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天驕?也就七八回合吧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其音更清,其羽更豐,其神更髓。
雪白的大床上,一枚金色的鳳凰蛋浴火涅槃。
涅槃中的少女再次醒來,將會達(dá)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一片金色羽毛飄然而下,壓在黑色羽毛的上面,黑羽的主人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房間靜悄悄的,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可鳳凰蛋內(nèi),卻是乾坤莫測,云波詭譎。
……
遙遠(yuǎn)的帝京,寂靜的天驕殿內(nèi),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天驕榜前十位,又有變動了。”
聲音溫婉,好似一杯清茶,沁人心脾。
“又有?”
回答的聲音十分滄桑,好似龍吟。
可這確實是一條龍,一條白龍趴在白衣書生的肩頭,露出驚訝的表情。
書生雙手背后,同樣仰望那座傷痕累累的石柱。
石柱頂端立著九霄云層,云層上是一只五彩鳳凰,是這個國家最神圣的象征。
仔細(xì)看去,那仰望柱子的,不是書生,而是一個穿著書生服裝的溫婉少女。
石柱上的也不是傷痕,而是一個個比蝌蚪大不了多少的名字。
若是仔細(xì)勘察,這些蝌蚪足有一百,而且各個蠕動,像是游魚一般浮空停留。
若有人勘察著,一百個名字,會發(fā)現(xiàn),
這些名字全都是當(dāng)代二十五歲以下,當(dāng)世最年輕最優(yōu)秀的天驕。
這座石柱在前朝被稱為雛凰榜,但礙于忌諱,本朝則被稱為天驕榜。
天驕也有高低上下,上者為國家棟梁,下者為國家基石,以二十名為界限。
石柱的下游,一個個名字仿佛錯亂的小魚一樣,相互頂撞,爭奪座位,分不出高下。
石柱的上游,最接近五彩鳳凰的那些名字,卻都一個個不動如山,極少發(fā)生波動。
許多時候,能讓書生少女與白龍留意的,往往是位于上方的名字。
位于下方的這些小蝌蚪,何時會掉出天驕榜也不奇怪。
忽然間,一個排在第十二位的名字,急速從上方墜落,掉下天驕榜的低谷消失不見。
能排在前二十位都是人間未來的棟梁之才,一位天才竟然悄無聲息地隕落。
這引得白龍警惕,惶恐地看向自己的主人,生怕出現(xiàn)什么禍?zhǔn)隆?p> 然而書生少女卻擺擺手,示意白龍莫要大意。
果不其然,剛剛從十二位掉下去的名字,竟然又悄悄爬了上去。
這個新名字雖然爬回到了先前的十二位,停留了一段時間,卻并不安分。
好似一個準(zhǔn)備比賽的田徑生一樣,做起了熱身運動,令人咋舌。
接著,這個名字?jǐn)[出了起跑的動作,忽然間,像是箭矢一樣沖上云霄,向著云端的五彩鳳凰進(jìn)發(fā)。
超過第十一位,第十位,擠入前十。
望著這般成績,書生少女還是一臉淡然,尚且在她估計之內(nèi)。
可當(dāng)這個名字超過第九位,她目露精光,肩頭的白龍已經(jīng)吼道:“怎會這么快,她才十七歲啊,難道是得了什么大機緣?”
然而,這個名字超過了第九位,還未罷休。
第八、第七、第六紛紛被甩在后面。
直到第五個名字,伸手當(dāng)關(guān),把這異軍突起的第十二位攔住,才放緩了她上升的趨勢。
兩個名字,一個拿出一把長槍,一個拿出一把長劍,在石柱上打了一架,不分勝負(fù),言歸于好,握手完畢后,似乎就要并列在天驕榜的第五位。
可接下來,卻發(fā)生不可思議的一幕,這個名字竟然背后一槍,把第五位放倒,一腳把第五位踢下去,踢到了第六位。
這個登上第五位的新名字,只是仰頭看了一眼第四名,一陣哆嗦,就沒敢繼續(xù)往上爬去。
而這個新名字,就叫南云。
書生少女搖頭嘆息:“嗯,超過第五位的陳情,看來這位出身貧寒的南云小友,還是對我們天凰道有所隱瞞啊,資質(zhì)不佳,卻突破到第五境界?!?p> 白龍更是憤憤不平地喊道:“看來我們都被這個窮酸丫頭耍了,上個月秦宮探寶,她自稱得到了半部《始凰金身》,捐給本殿,以補全《古今武典》缺漏,如今看來,不是半部是全部,還讓她騙走了《凰道延命術(shù)》看我去拿她回來!”
說罷,這條白龍竟然騰空而起,腳下雷云滾滾。
去的方向正是南云居住的城南市。
書生少女一揮大袖,伸手?jǐn)r住白龍。
“罷了,南云小友畢竟是捐出了半部《始凰金身》的有功之人,如今又補全了《始凰金身》,修成金玉之體,若是天下人知道我們天凰道,以大欺小,不告而取,只怕以后天驕們再難對本殿信任,便有諸多不便。”
“那怎么辦?”
“用秘籍去換,是要半部《赤凰拳典》、還是《玄凰氣經(jīng)》都按她說的辦,她要是獅子開口,我們才有借口去打壓她?!?p> 白龍搖了搖尾巴,沉默片刻后,回答:“明白了,派誰做這件事情?”
書生少女盯著那被打到第六位的名字。
“讓陳情去吧,排名不代表完全的實力,也讓陳情探探她的底細(xì)?!?p> 白龍點頭道:“明白了。”
交代完這些事情,白龍騰空而去。
原本月色正美的帝京城,立刻浮現(xiàn)出一片雷云,向著南方一座城市飄去。
帝京城中,有數(shù)道視線盯著白龍離開,不久后又收回視線。
書生少女站在天驕榜前,卻沒有離開。
她盯著天驕榜最下端的名字,投射出好奇的目光。
這個名字處于游魚之中,卻絲毫沒有受到波動,牢牢把握著天驕榜的最后一位。
楚楠。
“和南云一樣,又一個不認(rèn)識的名字?!?p> “十年前,南云不過是個七歲的小家伙,卻牢牢把握住天驕榜的最后一位?!?p> “十年后,又出現(xiàn)了一個這樣的人。”
“她會跟南云一樣,是個有大氣運的人嗎?”
書生少女舔舔嘴唇,咽了咽口水。
似乎在她眼里,南云也好,楚楠也好,這些有大氣運的人,都會是一頓可口的美餐。
……
而在南云學(xué)姐的臥室里。
臥室的主人,此刻正躺在床上,不停地哀嚎。
明明是金玉之體,刀槍不壞,每日又堅持熱身,難有差池。
可現(xiàn)在的南云哪有半點兒修為突破的樣子,根本就是個閃了腰的老婆婆。
看著神采奕奕的楚楠,去廚房給自己準(zhǔn)備早餐,
她捶打著酸痛的腰背,心想,人家躺著不動讓我欺負(fù),我都欺負(fù)不了,沙場馬戰(zhàn),幾個回合就讓我落馬投降,我算什么狗屁天驕?
不由地賦詩一首。
“二八少年體似酥,腰掛寶劍斬媳婦;明里不見人頭落,暗地使我骨髓枯?!?p> “啊,對了,不是二八,小楠今年十七歲了?!?