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中年人是令他們最討厭卻又得罪不起的記者,兩名警察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停下了繼續(xù)追趕離去兩人的動作。
畢竟因為自己執(zhí)行公務而被投訴,并在報紙上曝光,如果再提起此前四人被控制住武器的糗事,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起碼在本系統(tǒng)內(nèi)就會淪為一樁笑談,而且,還有可能成為經(jīng)典案例,被代代“傳頌”下去,甚至全世界都知道了這個有關他們的笑話。
四位警察相互間對視了一眼,心里已經(jīng)有了默契。
默契是默契,但他們對于中年記者說的并不認可,這些警察的心里都是一肚子的氣。
把我們的槍都控制住了,還威脅我們,這也叫幫我們,還要向對方表達感謝?
萬一屋里面的人,有人朝我們開槍,后果會怎么樣?豈不成了拿我們警察的性命當兒戲?
看著一臉委屈的4名警察,張志勇心里憋著笑,對著四名臉色鐵青的警察,說道:“謝謝你們能夠及時趕過來,不然我們這一屋子的人,一會兒都有了生命危險?!?p> 完顏喜進指著張志勇對警察說道:“警察先生,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然后,他又用手指著姬昌永生,“就是他無端襲擊我們,致使我的兩名雇員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也波及到了我跟我的客人,他涉嫌嚴重的刑事犯罪。”
吳曉娟見對方血口噴人,氣憤不過,開口怒斥道:“你還真是惡人先告狀。”
“明明是你們對我們動手在先,多次威脅服務員和我們,要整死我們這些人,還無端實施暴力,襲擊我哥,我哥剛才只是自衛(wèi)而已,過道上都有監(jiān)控攝像頭,看一下錄像,在聽聽服務員是怎么說的,就什么都清楚了?!?p> “我們彼此不認識,他們開門進來,就語氣蠻橫地讓我們滾,讓我們給他們騰地方,連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我們沒有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他們先是出言辱罵威脅,威脅不成,就開始行兇打人,那把斷了腿的椅子就是他們的行兇工具。”
“他們不但辱罵,還幾次威脅要弄死服務員和我們?!?p> “不僅如此,他還公開逼迫我們一會兒去他們的武館,要將我丈夫和我哥給弄死,然后,將我和嫂子占為己有,陪他玩三人的下流游戲,玩膩了,就要讓我們?nèi)ソo他賺錢。還說他以前經(jīng)常就是這么做的?!?p> “他為了防止我們離開,又專門守在了門口。警察先生,剛才主動作證的幾位客人,只是為了維護正義,說出事實真相,他們跟你們一樣,都是北極洲人民的光榮,我想你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肯定能夠理解他們剛才的行為。”
然后,她又重新指著完顏喜進幾個人,繼續(xù)說道:“他們現(xiàn)在竟然強詞奪理,反咬一口,顛倒黑白,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像他們這樣不要臉的,真是豈有此理!我們還是希望警察先生能夠還原事情的真相,希望法律維護普通人的權益不被威脅侵害?!?p> 聽到吳曉娟的說法,幾名警察顯然都被震驚到了,此時也完全放棄了再去尋機找剛剛離開的那兩人的麻煩。
要將別人的丈夫整死,然后,將人家的女人據(jù)為己有,玩膩了,還要讓她們出去掙錢?他們過去還經(jīng)常這么做?
這是開玩笑嗎?在北極洲,誰敢這樣說,真當北極洲是野蠻部落的無法之地嗎?
難怪飯店的客人會主動站出來,這些話誰聽了不會憤怒?
維護正義,仗義勇為,本來就是北極洲人引以為傲的傳統(tǒng)。
此時的四名警察,好像也能夠理解此前那兩人的過格行為,氣不過!
此時的四名警察并沒有意識到,姬昌永生這些人在沖突期間,講得全是天龍王朝的語言,其他人怎么能聽懂這一點。
雙方接下來雖然是相互指責,各執(zhí)一詞,但四位警察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傾向性。
警察又叫來四輛警車和兩輛急救車。
最后急救車把那兩個受傷的青年送往醫(yī)院,其他所有人都被五輛警車帶回了警局。
只有完顏喜進四人被戴上了手銬,傾向性已經(jīng)非常的明顯了。
留下一輛警車和兩位警察,負責與后來的三位證人交流。
臨走的時候,姬昌永生對著他心知肚明的三位保鏢用天龍王朝的語言說道:“謝謝三位的出手相助,后會有期!”
三人都對姬昌永生笑著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張志勇與吳曉娟有些狐疑不定,心里在想,難道現(xiàn)在天龍王朝的語言,已經(jīng)這么普及了嗎?
剛才來幫助解圍的兩撥人,共計五人,黑人白人都有,就是沒有天龍王朝面孔的人,他們是如何聽得懂天龍王朝語言的?如果說是禮節(jié)性的回應,怎么看也不像。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心思敏捷細膩的吳曉娟不可能搞錯。
一直折騰到下午三點,姬昌永生和服務員五人做完了筆錄,才從警局出來。
五人搭了兩輛出租車,回到天天漁港。
女服務員下了出租車,對著姬昌永生等人說道:“謝謝各位!真是非常抱歉,對于各位在飯店就餐引起的不愉快,我感到實在對不住大家!”
就在這時,服務員看到從飯店中走出一位學生模樣的青年,立刻招呼道:“老板?!?p> 被服務員稱為老板的青年,對著服務員面色和藹地問道:“你沒受傷吧?我聽領班的說了,是我的那幾個同鄉(xiāng),認識、熟悉,但沒有什么交情。”
隨后,青年轉向姬昌永生等人,滿臉歉意地說道:“實在抱歉,我叫李敖,各位客人,請進,我埋單?!?p> 姬昌永生能夠感覺到年輕老板的歉意和誠意,笑著說道:“不了,謝謝!我們還有事,改天再來這里。”
“再說,這件事與你和飯店都沒有關系,你的這位服務員做得很好!很不錯!”
姬昌永生看了眼服務員的胸牌笑著說道:“王玉萍,謝謝你!你真的很不錯。”
“不過,當著你老板的面,我還是要建議你換一個地方打工,防止那些人再到這里找你的麻煩。出門在外,安全比什么都重要,特別是女孩子?!?p> 張志勇看著女孩說道:“打短工就到我公司來吧。我和你都五湖大學化學系的校友。你明年夏天畢業(yè)后,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我公司工作?!?p> 因為在等待做筆錄的時候,張志勇已經(jīng)知道女孩是五湖大學化學系的學妹。
王玉萍看著張志勇,有些吃驚地問道:“張先生也是五大化學系畢業(yè)的?什么專業(yè)的?”
張志勇頷首道:“有機化學和生物化學。”
“太巧了,我也是有機化學專業(yè)的?!?p> 王玉萍顯然沒想到對方與自己一個專業(yè),聽語氣還有一家自己的公司。
兩人說好第二天上午,王玉萍就到張志勇的公司去做白班,下午3點回學校上課。
張志勇隨后把名片留給了王玉萍。
王玉萍接過名片道了一聲謝,也沒細看,直接就將名片放入了兜里。
李敖這時候說道:“謝謝幾位客人為玉萍著想!玉萍確實很不錯。要不,你們等一下,我去后廚給你們打包一些馬上就可以吃的,怎么樣?”
姬昌永生笑著說道:“不是跟你客氣,真的不用了,謝謝!”
李敖也沒有堅持,說道:“那就歡迎各位下次光顧!再一次對你們的遭遇表示歉意!”
就在這時,又有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飯店的門口,從車上下來了完顏喜進三人。
完顏喜進看著正在交談的姬昌永生幾人,臉色陰郁,但他也并沒有多事,而是與其他兩人直接走向了一輛大吉普。
隨后,大吉普啟動,就準備離開停車場。
姬昌永生裝作若無其事地向周圍掃了一圈,果然看到了吳曉娟保鏢的車,只是車上的一男一女兩位保鏢,姬昌永生并不認識。兩位保鏢此時正坐在車中,從車里注視著他這邊的動靜。
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他們是吳曉娟的保鏢,根本就看不出來車上的兩位已經(jīng)再一次的易容。
只是不知道這兩位是最開始阻止警察的那兩位,還是后來三人當中的兩位。
最開始的兩位都是白人面孔,后面的三位只有一位中年男子是白人的面孔,一位是青年黑人的面孔,剩下唯一的年輕女性是東洲人的粉紅色面孔。
而如今車上的一對男女都是黑人面孔。
如果姬昌永生猜想的不錯,現(xiàn)場應該還有兩輛車,其中一輛是張志勇保鏢的車,另一輛是吳曉娟另兩位保鏢的車。
姬昌永生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張志勇保鏢的車,車上是一位姬昌永生從沒見過的,戴著墨鏡的白人面孔的男子。
他沒發(fā)現(xiàn)吳曉娟另一輛保鏢的車,如果他猜想的對,不在現(xiàn)場的那輛車和那兩個保鏢,很有可能是去解決掉敢出言侮辱吳曉娟的那位。
此前,張志勇保鏢的車和另一輛吳曉娟保鏢的車,都尾隨著警車一起到了警察署那里。另一輛車可能離得比較遠,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很顯然,后面留下的三位保鏢并沒有跟警察交流多長的時間,他們的心思全在他們需要保護的人身上。
現(xiàn)在基本上可以確定,沒有在現(xiàn)場被發(fā)現(xiàn)的車,是跟著警車一起到警局的吳曉娟保鏢的那輛車,那么現(xiàn)場沒有看到的兩位保鏢,就應該是剛開始,控制了四位警察的那兩位一男一女白人面孔的保鏢。
張志勇的保鏢也從黑人的面孔,變成了現(xiàn)在的白人面孔。
這些保鏢易容的速度也太快了!姬昌永生很感興趣。
不知道這些人易容后是如何解決駕照的,還是即使遇到了警察攔截,他們也不會停車?
在警察局的時候,聽到張志勇說最后來跟警察作證的那三位都是報社的記者,姬昌永生就更弄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如何拿到那些證件的,難道他們平時也兼職報社記者的工作?報社記者證上的相片又是如何解決的?用的是真名還是假名?
姬昌永生確實有不少的疑問。
看到完顏喜進幾人上了大吉普,準備離開停車場,那位戴著墨鏡的年輕白人,就直接駕車攔在了大吉普的前方。
戴墨鏡的年輕人從車上下來,示意完顏喜進將車窗搖下,然后,開始與完顏喜進好像在打聽什么事情。
另一邊,一位戴著墨鏡的黑人女子,從吳曉娟保鏢的那輛車上下來,若無其事地經(jīng)過了大吉普的一側,繼續(xù)向前走去。
戴墨鏡的年輕白人好像與完顏喜進交流完了,這才回到了他自己的車上,然后將車又停在了一個新的停車位上。
大吉普離開了停車場,只是沒過多久,所有人就聽到了一聲巨響。
姬昌永生憑直覺第一時間判斷,應該是剛離開不久的那輛大吉普爆炸發(fā)出的響聲。
姬昌永生不動聲色地看向此前經(jīng)過大吉普的那個黑人女子,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出化妝的不足之處。
黑人女子繞了一大圈,重新返回了她原來的轎車,就在她伸手打開車門的一瞬間,姬昌永生發(fā)現(xiàn)黑人女子手掌心的顏色,與普通黑人的手掌心顏色完全不同。
她的手掌心顏色與中洲人的很像,而天龍王朝就在中洲。
這個細節(jié)很難被人注意到,但確實是完美化妝上的一個瑕疵。
姬昌永生決定找機會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他們,讓化妝術盡量能夠做到萬無一失。
四人看看時間,該到點接孩子了,中午飯還沒吃呢。
姬昌永生笑著對吳曉娟和張志勇說道:“餓一頓吧,晚上給你倆補回來?!?p> 警局最后給出的結果是,那兩個受傷的青年接受完醫(yī)院的治療后,就會被帶回警局羈押起來,然后等待法官的是繼續(xù)羈押還是允許保釋的裁定。
而那位想要與吳曉娟、溫婉玥玩三人游戲的中年人,直接就被警察羈押了起來。
法官以此人涉嫌幾項刑事犯罪指控,特別是有致人死亡的重大嫌疑,開庭前不得保釋。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那位不允許被保釋的中年人,很快就被發(fā)現(xiàn)死于氫化鉀中毒,種種跡象表明屬于自殺。
下午接到兒女的時候,聽著兩個小家伙嘰嘰喳喳,興奮地介紹第一天在學校里的經(jīng)歷,姬昌俊霖還原地翻了兩個連續(xù)空手翻,獲得了周圍的大人與孩子們的一片叫好聲。
溫婉玥看著姬昌永生笑道:“看來孩子們很適合在這里上學?!?p> 她還真擔心因為語言不通,讓兩個孩子感到孤單、無助,現(xiàn)在放心了。
雖然兩個孩子這兩個多月都在學習西文,特別是與張志勇的兩個孩子在一起,對于西文已經(jīng)不算陌生了,但畢竟時間太短,還無法與小朋友完全無障礙交流。
姬昌永生笑著點點頭,“這得感謝芙柔拉和兩個孩子的老師,不然,孩子不可能這么快就能融入到一個全新的環(huán)境里。”
姬昌雅芳與姬昌俊霖各自炫耀著自己的成績,姬昌永生與溫婉玥這才知道,原來都是手工拼圖、涂彩色等游戲,這可是兩個孩子的強項。
所以憑借著先天優(yōu)勢,讓第一天進入班級的兩個外來戶,在各自的班級里都收獲了一群粉絲。
姬昌永生對兩個孩子說道:“我已經(jīng)跟曉娟阿姨打過招呼,今天再放你們一天假,自由訓練,明天開始爸爸陪你們一起練?!?p> “回家爬樹的時候,不能上得太高,免得媽咪擔心。”
姬昌俊霖一聽,高興地在一邊又做了六個連續(xù)的側空翻,只要不禁止爬樹就行。
晚上9點半,姬昌永生比平時提前一個小時就躺在了床上,溫婉玥也跟著上床。
一場神仙打架后,兩人洗漱了一番,這才開始正式休息。
明天開始,姬昌永生上午要和溫婉玥一起去西文學校上課,下午,溫婉玥回家等著接孩子放學,姬昌永生去張志勇的恩苾制藥公司上班。
整個的天龍星球共有東西南北四大通用語系,上萬種的地方語言。
其中的天龍王朝屬于東方語系,北極洲和佛洲都是西方語系。
拿天龍王朝的東方語來說,就分為標準語言和地方語言。標準語言只有一種,而被人熟知的地方語言就多達上350多種。
北極洲與佛洲的西語就沒有那么的多樣化,差別只在不同地域的口音有些差別。只要學會了西語就可以在這兩大洲通行無阻。
朦朦朧朧間,姬昌永生知道自己又進入了夢境,而且,白天已經(jīng)幾乎消失的丁香的花香味又出現(xiàn)了。
還真是奇怪,自己這是怎么了,連續(xù)兩天連做夢都是清清楚楚,還有丁香花的香氣相伴,不會是這次大腦真的受傷留下來的后遺癥吧?
值得慶幸的是,白天的時候,并沒有受到丁香花氣息的干擾。
以前做夢的時候,他當時根本就感覺不到是在做夢,也無法控制何時做夢,直到夢醒時,才能模模糊糊地回憶起夢中的情節(jié),斷斷續(xù)續(xù)或真實,或荒誕,或離奇,或模糊不清,最后,有大部分的都記不起來了。
不算小時候的那一次,這是姬昌永生長大后,第二次頭腦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是在夢里,昨天晚上是第一次。而且,醒來后,并沒有出現(xiàn)夢境記憶變得模糊的情形,所有的情節(jié)都歷歷在目。
“我們又見面了。”
伴隨著一位女人美妙的聲音,身著一襲藍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孩,如仙女一般,踏著不斷幻滅,又不斷產(chǎn)生的白色蓮花,飄然而至,在離姬昌永生面前大約不到3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姬昌永生總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了什么叫做步步生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