那俺們土司估么就得給崩了,謀害郡守大人兼總監(jiān)、總兵,這不是上趕著找死嗎?”

  姬昌永生笑道:“豬也殺了,肉也吃了,這咋的你們土司還反倒懸了?不會是你們殺了一頭病豬吧?或者是只聞殺豬聲,不見豬肉來,你們土司把豬肉都貪下來了?”

  張志勇笑道:“俺們土司如果要想多覓下一些豬肉,那還不容易么,只要多宰一頭豬就可以了,一頭不夠可以多宰兩頭。是俺們土司想要拍馬屁,結(jié)果拍偏了,整岔劈了,最后,還搭上了劉總監(jiān)?!?p>  姬昌永生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哦,聽起來就很狗血,到底咋回事兒?”

  張志勇解釋道:“陳大人讓手下提前就打了招呼,要吃灌血腸和辣炒肥腸,沒說要吃殺豬菜。結(jié)果殺完豬以后,俺們土司生怕廚子處理不好豬腸子的那種臭味,愣是讓幾位廚子,用堿水把豬腸子TLF張地洗了好幾遍,直到聞不出豬腸子的那種臭味,這才滿意?!?p>  “結(jié)果沒料到,陳大人先是吃了一口辣炒肥腸,又夾了一塊豬血腸,呡了幾下后,皺著眉頭問俺們土司‘這他媽是豬腸子嗎?’”

  “俺們土司拍著胸脯當(dāng)當(dāng)響,說絕對是地道的豬腸子,還向陳大人邀功說,他是如何如何讓廚子把豬腸子處理的干干凈凈,連一點(diǎn)外味都沒有的?!?p>  張志勇接著笑道:“你猜咋地,那位陳大人一聽俺們土司的解釋,當(dāng)場就摔了筷子,氣的破口大罵,說俺們土司忘本了,與圣明的皇帝離心離德。這上綱上線,當(dāng)時就把俺們土司給嚇傻了,放下筷子就跑到了豬場,讓俺趕快再找一頭肥豬來?!?p>  “其實(shí),陳大人跟你一樣,喜歡吃豬腸子的那種臭味,沒有臭味,他就覺得不地道,這就跟咱們愿意吃臭魚醬、臭豆腐是一個道理,只是沒想到扣的帽子那么大?!?p>  姬昌永生搖搖頭,語氣不屑地說道:“就因?yàn)檫@點(diǎn)破事?也是,當(dāng)官的都他娘的這個德行,不然,如今的天龍王朝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烏煙瘴氣的,本該去翰林院讀書的我們,也不用如被流放般,這他媽都是些什么世道!跟蹲笆籬子有什么區(qū)別!”

  張志勇左右看了一遍,用緊張的語氣說道:“你找死??!說話就不能注意點(diǎn)兒,特別是說話的聲音小一點(diǎn)兒?這要是讓人給打小報告了,咱仨今后都沒得好日子過了。”

  姬昌永生笑著說道:“說話之前我早就撒么過了,沒有其他人能聽到的。”

  張志勇接著說道:“那你也得打起神經(jīng)來,現(xiàn)在什么都缺,就是他媽的告密者不缺。俺們土司立馬就安排廚房趕快又殺了一頭豬,那可是俺親自去給土司挑的一頭又肥又大的豬,吃豬頭肉的時候,你就能咂么出味來了,香的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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